“阿勇……”潘曉剛開口,就抹了一把眼淚,“其實沒那麽疼的。”

我暈,不疼你還哭什麽哭!

雖然大家都沒有像我這樣在心裏麵吐槽,但是也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潘曉。看見我們疑惑的表情,潘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臉上飛起一抹紅暈,“不好意思啊,各位。但是不知怎麽回事,站在這裏,我老是覺得想哭。”

“哈哈,可能是你在雲裏霧裏待的時間久了,一見到陽光有點激動過頭了!”我笑著對著潘曉說了一句,心中想著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多愁善感。

“可能是吧。”潘曉又抹了一把眼淚看向盧勇,“阿勇,下麵我們去哪兒?”盧勇聽見此話,卻是轉過頭看向了我們。我們幾個人又一起回頭看了看唐鬆儀。唐鬆儀伸手摸了摸鼻子,“我看,我們還有回去為好。”

嗯,我心裏也是這麽想的。在這個地方待久了,真是壓抑啊。

“可是,我們怎麽到了江邊?如果要回去的話,是不是還要穿過那個奇怪的地方?”我回頭看了看那個仍被霧氣籠罩的地方,想到那個地方的詭異,我仍是心有餘悸。

“這倒不用,這裏是江邊,武江大橋不就在那邊嗎?我們隻要沿江邊走過去,就可以在橋頭的那個站台坐車。”唐鬆儀看了看遠處說道。我抬起了頭,果然見前麵幾百米遠的地方,有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橋橫跨武江兩岸。那氣勢,真像是一個威嚴挺立的將軍。

於是我們都站了起來,朝著武江大橋走去。潘曉的腳崴了,自然是由盧勇這名護花使者背著。潘曉像是騎著一頭高頭大馬一般,口中不時吆喝兩聲,時而發出銀鈴般的叫聲。而剛才莫名的傷心,早已被她忘到了九霄雲外。

此時正值中午,剛剛入冬的陽光照在人的身上很是舒適。我們幾個人邊走邊聊。“思雨,你們後來在屋子裏麵發現了什麽沒有?”趙淩月問周女神道。

“沒有。那位老人好像一直對我的一些事情很是感興趣,問了很多的問題。後來不知為什麽,她突然就站起了身子,讓我們出來了。當真是奇怪的很!”說起那個老太太,周思雨皺起了眉頭,一副疑惑不解的樣子。

“是啊,我也覺得那個老人的表現十分地突兀……”唐男神也沉吟著說道。

“我剛才一直想問你們,在跟老太太聊天的時候,難道沒有聽見黑屋子裏麵發出什麽聲音嗎?”潘曉趴在盧勇的肩膀上,也開口說話了。

“曉曉,你難道聽到了小黑屋裏麵有什麽動靜?”盧勇微微朝後回頭說道。男神女神兩人聽到此話,也都回頭看向了潘曉。

“我好像聽見了小黑屋裏麵有人輕輕歎息或者是打哈欠的聲音。不過那聲音聽起來很輕,看你們當時也沒反應,還以為是我聽錯了……”潘曉伸手擦了擦盧勇額頭的細密汗珠,“好像就是在那聲音響起來之後,那個老太太才突然叫我們走的……”

聽到此處,趙淩月的眼中一亮,“照

你這麽說的話,就是黃翔看到那個奇怪的東西的時候……”

“奇怪的東西?”他們幾人都看向了我。

“嗯,是這樣的,我在那個窗口看到了一個蜘蛛俠一樣的鬼東西……”於是我將自己在小黑屋外麵的所見所聞向他們講述了一遍。

“當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唐鬆儀的眉頭皺得更緊。

“沒事,雖然那裏古古怪怪,到時候叫師父他老人家出馬,一切立馬搞定。”我很是無所謂地說了一聲。“咦,周思雨,你手裏麵的是什麽東西?難道是師父給你的寶物?”一瞥眼間,我這才發現周思雨手中把玩著一個紅色的玉鎖。

“是啊,思雨,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有這個小東西呢?”趙淩月也很是好奇地湊到了周思雨的身邊,仔細去瞧她手裏的玉鎖。

“哦,這是剛才臨走的時候,那位老人家硬塞到我手裏的。她說什麽看我有眼緣,所以就送了這東西給我。”周思雨麵上雖無表情,但是語氣間仍是透露出絲絲疑惑。

唉,真不知道那個老太太搞什麽鬼?她渾身都鬼裏鬼氣的,應該不隻是送周女神禮物這麽簡單吧?

“思雨姐,你最好還是把這東西給師父他老人家看下!”潘曉此時提醒了周思雨一句。周思雨輕輕一笑,“謝謝你的提醒。這下我倒想起來了,今天我要去小姨家一趟,想辦法將錢大海送姨夫的那支毛筆拿出來,然後連同此物一同交給師父他老人家鑒定。”聽到周思雨的計劃,我們都點頭讚同。

邊說著我們邊沿江徐行,這裏緊挨著武江,算是比較自然的灘塗。在武江市,最為原始的江邊風情,應該隻此一處了。江邊的其他地方,都或多或少進行了開發。或直接蓋成了樓盤,或借著景觀提升的名義進行了硬化,美其名曰江灘公園。景色雖然看起來整潔了些,但到處是石板路加垂柳樹,少了很多自然的味道。更有很多時候,尤其是夏汛季節,江水上漲,往往會將很多綠化淹沒。大水退去之後,所謂的公園裏一片狼藉。這時就免不了請人清掃整理並進行修葺。

這種事情每年都會發生,每年都沒有改善,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折騰吧。

此時走在充滿自然氣息的江邊,上麵被陽光照著,下麵被江風吹著,時不時有泥土的氣息傳來,我覺得真是十分之愜意。看看其他人,臉上也都是微笑的表情,看來也是十分的享受。看來,人真的要多接觸自然啊。

此時最滋潤的當屬潘曉了,她趴在盧勇這個人肉沙發上,隨著盧勇的移動身子輕輕晃動。這個小丫頭還時不時握著自己耳邊的長發去撩撥盧勇的臉頰,看到盧勇因為發癢而不住地把臉往肩膀上噌,潘曉立刻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大笑。盧勇隻是憨厚地笑笑,對調皮的潘曉也是無可奈何。

我看著盧勇被他的女朋友欺負卻一臉的傻笑,心中有些同情我的好哥們兒。但是轉念想了一想,其實最該被同情的人是我啊。人家盧勇那麽憨卻

有了這麽一個高質量的女朋友,但是我呢?!想到此處,我欲哭無淚。

唉,不想這麽多了。想的太多,整個生活就沒辦法過下去了。還是暫且享受眼前美好的陽光吧。

我們幾個人就這麽悠閑地在江邊走著,暫且忘記了剛才可怕的經曆。“來!一二三,一二三……”忽然一陣粗獷的男聲傳入了我們的耳膜。

“咦,怎麽回事?”潘曉有所反應,她在盧勇的肩頭開始四下張望。我們聽見了那聲音,也紛紛到處打量。

“在那裏!”潘曉占據著製高點,首先發現了那些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們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遠處江邊有幾個人在那裏,似乎在吃力地拉著什麽東西。

遠處三四百米的地方是一處淺灘,那幾個人肩上都拉著一條繩子,使勁地朝地勢高的地方前行。

再走得近些,我終於發現原來他們是在拉一條不大不小的木船。

“咦,纖夫?”看到眼前的場景,我忽然想起小時候聽過的那首紅遍大江南北的關於纖夫的流行歌曲。沒錯,就是那個胖子男人和一個美女唱的那首歌。

“盧勇,讓潘曉坐到那船上,你去拉,那你們的真的可以合唱一首《纖夫的愛》了!”想到此處,我忽然沒來由地哈哈大笑。

幾個人聽見我的笑聲,都白了我一眼。“你沒看到那船陷在沙子裏麵,他們是在拉船出來嗎!”趙淩月鄙視地看了我一眼。

“那就不許我開玩笑了麽?真是的!”我很是不高興地回應了一句。然後繼續看向江灘上的那些人。

正常情況下,幾個大男人拉動這麽大的一個木船,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奇怪的是,那個木船像是卡在沙子裏麵一樣,停在那裏一動不動。

“翔子,咱們過去看下吧。”盧勇朝我說了一聲,然後就背著潘曉大步朝著那些人走去。我們幾個人也都追隨他老人家的腳步,想走到跟前去看個究竟。片刻到了那夥人跟前,盧勇輕輕將潘曉放在了一塊大石頭上坐下。“曉曉,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我去幫下忙!”

潘曉像個小朋友一樣,乖巧地點了點頭。盧勇大步流星地走到了那五六個男人跟前,示意他們給他一條繩子。接過繩子之後,盧勇將之搭在了他的肩頭。

“阿勇,加油。阿勇,加油!”潘曉居然坐在石頭上給盧勇加起了油。

那些人知道盧勇是來幫忙的,說了幾句感謝的話之後就喊起了號子,“一二三……”

“三”字剛出口,那個陷在沙裏的木船就一下子竄了出來。有了盧勇這個大塊頭的幫忙,效果就是不一樣!

“小夥子,真是謝謝你啊!要不是你幫忙,我們要把這船整出來,可是要費老大的勁啊!”一名四五十歲的大叔拍著盧勇的肩膀表示感謝。

“大叔,你們的船怎麽就陷到沙子裏麵去了呢?”我問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又是地龍作怪了呢!”那位大叔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