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午夜來客

這人是怎麽跟進來的?

怎麽連一丁點兒的腳步聲都沒有?

他又是誰?

此刻,一連串的問題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說實話,這大半夜的,突然自己身後多了個人,換成誰誰不得嚇個半死?

於是我猛的轉身,用我手中的手電筒照向了他,並對他大喊道:“誰?!”

隨著我手中的手電筒突然這麽一照射,我聽到我對麵,那個用手擋著臉的對方不耐的喊道:“哎呀!你瞎晃什麽晃!想晃瞎我的眼睛嗎?”

見對方開口說話,我趕忙移開照在他臉上的手電筒,然後借著手電筒散開的餘光打量起了這個人來。

跟我走進木屋的這個人看樣子也就二十幾歲,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長的沒我高,但樣子挺帥。特別是他的臉,很白很白,比一般女孩子的臉都要來的白淨,簡直就是一個實打實的“小白臉”。

見人家開口說話了,我趕忙回道:“抱歉,我沒想到這深更半夜的還會有人跟著我走進這個木屋裏。”

見我移開了照在他臉上的手電筒,這個青年人不耐煩的對我說道:“這屋子不深更半夜來難道我還大白天來?我說你是新來的吧?臉生的很啊!”

“啊?”

聽對方這麽回答我,我基本可以肯定這個人應該是這個木屋的老主顧了。同時我也很納悶兒,難道真有人大半夜的跑到這兒說媒?這讓我想起來都覺的瘮的慌啊......

雖然愣了能有那麽兩三秒,不過我反應也快。我先是對著對方回道:“抱歉,我這第一天上班,很多事情還沒搞清楚。你先等下,我先開燈。”

說完,我迅速的找到了小木屋牆壁上的電燈開關,將整個小木屋的燈都點亮。讓我很鬱悶的是,這小木屋的燈光也太暗了吧!還沒有我家那五十度的白絲燈泡亮呢,怎麽感覺這開的不是電燈,像是昏暗的油燈啊......

不過我不理會這些,我趕忙對著這跟著我進來的青年問道:“請問這位兄弟,你來這兒是找我說媒的嗎?”

見我這樣問向他,那個青年人對著我笑了笑,然後從他的衣兜裏拿出了一小瓶白酒,跟著在我的麵前就那樣仰脖喝了起來。”

青年人從衣兜裏拿出來的這小瓶白酒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不過這一時半會兒還真就想不起來了。

“要不要整兩口?”青年人抹了把嘴對我問道。

“我不喝白酒。”我回道。

聽說我不喝白酒,那青年人又將這沒喝完的一小瓶酒揣進了衣兜裏,然後就什麽也沒說,隻是向著四下裏打量了起來,跟著便自言自語的說道:“都沒變,都沒變啊!唯一的就是人變了......”

他說的什麽變沒變的我反正是聽不明白,於是我又耐著性子對他問道:“這位兄弟,你來這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沒啥忙要你幫的,隻是這小屋子好長時間沒有動靜兒了,我在這兒都等了能有個小半年了,沒想到,屋子裏的一切沒變,人卻......變了。”不知為何,當他對著我說到這些話的時候,我能夠在他的眼睛裏,看到有那麽一抹難以言喻的憂傷。

就在我不知道下一刻我該對他說什麽的時候,這位青年又開口了:“行!新來的,你忙你的吧!我就是一串門的,過來溜達一圈兒。好了,不耽誤你工作了,我現在就走!”

話落,這個青年就古裏古怪的離開了小木屋,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看見他走了,不曉得為什麽,我突然一下子放鬆了下來。

剛才他跟著我走進小木屋的那一刻可把我嚇慘了。我還以為遇到鬼了呢!

等這個古怪的青年人走了之後,我這才有時間查看這個小木屋裏麵的一切。

這三間小木屋雖然在外麵看是三間的,但是在裏麵看就是一間互通了的一大間房子。在這間房子的最中間的高台上有一張桌子,相信可能就是我工作的桌子。桌子上還擺放著一些紙和筆,還有一些類似陳舊檔案的東西。

在桌子後麵的牆壁最上端,不知為何高高掛著一塊兒陰陽八卦圓盤。在圓盤的左右兩側各用黑筆寫著四個字。

左邊寫道:陰陽同濟。

右邊寫道:生死相隨。

除了這些之外,這房子裏顯得空曠極了,再也沒有什麽特別吸引人的地方......

於是順理成章的,我便來到了高台上的那個桌子處,然後將開門的鑰匙隨便往桌子上一丟,將手裏的手電筒關好也放在了桌子上,便開始收拾起了這張桌子來。

也許是這裏好長時間沒有人來過了,桌子上布滿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就連桌子上的紙筆書夾檔案之物,都滿是厚厚的灰塵。

我先是在附近的一個牆角找來了一塊抹布,然後將桌子上的灰塵和我身後椅子上的灰塵統統擦了個徹底。等幹淨了之後,我這才安心的坐了下來。

這麽一忙活,時間過得飛快,轉眼到了淩晨一點半了。我知道,隻要我再熬上兩個半小時,那我就可以下班走人了。

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我自然是先查看起了桌子上的文案之類的檔案。

翻開這一本本放在書架上並不厚的檔案,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檔案上除了封麵上寫著一名叫做燕子芳的人名之外,打開裏麵之後,裏麵什麽都沒記錄。將所有的檔案翻開之後,全是本本無字的檔案。

本以為可以參照上麵的東西學習些這方麵的經驗,但沒想到這裏麵什麽都沒寫,無奈之下,我隻能選擇將這些檔案恢複原位,就這樣鬱悶的坐在了椅子上發呆。

本合計沒意思的時候,我至少可以拿出手機上上網什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小木屋居然沒信號,甚至沒網絡,這真是讓我很無語......

就這麽在椅子上一坐,也不知道我坐了多久,就在我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魯莽的推門聲將我驚醒。

“嘭——”

隨著推門聲的乍響,驚的我渾身跟著打了一個激靈。而後我連忙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這才注意到我的麵前,此刻走進來了一個看上去約莫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臉色較為蒼白,頭發看上去亂蓬蓬的,就跟一個月都沒洗過似的。值得注意的是,他穿著的這種工作服類似於一些開公交車司機的工作服。不過這種工作服看上去樣子很老,看樣子是有些年代了,屬於很土的那種。

見我麵前來了人,我先是看了看我手腕上的手表,這才發現現在都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於是我忙對著對方客氣的問道:“這位大哥,請問你來這裏是讓我替你說媒的嗎?”

“廢話!不說媒我來這裏幹什麽?老子我打了半輩子的光棍兒,到頭來還是自己一個人,沒找過媳婦的我當然是來找你說媒的了!”這中年人翁聲聲的對我回道。

我一聽他這麽說,不由的更加好奇了,我沒想到,這大半夜的,還真就有人跑來說媒,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過人家是顧客,顧客是上帝,既然來了,那我就得按照流程辦事兒,於是我對著他遞去桌子上的紙和筆說道:“大哥,你先把你的信息留下來,這方便我以後幫你留意一些合適的異性。”話我雖然這麽說,可是我在心裏叫苦道,異性?鬼知道我去哪兒幫他找所謂的異性!看來明天我得去問問殷老六具體怎麽幫他們聯絡搭線......

見我衝著他遞來了紙和筆,中年男子走上台來,然後趴著身子,在我遞給他的紙張上寫下了自己的信息。

不知道為什麽,在中年男子寫信息的時候,我突然感覺從這個中年男子的身上傳來了一股冰冷的氣息,很冷很冷......

等他寫完了之後,我粗瞄了一眼,發現他沒有留下聯係方式,於是我對著他輕聲道:“大哥,方便留下聯係方式嗎?有合適的我好聯係你。”

見我這麽問,那中年男子對著我吹胡子瞪眼道:“留什麽留。什麽時候興起這種規矩了?放心,我以後每天這個時候都會來,到時候真遇到合適了,我也就知道了,用不著什麽聯係方式。”

說完,這中年男子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不是大哥,你還沒給介紹費呢?”雖然我不知道殷老六這裏對顧客是怎麽收費的,但是替人說媒,總得賺錢吧。我是這麽想的。

但下一刻中年男子的話卻讓我整個人都變的不好了

“要錢?要什麽錢?死人錢你們也敢賺?嫌自己命長了?”說完,這中年男子就轉身而去了......

死人錢?

剛才這家夥臨走的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於是,我趕忙對著他留下的信息仔細的看了過去。

:趙陽,35歲,未婚,

工作單位,大昌公交公司64路公交車司機。

出生日xx年6月13——xx年8月14日

擇偶目標,四十歲之內已故的未婚女性。

擇偶目標,四十歲之內已故的未婚女性?

擇偶目標,四十歲之內已故的未婚女性!!!

臥槽!這什麽情況?

還有!什麽叫出生日xx年6月13——xx年8月14日?

xx年8月14日是什麽意思?

死亡那一天?!

他是個死人?!

!!!

想到這兒,我整個人都變的不好了,渾身冷汗滴答滴答的掉落在地上。

就那麽滴答...滴答......

我拚命的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心跳聲噗通噗通的,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而就在我預感到大事不妙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之前來的那個青年,那個青年所喝的那小瓶白酒。

我知道我為什麽熟悉那小瓶白酒了!

...... 君子聚義堂 陰緣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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