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再理會子冉失蹤的問題,夏言急速奔回客棧,然而到了門口卻驟然站住。

子冉失蹤了,不偏不倚他們剛剛回到北涼就失蹤,難道這件事和龍錦溪有關係?夏言想不通,唯一能搞清楚狀況的人偏偏還躺在病**。他們現在離開,又能去哪兒,這裏是北涼,是陛下,也是他們的家,他們,還能去什麽地方。

夏言隻有前所未有的絕望,近在咫尺的危險,無路可逃的前景。

現在怎麽辦,放棄子冉?不可能。就算他願意,龍瑾蘭也不願意,林清夜、雲翳,沒人願意放棄。

“怎麽樣?”

一個時辰的時間太快,林清夜已經回來,隻從他滿臉的焦急就得出結論,沒有找到。夏言隻好也搖了搖頭:“沒有。而且,有個更壞的消息。”

“什麽!”林清夜的肩頓時條件反射的緊縮,夏言壓低聲音附耳到林清夜:“遼王,篡位登基。”

二人拉開距離,麵麵相覷竟然沒人能對此說出半個字,林清夜更是雙唇緊繃,整張臉都迅速進入戒備狀態。

“子冉”龍錦溪知道子冉是龍瑾蘭最重要的人。

“還不清楚。”

他邁進門上樓,夏言希望龍瑾蘭已經醒了,哪怕被責罰,現在複雜的情況下,龍瑾蘭醒來都是最好的最有利的條件。林清夜沉默跟在身後,他們的腳步剛走到門口門就猛地打開,雲翳期待的目光在瞬間黯淡下去:“子冉呢?”

夏言沒有回答,林清夜也沒有,二人走近屋裏,龍瑾蘭正歪在客廳的椅子上,他臉色依舊是蒼白的,健壯的身軀幾乎在瞬間就萎靡了許多,但他目光炯炯帶著陰寒之氣直撲夏言和林清夜。

“爺,人,沒找到。”

林清夜自知是自己的疏忽,主動上前將夏言擋在身後,若是龍瑾蘭真發脾氣,就算是現在,夏言的渾身功夫都能讓廢了。

“還有,更壞的消息。”夏言舔著幹裂的嘴唇上前:“遼王,好像篡位登基了,而且,已經,兩年。”

龍瑾蘭半垂著頭,青絲淩亂的遮擋住麵部的表情以至於無人能夠判斷,隻一股戾氣壓製著周遭令人無法呼吸。夏言的手指不安的捏起來,而林清夜已經處在完全戒備的狀態,不經意將雲翳遮擋在辦肩後,胸前的肌肉緊實得聚集。

“林清夜,調集錦衣衛,把所有客棧,驛站,青樓妓館都給我搜一次,夏言,調集皇陵軍,封鎖全城,今晚之前,必須找到人。否則。”停頓,更加窒息:“別再回來!”

“是!”

二人對視一眼以最為沉重的方式走出客棧,即使明知道這是龍瑾蘭在自掘墳墓。

他手上能夠調集的兵力僅僅如此,然而最終的結果卻是必然給龍錦溪造成威脅以至於,他很可能對龍瑾蘭趕盡殺絕!不需要借口,不需要理由,甚至,是龍瑾蘭親手給了他借口和理由。

漳州城花街柳巷後的一間房子裏,黑暗裏隻有輕微的抽泣聲斷斷續續的抽泣聲,其餘便是仿佛永恒得寂靜和恐懼在蔓延。然而門外,走出那道樓梯下去,卻是另一番燈火輝煌的風景。

“說二十兩就二十兩,一個黃花大閨女也就這個價了。”

老鴇不耐煩得敲了敲眼袋,抬著眼皮看了眼麵前兩個一高一瘦的男人,嘴角的美人痣也跟著動起來。

“黃花大閨女,你見過哪個黃花大閨女比,比這個,還,還漂亮!”

高個的男人結結巴巴得反駁,渾身都因為要說完這句話抖起來。

“漂亮?”

老鴇冷笑一聲:“你們睜開狗眼給老娘看清楚,老娘這醉春樓哪個姑娘不漂亮?黃花大閨女是不是就不說了,還是個傻子!”說著老鴇站起來:“不想賣啊,別賣呀?出去打聽打聽,這全漳州城,哪家敢要這種來路不明的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