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時歌忽然上前一步衝到我麵前,而我則立即聽到了水子平驚恐的叫聲,我也本能的想要阻止他,隻不過我這點速度怎麽可能是他的對手,剛抬起手,我麵前的時歌就已經身形一閃,帶著水子平就消失了。

“時歌!”

當我追出觀景台的時候,時歌早就已經沒有了影子,追都找不到地方追,我氣惱的跺了跺腳對著空中大吼了一聲,最後還是喪氣的回到了小院。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吃過晚飯之後,時歌居然自己提著一盞燈出現在了門外,我心裏對他沒好氣,當然也懶得理他,依舊專心致誌的動筆畫符。

“你就那麽想幫他?”

時歌話語幽幽的響起,我握筆的動作一頓,抬眼就看到時歌正坐在屋子中間的桌子旁用一隻手撐著腦袋,整張臉在搖搖晃晃的火光之下變得異常的昏暗。

“鬥起來都沒好處。”一個陰煞鬼王,一個邪靈,如果真要正麵對起來,也真的是沒那麽簡單了,說不好因為他們兩個的爭鬥引來一堆獵奇的人,到時候必定會有人把水攪渾了作妖的。

“那可不關我的事。”時歌嗤笑一聲,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麽。

我丟下筆,皺著眉看他漫不經心的表情就疑惑地問他:“那你跟我說這個幹什麽。”總覺得時歌藏的很深,而且我現在也肯定了他和水玉宸之間的恩怨恐怕沒那麽簡單,隻是水玉宸又為什麽會那麽在乎水子平呢。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提起過水子平的過往,而他又是怎麽成為陰煞之尊的呢。

我這時候才發現自己似乎對水玉宸的過往越來越在意了,而眼前這個人,時歌,卻是水玉宸現在的頭號大敵的存在,而我也不想他們兩人真的鬥起來。

“你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最終我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因為眼前的時歌顯然是和水玉宸為舊識,知道的也必定比我要多得多,也更清楚,或許能從他這裏知道些什麽。

問出這句話後,整個屋子裏都靜悄悄的,時歌隱在陰暗裏的雙眼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隻見他一彈手指,那燈籠裏的蠟燭就熄滅了,接著就聽到他淡漠的聲音幽幽的響起:

“也沒什麽大事,隻不過我本來的目的就是水子平,不過恰好被他撞見了我出現在他新婚妻子被人殺死之後的地方,也沒想到他還是個癡情種,居然還想要追回這個孽種,楊瑩瑩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什麽?楊瑩瑩?”乍一聽到那句新婚妻子,我不禁愣住,而聽到時歌說水玉宸那句癡情種的時候,我頓時覺得心裏一抽,不過迷茫了一瞬,我就回過神,繼續聽時歌略帶諷刺的笑:

“一個在娶親路上玷汙過的女人罷了,真不知道那個楊瑩瑩有什麽好,過了半個月姓水的居然還是把她迎進了正門。”

“這樣嗎...”我動了動嘴唇,緩緩的坐回了椅子上,握著椅子把手的手指在堅硬的木頭上掐了又掐,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原來,水玉宸那麽在乎過一個女人嗎。

說心裏不難受是假,但是吃一個已死之人的醋,

我還真有點不能下咽,不過心情也的確變得沉甸甸的,而與此同時也忽略了時歌眼中那道忽閃而過的暗光。

“她是怎麽死的。”

我現在無法猜測時歌話裏的真假,不過我想他也不屑撒這樣的慌,更何況那也是當年的事情,現如今說出來也沒必要掩飾那麽多。

“不知道,不過我對殘留在屍體傷口處的氣味印象很深,不過這麽多年我也沒有遇到過相似的,不過我可以肯定,出手的人能力非同一般,可惜當時我能力尚淺,所以也隻能知道這些,其他的還沒來得及看,就被姓水的扣上了黑鍋。”

“是仇家?”說到這,也隻有這個可能性最大了。

“誰知道。”

忽然,我想到了一個問題,看了一眼隱在暗處的時歌,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不過他卻已經看到了我欲言又止的動作,用他那雙泛著幽幽光亮的眼睛看著我說:“有什麽就問吧,反正事已至此,梁子是結大了,這些事你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時歌說完,我忽然覺得心裏一陣陣的不踏實,總有種時歌話裏有話的感覺,但是看他那正常的眼神,我就又覺得自己似乎想多了,就遲疑了一下,看著他疑惑地開口:

“那你知道水玉宸是怎麽變成陰煞的嗎?”

“不知道。”時歌輕飄飄的應了一聲,就站起身就離開了這裏,等我回過神就看到桌子上那盞精致的琉璃燈。

翻騰了大半夜,我才淺淺的進入睡眠,第二天不出意料的頂著兩個黑眼圈,而且還無精打采的。

心裏惦記著那件事,我很想親自到水玉宸麵前問他,但是一想到或許他還真得將那個女人放在心裏,那我又算什麽...

如果不是呢...

想到自己最期望的想法時,我忽然忍不住笑了笑,暗嘲自己臆想過頭了,自己又不是水玉宸,怎麽能夠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呢...

自己和他走到一起真的是對的嗎...

我心情低落的坐在書桌前,看著麵前的書冊沒有任何心思翻閱它們,原來我也有惶惶不安的時候啊...

那個女人對他到底有多麽重要呢...

腦海裏再次閃現出這個問題,我知道自己不應該就這麽草率的疑心這疑心那個,但是我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

我很想將那個念頭趕出腦海裏,它就像在我心底紮了根一樣,斬去了冒出來的嫩芽,但是它很快就會再次生長起來。

心欲作祟,解脫也隻能靠自己的意誌,還有對水玉宸的信任...

可是我不知道水玉宸的曾經,反倒是自己在他麵前就像是一張白紙一樣什麽都沒有掩飾的展現在了他的麵前,而他如一盞墨,我想要擦掉它了解墨跡背後隱藏的東西,但是卻又怕那些墨跡也將自己沾染的斑駁淋漓,變得不再是自己。

魂不守舍的畫了一堆鬼畫符,我終究還是放棄了,卻忽然想要喝酒,心中煩悶,卻不知道該怎麽發泄,而偏偏還是自己找的苦頭,而且正主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別說質問,就連生悶氣都有些生不起來

的感覺。

一個人帶著兩個尾巴再次踏上了探索古堡的路,看著那些琳琅滿目的古器,我也有些提不起興趣,不過今天似乎顯得格外的順利,沒有受到禁製的影響我居然走到了古堡一個我沒見過的地方,不過卻被身後的兩個法傀儡給阻止了腳步,原來這裏居然是時歌的書房。

我在門外晃**了一會兒沒有看到時歌,好奇了打量了幾眼,我也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心裏卻起了一些小心思。

有了正事,我也將心裏的那抹低落的情緒壓下了心底,再次在那些書架子之間穿梭尋找。

這次倒是很順利,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用的東西,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弄幹淨書桌,然後閉目冥想許久終於靜下了心,輕輕的翻開麵前薄薄的書冊,我的目光落在了頁麵上的那朵手繪蓮花上。

神蓮隱,一種持續注入法力用來完美的隱藏修行者自己氣息的上品靈媒之物。

隻要學了它,我就可以趁機躲開那兩個看門的法傀儡自己獨自摸索古堡了,而我現在的目的就是時歌的書房。

看樣子時歌並不會經常在古堡之中,而這裏也隻有我見到的幾個法傀儡侍女,還有那兩個跟著我的尾巴,隻要甩掉了那兩個傀儡大漢,我就可以趁著時歌不在的時候繼續探尋古堡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將這個神蓮隱琢磨出一些門道來,而且這個法術對我來說還是有著很大的難度的,不過有其他輔助的法術輔佐,我想段時間探尋時歌的書房,應該是沒問題的。

所以,我也不再遲疑,拿起毛筆就專心的開工了。

“果然還是高估了自己...”忍耐著腦袋裏一陣陣的抽痛感,我覺得自己腦袋裏就像是塞滿了石頭,這就是精力用到了極致的感覺啊。

而且因為持續的法力輸出,讓我的法力近乎枯竭,我想,如果現在自己麵前來個搗蛋的小鬼,我都沒辦法應付,隨隨便便被吊打的節奏。

看著桌子上放了半個小時的晚餐,我咽了咽口水,心裏後悔的要死,早知道就不那麽拚了,哪怕是徐徐漸進,等到自己適應了再進行強力度的發力輸出也好。

沒想到一個心急救把自己給折騰成了一個暫時的廢人。

“算了...”我默默地收回望向桌子上吃食的眼睛,閉上眼讓自己先休息恢複一下,而且因為想法生的突然,所以也沒有做什麽準備,而是一張聚靈符都沒有準備就開工了,所以這一次恐怕得痛苦兩天才能恢複一些精神力了,至於法力,隻要腦袋不是那麽痛了,布一個簡單的聚靈陣就可以慢慢恢複了。

畢竟精神力是支撐這些事情的主要支柱,而且不能用外力恢複,所以我也隻能老老實實的休息幾天,再開始。

精力的透支讓我睡的並不踏實,總感覺似乎有什麽人在我耳邊呼喚著我的名字,但是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就會立即從淺眠之中醒過來,卻再也尋不見那個聲音的源頭,如此反反複複,我也終於熬到了天亮,好在那個詭異的呼喚聲,在過了子時之後不久就再也沒有出現了,到讓我睡了個踏實的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