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言情

錦繡姐妹倆追了幾步,卻是連影子都沒有看著,錦兒當機立斷的爬上馬車,對傻眼的車夫說:“立即回去!”

繡兒也忙上了馬車,壓下心中的恐慌,聲音有些顫抖的說:“對!我們立即回去找師父師叔!他們這麽本事,一定能找出小姐,小姐一定會沒事的!”

“嗯!沒事的!小姐武功這麽高,本事這麽強!沒人能是小姐的對手!我們先不要慌,先找到師父和師叔!”錦兒一邊勸慰著繡兒一邊流著眼淚。

她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望著前路,好像並不知道臉上已經布滿了淚痕,而另一邊的繡兒也差不多,死咬著下唇壓抑著心中的慌亂

錦繡姐妹倆一臉灰敗的回到家裏時,屋裏正和樂融融,包括老夫人在場,大夥都在正院裏!今天是唐家醫館第一日開業,又取得了很好的成績,所以大夥在一起慶祝。

老夫人雖然出身貴族,到唐家也不過數日,倒也習慣了這種氣氛,再者,她一心想和孫子孫女親近,自然不可能多說旁的話。

“小姐呢!怎麽就你們倆回來了?”建林媳婦看到自家倆個閨女回來,卻不見芷染小姐回來,不免有些好奇。

再見倆個閨女的臉色十分差,當下就皺起了眉,問:“怎麽了,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錦繡姐妹倆目光在人堆裏轉了一圈,同時撲到白雲飛和白雲帆的身邊,一左一右一人扯了一個說:“師父、師叔,快,快救救我家小姐。”

“怎麽回事,把話說清楚!你家小姐出了什麽事?”白雲飛臉色一沉,氣氛瞬間凝重起來。

原本和樂融融的氣氛也瞬間僵持住了,滿院子的人都像被時間定格了一樣,屏住了呼吸,瞪著雙眼看著錦繡姐妹倆。

唐氏忙擠身過來,連聲質問錦繡姐妹倆,“出什麽事了?什麽救救你家小姐?芷染她人呢?怎麽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繡兒一急就哭了起來,一路上來的壓抑,這會兒發泄出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張臉憋得通紅,連話都說不出來。

唐氏扯著繡兒,厲聲責問:“你倒是說清楚啊!哭什麽哭!”

錦兒情緒內斂一些,抽泣的說:“我們離開了醫館就去了一趟柳府,小姐替柳小姐看了病之後就說要去看惜然公主,我們又租了輛馬車去看惜然公主。由於梅園管得嚴,就小姐一人進去了,我們就在門口等她。可是小姐出來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事,我們隻看到一陣銀光閃過,小姐原站的位置,就不見了人,小姐被人擄走了,嗚……”

錦兒小聲壓抑的哭泣,手裏的盒子緊緊的抱著,低喃道:“這是小姐在柳府掙的!她說將來我們要用這個大掙一筆銀子的!小姐還賣了一瓶甘露。”

“好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事情,小芷染在哪裏失蹤的,你們倆現在立即帶我們過去看看。”白雲帆平日裏雖然一直與芷染不和,但隻要她出了事,卻是表現得比誰都上心。

“師叔,你一定要把小妹平安帶回來!”希瑜眼眶通紅的看著白雲帆,貝齒緊咬著下唇,紅豔的下唇已經被折騰得不像樣了,唇邊一圈紅印痕。

“嗯!”白雲帆話不多,卻是十分慎重的應下了這事。

錦兒被白雲帆推了一下,才一副猛然回神的樣子,把手裏的錦盒直接塞到站得離她最近的夫人懷裏,並說:“師叔,我帶你去,快快快,我們去救小姐。”

唐氏木訥的接過錦盒,呆呆的跟著上前走了兩步說:“我跟你們一起去。”

白雲帆腳步一滯,皺著眉說:“夫人去了也幫不了忙,還是就留在家裏吧!小芷染的能力不差,說不定晚一點,她就自己回來了,唐夫人還是在家裏等消息吧!”

白雲帆說完,與白雲飛對視一眼,轉身朝大門方向走去

“老夫人,老夫人,你怎麽了?”沛嵐原還在傷感小小姐怎麽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突然想到她身邊的老夫人一直靜悄悄的,覺得有些不對勁,這才側目一看。

一看可沒把她嚇死。

老夫人臉色慘淡無光,雙唇泛白,關節分明的雙手緊緊的抓著衣襟,一雙眼重重的落在錦繡姐妹倆身上。

像是想將她們兩人看穿似的。

沛嵐一聲呼叫,引得眾人注意力,唐氏回身看清老夫人的氣色,及搖搖欲墜的身子,嚇得花容失色的大叫一聲:“娘……”

而就一直沉默的老夫人,在眾人的目光中,突然仰天喊了一句:“我的染兒啊……”

話音還沒落下,老夫人身子直直的往後仰,嚇得眾人手忙腳亂,摔成一團。

“祖母,祖母……”唐希瑜緊張的大叫,不斷的搖著老夫人。

白雲飛回眸看了一眼,快步走到老夫人身邊,搭了一下她的脈,說:“沒事!受了刺激昏了過去,扶她回房裏休息一下,一會兒就好了的!你們在這裏照顧老夫人,小芷染那邊不能再耽誤了。”

唐氏也不再糾結,堅強的挺直了背,雙眼微濕的看著白雲飛和白雲帆,懇求道:“我女兒就交給你們了,請……你們一定要把她平安帶回來!”

“不用擔心,小芷染也是我們唯一的徒弟,我們的關心並不亞於你們!”

白雲飛說完,與白雲帆一人一手抓了一個,錦繡姐妹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大叫出聲。

直到她們消失了,正院裏還亂成一團,慌慌張張的將老夫人抬回了後院。

白雲飛他們四人趕到梅園的時候,周邊一片靜悄悄的,附近四下看了一遍,卻是沒有一點蛛絲螞跡,氣得白雲帆眯起了眼。

“不要讓我抓到!否則的話,我一定讓你後悔來到這世界上!”

白雲飛無力的揉了揉額心,雙唇緊緊的抿成一根直線,不願意開口說話。一雙眼四下探查,不願錯過任何一絲可能,擔心誤了救芷染的機會。

直到月上柳梢,山裏已經黑得不能視物了,而久尋許久也沒有找到線索的他們,又發現了還有旁的人進了梅園這附近的地域尋找芷染時,白雲飛他們四人才挫敗的放棄查找,隻能先回去再做打算。

唐家為了芷染失蹤的事情已經亂成了一團,老夫人一會兒就醒了,立即讓人通知了慕相,慕相匆忙趕來,來不及和唐氏說一句溫情的話,便緊張的開始詢問事情的經過。

得知芷染是在梅園附近被人擄走的,慕相二話沒說,就招齊了屬下及家裏的下人,親自帶人向梅園奔去。

慕相離開沒多久,白雲飛他們就回來了。

白雲飛他們什麽消息也沒有查到就回來了,唐氏失望之餘,又把白雲飛拉到一邊小聲詢問。

“有沒有可能是田世聰做的手腳?”這話,唐氏也不敢跟人說,但心裏就擔心,怕可能有這種萬一

“又是他?”白雲帆將眼眯了起來,眼裏滿是肅殺之意,上次他擄走唐氏,讓芷染一陣心焦,他就想擰了這人腦袋了。

要不是看在這男人對唐氏重情,也沒有傷她的份上,他哪能輕易饒了他,這次竟然還敢再來?

唐氏尷尬得一副無地自容的神色,窘紅了臉細聲解釋說:“上次他就做過這種事情了,被他關起來的時候,他曾經說過這種要抓我兒女威脅我的話,我擔心這次他真的這樣做了!”

“我明白了!我去看看!”

白雲帆眼眸微眯,向唐氏說了一聲,又和白雲飛倆人又出去了。

唐芷染的失蹤,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太子都知道了,慕相在梅園無所得後,立即回了帝都,進了皇宮,上請皇上,請皇上封了城門,免得擄走芷染的人,帶著芷染離開帝都。

一番動作下來,整個帝都都為了芷染的事情而鬧了起來,家裏隻要有一點能力的,都打聽到了,知道出了什麽事情。

讓帝都封了城門翻了天,大夥急瘋了找的對象,此時正安靜的躺在**,巴掌大的小臉,一臉恬靜的模樣,看得床邊的某人心癢癢。

他伸手留戀的芷染的臉上來回輕撫,眼神逐漸迷離,思想陷入混沌。

芷染醒來的瞬間,身體已經下意識的做出反應,伸手朝人打去,而坐在她身邊的男子也是順手化解,傾身壓下。

“是我!”男子聲音帶著遣綣的溫柔。

芷染抬眼一看,倆人四目相對,芷染也瞬間鬆懈了心防,不過眨眼間又十分的惱怒,“你突然回來就回來,做什麽用這種方法把我帶過來。”

讓她怒意高漲的是她發現,她仍然敵不過默之,不然的話,怎麽會被他輕易的擄來,雖然當時她確實是沒有提防,漫不經心的樣子。

但這也不能解釋她連看都沒看清,就被人弄錯擄走了的事實,若是被師父、師叔知道了,她肯定又要被丟回爐裏重造了。

芷染四下打量著屋裏的擺設,屋裏設施十分簡單,完全陌生的環境。

她坐了起來,看到眼前的男人一身銀色盔甲,相較上次分離,他明顯成熟了許多,眉眼間早就不再有當初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軍人特有的肅殺之意。

芷染皺了皺眉,小心的叫了一聲:“默之?”

“嗯?”默之聲音溫柔,眼裏帶笑的看著她。

芷染雙腳移下地,低垂了眼簾,穿起鞋子,嘴裏低語的問道:“護國公和你是什麽關係?”

“我爹!”默之頓了一下才說,顯然也有些猶豫。

芷染心裏突然覺得有些泛苦,狀似不經意的看了一眼門口,並說:“你這樣把我弄過來,我家裏現在肯定急瘋了,我就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聯絡吧!”

她得理理思緒才行,之前雖然一直有過這方麵的猜測,但心裏總是抵觸這個答案的,如今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她逃避。

默之拉住芷染,雙眸燁燁的看著芷染,敏銳的問:“為什麽不高興?”

“沒有

。”芷染微垂下眼,看著默之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白皙的手腕,想了想掙脫開來,衝動的說:“你既然已經平安回來了,這玉佩我還給你吧!”

芷染邊說邊動手解脖上的玉佩,默之一下握住了芷染纖細的手。

重重的力度,像要把芷染的手捏碎一樣,俊容陰沉的樣子,十分的可怕,不敢置信的問:“為什麽?”

芷染眉眼微鬆,張了張嘴輕笑開來,努力的想讓他們之間的氣氛輕緩一些,不再是這種劍拔弩張的氛圍。

她漫不經心的問:“什麽為什麽?”

默之微皺起眉,手勁也鬆緩了一些,留戀的看著心中熟悉的容顏,聲音裏透著幾分疲憊。

“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芷染抬手一推,卻沒有擋開默之的手,心下再次計較起倆人的修為,她若是和默之實實在在的打一場,誰勝誰負。

剛才的事情不能做數,畢竟是默之偷襲的,可是實打實的話,芷染好像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若是用毒的話,她倒是能輕易的打倒默之。

“嗯?”默之輕輕一聲,拉回芷染的思緒,有些不滿意她這時候竟然能走神。

芷染無辜的揚了揚唇,才說道:“我好像沒有身份立場收下你這塊玉吧!”

她手仍然維持著握著玉的姿勢,而默之就握著她的手。

芷染倒是可以使蠻勁將玉佩扯下來,可是這樣會傷了她自己的脖子,她不像是這麽激進的人,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更何況有些事情,也得說清楚。

“當初你不是這樣的!”默之一臉的僵硬,顯然不懂芷染為什麽變了。

芷染微聲歎息,當初她收下時,確實是沒有過多的負擔,畢竟對默之這人談不好厭惡,反而有幾分好感。

就是他對她舉止偶有親密,芷染也沒有義正嚴辭的拒絕過,更何況當時默之是身著女裝,女兒扮相。

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芷染多是覺得有些好玩,再者,芷染也能感受到默之對她的心意,甚至是有一些依賴的。

當初的默之十分的沉默,眸子裏更是一片死寂。

芷染也知道可能是由於他中毒已深,對生命無望的原因。

每次他露出這種眼神時,就讓芷染有些心疼,看到默之因她,眸中而染顏色的時候,芷染心裏又有些高興,便舍不得拒絕了,後來倒是鬧得像兩小無猜,定了情似的。

再加上臨別之際她才知道玉佩真正的意義,推拒了幾下默之不肯收的情況,她也沒有強行要還給人家,可是如今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

“我二姐進皇宮的事情,你知道嗎?”芷染聲音輕輕的,卻是一下一下的敲在默之的心上

默之手指不自覺的輕開了,神情有些恍忽的問:“你想說什麽?”

“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回事,我隻知道我祖母在跟我二姐分析局勢的時候提過。因為二姐如今身份的原因,我們一家人得離護國公府遠一點,不能給我二姐帶來麻煩。”

芷染低垂了眼簾,看著自己的腳尖,木訥的說道。

倒沒有什麽心痛的感覺,畢竟對默之沒有用過深刻的感情,就是知道有這麽一個人,淡淡的,或許有一些心動吧!否則的話,她不會容許默之與她這麽親密,親密得超越了一般男女的關係。

“你也說了她是你二姐!”默之聲音起伏不大,卻是在壓抑著感情。

芷染一時沒明白,倒是順手將玉佩解了下來,伸手遞給默之的同時,不解的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為什麽不是姐姐為妹妹犧牲?”默之很不滿,他住在劉家村的時候,就發現了,因此,這會兒提起來,語氣裏有明顯的不悅。

“三姐妹你是最小的,為什麽你事事要為她們退讓,她們什麽時候讓過你。”

芷染不悅的皺起了眉,她不喜歡聽默之這樣說話,一家人親姐妹之間,哪裏有這麽多算計。

“給你!我走了!”芷染把玉佩往默之懷裏一擲,拿準了默之怕玉佩摔掉地一定會接住。

她扭身就要走,卻沒想到默之一手接住玉佩,一手在她後背一點。

芷染全身僵住不能動彈,她瞪大了一雙眼,滿是怒氣的問道:“你做什麽?還不快解開我的穴道。”

她不曾想過默之會對她出手,因此,她從來沒有防備過默之,在她心裏她還是很相信默之是無害的,這才造成了被他第二次偷襲,連一招的還手餘地都沒有。

默之站在芷染的背後,神色十分的複雜。

良久,他才低聲問道:“你知道我在知曉你二姐和太子的關係時,有多麽的為難嗎?”

芷染看不到默之的表情,卻是能從他語氣裏聽出他的情緒,十分不解的揚高了眉,自身的情緒倒是冷靜了幾分。

“為什麽?”

默之看著芷染單薄的背影,嘴唇幾次蠕動,卻是一聲也沒有發出來。

久等不到默之回應的芷染,又有些動怒了,拔高了聲音嬌斥:“你倒是說話啊!”

芷染眼珠子轉動著,看不到身後的人,心裏十分的沒底,有些急切。

特別是在這種靜悄悄的氣氛之下,雖然知道默之不會傷害她,但總感覺有些壓抑,心裏有些慌亂的感覺。

咆哮了幾聲,仍然得不到回應,芷染有些挫敗!她無力的說:“你不說話就算了,快點解開我的穴道,我要回去了!”

再不回去,她家裏肯定就要亂翻了天。

她現在就已經能想到家裏的情況了,越是這樣想著,芷染就越是心急,下意識的調動體內的氣息,打算強行衝破穴道

默之自她背後走了出來,抬手輕輕一點,芷染眼皮一顫,緩緩的陷入昏暗,臨閉眼之際,芷染憤恨的瞪著默之,無聲罵道:小人。

默之抱著懷裏這具柔軟的小身軀,僵硬的站在原地,良久,他才一聲喟歎,像是突然想明白什麽似的,將小人兒抱到了**。

輕手輕腳的撫了撫她的臉,像是對待心愛之物一樣。

他看著手中的玉佩,想了想還是掛到了芷染的脖子上,還對著已經昏迷不醒的芷染叮囑。

“下次不許再拿下來!”

默之在屋裏靜靜的坐了許久,就如這屋裏的擺設一樣,一句話也沒有,直到天快亮之際,門口有了響動。

默之這才起了身,走了兩步,他回身站在床邊,對依舊緊閉雙眼的芷染說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說罷,默之拉開門出去,離開了芷染的房間。

門邊立即走出來一位體態輕盈的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模樣清秀。

“小公爺!”

“在這裏候著!她大約午時會再起來,不許任何人接近這間屋子!明白嗎?”默之與旁人說話的時候,聲音很輕很遠,帶著一股子冷漠的疏離,令人不寒而粟。

小姑娘立即輕輕應了一聲,“是,爺!”

默之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房間緊閉的大門,這才轉身大步走開。

被留下來守門的小姑娘,等默之走遠後,才小聲的嘀咕了一句,“這姑娘是誰啊!竟然讓小公爺這麽緊張?”

折騰了一宿,城門已經封鎖了,卻還是沒有找到芷染的消息,而慕相也不知道自哪裏得到的消息,以為芷染是被田思聰劫走了,顧不得轉眼就是上朝時間了,就直接帶了護衛隊,衝進了田府。

天還剛蒙蒙亮,街上還沒有什麽行人,而田府卻已經是十分的熱鬧。

“君慕亭,你不要太過分!”收到消息的田世聰匆匆趕了出來,衣衫有些不整的樣子。

君慕亭卻是怒紅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罵道:“田世聰,你到底要不要臉,這麽胡攪蠻纏,你最好立刻把我小女兒放了,否則的話,本相一定在皇上麵前摻你一本!”

“嗬……”田思聰一聲冷笑。

“你摻本官一本?本官倒還要想摻你一本呢!天下腳下,慕相就是如此恣意妄為的嗎?帶了護衛隊私闖大臣的府邸。難道這南烏國還是你慕家的不成,如此囂張跋扈。”他倒是知道唐芷染失蹤的事情,畢竟昨晚鬧得這麽大,他興災樂禍的同時,又怕唐素卿過於擔心。

他想去關心唐素卿,又怕這時候給她添麻煩,倒緊難得的體貼了一次,怎麽睡了一覺起來,慕相竟然跑到他這裏來要人了?

“你少在這裏惡人先告狀,你最好把本相的女兒交出來,否則休想本相善罷甘休,不念同朝情義

!”慕君亭對田王世聰的怒意已經瀕臨了邊緣。

上次田世聰擄走唐氏的事情,若不是看在唐氏無恙,皇上又苦口婆心在兩人中間做調節,而田世聰本人又保證不再犯的情況下,他是怎麽都不會善了的。

隻是哪知道這一次,他是不擄唐氏了,卻是抓了她的女兒,想借此來威脅。

田世聰一聲冷笑,心裏算是明白慕相無理取鬧的原因了,原來慕相是以為他抓了唐芷染,當即譏諷道:“我們倆之間有同朝情義嗎?”

“田世聰,你真是男人的恥辱!”慕相打心裏的看不起田世聰。

田世聰本來興災樂禍的神色一變,當即雷霆大怒的吼道:“慕君亭,你當我田世聰是好欺負的嗎?這檔事還真不是出自我之手!不過你這樣大搖大擺的過來,卻是百姓都親眼目睹,等下你最好在皇上麵前給我一個好的解釋,否則的話,哼哼……”

田世聰一聲冷笑,道:“孰不相陪,本官要上朝了!”

“不許走!”慕君亭一下就攔了去路,心裏卻是有了些質疑,他派在唐家的暗衛是如此說的。

若是唐家沒一點懷疑,怎麽會讓白雲飛和白雲帆來田府查探。目前唐家身邊,有武功,能保護她們的人,也不過這對白家師兄弟了。

“本官沒這麽多功夫和你胡攪蠻纏,有什麽話!我們就直接到皇上麵前說!”田世聰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次的事情不是他做的,而慕相又這番行為,他倒是打起了好主意。

慕相質疑的看著田世聰,卻是沒有說出一句拒絕的話,直接硬氣的答道:“好!進宮就進宮!”

說完,他交待跟著他同行的下屬。

“把田府給本相圍起來,沒有本相的命令,隻許入不許出!”

“慕君亭,你不要欺人太甚!”田世聰怒意高漲,氣惱慕相太不將人看在眼裏了。

慕相卻是悠然自得的質問:“田大人心中無愧的話,有什麽可慌的!一切等見了皇上再行定奪。”

田世聰眯起眼,也沒在意,回身往屋裏走去!梳洗幹淨,換了一身朝服就上了堂。

早朝之上,國家大事還沒有開始說,慕相和田世聰兩人就爭吵起來了,一人各占一詞,言語激烈。

皇上揉著被吵疼了的額頭,十分的無奈,厲聲吼道:“都給朕幹淨一點!像什麽樣子,吵吵鬧鬧,當這兒是菜市場呢!”

“皇上,請替微臣作主,小女年幼離家,受盡苦難,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卻又被田大人捉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吃飽喝足,有沒有受涼受凍……”

“慕君亭,你少血口噴人!”田世聰對著慕相吼完。

轉身對著皇上,言辭懇切的說:“皇上,請您一定要替微臣作主啊!不說大清早慕相不分輕紅皂白就領了人來圍堵微臣的府邸,就是現在,微臣府邸還被圍堵著!慕相還發了話,許進不許出。”

“可有些事?”皇上威嚴的看著慕相,責問。

慕相理直氣壯的說:“正好

!若是微臣不這般,田大人趁著微臣上朝之際,將人轉移了怎麽辦?”

“你少在這裏空口說白話!你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沒有證據的話,你最好不要亂說!”

田世聰激動得先是動手對慕相推搡了一下,慕相氣不過也回推了一下,兩位大臣,當著文武百官皇上百前,就這麽無禮的打了起來。

“夠了!”皇上怒極攻氣,一下就站了進來。

“退朝!你們倆跟朕進來!”

皇上說完,就匆匆離去,逕直朝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百官麵色相窺,卻沒人傻得這時候上前與慕相和田大人說話,隻見他們倆人罵罵咧咧的一起跟著皇上離開。

朝堂之上,這才展開了熱烈的討論聲。

慕相和田大人各有一派的支持者,兩邊說辭各成一派,突然有人問了一句:“太尉,這事您怎麽看?”

唐泰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問話的大臣,什麽也沒說,便離開了大殿。

他這一走,朝上的談論聲漸漸起了變化。

不少有心的人都注意過唐素卿回帝都後,太尉府的動靜,卻發現太尉府不見絲毫動靜。

“慕相家的小女兒也是太尉大人的親外孫啊!這般冷靜,真不知道是為何?”一位大臣起了先,小聲嘀咕起來了。

馬上又有一位大臣說:“你又不是不知道,當年太尉大人就將唐素卿逐出了家門,唐素卿都已經不是她女兒了,唐芷染怎麽還可能是他的親外孫。”

“這到底還是血脈相連,總是不能……”

說話的人聲音很小,討論了幾句無傷大雅的話,便沒細致的說些什麽了,畢竟這朝堂之上,各人各派,話也隻能說說,絕不能觸及人家的底線。

朝堂之上的事情,隨著下朝,很快的散開了。

默之坐在家裏,卻也是收到了風聲,對著前來報名的人,他冷淡的問了一聲,“知道了,下去吧!”

自早上離開了芷染的房間,默之就坐在這裏查看情報,這麽久的時間他不在帝都,要處理的事情有許多,不過時間不夠,他隻能挑著重要的看。

軍隊不出一個月,便會到達帝都,到時候就是與皇上正麵交鋒的時刻,若是他不能好好應對,絕對會步上爹娘的舊路。

而他如今有了牽掛,自然是不可能輕易妥協,再者,上天給了他重生一次的機會,身體大康的他,怎麽能放過害死他爹娘的人。

默之拿著手裏的情報,看了一會兒卻是怎麽也看不進去了,算著時辰,芷染一會兒也差不多該醒了。

他揉了揉發疼的額,無聲的苦笑。

起身走到唐芷染暫時的房間門口,盡責守在門口的小丫鬟,見了人立即上前行禮,“小公爺。”

“人醒了嗎?”默之麵無表情的問話,腳隨之抬向門邊

“還未起身!”小丫鬟如此因答,就見默之已經進了屋,她隨即上前將門掩好,又盡責的站到了一邊。

屋裏,芷染也不過才醒來,聽到門口的對話,卻是沒有出聲。

躺在**的她,雙眼緊閉,聽覺十分的敏銳,默之腳板與地麵磨蹭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她的耳裏。

感覺到床邊輕輕陷下一角,臉上一陣溫熱,一隻大手在她巴掌大的小臉上輕揉摸了幾下。

最後歎息一聲,“回來,連一身戎裝都來不及換下,就匆忙去見你!倒忽略了這樣把你帶來,會引得這麽多麻煩。”

芷染靜靜聽著,心裏卻嘀咕,有什麽麻煩?

“慕相和田大人在朝上鬧了起來!想是你娘也十分擔憂,一會兒我就把你送回去。”

提到唐氏的時候,芷染心裏一陣觸動,本想睜開眼的!但聽默之說馬上送她回去,她倒又沒了動靜。

免得她睜開眼了,倆人說話又要鬧上。

默之心思不在這事上麵,也沒有注意到芷染其實已經醒了過來,手指微抬,卻是沒有在她身上點下去。

反而是輕輕的落下,“算了,就這樣送回去,免得又說一些讓我不高興的話!”

這話,聽在芷染的耳裏極不是滋味,到底他們誰說話不好聽啊!半斤八兩好不好,各有各的立場而已。

芷染心裏大大的輕斥了一聲,感受到默之動作輕柔的將她抱了起來,一路穩穩的上了馬車,直到她覺得身子幾個輕躍,躺到了**。

她猜想,應該是回了自家**。

“一個月後再見!”

默之說完這話,留戀了一下才出了門,出了門立即原路返回離開,到了一處隱藏的小巷子裏,他小聲的喊了一句。

“師父、師叔!”默之以前是不屑說話的,這一聲師父師叔倒是第一次開口,就算以前白雲飛他們救了他,他也沒有說過。

早在他抱著芷染進屋的時候,白雲飛和白雲帆就發現了。

家裏已經丟了一人,白雲飛和白雲帆哪裏還會允許再來一次,不過是礙於暗衛太多,不好驚人他人罷了。

“小芷染失蹤是你擄走的?”白雲帆張口質問,語氣臉色都十分的差。

默之沉默的姿態,就已經說明了答案。

白雲帆氣得不輕,這次弄走芷染的人,竟然又是熟人,而且還和芷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自然不可能真的弄死他了。

“你就不知道回來送一個信嗎?害得我們這麽擔心?”白雲飛好脾氣也動了怒,想到自昨天折騰到現在,連眼睛都不敢眯一下,心火就旺盛。

默之抿了抿唇,沒有說出道歉的話。

他眼簾微垂的說:“請替我帶句話給她,我不是他可以犧牲的對象

!”

“什麽意思?”白雲帆眯起了眉,好奇的詢問。

他一時,倒是忘了剛才還記恨默之的事情。

默之一聲沒應,就直接回身離開。

“這小子……”白雲帆不高興的想去追,白雲飛卻是拉住了他,並說:“好了,我們先回去看看小芷染。”

白雲帆這才歇了心思,倆人回到芷染房裏的時候,她正坐在床邊,一手握著脖上的玉佩,一臉沉思的樣子。

“默之剛讓我們帶一句話給你,說他不是你能犧牲的對象,是什麽意思?”白雲帆有些迫不急待的說了出來。

白雲飛卻是上前替芷染把了一下脈,見芷染一切都安好,才詢問:“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問題?”

芷染張了張嘴,不知道自何說起,無奈的一聲低語:“沒什麽。”

他們之間好像本來就沒有什麽,應該是這樣吧!隻是這又到了脖間的玉佩,卻是有些棘手,像是在宣誓他主人的心意一樣。

“怎麽,連師父師叔也說不得了?”白雲帆極不高興的挑眉,狹長的鳳眼裏盡是不滿。

芷染抬眼一看,見到師叔師父眼裏的血絲,心裏一軟,煩惱也就脫口而出了。

白雲飛一臉複雜的看著芷染,輕聲詢問:“你對默之沒上心嗎?”

白雲帆卻不像白雲飛這樣,在他眼裏,除了白雲飛就隻芷染了,若不是因為芷染的原因,唐家的其他人,他都不會入眼的,更何況這會兒要芷染為了語煙犧牲,他自然是不願意。

他黑沉了臉訓說:“這種事情自然是憑了心意的,再說,你二姐的事情還懸著呢!默之這小子雖然嘴巴話少,但卻是一心對你!最重要的是他家可是有祖訓的,自護國公開府以來,可沒有什麽三妻四妾之說,若是小芷染你將來不打算終老的話,默之這小子倒是不錯的選擇,你自己考慮一下!”

芷染心念一動,眼中瞬間綻放了光芒,她倒是不知道護國公府有這樣的家訓,隻覺得這家訓還真是好啊!先祖太有先見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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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愛財,不過她最愛的是她的小命,像她說的,命沒了,你賺再多的錢也沒處花!

她有很多的計劃,比如先做五年奴才存點錢,之後出來經商賺大錢。

不過也有句話是這麽說的,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鳳墨儴,天元國皇上的七弟弟,還是一母所出,可以想象得到他的受寵程度,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且不論他還有那冠蓋之才!

也許就是當王爺當得太無聊了,正巧內院又缺個奴才,所以他一眼就相中了沈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