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朝,偌大的蘇府靜謐的可怕,房間內傳來了蘇蘭溪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像是要把整個肺都咳出來一般。

一個穿著淺綠色長裙的小丫鬟聽到聲音瞳孔驟然緊縮,匆忙衝進房間內。

**的蘇蘭溪不停的咳血,氣息隻出不進,小丫鬟嚇得手狠狠一抖,藥碗嘩啦一下摔在地上碎成渣渣。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快不行了!”

“快,趕緊送到回春堂去!”聽到動靜的小廝當機立斷,指揮著管家和下人把躺在**氣若遊絲的蘇蘭溪拉上馬車,匆忙朝著回春堂去了。

黎神醫看到蘇蘭溪時心裏涼了半截,卻仍然使出渾身解數傾心救治,但躺在**的蘇蘭溪卻越來越麵如死灰,已經是無力回天。

深深的歎了一口氣,黎神醫對著蘇蘭溪的貼身丫鬟悲切的說道:“對不起,蘇小姐已是去了……”

聽到這話的眾人頓時捶胸頓足,大哭大喊。

就在回春堂一片混亂的時候,丫鬟卻驚訝的發現之前沒了生息的蘇蘭溪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神情帶著些許的迷茫,眼神都和之前大不相同了。

“小姐!你醒過來了?!”小丫鬟激動的不知如何是好,眼淚一瞬間又落了下來。

躺在**的蘇蘭溪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裏各種混亂的場景變換,嘈雜的聲音在耳邊縈繞,讓身子輕飄飄的她逐漸感覺像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迫使她睜開了眼睛。

剛一睜開眼睛蘇蘭溪就看著一群身著古裝的人在自己旁邊哭泣,而自己竟然穿著一身桃粉色錦絲的羅紗裙躺在**,一股濃濃的草藥味鑽入鼻中,口中甚至彌漫出一絲苦澀。

她這是怎麽了?穿越了?!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蘇蘭溪腦海之中迅速閃現出她昏迷前的畫麵,當時她正到郊外采挖小野菜,無意走向森林深處,看到麵前有一團綠光忍不住好奇的走過去,手還沒有觸碰到就被一團大力吸卷了進去,整個人頓時不省人事,再醒過來就已經是在另一個世界了。

“小姐,小姐,你快點說句話呀,莫不是傻了?”小丫鬟急得不得了,生怕眼前的蘇蘭溪再次昏厥過去。

“我這是在哪裏,怎麽身子骨這樣痛?”蘇蘭溪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至極,烏黑的眼珠看向眼前的小丫鬟,裏麵神色淡然。

“小姐,當時你病重我們急匆匆的把你送到回春堂,剛才黎神醫都說你沒救了,老天保佑,我們小姐命不該絕呀,這可真是太好了!”小丫鬟高興的不得了,攥著蘇蘭溪的手指微微有些泛白。

蘇蘭溪聽到這話之後淡淡一笑,心裏卻越來越涼,但還是狀似隨意的說道:“怎麽就你們幾個?其他人呢?”這話看似隨口問出,其實是在套小丫鬟的話,畢竟這會兒她腦子暈暈乎乎什麽都想不起來很容易就露餡。

“老爺有要事上朝,我們並不敢驚擾,畢竟朝堂之上刑部尚書也是十分重要的官職,聖上看重得緊!”小丫鬟口齒伶俐的說道。

聽到這具身子的爹竟然是刑部尚書,蘇蘭溪心中吃了一驚,頭狠狠地刺痛了一下,腦海中如同過電影般閃過諸多畫麵,強迫她回憶這一切。

原來她穿越過來竟然也是叫蘇蘭溪,是刑部尚書之女,真正的大家閨秀名門望族,她爹對這個寶貝女兒十分寵愛,一直都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從小就嬌生慣養,過著其他女子不可企及的生活。

隻是這具身子十分柔弱,三天兩日便是生病,活到這十七歲也終於是扛不住了,等再醒來,身子卻是易主了,也就變成了鬼使神差跑到這裏來的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蘇蘭溪逐漸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看著截然不同的世界,她的探索之心頓時爆發。

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讓自己瞬間穿越了呢?

那麽現在的她,是不是僅僅是一個靈魂附著在一具屈殼上而已,她還有沒有可能再回去?這裏的人看起來十分奇特,若是自己在這裏一輩子都回不去,那她該怎麽辦?

這會兒蘇蘭溪輕輕蹙起秀眉思索自己的前世今生,心裏焦急的不得了,而另一邊的蘇尚書蘇青雲一下朝回去,聽到女兒的事情頓時火急火燎的趕往了回春堂,隻跑得心髒咚咚響,差點昏厥過去。

蘇蘭溪看自己暫時脫離了鬼門關,用手悄悄把脈發覺自己身子暫時無事隻是需要好好休養,便朝著身邊的丫鬟說道:“既然我的身子骨好了些許,那便不用勞煩神醫了,送我回蘇府吧。”

“是,小姐你可千萬要注意身子,好好的休養一番啊,這次大難不死,可是必有後福。”小丫鬟十分伶俐乖巧的說道,圓圓的臉蛋上掛著笑意。

蘇蘭溪淡淡的點了點頭,纖細的手把自己的外衣輕輕套上,在丫鬟的攙扶之下準備下床離開回春堂,卻突然聽到門外一陣響動,夾雜著罵罵咧咧的聲音。

“好一個惡毒的庸醫,還說自己是什麽神醫,明明你就是醫治死了人還在這裏狡辯,你要償命的!”男子的聲音十分尖銳,像尖刀刮在牆上咯吱咯吱作響,讓蘇蘭溪從心底生出厭惡。

本來自己頭就暈暈乎乎,這會兒想要好好的休養一番,聽到這一頓鬧騰蘇蘭溪已然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冷哼一聲推開丫鬟的手就走出門去,眼神帶了幾分冷漠和淩厲。

剛走出去,蘇蘭溪就看到一個穿著灰色粗布衣裳的男子跳著腳對著黎神醫叫罵,地上躺了一個穿著樸素的婦人,臉上蓋了一塊髒兮兮的白布。

此情此景讓蘇蘭溪心中莫名的狠狠一跳,不禁抬起頭望向眼前的男子。

蘇蘭溪定睛一看眼前這男子長得賊眉鼠眼卻又滿臉橫肉,拿著肥胖的手指指指戳戳,對麵兒的黎神醫氣得麵色通紅卻又無可奈何。

“我都已經說了,這病人是剛剛到我這裏來的,我之前都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這會兒又怎麽能夠賴在我身上呢?”黎神醫有些無力的解釋,旁邊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開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