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璃月這趟出去可謂是滿載而歸,她一想到這麽多東西,自己一點錢都沒有出,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阿潼,這是給你的。”言璃月將一個小小的包裹遞給對方。

後者沒有多問,直接接了過去,但當她打開了包裹後,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用著不可置信的語氣問道:“這些真的是給我的?”

“當然不是跟你一個人獨吞的。”言璃月有些好笑的說道:“你去和胖丫他們分了吧,這些日子也都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阿潼連連搖頭的說道,他先前不僅經常吃不飽飯,還差點死在別人手裏,如今能跟著言璃月吃飽穿暖,他已經很滿足了,怎麽可能還會奢求其他的。

而眼下言璃月居然交給她那麽一包在他看來很是珍貴的寶物,著實有些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其實那不過是一袋金銀首飾,翡翠珠寶之類的東西,雖說丫鬟們不經常能接觸到,可是隻要在小姐身邊的貼丫鬟,或多或少都會受到這樣的賞賜。

更何況這東西也並不是自己專程去買的,而是皇子專程來討好她的,所以她用起來可是連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哇。”胖丫看到那一袋子首飾的時候,眼睛幾乎都要直了,她之前不過是一個燒柴火的丫頭,哪裏得到過這樣的寶物,此刻看到也隻是忍不住讚歎,不敢上手去摸。

“如果實在想不好怎麽分的話,不如閉上眼睛,每個人隨便抓幾個物件,抓到哪個是哪個。”言璃月看著他們這般糾結的樣子,忍不住開口說道。

幾人點頭,就真的如同他所說的那樣做了。

結果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三人不斷的攀比著自己新拿到的首飾,言璃月在一邊看著,心裏不由得感覺一陣暖洋洋的。

就在這時,許久未出聲的天玄鏡居然再度開口:“你的那隻女鬼,現在恐怕遇到些災難。”

言璃月隻是考了一秒鍾,便明白對方在說什麽。

素菊,難道她出事了?

言璃月披上外衣,就快步走了出去,雖然他跟對方的感情並不是多麽的深切,可終究是自己帶回來的一條生命,她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去保護一下的。

等到了素菊藏身的地方,言璃月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納蘭朱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怎麽自己哪有不順,她就出現在哪裏呢?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言璃月出聲嗬斥道。

“除掉惡東西,不知道誰哥居然講那種東西帶回來了。”納蘭朱絲毫不覺得有什麽,依舊還是傲慢的說道。

言璃月不想和對方鬥,甚至也不想理對方,她的眼神在那個道士的身上來回看了看,突然勾了勾嘴角。

那個道士也就是半斤八兩的水平,平日裏靠著坑蒙拐騙來賺錢,他本以為這次事情還會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發展。

突然,燭光裏冒出一個血淋淋的頭,讓沒有準備的道士心下一驚,手中的拂塵一下子就飛了出去,隨即還沒有等眾人反應過來,那個道士居然慌張的跑了出去。

真是廢物,納蘭朱在心裏暗暗的辱罵道,她沒有想到自己請回來的人居然會這樣沒用。

她咬著嘴唇,心裏就更加的不爽,沒想到居然會有人膽敢騙自己。

“來人啊,把他給我抓回來。”她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母親,您這是怎麽了?”

“哼。”納蘭朱見來的是自己的女兒言清月,略微鬆了口氣,再看看左右,言璃月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便也不過多的隱瞞,直接將事情的原委全都說了出來。

言清月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趴在納蘭朱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這是個好主意,就這樣辦吧。”納蘭朱滿意的說道:“我會給你幫助的。”

“謝謝母親。”言清月興奮的說道:“這次,定要她死無葬身之地。”

聽到她這番惡毒的言語,納蘭朱並沒有說些什麽,或許她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這幾天都很平靜,最起碼在言璃月的眼裏是這樣,她一邊進行著日常的修煉,一邊警惕著周圍,因為她總感覺這股平靜的裏透露著些許詭異。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阿潼帶著些許驚恐的語氣大叫著。

屋內正在修煉的言璃月幾乎一瞬間就轉開了眼睛,她緩緩走出門,看著一群手持火把的侍衛,尤其是領頭的居然是他的親生父親言榷。

她眯了眯眼,語氣中皆是危險的氣息,道:“父親這半夜三更不睡覺,舉著火把到女兒房間來,不知做什麽。”

“哼。”言榷全然不管她在說什麽,隻是冷冷的看著言璃月,道:“你這個害人的妖怪,若不是你,言柔怎麽可能還躺在**,我要燒死你,這樣才能救她。”

言璃月有些不解,就在這時,阿潼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她靠近言璃月,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後者猛然醒悟。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納蘭朱派人私下造謠說言柔撞邪是因為自己,甚至說自己是孤煞轉世克父母姐妹,所以自己的這個父親要大義滅親了吧。

不就想讓自己死嗎?言璃月心裏冷哼,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如他願?

“父親,你可當真是糊塗啊。”她略有些可惜的說道:“你如果真的將女兒一把火燒死在這裏,不知能不能承受的住皇上那雷霆之怒。”

也許是言璃月等於其太過於堅決,言榷聽聞這話,也不免得猶豫了一下。

見狀,納蘭朱做小女人狀,拉了拉他的衣袖,很是嬌羞的說道:“夫君,我已經好幾天晚上都沒有睡好覺了,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會死了。”

“不得胡言。”言榷連忙嗬斥道,但納蘭朱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接著說道:“別人都說她是克父母,我看著克的就是我,下一個恐怕隻有等到老爺您了吧。”

“不要怪我說話難聽,可這就是事實啊,能不能等到那一天再說,到時候就什麽都晚了呀。”

言榷不由得又是沉思,一件是自己那不受寵的女兒,一邊是自己的性命,孰輕孰重可以說是一目了然。

“你今天必須死。”言榷下定決心後,再也不顧其他的,抬手就想要自己身後的侍衛放火。

言璃月卻很是好笑:“我長這麽大有克過父親嗎?又或者說如果我克了父親,您現在還能是宰相嗎?”

“雖然我不能保證你未來會怎麽樣,但我敢保證,如果你今天放的燒死我,皇帝怕是會讓我們全家都跟我一起陪葬。”

言榷一愣,不由得想到那個萬人之上的人,正如同言璃月所說的那樣,她若是一死,皇帝定會第一個懷疑到自己的身上。

可……言榷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不由得有些猶豫。

“若父親再相信那些可有可無的謠言,我覺得皇帝就要對自己的眼光失望了。”言璃月搖著頭說道:“之前三皇子帶我去見皇上的時候,他還向我誇讚說父親的眼光不錯,做事也不為流言蜚語,著實是他的好臣子。”

“皇上當真是這樣說的?”言榷頓時有些興奮的問道,如果皇帝真的是這樣說的,那就說明自己的地位還是相當穩固的。

“自然。”言璃月點了點頭:“隻是希望父親不要做出讓皇上失望的事情才好。”

“當然,若是父親不相信的話,可以在明天上朝的時候,問問皇上便知女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言榷自然不會去主動問皇上,隻是對方居然會如此爽快的回答,這讓他心中的疑惑減輕了不少。

“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再提起。”言榷拍了拍身上幾乎不存在的灰塵,轉身就想要離開。

“老爺。”納蘭朱拽了拽他的袖子,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對方給揮開。

可言璃月哪裏會讓他這麽輕易的脫身,直接開口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開,本來沒有錢什麽事的,可父親這般大張旗鼓的來我這裏,總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才好。”

此刻她已經對這個冷血的父親異常的絕望,隻想要在這件事上得到什麽利益,最好是逼他們不要再找自己麻煩。

“你想要什麽?”言榷有些不滿,卻又不能表現在麵上。

“我隻想讓父親還我一個清白。”

言榷還沒說什麽,就聽到一聲尖叫,言柔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慌張之下,連腳上隻穿著一隻鞋都不自知。

“你這是怎麽了。”納蘭朱有些慌亂,還沒等她說些什麽,就聽見言柔很是害怕的說道:“有人要殺我,有人要殺我。”

隱約間聽到空氣裏傳來一個聲音:“言柔,你還我命來。”

“素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故意要殺你的。”

言柔胡亂揮舞著自己的雙手說著。

“還不快將小姐帶下去。”言璃月說著,瞬間就有兩個侍衛上去,將已經瘋魔狀的言柔給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