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靈跟白鳳青和好之後,氣氛就融洽多了。一行人和和美美地吃了頓飯,言璃月還時不時地開他們倆的玩笑,但兩人顯然都因為剛才的和好心情不錯,也任她開涮不跟她計較。
輕輕鬆鬆地吃完這頓飯,言璃月知道白鳳青肯定會帶白靈靈回他的住處,也不再多此一舉邀請白靈靈回去同住了,跟他們告了別,就直接回了言府。
剛踏進自己的院子,雪梅就急匆匆地迎了出來:“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怎麽慌成這樣?”言璃月扶住她,問道。
“阿潼、阿潼被二小姐她們帶走了!”雪梅慌張地說道。
“帶走?”言璃月立馬不悅了起來,“阿潼是我的人,她們憑什麽帶走?”
“她們說,阿潼打碎了她們的送子觀音像,可是阿潼平素裏做事最細心了,怎麽會無故打破東西?”雪梅說道,“況且,二小姐她們那副模樣,擺明了是故意陷害阿潼的,任我們怎麽解釋都不聽……”
這些話不用雪梅說,言璃月也明白,她們母女三人分明是看她不在,故意找了機會來找茬:“阿潼現在人在哪兒?”
“被她們強行拉去地牢了。”雪梅答道。
言璃月感覺形勢不妙,追問道:“去了多久了。”
“去了才一小會兒您就回來了,”雪梅擔憂道,“若是隻是關押她倒還好,怕隻怕她們會對她用刑……”
不是隻怕,而是一定。
納蘭朱母女就是衝著整她來的,擺明了不想讓她們主仆好過,怎麽會輕易放過了阿潼?好在雪梅說阿潼才不過被抓去一小會兒,若是她再晚回來一點,指不定阿潼會被她們折磨成什麽樣。
“我去去就回。”想到這裏,言璃月對雪梅說道。
雪梅點了點頭,心裏清楚她是要趕去救阿潼出來了。
言璃月加快了腳步,向地牢那邊走去。
趕到地牢的時候,果然不出她們所料,納蘭朱母女正在試圖對阿潼用刑。
“依我看,就是得狠狠的教訓她,才能讓她老老實實地認罪,不然她都不知道,這個家裏,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人。”言柔不滿阿潼嘴強,一口咬定她們栽贓於她的態度,惡狠狠地說道。
“哼,不過是一介奴才,還如此目中無人了?”言清月也附和。
納蘭朱冷漠地瞟了阿潼一眼,許可了她兩個女兒的說法:“動手吧。”
一旁的家丁聽了吩咐,正要把刑具往阿潼身上招呼,被趕來的言璃月及時阻止了:“住手!”
家丁被言璃月的喊聲喝住,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這一停,立馬引起了納蘭朱的不悅,嗬斥道:“連我的話都不放在眼裏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家丁連忙認罪。
“動手!”納蘭朱命令道。
家丁隻好再次拿起刑具,正要對阿潼用刑,言璃月一個閃身,擋在了阿潼麵前:“我看誰敢對她用刑!”
“小姐,你來了……”阿潼見到言璃月趕來,仿佛終於看到了希望。
言璃月回頭看了阿潼一眼:“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喲,你們還真是主仆情深,”言柔出言嘲諷道,“可惜犯了錯就該受到懲罰,是一直以來都不變的道理,言璃月,若真是那麽情深意重,不如你來替她受罰?”
“受罰?”言璃月轉頭看向言柔,“你們口口聲聲說她犯了錯,可能拿出證據,她到底犯了什麽錯?”
“她打碎了我娘剛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送子觀音,”言柔說道,“那個觀音像,就算折了她半條命都賠不起,你說是不是犯了錯?”
“哦?你們口口聲聲說是阿潼打碎的,可有證據?”言璃月追問。
“我們母女三人親眼所見,還需什麽證據?”言清月幫腔道。
“親眼所見?單單你們母女親眼所見,沒有旁的人了?”言璃月問道。
言柔白了她一眼:“我們親眼所見還不夠嗎?”
聽她這麽說,言璃月更加確定了她們是有意要栽贓阿潼,根本就不是阿潼的錯。”
“那我問問你,既然這送子觀音是個寶貝,總不能大喇喇地擺在路中央,阿潼是我的婢女,平日裏隻會出入我的院子和一些公共場所,怎麽就打碎了你們的送子觀音了?”言璃月一問,她們三人神色各異,似乎都在思索著要怎麽反駁她。
言清月最先反應過來:“誰知道她怎麽就打碎了的?沒準平日裏你在的時候她規規矩矩的,等你一轉背,就暗地裏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呢?”
分明是你們抓緊了一切可能在暗地裏搞些見不得人的小動作,言璃月心裏暗暗說。
表麵上說的卻是:“那好,我們就假設阿潼真的是想做些什麽,那我問你,你們的院子裏上上下下那麽多丫鬟家丁,阿潼一個普通的小丫鬟,是怎麽潛入進去還能不被人發現的?就算她能想辦法潛入院子,又是怎麽能靠近那尊送子觀音像的?你們說它價值不菲,既是價值不菲,豈會無人看護?”
三人被她問得啞口無言,一時沉默了下來。
“既然三位說不出個所以然,那我就默認你們認為阿潼無罪了,”言璃月說著,就要去解開綁著阿潼的繩索,“今日的這場鬧劇,我就當作沒發生過。”
“慢著!”納蘭朱看著眼前好不容易有了殺殺她氣焰的機會,不甘心就這樣放走了,“她是你的人,你肯定是護著她的。我的送子觀音被打碎了不假,我們雖然說不出她是怎麽潛進來的,但事實已經是這樣了,除非你能證明她沒罪,不然,該罰的就是要罰!”
證明?言璃月皺起了眉頭,她拿什麽證明?找一堆丫鬟家丁說她們看見了阿潼沒打碎?既然阿潼能被她們抓住,就說明了阿潼一定是有單獨一個人的時間,而這個時間裏,沒人會為阿潼證明什麽,她們也正是想中了這一點,才敢這麽理直氣壯地栽贓於她。
“怎麽?剛才不還是氣焰囂張得很嗎?怎麽現在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言柔見言璃月不說話,以為是她沒辦法了,開始冷嘲熱諷了起來。
“護短誰都會,關鍵時刻,還是得看證據。”言清月開口附和。
這句話讓她說出來,字麵上明明正直得不行,但一經由她的嘴,總讓人覺得怪可笑的。
納蘭朱見言璃月久不說話,斜睨著她:“你要是拿不出個說法,那我可就直接動手了,這下人啊,不罰就不長記性,慣不得!”
說著,她擺了擺手,示意一旁的家丁繼續去上刑具。
“我看誰敢動!”言璃月用眼神製止了那些人的動作。
“言璃月,我娘好歹現在是一家的主母,你別太目中無人了!”言柔怒目道。
“事情還沒說清楚,怎麽就行刑了?”言璃月反駁。
言柔冷笑:“你的丫鬟跟你一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用點刑,怎麽讓她說出實話?”
言璃月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她們三人的目的她看得清清楚楚:“用刑來讓阿潼招供?你們確定這不是屈打成招?這樣得出的供詞,能證明什麽?”
納蘭朱知道她們理虧,再跟言璃月說下去對她們也沒有什麽益處,索性無視了她的話,命令那些家丁:“我是一家主母,懲罰一個小小的丫鬟的權力還是有的,給我動手!”
“不準動!”她剛說完,言璃月就喝止道。
家丁們左右為難,不知道是上前好,還是停下好。這種左右為難的局麵,讓在場的人心裏都惴惴不安的,生怕主子們一個發怒,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你這是要幹什麽?!”納蘭朱滿臉的怒意。
原本她沒想到言璃月會為了一個丫鬟公開抵抗自己的,她要的就是殺殺言璃月的威風,打言璃月的丫鬟出口惡氣,誰知道還沒開始行刑,言璃月就趕了過來製止這一切的發生。
“這件事的起因,不過是你的送子觀音被打碎了,是嗎?”言璃月問道。
“是又怎麽樣?難不成你還能讓它恢複如初?”納蘭朱不屑地說。
“猜對了,”言璃月說道,“既然是因它而起,那也應當因它而結。若是我能讓它複原,那你可要乖乖地把阿潼放了。”
“你騙三歲小孩兒呢?”言柔滿臉的不相信,她可從來都沒聽過碎了的東西還能複原的道理。
“如何?”言璃月無視了她的話,隻直視著納蘭朱的目光。
納蘭朱被她盯得不自在,再加上按她剛才所說的邏輯,要是她能把觀音像複原,自己還是不放過阿潼的話,傳出去誰都會說她納蘭朱惡毒,但如果阻止她複原觀音像,那不就擺明了告訴別人她是有意陷害阿潼了?
想了半天,還是隻能不情不願地答道:“可以。”
得了這句話,言璃月立馬施法複原了已經是一堆碎片的送子觀音,借口道:“這是我早前在卿衍那兒學的一招,沒想到今日剛好能派上用場。”
納蘭朱母女看得目瞪口呆,一時竟無力反駁。
隻有言璃月知道,這個複原隻是暫時的,隻能維持一晚上的時間,不過管他呢,先救人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