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要走?”
怒氣衝衝的男子,堵住了南靈笙的去路,配合上他那一身大紅色的衣袍,倒真的像是炸了毛的公雞。
這個女人,當初死皮賴臉的讓自己幫她,現在好了,她倒是早早的脫身離開,自己可是深陷泥潭,這怎麽行?
女子停下腳步,不解的看他。“你不是說我沒有心嗎?既然知道,犯得著如此生氣嗎?”
“你…”
連洬狠狠的瞪她,死丫頭,竟然還挺記仇的。真是枉費了平日裏對她那般好!
“我要走了,有無再見之期,猶未可知,你一定要保重,有合適的機會,就抽身離開,官場上的爾虞我詐,並不適合你。”
女子的聲音很是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不適應,與其說它像是在告別,不如說,像是生離死別,忽然想起什麽,似乎對她的所作所為,也有那麽一絲理解,心中的氣氛,也少了許多。
側身讓開道路,與她並肩前行,男子坦然道“本公子也覺得,所以辭去了司業的職務,我決定,以後你到哪裏,我就跟到哪裏了。”
“啊?”
南靈笙長大了嘴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這人莫不是瘋了吧?他背後那麽大的基業,就這樣不顧了?這不是開玩笑呢?
“連洬…”
收回視線,女子斟酌著用詞“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況且…你也有你的路要走。”
如此婉言拒絕,連洬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垂下頭去,握緊了拳頭。
自己的路?嗬嗬,早就在遇見她的那一天打亂了所有的步伐,還談什麽路。
氣氛一時間僵住了,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默默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直到到了南國候府。
“你…什麽時候走?”
“明天。”南靈笙呼出一口氣。
“這麽快?”
“這裏…不屬於我,早些離開的好。”
厭倦了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早一點走了也好。
“你…去和他道別嗎?”
猶豫了好久,連洬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那個無比驕傲的男人,這輩子都沒有收到過這樣的打擊吧。
南靈笙並沒有給他答案,當然,也沒有去道別。她走的時候,天氣格外的好。燦爛的陽光籠罩著繁華的城市,更加增添寧靜祥和繁榮度說。
好大的城池就在自己身後。在巨大的天幕之下,巍峨秀麗,蔚為壯觀。
女子一身簡單青衣,小小的包裹,步履堅定從容,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
一切都恢複了平靜,沒什麽意外,段離塵很快就能登上太子之位,得到他想得到的一切,看起來…似乎皆大歡喜。
“殿下…這裏風大,您…”
話未說完,男子揮手打斷,冷月看他臉色不好,識時務的閉了嘴,放眼看向成為一個小點的女子,心中無限唏噓。
“殿下…屬下覺得…南小姐並非無情之人。”
冷月歪著頭想了想,說出自己的判斷。
男子好像沒有聽見一樣,並沒有動作,如同雕像一樣,風卷起他的衣袍,淡金色的雲紋圖案在空中流光溢彩。暈染絕世 風采。
他臉色平靜,神色淡然,琉璃似的眸中忽明忽暗,或是迷霧朦朧。
許久…他忽然勾唇資料,像是想明白了什麽,向著女子離開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下了城樓。
不久,一則消息震驚了朝野,同時也震驚了天下。
段嶼君突然出現在濱州一代露麵的當天就殺了所有朝廷派在濱州的官員,自立為王,與大涼朝廷劃清間線分庭而治。
雖然沒有稱帝,但是改濱州為平都,一應製度機構和朝廷別無二致。原本南靈笙為了鉗製段嶼君而弄出的分水嶺,正好成了他的天然屏障,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成了最讓朝廷頭疼的事情。
這件事情發生之後,其他各個國家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紛紛張望,看著父子相殘的這出大戲。
不久之後,段嶼君向西涼遞交盟約結兩國之好。幾乎沒差幾天,榮安王妃就陷入了巫蠱之術的案件之中。
起初,段離塵盡心盡力的為葉晴奔走,可是越往後,竟然查出她參與了蕭允兒陷害巫蠱之術的事件中,除此之外,還查出葉晴和西涼互相通信,泄露國家機密。
事情一下子就混亂了起來,段離塵一怒之下休妻,並且自動請纓,平定西涼之亂。
當然,這件事情是偷偷進行的,對外隻是宣稱榮安王殿下舊病複發,前往珈藍寺靜養。
當南靈笙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輕輕勾起唇角。
葉晴…終究還是沒能逃出段離塵的手掌心,不過還好,原先那些計劃如果真的實施了,怕就不是休妻那麽簡單了。
其實在某種程度來說,葉晴應該感謝段嶼君的這次意外。
將手上的鴿子放了出去,南靈笙收回視線,進入了一家客棧,換上了月白色的錦袍。看著鏡子裏的俊美少年,女子從包袱裏取出藥品,細細塗抹的一番,遮住嫩白的皮膚,改善了一下眉形,不過片刻,就從偏偏美少年,變成了普通的文弱書生。
是夜,客棧當中華燈初照,南靈笙靠在窗頭,手捧一本書卷,看了半天,皺起眉頭。
“什麽絕世武功,不就是佛家的《涅槃經》嗎?段子黎不會是拿自己玩兒吧?”
仔仔細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都沒覺得有什麽和武功沾邊的地方,她都在懷疑段子黎是不是拿錯書了。
鬱悶的放下書,抬頭看著窗外一輪明月,愣愣出神。
忽然想起在什麽書中看到凡是習武之人都會吸收天地之精華收為己用,心血**之下,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