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麽?外來人口麽?”
男子的話聽起來像是調笑,但是卻沒有一點調笑的意味,而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女子離開的那個方向。
身邊的人很快會意,點了點頭,退了下去。城門的守衛和看守,是九門提督的事情,而九門提督現在和葉楓走的實在是太近了。在這個節骨眼上,萬一有什麽風吹草動,沒有辦法控製城門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錦衣玉華的男子彈了彈手指,隨後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轉進大街,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沒過多久,九門提督的人果然來了,一番刀光血影之後,以全部殲滅的結局告終。但同樣,成為了致命的把柄。
然而罪魁禍首南靈笙,這個時候正在西涼城最大的妓院裏吃香的喝辣的,玩的不亦樂乎。
原因是南靈笙的樣貌雖然變得普通了些,但是子詡可是用的本來麵貌的,一身男裝同樣是英姿傻爽,眉清目秀,再加上不同於草原男子的粗狂,那靈秀的感覺,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通過主街之時人生地不熟的主仆二人,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南靈笙在他們下手的時候狠狠的教訓了一番,但是後來轉念一想,這也未必不是一個好辦法。畢竟西涼人身心投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一旦被發現,一定是同仇敵愾,不會有人幫著他們隱瞞。
但是妓院就不一樣了。裏麵魚龍混雜,身份等級不一,再加上妓院這種地方一向是認錢不認人,不會有人麽大事。再加上受連洬的影響,知道這裏消息靈通,南靈笙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選擇了這裏。
對著鏡子,稍微修飾了一下自己的五官,換了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便滿臉糾結的敲開了妓院的大門。當然,她並沒有換回女裝。
至於為什麽是男子,那…可就和西涼上層人的特殊癖好有關了。
蘭亭院的老板看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眼睛都直了,那金光閃閃的瞳孔,就好像看到了一座金山一樣,就差上去抱一抱了。
沒等南靈笙開始說話,就迫不及待的將他們迎了進去,不對,應該是拽了進去,那樣子活像是怕人跑了一樣。
聽說他們的來意以後,老板的心鬆下了一半,又聽他們吹拉彈唱之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歡天喜地的出去了。末了,當然不會忘了讓院子裏的人給他們安排最好的一切。
看著老板離開,南靈笙揉了揉額頭,在桌邊坐下。
“公子…為什麽我們要在這裏啊?”
子詡皺著眉頭,她曾經被賣進妓院,被逼無奈隻好就範,若不是遇見了南靈笙,自己現在是什麽樣子還不知道。所以一聽說又要委身這種汙濁之地,是非常的不願意的。
不解的看著身邊仍然從容微笑的女子,她更是不解,這個人自帶一身貴氣,氣質絕佳,清麗脫俗如同九天之人,明明最應該高掛在枝頭,可偏偏要反其道而行,真是讓人不解。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南靈笙隻淡淡的吐出一句話,放空的眸中,帶著幾分不該出現的滄桑和悲涼。
活著…比什麽都重要。隻有死過一次的人才會知道,那些所謂的堅持,其實都不重要。
“去休息吧。”
折騰了這麽久,兩個人都累的不輕,吩咐一聲,南靈笙打了一個哈切,軟軟的躺在**,閉上了眼睛。
蘭亭院的老板是一個性急的人,不過短短半天時間就已經編好了兩個人的新身份,不僅有名有姓,生平經曆,家住何方,一應俱全。
同是,已經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宣傳工作,那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甚至還有原花魁鳳棉的叫板,更是造了不少的勢。
南靈笙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床邊多了一件月白色的大涼公子的錦袍,質地柔軟,簡單飄渺。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及其文藝的名字。琴音。而子詡,則是叫流水。
兩個人的正式演出定在三天後,未唱先紅。而這三天裏,西涼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繼城門口流血事件之後,西涼城開始頻頻出事,最為重要的就是辛家家主辛子瀾遇襲,至今下落不明。而幕後的主使,很有可能就是葉楓皇子。
支持辛家的朝臣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緊緊的抓著九門提督玩忽職守的事情不放,硬是要查個水落石出,兩方人馬明裏暗裏鬥得不可開交,一片烏煙瘴氣。
南靈笙的隨手一筆,無意間激化了西涼內部的爭端,倒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當然,這一切目前離她還是有一段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