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幫他們去昆侖?”
是夜,葉霖輕飄飄的落入辛子瀾的房間,第一句話就直白詢問。
作為皇子,其中一些事情他自然明白,而且,其中的重要性和影響,辛子瀾不可能不知道。
再說了,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那個人可是南靈笙,智謀能力不弱與他的女子,如果她醒過來,和段離塵強強聯手控製大涼,那他們,遲早有一天會沒有容身之處。
救了一個段子黎,已經是一個禍害,若是再來一個…他不敢想象將會遭遇上一個多麽強大的敵人。
辛子瀾正在收拾一些東西,聽到他的問過抬起頭來,沉默片刻之後,淡淡開口。
“就算沒有他們,也是要去昆侖的。陛下…也需要麒麟角。”
“唉。”
葉霖輕歎一聲,無奈的灌了一口茶水。
是啊,父皇還有想過來,這件事情雖然可以隱瞞一時,可是時間長了難免不會有人蠢蠢欲動。
想起這個,他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男子,不得不說,他的膽子也夠大,竟然真的敢假傳聖旨殺了葉楓,並且斬草除根毫不留情。
這等手腕和魄力,以及機變能力,也是無人能比了。
不過可以維持西涼朝綱不亂,在目前這個亂世屹立不倒,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你…”
葉霖挑眉,看著他的眸中有那麽一點的複雜,幾次出口想要問出自己的疑惑,但最終還是放棄了。
“你好好休息。”
天色已經晚了。葉霖退出辛子瀾的房間,抬頭看著茫茫夜色和閃爍的星空,凝眉沉思。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而這種使命,從一出生就開始運行,逃不掉,躲不開。隻能在順從的前提下做的更好。
如果有人不相信命,試圖去改變他,扭轉他,那結婚不是粉身碎骨,就是天翻地覆。
那自己呢?
又是萬千棋子裏的哪一個?有沒有那個勇氣去爭奪?去改變?
或許…是有的吧。
抿了抿唇,葉霖伸手,摸了摸腰間,在哪裏,裏衣的內側,有一枚小小的耳墜,每一次自己都好好珍藏,從不離身,隻希望有一天,可以不再睹物思人。
歎了口氣,男子收拾情緒,想要轉身離開,眼角餘光突然瞥見段離塵的屋子還亮著燈,風影搖曳間,映出他的影子,男子挺拔的身子坐在桌前,不知道在翻看這什麽,極是認真,忽然,就有一種生生相惜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或許,我們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成全。
今夜無眠…
天蒙蒙亮,太陽將出未出的時候,辛子瀾敲開段離塵的房門,帶著一個古樸的紫檀木盒子走了進來。
看了**的女子一眼,道“我現在會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暫時讓她恢複到最佳狀態,但是隻能撐三天。”
“嗯?”
段離塵不解,但是看到他打開的盒子裏都是一些奇奇怪怪和符咒有關係的東西,再加上這人的臉色實在算不上好,於是心生不安。
辛子瀾歎了口氣,“去昆侖,她必須可以自己照顧自己,否則…怕是死的更快。”
那種地方陰氣太重,她這樣的狀態,還會沾染上什麽東西誰都說不準。而且危險重重之下總會有顧及不到的地方,所以,還是賭一把的好。
既然已經成了這個樣子,還怕他更壞麽?
段離塵沒有在說什麽,默默的退了出去,給他們兩個人護法,辛子瀾則是靜下心來,擺出一個縱橫交錯,類似於棋盤的東西,放在南靈笙的前麵,然後就一點一點的往上麵布法器。畫符咒。
古人練武功,就是一個引氣入體,強大本身的過程,而這個過程是相當漫長的。而巫術,則可以違逆天道,快速引氣轉化為生氣,但是同樣的,需要那相應的東西去換取。
辛子瀾拿過小刀,劃破自己的手腕,一滴一滴鮮紅的鮮血滴落在早就準備好的碗中,然後甩甩手,從懷中取出一枚紅豆。
紅豆遇血。分外妖嬈,如同一點血淚,獨自悲傷。
辛子瀾將雙手一扣,迅速做了個手勢,然後食指沾血,將那盤子上看似無關緊要的點有序的連起來,勾勒出詭異而繁雜的圖案。
沒有人知道他在做什麽,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有若有似無的紫氣一點一點凝聚成一條線,匯聚到棋盤上來,然後再被推入南靈笙身體裏去。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大約一個時辰之後,南靈笙周身匍匐的紫氣都快要凝成實質之時。辛子瀾手指在她眉心一點!
紫氣瞬間消散,女子緩緩的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