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去問祖母

聽說自家那個不靠譜的爹給他訂了親,歐陽大少差點失手摔了白禦醫剛留下的藥。

幸好蘭姑撲上去撿著了,可她卻有些不懂,“怎麽?老爺給大少爺說的親事不好?”

歐陽莊也不知道好不好,雖然就一般人的眼光來看,這樁親事還算不錯,可他卻隱隱有種感覺,他哥不會喜歡。

果然,一聽說是給他和陸瀅訂了親,歐陽康二話不說站起來了,“給我更衣,我回去跟他說!”

蘭姑急忙把他攔住,“禦醫才說了,傷雖好了,可不能隨意出門……”

歐陽康急道,“若是等這親事訂下,就是養得再好也沒用了!你快讓開,這也不是你該管的事。”

“可……”可那個陸小姐有什麽不好?漂亮大方懂事還門當戶對,為什麽他這麽著急的不同意?

難道,是為了沐姐兒?腦子裏才湧上這個念頭,蘭姑又覺得不可能。再怎麽說,沐姐兒就是一個鄉下村姑,她怎麽配得上自家大少爺?可要不是為了她,歐陽康為什麽會這麽激動的立即就跑回歐陽家去,要跟歐陽錦理論?

歸仁坊。

歐陽錦的心情實在很好,難得大方一回的給那媒婆封了個大紅包,客氣遞上,“那就有勞你走一趟了。”

“老爺實在太客氣了。”媒婆喜笑顏開的接了錢袋,滿意的揣進袖裏,“麻煩您把大少爺的庚帖取來,老身這就給陸家送去。”

呃……歐陽錦往旁邊下人一瞟。“去,把大少爺的庚帖取來。”

可下人進房回稟譚氏,譚氏卻是冷笑,“又不是我生的,我哪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問他爹去!”

可他爹就是不知道才來問譚氏的啊,這下歐陽錦有點抓瞎了,他這兒子到底哪天生的?似乎當年這兒子生產時,老家是給他寄了信的,可那信放哪兒去呢?他總不能為了問個生辰八字還要專門回去問下老太太吧?

略帶幾分訕訕跟那媒婆道,“要不今天就算了。回頭我寫了庚帖。再請你來拿。”

媒婆有點奇怪了,怎麽這當爹的連自己兒子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才應著要轉身出門,不妨一人進來了。

抬眼一瞧,嘩!媒婆驚呆了。

枉她保媒半生。還從未見過長得這般好看的青年男子。雖是戴著高高圍脖。包著半邊臉,但隻露出的那一截,就足以讓所有春閨少女怦然心動了。

歐陽錦見著此人倒是分外高興。“你回來的正好,趕緊把你的生辰八字給人家報上,急等著用。”

哈,原來他連自己的生辰八字也不知道,居然還想給自己說親?急匆匆趕回來的歐陽康此刻倒不著急了,隻明明白白的告訴媒婆,“麻煩您去跟陸家說一聲,這門親事,不成。”

哦。媒婆還在呆呆看他出神,隨口應了一聲,才忽地回過味兒來。什麽?不成?

歐陽錦頓時垮了臉,“你這個孽子,在胡說什麽?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作主,都答應好的,怎麽能不成?快把生辰八字報上,好讓人家出門辦事。這是好事,又不是害你,你可別犯混。弄個忤逆罪名,就是蘇澄也保不住你!”

歐陽康卻睨他一眼,從懷中掏出一隻錦囊,小小心心的打開。又從中取出一方絲帕,再將絲帕打開,取出裏麵一隻通體豔紅的紅翡手鐲,“請問父親大人可還認得此物?”

歐陽錦瞪大眼睛,露出幾分垂涎之意,好玉啊!哪來的?

歐陽康臉色更冷了幾分,“恐怕父親已經不記得了,這是母親當年的陪嫁之物。聽祖母說,我出生時母親就曾說過,這鐲子將來是要傳給她兒媳婦的。這紅翡玉鐲本有一對,我上京前由祖母親自作主,將這玉鐲給了一隻旁人,替我訂下了親事,眼下父親大人又要替我說親,那豈不是忤逆了祖母?這道理兒子不太明白,還請您來分說!”

歐陽錦這回真是幹瞪眼沒法子撒氣了,老太太是他親娘,她訂的親事自然得排在他的前麵。要說歐陽康忤逆了,那也是他先忤逆了他的親娘!

“可那……她給了哪家小姐?”歐陽錦想管人要回來。

“不知道。”歐陽康淡定的瞟了他爹一眼,重又把鐲子妥妥收回,藏進自己懷裏,“這種事兒子怎麽好打聽?豈不於禮不合?上京前祖母隻讓我把這玉鐲收好,說將來要是誰家閨女能得出另一隻玉鐲,那就是我正妻。”

歐陽錦的臉徹底黑了,老太太辦事糊塗啊!

這麽大的事情她怎麽就自作主張了?天知道她說了門什麽親,不過想來頂多也是哪個鄉下土財主家的閨女,對他能有什麽助力?最最麻煩的是,眼下這弄得他要如何做人?

媒婆回過味來,當場也翻臉了,“歐陽大人,您是特意來消遣我的麽?消遣我倒也不要緊,可您怎麽能這麽消遣陸家?人家說來也是這京城有頭有臉的門戶,他們家的閨女也不是沒人要硬要賴上你家的。您既答應了,又弄了這一出,讓我怎麽去跟人家回話?”

歐陽錦實在是下不來台,再望歐陽康一眼,索性狠心道,“隻送個鐲子,又沒放定,作不得數。這事我跟老太太回去,你就上陸家提親。有什麽事,我回頭跟老太太說去!”

對不起!媒婆才不肯幹這坑人的事,“歐陽大人,您這話說得倒輕巧,要提親是不難,可我們官媒都是在官府留下名姓的,要是讓人知道我明知你兒子有婚約在先,還去替你家提了這門親事,這不是連累著我要吃官司麽?萬一到時你家原先的親退不了,難道讓陸家姑娘進門當二房?我也是一把年紀,也有兒有女的人了,這種黑心錢呀,我不賺。”

她從懷裏取出歐陽錦剛剛打賞的銀兩,啪地往桌上一拍,走了。

歐陽錦給堵在那裏,臉都快青了。

心裏正想著天下又不是隻有你一個媒婆,他就不信換個人還提不了這門親,沒想到歐陽康瞧他一眼,忽地對一旁剛剛得到消息,出來探風聲的譚氏道,“有勞太太即刻去陸家跑一趟吧,解釋解釋,否則若是這話一旦傳開,隻怕頓時就會壞了歐陽家的名聲。知道的倒也罷了,不知道的豈不以為我們歐陽家都是些貪慕富貴權勢,隨隨便便就能拋棄糟糠之妻的人?不管老太太給我訂的什麽親事,父親太太看不看得上眼,我總是認的。到時縱是隻得一間茅草屋,我們也自過去,必不勞煩你們費心!”

這番夾槍帶棒的話說得歐陽錦是無話可說,連譚氏也大覺羞慚,她進門這麽多年,有些事隻是恃著離得家鄉遠,閉著眼睛裝糊塗而已。如果這個長子真心要挑她的刺,說真的,譚氏從過門就站不住腳。

況且,他眼下這話也是一番好意。陸家肯與她家結親,也有一半是看在她與陸方氏的交情上。得罪了陸家人,於歐陽錦來說是麵子上不好看,可於她來說,卻會害得自家好友無法做人。她還指望把閨女嫁過去呢,這可是她萬萬不願的。所以反倒跟歐陽康道了個聲謝,急急忙忙的更衣走了。

歐陽康自不多留,轉身要走,可歐陽錦忽地把他叫住,臉色陰沉的問,“老太太給你訂的到底是什麽人家?說!你肯定知道。”

不管怎樣,他都要退了這門親。

可歐陽康卻耍起了無賴,“您也說了,兒女親事,當由父母作主,兒子自己說起來,未免於禮不合。您要想知道,就去問祖母吧。”

他一甩手,走了。把個歐陽康留在當地,氣得無語。這小子回頭肯定會把自己訂親的事說得盡人皆知,到時他還怎麽作得了他的主?

送別了白禦醫,念福重趕回祝家食鋪的時候,生意正好。她之前燒出來備份的幾百份飯都快賣光了,全靠羅小言一個人在那兒盯著火。小家夥累得夠嗆,小臉蛋沉得都快下雨了。

念福過來,揪揪他的小臉蛋,把他從高凳抱到地上,示意他去休息,迅速挽袖投入戰鬥了。

好容易忙過這一陣,來喜疑惑著來報,“方才有些人來買飯,可奇怪了,也不著急,每樣要一份,還四處東張西望的,不象是吃飯,倒象是來打探消息的。”

念福抬袖抹一把額上的汗,“別理他,咱們做好自己的事就完。你抓緊時間去吃飯,一會子忙起來可就沒工夫了。”

看她如此鎮定,來喜也安下心來去吃飯了,可念福心裏卻是有了數。隻怕是生意太好,惹了同行來打探虛實了。回頭可得吩咐鍾山一聲,近來做事要格外小心,千萬別給人有可趁之機。

念福料想得不錯,那幾個人在祝家食鋪買了些飯菜回頭就去了間酒樓。明明是吃飯時間,這裏的生意卻冷冷清清,夥計甚至閑得坐一堆扔起了骰子。

進了後頭房間,已經有十幾位掌櫃模樣的人等在那裏了。把飯菜取出,大夥兒一一嚐過,相顧良久,都不發一言。

(嚶嚶,看到那麽多的催更帖,桂子也想加啊,可是這兩天又有些感冒了,喉嚨好難受,肚子也嘰哩咕嚕一通亂叫,好象很多氣流在亂走,這是它們要自練神功麽?qaq,我爭取快點修複出來加更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