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沫鳶見他不說話了,轉移話題道:“對了,程勇他們在軍隊裏混的怎麽樣?這段時間你總是早出晚歸的,我也沒來得及問你。”當初,那三個人是她提議送到韓建成麾下的,要是混得不好,那就是她的責任。
鳳清熙在石桌邊坐下,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準備倒杯水喝。
蘇沫鳶按住他,說道:“茶水都涼了,你等會兒,我再重新沏一壺。”
話落,拿起茶壺就去了小廚房。
片刻後,將沏好的茶水端回來,給鳳清熙倒好,說道:“行了,你可以說了。”
鳳清熙笑了笑,說道:“放心,他們在軍隊裏表現很好。這段時間北狄的軍隊並沒有大規模的異動,隻是時不時小規模的奇襲騷擾。程勇他們作戰英勇,每次都將北狄的軍隊打得铩羽而歸。”
“那就好。你說,諾敏到底在想什麽?咱們來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他一直都沒有什麽動靜,難道他的意圖隻是攻下兩城?”
蘇沫鳶有點兒猜不透諾敏的想法,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
鳳清熙拿起茶杯輕啜了一口,說道:“他的意圖並不是真的攻打臨風,隻是起到擾亂的作用。”
“這次諾敏帶兵攻城,到底是北狄王的主意還是他的主意?如果隻是擾亂的話,就是為了配合龍灝那邊的動作?”
“帶兵攻打臨風是他的主意。據悉,北狄王病重,已經有些時日沒有關心過政務了。諾敏將牧仁控製起來後,就一直是他在處理北狄的政務。恐怕最多半個月,他就會承襲北狄王的位子。這段時間沒有大的動作,應該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蘇沫鳶聞言撇了撇嘴,“這牧仁不是和你合作過嗎?怎麽這麽輕易就輸給他弟弟了?”
“這件事恐怕和采風有關。”
當初,他放采風離開風月閣,沒想到她最後竟然被諾敏帶走了。
采風的事是他疏忽了,若是當初派人盯著她,也不會讓臨風的情勢變得這麽被動。
蘇沫鳶聽後以
為自己聽錯了,驚詫地問道:“你說什麽?采風?”
采風不是風月閣裏的頭牌嗎?而且還是他的屬下,怎麽會和諾敏有關係呢?
鳳清熙點點頭,“采風已經離開風月閣了。”
“好端端地為什麽要離開風月閣?她不是你的屬下嗎?”
蘇沫鳶問完這個問題,直覺這件事不簡單。
她了解鳳清熙的馭人之術,他手下的人沒有一個有異心的,都對他忠心耿耿。而且他不會無緣無故讓自己的人離開,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發生。
鳳清熙有些不想說,但是既然她問了也不會隱瞞。
沉默了片刻,說道:“采風犯了忌諱,按規矩自然是不能留下她的性命。但她跟在我身邊的時間不短了,因此我隻是吩咐素娘讓她離開。之後我離開了風月閣,就沒再關注采風的下落。”
“她犯了什麽忌諱?不會是我想得那樣吧?”
蘇沫鳶並不傻,采風和逐月她都見過,那兩人絕對不是愚笨之人。
跟在鳳清熙身邊那麽久都沒做錯過事,還有什麽問題能讓他連責罰都免了,直接將人趕走?
隻要稍微想想,就會猜到其中的原因。
此時想起來,她才恍然為什麽每次見到采風和逐月的時候,兩人給她的感覺會有那麽大的不同。其實不是其他的原因,隻是因為采風對她抱有敵意,因此一直是有意疏遠她而已。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一切就顯而易見了。
鳳清熙沒有否認,但心裏還是有些擔心蘇沫鳶會因為這件事生氣。
其實,要說一點兒別扭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
不過,蘇沫鳶覺得在這件事上,鳳清熙處理地還算正確,所以她還不至於小氣到因為這件事胡攪蠻纏。
可是,想到他一直隱瞞著自己,還是禁不住出言敲打道:“以後再有這種事一律上報,我不喜歡什麽事都被你蒙在鼓裏。尤其是這種事,女人對這種事都比較敏感,更加不能隱瞞,明
白嗎?”
“好。”鳳清熙聞言鬆了口氣,知道她沒有生自己的氣。
蘇沫鳶點點頭,這件事算是翻篇了。
少頃,想起剛才說起的那件事,問道:“你剛才說采風離開了,又怎麽會和諾敏在一起的?你好歹是他以前的主子,她幫著別人對付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采風離開已經有些時日了,而牧仁被控製也不是最近的事。隻不過諾敏狡猾,一直隱瞞著這件事。”如果他沒有來邊境,恐怕這件事還要再過些時日才能知道。
蘇沫鳶微微蹙眉,“如果是之前發生的事,采風為什麽要聽命於諾敏?”
之前她以為是因愛生恨,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麽回事。
鳳清熙搖搖頭,“這件事我派人調查過,但除了知道采風是何時離開風月閣,剩下的事全都不得而知。不過,她離開風月閣的時候,諾敏已經秘密進了京城,兩人應該就是在那時達成了什麽協議。”
“算了,不管他們達成了什麽協議,隻要別危害到你就行。你隻要知道,采風已經不是你的屬下了。既然她幫著諾敏,那就是我們的敵人,將來見麵要擺正立場,不能心軟。”
“好,全都聽鳶兒的。”
蘇沫鳶聽後頗為受用,神色緩和,問道:“接下來你準備怎麽做?”
“這段時間一直在重新布防,如今也處理地差不多了。若是不出意外,這兩日就會攻城。”
鳳清熙自然是不想等到北狄王薨世的時候再動手,畢竟戰爭多延誤一日,百姓就多承受一分苦難。雖然他不是什麽憂國憂民的人,可也不想看著身邊的百姓受苦。
最重要的是,多拖一天,他和妻子就要繼續過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
蘇沫鳶聽到他要攻城,擔憂地問道:“準備什麽時候攻城?”
“具體的時間還沒有定下來,不過從明日開始恐怕就不能回來陪你和鈺斕了。”其實他之所以那麽急著和鳶兒多親近,也是擔心自己可能很久不能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