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打開房門,望著跪在地上的錦兒,眉心微擰。“你又做了什麽好事?”

“奴……奴婢一時鬼迷心竅,動了不該有的心思。夫人,求您看在奴婢盡心盡力服侍您多年的份上,救奴婢一命吧!”

錦兒哭得兩隻杏核眼腫成了核桃,抽抽搭搭地道。

張氏聞言心下一沉,怪不得剛剛沫鳶妹妹態度那麽冷淡,敢情都是這個賤婢做地好事。

雖然她平日裏脾氣好,但到底也是當家主母。

嗔怒之下,氣場很強。

“來人,給我把這個賤婢綁了,送到綠芙園去!”

“夫人……夫人饒命,錦兒知錯了,再也不敢了!”錦兒從來沒見自家夫人這麽生氣過,一時間嚇得魂兒都飛了。

張氏不為所動,讓兩個婆子押著錦兒,立刻往綠芙園的方向走去。

這時,鳳清熙已經漸漸醒過來了,隻是人還沒有完全清醒,意識還有些模糊。

他微微眯著眸子,好半響才反應過來道:“鳶兒?”

“嗯,你可算是醒過來了。怎麽樣,還有哪兒不舒服嗎?”蘇沫鳶上去扶住他,在他背後墊了一個軟枕。

鳳清熙揉了揉太陽穴,搖搖頭道:“已經沒事了,這裏是?”

“這兒是臨城,不然你以為是哪兒?韓建成把你送回來的,之前的事還記得嗎?”

蘇沫鳶鬆了口氣,詢問道。

鳳清熙微微頜首,“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說完,似是想起什麽,蹙了蹙眉道:“那半年之期……”

“什麽都沒你重要,剩下的事隻要我們在一起,總能想到辦法解決。淨空大師說這件事或許會有轉機,就連師傅也沒說我們過不去那個坎。別想那麽多,先養好身體。對了,告訴你一件事,鈺斕會叫娘了。”

鳳清熙笑笑,“是嗎?等過兩日安排好這邊的事,我們就回京城吧。”

“好。”

蘇沫鳶點點頭,靠在他的胸口,感受著他的心跳,覺得分外心安。

正當她

剛剛闔上眼睛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吵鬧聲。

鳳清熙看過去問道:“外麵怎麽那麽吵,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就是有人覬覦你被我懲誡了一番。這會兒過來,八成是求解藥的。你躺著,我出去看看。”

蘇沫鳶說完,起身走出了房間。

將房門帶上,轉身看向張氏道:“姐姐,你這是?”

“妹妹,都是姐姐平日太縱容這賤婢,才讓她做出那等事來,姐姐在這裏給你賠個不是。”

說著,張氏就要屈膝賠罪。

蘇沫鳶扶起她,搖搖頭道:“姐姐,使不得。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再提起來也沒有什麽意思,隻要姐姐別怪我教訓了她就好。”

“妹妹這說的是哪兒的話?這會兒姐姐過來,就是要把她交給妹妹發落。”

蘇沫鳶看向已經癱軟在地上的錦兒,從懷裏拿出一瓶藥道:“拿著,回去接盆熱水,將藥倒進水中浸泡腿和腳,三日後即可痊愈。記住,一定要耐得住疼,否則三日後若是徹底不能行走了可不要怪我沒提前告訴你。”

“是,多謝郡主救命之恩。”錦兒接過藥瓶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蘇沫鳶見狀擺擺手,“行了,你可以走了。”

錦兒沒想到蘇沫鳶真的肯救她,將藥收好,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張氏麵前,想要求得她的原諒。

但是出了這等事,張氏自然不會再把她留在身邊,讓兩個婆子押著她將她趕了出去。

蘇沫鳶沒有為錦兒求情,這樣的結果正是她已經料到的。

張氏見人被拖走了,上前道:“沫鳶妹妹,這件事真是對不住。怎麽樣,國師大人好些了嗎?”

“姐姐不必內疚,所幸她還沒有得逞,我又已經懲治過了她,那件事就不要再說了。他已經醒過來了,身體也沒有大礙。等這邊的事處理完,我們夫妻就準備回京複命去了。”

蘇沫鳶想著這兩天就會走,就提前和張氏打了個招呼。

張氏雖然知道蘇沫鳶早晚要走

,卻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回去。

有些不舍得拉住她的手,眼圈微紅道:“這才幾個月,妹妹就要走了。等你走後,我這兒可是連個交心的人都沒有了。不如多住些日子,也讓國師大人養好身體再走吧?”

“不了,京城那邊還有很多事等著呢。將來如果有機會,姐姐可以到京城去尋我。或者我經過臨城,一定回來看望姐姐。至於調養身體的事,我會讓人開好方子給姐姐送過來。”

蘇沫鳶想著,等他們走了,恐怕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麵了。到時候如果換方子,也隻能讓氐給送過來。

張氏歎了口氣,“好,那我也不為難妹妹了。到時候我們可以書信來往,妹妹別忘了我就好。”

“姐姐放心,自然是不能忘了的。”蘇沫鳶笑了笑,回道。

張氏看了房門一眼,淺笑道:“好了,妹妹快進去吧。國師大人好不容易回來,又經過此次大難,肯定有很多話想跟妹妹說。我就不打擾你們夫妻團聚,先回去了。”

“嗯。”

蘇沫鳶將張氏送到園子外麵,這才轉身回了房間。

房間裏,鳳清熙已經下了床。

她見狀上前扶住他,嗔怪道:“怎麽下床了?你就該多休息休息。前陣子累壞了吧,你看看,人都瘦了好幾圈。”

“不是累的,是思念鳶兒所致。”鳳清熙將蘇沫鳶攬進懷中,說道:“在軍營中,總是想著盡快結束戰事,好回來陪伴鳶兒。接到你寄來的書信,我就想著等回去後到清涼寺去看你。哪怕不見麵,隻是說說話也好。”

“嗯,我也想你。”蘇沫鳶低聲說道。

鳳清熙扶著她的雙臂,離開後望著她勾唇輕笑道:“有多想?”

“就是很想,這怎麽衡量?”蘇沫鳶瞪他一眼,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了,但每次隻要說起這種話還是會覺得羞赧窘迫。偏偏每次他都故意欺負自己,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鳳清熙見她羞惱,笑得雙肩微顫,心情很是愉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