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離開蝴蝶穀

蝶羽本想反抗母後的話,一張嘴卻看到父王冷冷的盯著她,又嘟著嘴低下了頭。

“羽兒,興昊,麵壁思過!”一個私自救下外物,一個幫忙隱瞞,梁山伯很納悶,他養了倆什麽孩子。

蝶羽忽的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詢問,“一個時辰?”其實心裏是很期盼的,一個時辰該多好哇。雖然她每次這麽問都會換來一天或者一個月的懲罰,可是還是不甘心想問。

梁山伯正欲說什麽,卻發現祝英台抱著球球的臉色越來越差,怎麽了?

“英台?”梁山伯出聲喊了一聲,手撫上了她的肩膀。

祝英台揚起臉,語氣極為不好,“他......似乎......”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語氣中有些不確定的因素。

山伯抓起球球的胳膊,一探究竟。

房間裏的寒氣越發的嚴重,梁山伯皺眉,“他活不過三個月。”

“啊!”蝶羽驚訝的看著球球,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失落。球球還在對著他們甜甜的笑著,如果他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個月,還會笑的如此甜蜜嗎?不,他還是個嬰兒,永遠不可能知道的。

陳興昊突然想起了曾經還是嬰兒的他,也處於嗷嗷待哺的時期,卻也離奇死亡。還有灼華,他們的命運是一樣的。現在再加上球球,內心的難受無法言語。

“沒救嗎?”陳興昊語氣寒冷,但是內心卻是期盼他有救的。畢竟他不是冷血之人。

蝶羽淚眼汪汪的看著她父王,希望從他嘴裏聽到好消息。怎麽說,她也是看著他從殼裏出來的。

祝英台看了看懷中笑的歡樂,小眼睛珠時刻盯著陳興昊的球球,歎了一口氣說,“有,他是被人詛咒的,隻要殺了詛咒之人,詛咒便可不攻自破。”

殺人,這個看起來與蝴蝶穀毫無關聯的詞匯就這樣蹦了出來,如果要殺人,是不是就意味著要離開蝴蝶穀了?

“昊兒,你隨我來。”梁山伯意味深重地看了一眼陳興昊,便抬腿走了出去。

蝶羽慌忙回話,“我也要去。”說完拉著陳興昊一起跟上去。

球球看見“爹爹”走了,淚眼汪汪的望著門口,抓著祝英台的衣裳,“奶奶,我要爹爹......”

這是迄今為止球球說過最長的一句話了,祝英台也是歡喜的很,“球球為什麽一直叫他是爹爹呀?”

球球淚眼婆娑的委屈的咬著手指頭,“他是球球第一個見到的人。”

祝英台有些迷茫,球球按理說剛從蛋殼裏出來沒多久啊,而且他出來的時候大家都在場,為何隻看到了興昊?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莫非,是他從深淵被人扔下來的時候,透過蛋殼看到了興昊?那麽,隻能說明,球球是......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種生物是不需要修煉,本身就帶有強大靈力的。她一想到這個可能,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那麽詛咒他的人有可能會是一個正義之士!

祝英台不敢再往下去想,抱著球球,去大殿找梁山伯他們。

蝶羽拉著她父王的袖子,撒嬌道,“父王,羽兒不會給哥哥添亂的,而且羽兒修煉的也不賴啊,父王,答應羽兒嘛~~~~~”

陳興昊在思索剛剛師父和他說的,上麵的世界和蝴蝶穀截然不同,沒有蝴蝶穀這麽幹淨。他和師娘是不可能再上去了,這裏是他們的王國,也是他們一生的歸宿。

他又何嚐不知,外麵的世界是多麽的黑暗,但是身上背負著諾言,背負著仇恨,他是一定會重返三界的。隻是不確定是不是現在?

“羽兒,你給我閉嘴,這事兒沒商量。”梁山伯盯著陳興昊,他知道這孩子不簡單。雖然這些年他從未提起過,但是憑多年的直覺,興昊絕對不可能終身呆在蝴蝶穀。“昊兒,救球球的辦法隻有這一個了,走的時候將淵冥劍帶走吧,它是屬於你的。”

淵冥劍重現天日,也不知會經曆怎樣的大風大浪。但是他相信,他培養出來的昊兒,絕對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慢著,山伯。”祝英台抱著球球從門口急急忙忙進來,疾步走到梁山伯身邊,低頭耳語了幾句。山伯瞳孔放大,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怎麽了嗎?”陳興昊看著師父師娘不悅的臉色,也有點擔憂,難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蝶羽也湊過來,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父王母後。

祝英台一抿嘴,下定決心,說了出來,“球球,很有可能是半妖,三界外之物。”

蝶羽和興昊在心裏並不歧視半妖,因為不管是不是半妖,總是愛情的結晶,妖和人為何不能相愛?那也都是一條生命。

祝英台繼續說,“斬殺半妖是三界中人都會做的事,所以很有可能下詛咒的是正義之士......”她的語言有些吞吐。人要正邪分明,殺不忠不義之人是為民除害,如若將正義之士斬殺,恐怕......

“球球也是一條生命,我認為下詛咒的人也不會是什麽好人,師父師母,救球球的眾人交給昊兒吧。”陳興昊這麽說,自然是心意已決。甚至有些迫不及待,雖然他不是嗜血之人,但是如若碰上該殺的,他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梁山伯和祝英台也不再說什麽了,隻是商議著興昊離開的事。

最不開心的莫過於蝶羽了,興昊哥哥要離開,自己還不能跟著。心情糟糕的一塌糊塗,抱著球球不撒手。她也想出去看看,自打出生在這蝴蝶穀,還沒看過穀外的景色。她都快悶壞了!

臨走之前,梁山伯給了陳興昊一張很怪異的油皮紙,交代他如果發生什麽事,就將相對他們說的話對著紙張說出來,那麽他們自然會收到。但是隻能用一次,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

陳興昊將油皮紙張放入自己胸口的口袋裏,打包好行囊,抱著球球。一行人來到了深淵之下,其實蝴蝶穀有其他通道可以直接通往人間,但是幸好堅持要坐著淵冥劍上去。

“興昊哥哥,你不要忘了羽兒~~~~”蝶羽搖晃著興昊的胳膊。

陳興昊微微一笑,盡可能表現的親切一些,“不會!”說完看了師父師娘一眼,道了句,“師父師娘,珍重!昊兒走了。”

淵冥劍騰空飛起,陳興昊抱著球球坐在上麵,快速的往上升,仿佛一伸手就可以抓到眼前的白霧。

下麵的三人揚著頭一直看著他,一直到他不見,昊兒,要加油!要保護好自己,我們知道,這是你想要的,球球的到來,也是天意吧。

蝶羽的眼睛裏有淚花,興昊哥哥,羽兒會去找你的,千萬不要忘了羽兒,羽兒會很想很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