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拜訪夫人 解難訴情

言清誤會見主人,同化危難道來意。盡在;

???城外樹林遇魔頭,林間山洞訴情衷。

“你還能有事?有什麽正事?”

“行了,別爭了!小心被人現!”熊煒道:“屋裏好像不對!”

“什麽?”卓飛望向屋內。

三人一步一步靠近屋子。

“夫人,”一蒙麵白衣女子語氣中開始有了絲絲不耐:“別逼我動手!”周身環繞一層若有似無的氤氳之氣,一看就是內家高手。

端坐廳上的貴婦動作優雅的喝著茶,沒有任何心慌與驚顫,仿似麵前站的不是殺氣騰騰的敵人,而是平常之人。

“別白費心機了!”一旁三旬開外貼身丫鬟也同樣沒有懼色:“你要的東西,我家小姐沒有!”

“你!”掌心凝力將丫鬟吸至跟前,扣住她頸項,陰冷的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動手啊!”殺,不殺,她一樣得不到她要的東西:“擅闖朝廷命官府邸,你認為你出的去嗎?”

“是嗎?那些護衛奈何的我的來去嗎?”冷哼:“況現在全中我的迷香,蒙頭大睡呢!殺了你們也沒人知!”

“是,”回以冷哼:“他們不行,自有行的人!”

“什麽?”環顧四周:“少唬我!籽瀠自身難保,還顧全的了的她的救命恩人!”突得察覺到門外有細微的呼吸聲:“誰?”翻掌擊開門板。

三人出現在門口。

“都怪我!”鍾蝶小聲道:“竟然沒摒住呼吸!”

“沒用的,”熊煒道:“此人功力遠在我們之上,看來要有場硬仗了!”

貴婦注視著卓飛手中佩劍,沉默不語。

蒙麵白衣女子,隔著紗巾望向來人,打量著三人,心下一驚,當視線移至熊煒更是大駭!暗道:“怎是他三人?不對鍾丫頭不是在瓊雲派嗎?怎會在這?”冷冷道:“行的人,就是他們仨?”

回頭睨了她們主仆二人一眼,其實是以氣勢壓人:鍾丫頭自是不怕,可這幾年功夫也見長,還是要小心;熊煒,她沒交過手,自不敢輕敵大意;卓飛,雖說看著他長大,但武功全由天悟老道傳授,多年武林名聲不是白賺的,亦非憑借他盟主老爹,此人功力究竟有多深,無人知,因為從出道江湖至今,若說敗過,僅止去年武林大會前,從少林回天鷹堡,途經逍遙山莊竹林外野郊,大意中毒那次,但也並非大敗,想來勝得他的恐隻有武林前輩!

“行不行?”鍾蝶不理會自己過的心跳,強做鎮靜的道:“打了才知道!”

“是嗎?”放開丫鬟:“那就試試!”話未完,招已至鍾蝶麵前。

卓、熊二人,生怕她無力支撐太久,不敢怠慢,立即出招。

蒙麵女子,小心謹慎、戒驕戒躁,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絲毫不露破綻;看她周身的若有似無氣體,鍾蝶知道她是高人,長此耗下去與己不利;而她也看到身旁卓、熊二人依舊在忍,保存體力,不露殺招,她明了兩人同樣未測出其武學深度。

暗想:也許我該拋磚引玉,試它一試、探它一探!思忖完,絕招出手,彩蝶花間翩飛,撒下點點熒粉。

這邊卓、熊二人心下一急,她怎麽這般衝動,轉念一想,她不是這樣人,應是思慮周全的,她是想……

蒙麵女子冷哼:“區區‘蝶舞花間’便能製的住我?”心念一轉:不對!

見她一瞬恍惚,卓、熊二人也絕學出手:劍光繚繞難以分辨真正劍身;蛟龍翻江,躍海而出。

“‘星月當空’!”蒙麵女子一愣,卓飛怎會?卻又不全像,且從小到大,我都沒見他練過!而且功力的成長之,未免也太快了吧!瞬間回神對招,水袖一拂,掌掌對上三人劍身。

“‘蝶舞花間’製不住你!”鍾蝶冷笑:“自有製的住你的招式!‘蝶亂花飛’!”

漫天花雨間,成群蛺蝶亂舞飛花中,數支短針隨劍影掃向白衣女子;金雷狂鳴響徹雲霄,劍暈裏掌聲恍如隔著雲層隆隆做響;劍光耀眼,劍影重疊。

雙掌交錯翻轉,掌中冒起陣陣迷霧與水氣,眾人好似望見碧波深潭嫋嫋煙氣迷漫,瞬時,碧潭深水整個倒懸,破了眾人招!

三人墜地。

“‘霧雲鎖氣’、‘碧波翻傾’!”卓飛、熊煒一同道出口。

蒙麵女子突覺不妙,捂上胸口:“該死,還是大意了, ‘寒針蝕脈’!”若飛鴻,飄移出屋,躍上房頂。

“她的背影好像紅姐姐!”鍾蝶道。

熊煒一愣,沒接話。

“別胡說!”卓飛道:“紅兒,不會武功!”

“追!”鍾蝶此時才清醒,叫道:“呃!”長劍撐地,想在起身,奈無力,一口箭雨射出。

“運功逼毒!”卓飛按住她肩頭。

夫人招手示意丫鬟下去奉茶。

“‘霧雲鎖氣’嗎?”鍾蝶道:“內力隻能暫時壓製,最好要有個能幫你施針解毒的大夫,不過我看她這高深封術、減血的水毒,恐隻有我們宮主夫人和她師兄及其弟子解的了,還有上官姐姐可能知道怎麽解!”

“漣漪!”熊煒道:“那丫頭會嗎?”

“放心!”卓飛:“不是還有櫻兒嗎?”

“漣漪?”鍾蝶邊療傷邊問道:“誰啊?大哥恭喜你又多了個紅顏知己!”

“別廢話!”卓飛尷尬的道:“療你的傷!”

“不是多個紅顏知己,”偏這邊熊煒不放行:“是多個傷心的妹妹,鍾妹妹應該恭喜你,就快有個嫂子了!”

卓飛狠狠地瞪著他。

“哦,恭喜了!”鍾蝶笑道:“我祝大哥早日把嫂子娶進門。”眼裏閃過一絲誰也注意不到的無奈與落寞!

“丫頭,”熊煒詫異她怎這般平靜:“你大哥這回是動真情的,現在恭喜了,他日可別後悔!”

“後悔什麽?”鍾蝶沒反應過來:“能讓大哥動真情、收心的女人一定了不得,我相信她應該是一個內涵與美貌兼俱的女子!”這一刻才明白熊煒話裏的深意:“別誤會,我隻把他當哥哥!”從自己動心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永遠沒有機會!

“內涵與美貌兼俱?”熊煒笑道:“醫術,還行;長相,不錯;脾氣,太暴!不,根本就是凶婆娘!”記起她的後半句,看她樣子不像謊言,難道真的是自己理解錯了,以前的粘人,僅是對兄長的依賴?

“夠了!”卓飛叫道:“夫人麵前,胡說八道什麽!”望向廳前的夫人:“抱歉,讓夫人見笑了!”

丫鬟端上茶水。

“怎會?”夫人開口:“諸位的救命之恩,我還沒謝呢!”

“不敢,”卓飛上前兩步道:“擅闖尚書府,於理不合!該是我等領罪!”

“領罪?”夫人呷了口茶:“功過相抵吧!坐!”動作優雅的招呼三人:“想必是盟主請三位前來的吧!”

“啊?”二人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哇,不愧是夫人!”鍾蝶讚道:“不過是盟主夫人讓我來的!”

“嗯?”二人又一次驚詫!

開封城十裏外,峰巒疊嶂後,山崗上,月下。

一老叟立於林間,雙手反握在背後,頎長的影子浸在白月光裏。

密令會的人,一批批都有去無回,料想上官櫻怎會無所求的助她,不久前收到月憐密函,清楚道明慕容雪身世,方才明白上官櫻的用意!

一白影,輕然飄落於他身後:“義父!”單腿曲膝跪下:“這麽晚了,召喚孩兒前來,所謂何事?”

老叟回身:“義父?”怒目圓睜:“你眼中有我這個義父嗎?我還是你的義父嗎?交待你的事情辦妥了嗎?”

淩霄站在離二人數丈遠的樹枝上,看這兩人。

“義父……”

一掌拍上她肩膀,一個踉蹌,跌坐於地,嘴角不斷滲出血絲。

淩霄身子一顫,想躍身,還是忍住了!

“別叫我義父!”楚霸吼道:“我不是你義父,你不是有親爹嗎?”

“師父……”

“甭叫我師父,”楚霸怒叫:“我可要不起堂堂‘玉醉散’的女兒做我的徒弟!”

“師父,您都知道了!”白翎雪低著頭。

一團霧氣旋繞於整隻手:“是啊!”以真氣逼得她站起身:“我從來不知我養了頭白眼狼!”用內力掐上她粉頸:“竟然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就引狼入室,藏的很深嘛,二十多年了,你和阿繡騙的可好?”

“師……師父……呃……”

“我明著暗著袒護你,而你早有反叛之心,不,該說從你進絕心宮的那天起,你早已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

“……呃……呃……”

揚袖一反掌;白翎雪失去重心,摔倒在地,血絲沿嘴角一遍遍淌下。

抬臉:“義父,我……”

淩霄撲至她身旁:“雪兒!”

翎雪一愣:“你……怎麽在這?”推開他:“快走!”

抱著她:“我不走,你答應過我,從今後無論什麽事,都要我們共同分擔的,我怎能……”

“你若不走,義父會殺了你!”她不想看到他有危險。

“如今,他也不會放過你,”他明白她的好意,隻是這份好意不是他要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

楚霸冷哼:“真是鶼鰈情深,羨煞旁人!”揚手出招:“那我就送你們黃泉路上做伴;去地府成對恩愛夫妻!”

“小心!”身先士卒擋於翎雪麵前。

“別管我,”翎雪叫著:“快走!”

“我不會丟下你,我們說好要攜手同度風雨,你也不能撇下我!”

“你這傻瓜!”翎雪心痛的罵著:“你不是義父的對手,你打不過義父的,我不想你死在義父的手裏!”

“你還叫他義父,他若對你還有半點父女之情,又怎會這般對你,命密令會取你性命?”

“是,”楚霸氣這兩人旁若無人、無視他存在:“我讓你們黃泉路相伴,不好嗎?小雪,我哪裏不念父女之情了,看我多疼你,到現在還想著成全你們這對有情人!”

眼看那狠招非淩霄接的住,躍身而起:“‘龍遊八方’!”自己使出“鳳舞九天”,兩人合力對上她的殺招。

兵器上白熾光一閃,恍惚可見龍鳳翔遊於空際山海,從九霄至人間,龍鳳雙飛,攜遊相伴;怔怔望著兩人的合招,心中有一瞬的懼怕,是懼怕此招,還是懼怕此招帶來的震撼,就不得而知了。抵禦了兩招使出絕殺。

“小心!”翎雪飛身為他擋招。

見其擋招,心中一時不忍,硬是收回了兩成功力。

“嗯哼!”柔軀緩緩墜落。

“雪兒!”展臂接住。

“不要!”翎雪瞥見他身側的掌風:“義父!”

清澈水眸,一如繈褓中那個可愛的女嬰,收招著地,再看一眼,倚在淩霄懷裏的翎雪。轉身大步離開林子。

“咳,咳,”翎雪捂著胸口,難受的道:“雲昊……”

“別說話,”點上她穴道,抱起她:“我先幫你療傷!”飛穿梭在林間。

樹林間 山洞內

處理好傷口,輸過真氣:“怎麽樣?”淩霄扶著她:“好點了嗎?”

螓倚靠在他的肩頭:“好多了,謝謝!”

輕輕擁著她:“我們之間,用的著這般客氣嗎?”

“為什麽?為什麽跟著我?”明知是關心,可這份關心令她心痛,亦令她害怕。

“對不起!我……”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也明白她要的不是解釋。

“跟著我還有理?想掩飾什麽?”故做生氣。

“我……”不知該怎麽說:“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出去了!有什麽事叫我,我就在外邊!”想扶她倚在石壁上。

翎雪回過身,握住他的手:“別走!”撫上他的臉:“留下來陪我!”偎進他懷裏:“我害怕,好害怕,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不是很蠢!”她清楚今生的有緣無份,也明了自己的心不想後悔:“你不可能永遠陪著我,我也注定留不住你,可笑!但我還是奢望你能留下來陪伴我,好傻!”

“不,不!”緊緊擁著她:“我會為你留下,我會永遠陪著你!”

“傻瓜!”捶打他厚實的胸膛:“你何必,我隻是個人人可誅的魔女,我們沒有明天,沒有未來!終有一天,我們麵對的隻能是生離與死別!”

“不,不是!”捧起她那張令他心動,亦令他心碎的冰顏:“有或沒有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要有信心創造和把握明天與未來!”心痛的在她額際、眼睫、臉頰、鼻梁、鼻尖,輕輕點綴,印上點點碎吻。

“昊,好好愛我!”雙手柔柔的圍上他挺直的頸項,輕輕的緩緩的將自己的吻,貼著他剛毅的唇線,印上他的唇。

“你……”

玉指豎在他唇間:“用你的心來愛我!”

深深的、小心翼翼的吻住那兩片始終牽著他心跳的她動人的冰畔。

冰融化成水,岩漿吞噬了整座冰川!

她多想拋開江湖世事,武林紛爭;她多想跟眼前這個男子浪跡天涯;她多想一生隻在他嗬護下度過;她多想……而這一切對她白翎雪來說,簡直是癡人說夢、她永遠做不到!然這一生綻放這一次美麗足矣!

“答應我一件事,看在義父養育我這麽多年的份上;看在二十二年前雪夜,他救我一命的份上,放了他,不要殺他!”

見他不語,無奈的問道:“好嗎?沒有他,我不可能活下來,你我也無緣相識!”強偎在她依戀、明白僅有此刻屬於,屬於自己的懷抱,過了這夜,也許往後,租也租不來的港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我答應你,”歎了口氣後道:“我可以不取他的命!”他知道,這個仇人對眼前他心愛的女子有養育之情;教導之恩,雖說教她的是提劍殺人,但同時亦教她滿腹學識。況這個他至愛的女子,用她那顆毫無保留的心做交換,怎能不令自己退讓與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