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營救老者 道出原委
據理力爭為老人，尖鋒利刃下留命；
悅來客棧救傷員，前輩敘出前番事！
街口鬧市
慕容雪立於菜販攤前，注視幾步開外扶著牆櫞走往她麵前，拖著病體的老人；老人抬頭，嘴邊一道冷弧：日子到了！示意她動手。
看著白衣女子和老人，拳腳相向，身行急速上升，行人攤販紛紛躲避。
屋脊上，劍法與掌招，式式拚命；誰也不讓誰，意在取對方性命。
正當二人互道姓名，交其朋友之時，忽然，聽得一聲爆響，“咳，咳……”揮開嗆人煙灰，好似什麽擲落於他們眼前，定睛一看卻是一位老者墜落在地——一個年近半百、滿臉病容、一身是傷的老人。頭頂的儒巾裏裹著半花白的頭發，但從那雙炯亮的眼睛中可看出他決不會是泛泛之輩。
“老人家，您沒事吧？”淩霄蹲下身急急地問。
葉漣漪俯下身準備搭向他手腕處：“我……”隻說了一個字一把劍已抵向那老人喉間。
“妖女，動手吧，”那老人氣憤憤地道：“回去告訴那老家夥，總有一天武林群雄會討伐他的。”
“好，成全你！”
淩霄忽然覺得這冷冰冰的聲音好熟悉遂抬頭，一看果然是她。
“姑娘，手下留情、劍下留人，”淩霄站起身：“在下可否請姑娘告知：你與這位老伯有什麽深仇大恨？”
“沒有，”慕容雪冷眸一斂：“你誰，多事！”
“姑娘忘了，在夕霞鎮姑娘曾救過在下。”
慕容雪雙眸一翻：沒印象。
淩霄繼續說道：“既無深仇大恨，那是有過節了？”
“沒有，”慕容雪冷冷拋出一句：“再煩，連你一塊兒殺！”
“小兄弟，不用再說了。”老人拖著病體無力的說道：“妖女，動手啊！”
“不行，我淩霄今日定要為老伯您討個公道。”
葉漣漪心想：這個朋友沒交錯，還真是個好人。
但聽老人說道：“何苦跟她廢話。”
“這哪是廢話，今天，我一定要為您問清楚，”淩霄轉過身：“既無深仇大恨，又無任何過節，那……”
慕容雪早已不耐煩了：“公道，”冷哼：“跟閻王爺說去吧。”提起劍就要刺向那老人。
淩霄上前一步，擋在老人麵前：“你既可救我這小叫花，為何又忍心對一個老人家下手！”
慕容雪怒不可遏地叫囂著：“滾開，誰救過你。”
“夕霞鎮，那三個匪徒。”淩霄陳說著。
有點印象了：“讓開，不管怎樣，我都要殺了他。”慕容雪氣急敗壞地吼道。
“如果你要殺他的話，就先殺了我！”淩霄知道與其說不通了，也就惱火地吼回去。
“好，我成全你。”翻轉手中泛著寒光的劍提到淩霄胸前，刺向他時，對上他雙眼，倏忽間停住了。
“如果你看到你的親人被人指著要殺要砍，你會怎樣？”見到她停了手又問道。
“我沒親人。”慕容雪不帶感情的陳述著。
“怪不得，你這麽冷血！”淩霄已無話可說。
“妖女，怎會有親人！”那老者一臉不屑的啐道。
“我殺了你。”提起劍刺向那老人，“噗！”淩霄一口鮮血吐在慕容雪瑩亮的劍身上。
“小姐，你太過分了吧！”葉漣漪叫道。
“你……”慕容雪愣愣地看著他。
“我說過，你要殺他，就先殺我。”淩霄忍著劇痛。
舉劍欲再刺，以為自己做的到，望進他那潭深水，竟無力！慕容雪雙眸一閉，手中的劍一翻，劍穗一晃，猛的一抽，劍身周圍、傷口處的血液隨拔出的劍噴灑出。收劍入鞘，轉身而去。
這裏三人都鬆了口氣。
“老伯，怎麽樣？我看看。”葉漣漪正要蹲下身：“淩霄，你肩膀在流血啊！”
“沒事，先看看老伯。”
“不用了，我已經不行了。”一把拉過淩霄的手：“謝謝。”忽然感覺此子骨骼清奇，是塊練武的好料，且為人又正直。決定要將畢生功力傳於他！
“老伯，不要說話了；找個地，我好好幫您看看。”葉漣漪扶起老人及淩霄一行三人來到悅來客棧。
“小二，去長生藥店買些傷藥和紗布，再拿條幹淨毛巾倒盆水，”看著店小二出了門，葉漣漪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回身對掌櫃說道：“給間上房。”
“跟我來。”掌櫃上了樓。
悅來客棧 二樓鬆廂房
店小二放下手中的東西，下了樓。
老人正倚著床頭坐在床沿邊，葉漣漪走到那老者身邊，拿起他的右手要搭脈，被老人製止：“你先幫那位小兄弟看看傷勢。”
“可是，……”
葉漣漪的話被淩霄打斷：“我不礙事，先幫老伯看看。”
“不，我有話要說，”老人虛弱而無力的說道：“我是不行了，那妖女早就將我的五髒六腑震傷了。你看看他的傷啊。”看到葉漣漪站在他麵前動也不動，還執意要幫他看。他無力的叫著，說是用叫的，聲音不過是三人都聽的到罷了。
葉漣漪將毛巾浸了浸水擰幹，來到坐在椅子上的淩霄麵前，淩霄正要開口被葉漣漪擋回：“我先幫你上藥。”小心翼翼的撕開他傷口上的衣服，小心的擦拭著傷口周圍的血跡，上了止血藥。
那老人繼續說道：“想我‘煞陽掌’董克也有今日，竟會敗在一個小妖女手裏，楚霸你還真是有本事，喔喲！”
此時，葉漣漪已經幫淩霄把傷口包紮好了。看到老人疼痛的表情趕忙走過來瞧瞧。
淩霄聽他道出自己的名號，不禁興奮的說道：“原來您就是‘煞陽掌’董克、董老前輩失禮了。前輩又怎會被她所傷？”
葉漣漪把著脈道：“前輩雖是個高手，有著渾厚的內力，然而幾月前已得重疾。似乎還被人下了毒，像前輩這樣的高人，怎會如此不小心，莫非下毒之人是前輩熟識，不曾設防。”
“姑娘，醫術果然好，看的很精啊！”董克讚許的說道。
葉漣漪扶了扶董克讓他靠在枕頭上：“不要叫我姑娘，叫我葉漣漪或直接叫我漣漪吧。”
淩霄也走過來扶了一把：“姑娘家的閨名怎可……”
葉漣漪敲了一下他的木魚腦袋：“你還真是個死腦筋，董前輩都能做我爹了，叫我名字又沒關係。”
董克無力的笑笑：“好吧，那就叫你漣漪吧，唉，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聰明的女兒該有多好啊！”淩霄靈機一動：“那就收她做幹女兒啊！”
漣漪看了看他：“這回倒變聰明了！”
“我想啊，可也得漣漪點頭啊。”董克一愣，頓了頓笑道。
淩霄在旁催促著：“點頭吧，葉姑娘。”
葉漣漪想了想跪了下來：“女兒，見過爹爹。”
“哎，好好，起來，起來。”董克伸出手來拉起葉漣漪。
“爹爹，女兒幫您看看身子，”葉漣漪站起身。
“不用了，聽我把話說完，”拉漣漪坐下，示意淩霄把椅子拉近點：“若不是五月前得知自己患此急症，且被我侄兒下毒又怎會敗給這個小妖女，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冰凜仙子’的武功著實厲害，不是我自誇，當今武林能震傷我的寥寥無幾。”
“其實您的病情完全可以控製的。”葉漣漪惋惜的歎道：“若不是您年輕時喜好狂飲，也不會得此肝癌！”
“肝癌？”淩霄訝異。
“就是你們俗稱的傷肝之症。”漣漪解釋道。
“唉，兄弟見麵、好友聚會難免的。”董克無力的說著，女兒說的對，酒乃穿腸之毒藥。
“那也不用一醉方休、無醉不歸啊！”葉漣漪無奈的說道，畢竟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您侄兒怎會對您下毒？下的什麽毒？有解藥嗎？”淩霄不相信這麽好的前輩會遇上這等事。
“我也不太明白，他想我將功夫傳於他，我是知道的。可是我不想傳與他，這小子心術不正，我怕……隻是未曾料到他竟與魔宮有關係。現在想來應是魔宮派他來下此雷彌散毒的，隻因做的不徹底才喚‘冰凜仙子’來滅口。”
“那‘冰凜仙子’為何要對您痛下殺手？”淩霄想不通為何她非要置董老前輩於死地。
“她是個殺手，哪來什麽理由。況她隻是楚霸的殺人工具，楚霸要她殺誰，她隻得殺誰！且她殺人從不需任何理由！”
“真想不到。”淩霄難以置信的看著董克，整不明白親侄子會下這等狠手，亦不願相信慕容雪是這樣無情之人。“葉姑娘，董前輩的傷？”
古人所受的傷且是武學上的傷，葉漣漪會治嗎？
葉漣漪正要說話，被董克攔下：“不用了，慕容雪的‘玄冰蝕骨’除卻她本人，根本無藥可醫，縱然有華佗再世；扁鵲重生，恐怕也是枉然。”
“什麽，沒有解藥？”淩霄一臉不信的看著葉漣漪，早將她當神醫了。
“沒辦法，除非找到那個冰什麽雪什麽的。”葉漣漪對淩霄聳聳肩。
“那前輩他侄子下的毒？及前輩的病？”
“那毒我沒見過也不會解，至於前輩的身子，病症已到晚期，藥石無效！”瞬間整個屋子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兄弟，方才你救我之時說你叫什麽？”董前輩打破了沉寂。
“淩霄，字雲昊。”淩霄簡潔的說道。
“淩霄，我看小兄弟你心地良善，又富正義，看不慣恃強淩弱、行凶作惡。且又甚具慧根是塊練武之好料。我董克膝下無子女，不如就將這功夫傳與你。”
前輩沉屙染身、命在旦夕，欲將一身絕學傾囊相授，淩霄受與不受，下會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