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江湖密探 正乎?邪乎?(上)

穿梭兩派忒自由,可疑身份無人辨?

開封袖玉花魁女,遊走正邪兩派間。,

崖頂

擺上香案箜篌置於琴架,五角梅狀熏爐中的香煙絲絲嫋繞。

單翊步上崖前台階,遠遠傳來一陣悅耳、輕緩、優揚的曲聲。

“月憐妹妹的琴技真是日漸臻境!”

“哪裏,大哥謬讚了!”攤手指向一旁山石:“大哥,若有興致且不嫌在下技術平凡與拙劣,小妹為您撫上一曲如何?”

“好,那真是太榮幸了!”就坐:“不知小妹急喚我前來,有何要事相問?”

“關於上回掌門所說可是為誤傳,上官櫻身旁是否確有這人?”

“應不會有人敢瞞騙掌門?”單翊皺眉:“怎麽有問題?”

“倘是如此,此人藏的也太深了!”

“什麽,查不到?”

“是!”輕應,似做不經意而問,自語:“不知是誰傳信於掌門的?為何近月餘調查無一絲風聲?”

“不,卜欽叔應沒這能耐敢欺瞞掌門!”

“卜欽?那不是丐幫八袋弟子卜長老嗎?”心上繞結:“丐幫有奸細?”卻依舊不露聲色,勾魂的靈眸含笑:“費掌門真是能人,丐幫也有我派之人!若無他,也許你我永不可能得知有其人!”黑亮細長的美睫一閃:“聽我說,如今令狐若璿下落不明、慕容雪已露叛心;光靠老賊按在正派的幾名護法和門人,沒用!魔頭現下要攪武林,又為此事頭大,我們不如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盡撿便宜,以安撫為名,將各門派收在手裏!”

“可是之前……”單翊鎖眉。

“誒,”玉指按住琴弦:“這天下沒有永久的敵人,隻要表現出我派的誠意和友好,助他們脫困,人家自然心存感激!”招手:“過來我與你說,那幾位護法藏身何門何派?”

崖邊樹杈枝椏上幾隻麻雀在嘰喳喳的亂叫。

一盞茶後

“至於究竟是門派中的哪一人,就不清楚了!我會暗暗查訪,你們也不如用計,請他們自行猜疑!”

“妙!”單翊笑道。

“天色尚早!”月憐水盈盈帶笑的眸子,攝人心魄的望著單翊:“小妹為您彈上一曲,何如?”

“好,”單翊笑道:“在下洗耳恭聽,妹子的仙音!”

“大哥是想聽纏綿悱惻的兒女之情;還是金戈鐵馬的壯士之曲?”月憐笑問。

單翊大笑:“全憑妹子!”

銀鈴般的輕笑,從緞巾中逸出:“夕陽餘輝裏,自然是前者較有詩意!”

“那就前者!”凝視水眸,不禁失神。

齊州

興立客棧

二樓雅座

一帽簷壓的很低的中年男子,走進雅座。

馬元平、紮頭巾的莽漢起身:“掌門!”

中年男子拿下帽子:“坐!”

“掌門,急召元平和舒兄來齊州莫非遇上什麽棘手之事?”馬元平為費同材倒上一杯酒。

“至齊州後,才現這裏承星堂等幾個小門派被挑,好像是我派之人所為,而且這幾個小門派已歸順我們,可我沒有下過這樣的命令,究竟是何人,假借我的名義,馬兄弟,建保兄你們說可是魔宮的嫁禍之計?”

馬元平緊皺雙眉:“我也聽到這消息了,還問過派中弟子,他們說是奉上頭指示辦的,且我也探查過,他們回報說消息是從開封傳出來的!開封好像沒有我派弟子,亦很難查詢,但倘若是魔宮的計謀,那會是誰幹的?”

“楚霸,我與他早有分歧,他想除我,也無不可能!”費同材想想應該隻有他。

“不,”馬元平搖頭:“若是楚霸他大可將武林各重要門派,如五嶽、少林給挑了,來嫁禍我派,掌門想想,我派與魔宮合作多年,他們要找人假扮我派弟子不是難事,何必拿幾個小門派做文章;而若是絕心宮所為,那麽被挑門派可能已歸順他們魔宮,又怎會來我派報到!”

“你查清楚了,那些門派的人確實進了我派?”費同材眉頭深鎖,幹瘦的臉皺在一起,幾乎可見頭骨的棱角。

“是!”馬元平肯定的道:“董兄弟說,人已到他那了!”

“莫不是董兄弟,出的計策,為我派增人吧!”舒建保思索了半晌道:“我曾聽他說過與魔宮對抗要多點人力!”

“某種情況下,董兄弟可能會!”馬元平想想不大可能:“如果是董兄弟所為,那麽消息來源不會說是從開封傳出來,因為開封屬帝都,皇城腳下那裏沒有我派弟子,任何門派之勢力都是最弱的,所以消息來源失誤率很高,除非有內線!”

“而這內線,無論正邪應該都設在青樓楚館!”舒建保道:“可是消息最靈通的袖玉樓,卻沒有我派內線!”

“有,”費同材喝完杯中酒:“馬兄,這次請你來齊州,便是要你去趟開封袖玉樓找月憐姑娘。建保兄你去查一下承星堂,此堂位於關塞要道,平日以打劫官商為生,可魯誠此人不像是個沒頭腦的土匪頭子!不知道這背後有什麽陰謀?你去查查這人!還有向來,這幾個門派是井水不犯河水,如今為何會聽令承星堂?”

“是!”舒建保起身離開雅座。

“月憐?”馬元平疑問何許人?

戌時

開封鬧市區

街燈璀亮如白晝,月下,樓身銀光閃耀,煞是好看,可樓內靡靡之音、紙醉金迷,嫖客醉眼迷蒙、眼神昏晦、色迷心竅;妝濃束奇、衣薄裳透、妖冶豔媚,個個有傷風化、醜態百出。

“這位公子,來來,讓我們姐妹好好伺侯你!”

“是啊,來嘛!”

無視門口野鶯之騷裏騷氣、語調惡心,馬元平大步踏進袖玉樓。

一衣著薄的不能再薄,胸襟半敞的女子迎上來:“公子,來,讓奴家好好陪陪你!”血紅的盆口一張一合,看的人心頭一陣犯厭,隻有嫌惡。

好在馬元平還沒吃晚飯,不然隻怕會當場失儀:“曹媽媽呢?”生硬的語氣透著森寒。

女子不悅的瞅了眼馬元平,拽什麽,裝腔作勢!朝大廳裏嚷道:“曹媽媽,曹媽媽!”

“來啦!”曹老鴇扭著腰,甩著她的大臀,一步一步向門口而來:“叫魂啊!”

“他找你!”沒好氣的回著,轉身離開。

“喲,”曹老鴇打量著馬元平,攤手做了個請的手勢:“坐!”就近桌子坐下:“公子,不會是找我來伺候你吧!”

馬元平沒工夫跟她瞎扯,直接切入正題:“我找月憐姑娘!”

“月憐?”曹老鴇笑道:“公子,您去別家找找,我們這沒這姑娘!”怎麽有這樣的人,不查查清楚就找人。

馬元平皺眉,真是勢利眼,死要錢,拿出數張百兩銀票置桌上:“我找月憐!”環視整個大廳依舊嘈雜吵鬧,此起彼伏。

“嗬!”曹鴇輕笑:“公子,我說了沒這姑娘!”

眉鎖的更深了,又加上兩張銀票。莫非月憐在這袖玉樓另有其名,真的是個心思縝密的女人。

曹鴇有些不耐煩了:“您就算是把您全部家當都拿出來,我也沒法把月憐姑娘給你叫出來!”

再加上兩張銀票。

“我這沒這人!”

樓梯上的丫頭看著這哭笑不得的一幕,踏上數步,推門入房:“小姐,你說有沒有這樣的人,是不是瘋子啊!”將手中托盤裏的茶壺置於桌上,茶杯旁邊,對站在窗牖前的籽瀠道:“硬逼著媽媽要她叫月憐姑娘,我們這袖玉樓,哪來什麽月憐姑娘!真是笑死人!”

“什麽樣的人啊?”那張動人的嬌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好似隻是隨口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