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祭大陸的西北邊緣有一個被冰山包圍的小國家,這個國家的皇族同樣也是當地唯一的修真門派的領袖。相傳這個被稱作天水冰蓮的宗門便擅長用真氣與自然元素結合,修身鍛體的同時,還能給自己的招式附加更大的威力。

文玉子的兩年遊曆中,便在那裏待過一段時間,所以此時武郎跟夏洛箋交手的時候,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聽起來就極其浪漫的宗門以及他們特殊的修道方式。

雖然夏洛箋的玉水掛掌超出了武郎的預料,但是這一掌朝著武郎麵門拍擊而來的時候,武郎還是可以抵擋住的。他抬起了還有一些遲鈍的右臂擋住了這一掌,但是當他想要順勢打出左拳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侵占了他右臂整個小臂,然而武郎還是勉強打出一拳,迫使想要抓住機會繼續進攻的夏洛箋騰身躲閃。

剛才夏洛箋的玉水掛掌的招式被武郎擋住,但是那如同水紋一般的真氣卻直接借助漣漪的震**,浸入了武郎的小臂,而此時武郎運行絕無痕功法配合護心白玉的修複能力嚐試將他右臂中的寒氣逼出體外的時候,突然發現那些寒氣不僅僅是真氣,竟然真的有刺骨冰冷的水在他的小臂中阻塞真氣的運行。

用真氣抵消真氣是比較容易的,然而想要用真氣逼出物質則沒有這麽簡單,一方麵要消耗武郎原本就不足的真氣,另一方麵這也需要更長的時間。並且這些水,逆著原來的方位流出體外的時候,還會因為到處流竄的寒意而讓武郎的小臂感到刺骨的寒冷與疼痛。

“你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身形騰轉脫離武郎攻擊範圍的夏洛箋對武郎問道,她沒有那種即將取得勝利的高傲,隻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怎麽說我也要出一招,再做決定吧?”

武郎說完,猛地一拍自己的小臂,將表層已經逼出來的一些水分拍掉,然後利用自己強大的力量再次打散這些漂浮在空中的水珠,達到霧化效果之後,利用真氣推著這一堆霧朝著夏洛箋而去。

這樣笨重的招式很顯然並不是最好的選擇,尤其是這一係列的操作還消耗了武郎一部分真氣。但是武郎既然選擇了這個笨方法,肯定有他的道理。

這一團水霧將武郎包裹起來,夏洛箋無法準確找到武郎的位置。然而她也沒有必要尋找武郎的位置,因為現在是武郎要對夏洛箋出招,這團水霧的速度很顯然沒有夏洛箋的速度快,所以當包裹著武郎的水霧即將靠近夏洛箋的時候,夏洛箋直接揮舞雙袖,身體騰空向側麵飄飛躲避過去,反正這團水霧很快就會消失,如果一直維持也會一直消耗武郎的真氣。

然而就在夏洛箋的身形輕輕地飄飛到半空的時候,這一團水霧突然聚集起來,仿佛形成了一個水錐朝著半空中的夏洛箋襲擊而去。

如果是一般人的話,那麽在半空之中隻能用排出真氣的方法勉強調整自己的身體來躲避,但是對於夏洛箋來說,她的身體更輕盈而且對於真氣向外排放似乎也更加純熟,所以她在半空之中改變身形不僅僅沒有顯現出吃力的樣子,反而給人一種仙女下凡的優雅。

但是這優雅並沒有保持多長時間,因為她以為她輕鬆躲過去的水錐之中竟然伸出了一個拳頭!

武郎用真氣推進這些水霧的時候,便已經盡力將自己的真氣融入這些水霧之中。所以當他以山下江湖的排山掌推出這些水霧的時候,同時控製真氣讓水霧形成一個水錐,看起來似乎威力巨大,仿佛是對夏洛箋有很大的威脅的真氣法術,但其實這隻是一個形式,威力並不會比一場雨更大。

夏洛箋並不知道,再加上她本身也可以非常輕鬆的躲過去,而且一開始武郎選擇這麽笨的招數也讓夏洛箋對武郎有了一個錯誤的判斷,所以她即使能夠在一瞬間就躲開這個水錐很遠,但是因為她有些輕敵,所以也沒有這樣做。

武郎這個水錐雖然沒有攻擊力,但是當水錐拍出去的時候,他也利用真氣控製住自己的身形,然後隨著水錐的動線躍出藏在水錐之中。當夏洛箋發現水錐過來之後並沒與在原地看到武郎的身影的時候,她就知道事情不對了,而就在這個瞬間,武郎用自己的左拳對著夏洛箋的肩頭打出了黑鐵拳第一式。

被武郎如此複雜且安排的如此透徹的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夏洛箋完全沒有任何機會能夠躲避,但是花容失色的夏洛箋並沒有直接被武郎這猛烈的一拳直接打敗。因為當武郎這一拳擊出之後,在拳頭落點位置,也就是夏洛箋的左肩頭突然出現了一個水牆。這水牆似乎不是夏洛箋控製,而是有自己的意識,在千鈞一發之際出現保護夏洛箋。

水牆的突然出現吸收了武郎這一拳的部分力道,但是武郎強大的拳頭還是穿透了水牆,打在了夏洛箋的肩頭。夏洛箋利用真氣和身形的飄飛再次緩解了一部分力道,但是即使是這樣,她仍然感覺自己整個左肩都失去了知覺。

如果不是之前水牆的抵擋,有可能這一拳就直接將夏洛箋的肩膀打炸了。此時的夏洛箋揉著自己的肩膀,看著已經站在自己麵前的武郎,目光中充滿了驚訝與堅毅。

驚訝是她沒有想到武郎竟然這麽快就從上一招脫出,然後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堅毅是因為她知道武郎此時對她再次出手她肯定扛不住,但是她也絕對不會提前認輸。然而夏洛箋等了半天,看到她麵前的武郎並沒有出手的意思,於是便有些疑惑,武郎則對夏洛箋笑了笑說道: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不認輸,你也知道剛才我那一拳並沒有使出全力,如果使出全力根本就到不了這一步,所以你其實已經輸了。”

夏洛箋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台下的夏頤蓮長老,夏頤蓮長老則對著武郎點了點頭之後,起身離開了大演武場。這之後夏洛箋眼眶通紅,看著武郎剛要說出認輸的時候,武郎卻颯然一笑,摸了摸夏洛箋的腦袋,轉身對著台下所有的觀眾說道:

“我已經精疲力竭,是夏洛箋仙女手下留情不願跟我再戰,事實上我已經輸了。”

武郎說完,回頭對著夏洛箋擠了擠眼睛,然後徑直走下了擂台。

包括夏洛箋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畢竟隻要境界不低於遇龍境六重的弟子都能夠看出來,這場比武,即使武郎的狀態還沒有之前的一半好,但是由於境界的壓製以及武郎戰鬥經驗和超強的體魄壓製,這場比賽武郎可以說是贏得毫無懸念。但是最後武郎竟然在夏洛箋即將認輸的時候率先認輸,這難道是這個怪物一般的家夥的憐香惜玉?

“鐵漢柔情!好一個武郎,果真是個響當當的漢子,真是鐵漢柔情啊!技術活,給爺打賞!”

一邊拍手叫好,一邊從懷中掏出銀票的家夥,當然是那個順其自然的奇葩春胖苗春火了。自從苗春火在擂台之上莫名其妙的戰勝了青林三劍客之一的林有劍,以他為首的那一批紈絝子弟簡直都要飄到天上去了,尤其是那所謂的四大護法,感覺就像他們自己也打到了遇龍境六七重了一樣。

苗春火看著夏洛箋走下擂台之後,立刻在四大護法的簇擁下追了上去,對著夏洛箋就是一通誇讚,什麽身法絕妙、修為高強之類的話說的都有些口吐白沫了,然而夏洛箋隻是加快速度回到夏頤蓮所在的山峰上。苗春火雖然沒有對她動手動腳,但是卻一直緊跟著不放,說一些驢唇不對馬嘴的話,搞的夏洛箋很頭疼。

等到夏洛箋終於到了玉蓮峰的邊界之後,苗春火才依依不舍的離開。然而這時候苗春火才發現一直跟著他的四大護法早就被他倆給甩出去好幾裏山路了。畢竟夏洛箋和苗春火都是遇龍境七重,而這所謂的四大護法已經停留在遇龍境三重不知道多長時間了。

回到孤峰的武郎坐在師父文玉子的墓碑旁邊,歎了口氣仿佛是自言自語說道:

“師父,其實這次認輸也不是多虧,我能夠感覺到那個小妮還有後招,沒有必要每一場比武都搞的血濺五步。畢竟跟雙子殺手交手之後我才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就不夠強,所以我需要的並不是這一場勝利,我更需要接下來的那一場十五人大混戰。隻有置之死地才能夠更快更深層次的激發我的潛能,讓我在最短的時間裏麵變得更強!”

武郎說完,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對他問道:

“你就算不認輸,連勝四輪也照樣能夠進入十五人大混戰,而且他們也是一樣針對你啊?”

問這話的是苗春火,他從玉蓮峰離開之後就順其自然的來到了孤峰。

“如果我以四輪連勝的姿態進入大混戰,難免會有原來想要針對我的人會害怕我從而放棄,而且那時候我要做的隻是不被他們打敗而已。但是現在我已經失去了直接進入內宗的權力,所以我以敗者的姿態進入十五人大混戰,不僅僅會有更多的人針對我,我也完全會以一種要將他們所有人都擊敗的態度去麵對,這兩者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武郎說完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麽自己會跟這個胖子說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