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們是朝著天山走的,但是走了一段路之後整個隊伍便調轉方向朝東進發,這就與武鐵子想去的方向背道而馳了。

尉遲衛武正在跟武鐵子講述他們這一群人在這裏是怎麽生存的,從一開始天天都有人死,到後來三天才死一個人,最後完全適應了這裏的環境,摸清了不同的妖獸領地還建立了大本營。

“當時那隻妖獸被我們設下了陷阱,聯合斬殺。真是沒有想到化龍境六重以上的妖獸竟然這麽難對付,那是我們威武營斬殺的第一隻化龍境七重的妖獸,大本營就是在他領地建設的,。”

尉遲衛武對武鐵子說道,武鐵子則點了點頭趁尉遲衛武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的時候,對尉遲衛武說道:

“尉遲兄弟,我這次來北方冰原有要事在身,要去一趟天山以西的地方,而且這事還挺急的。我也知道你說的那隻妖獸,知道你們大本營的位置了,要不然等我辦完了事再來找你。”

“這麽急嗎武哥?都來不及去我們大本營裏坐一坐,喝兩口酒再走?這麽多年沒見麵,真的還挺想你的。就待一天都不行嗎?”

“又不是說不來了,我反正都在北方冰原了,辦完事就來找你。到時候在你這裏多呆兩天怎麽樣?和弟兄們一起享受一下冰原生活。”

既然武鐵子都這樣說了,尉遲衛武也沒有堅持,便對武鐵子說道:

“那行,我讓他們先回營寨,我自己送送你。畢竟天山那邊的氣溫更低,有些兄弟們還受不了那裏的溫度。”

武鐵子也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尉遲衛武也已經摸清了這裏的規律,所以他們隻要按照自然規律來,就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三人騎行了一下午,才感覺距離天山又近了一些。本來武鐵子都準備停下來挖洞了,尉遲衛武從懷宗懷中掏出了一個類似於火把一樣的東西對武鐵子說道:

“我們在這裏隻要燃燒這種麝香就可以避開冰原黑鴨,這其實就是一開始跟寒雪部族打仗的導火索,沒有這個東西,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兄弟和馬匹凍死在冰窟窿裏。”

尉遲衛武將那一段往事給武鐵子說了出來,關於寒雪部族就是想讓他們這些外人死在外麵,所以就是不願意給他們這種麝香。

尉遲衛武也是失去了耐心,因為每跟他們部族交涉一天,就會多死一些兄弟和馬匹,最後隻能選擇開戰,要是不開戰,不把這些寒雪部族打怕了,現在武鐵子就隻能見到他和常鐵了。

聽到尉遲衛武跟他講了那個時候的事情,武鐵子的心弦終於放鬆了下來。武鐵子本來是認為隻要開戰就很不好,而且尉遲衛武散發出來的氣質特別有梟雄氣質,武鐵子覺得這樣不好。

但是現在一聽,原來最初開戰出現人命的原因是寒雪部族硬逼他們威武營去死,這樣的話,要是還不打仗就有問題了。

既然如此武鐵子覺得這事就沒有這麽嚴重了,隻要不讓尉遲衛武太嗜殺就好。雖然說殺氣直接決定了兵修的力量,但是殺氣重並不代表一定就殺人多或者嗜殺成性。

生命畢竟是需要敬畏的,這些問題等武鐵子救好了林有劍,跟尉遲衛武生活在一起之後再慢慢說,畢竟這種生存環境造成的問題,隻要沒有經曆就沒有發言權。

幸好武鐵子一開始沒有直接指責尉遲衛武,要不然就相當於是冤枉了尉遲衛武,之後尉遲衛武就算不會表麵上反駁武鐵子,內心也會跟武鐵子越來越疏遠。

解開了這個心結之後,武鐵子跟尉遲衛武聊的就比較開了,尤其是關於寒雪部族,跟威武營打了三年的仗,當然是威武營勝的次數多,不過能夠感覺到尉遲衛武也很敬重對手。

“現在那些寒雪部族的戰士已經很少跟我們正麵對抗了,他們的主族已經被我們打退到了更往西邊的冰原深處了,隻是偶爾還會來搶一搶我們的獵物。”

尉遲衛武一邊說著,一邊看著漸漸變黑的天空繼續對武鐵子說道:

“他們現在已經不敢殺我們的人了,因為他們知道,隻要他們偷襲殺了我們一個人,我們就會找機會直接到他們的營寨至少滅他們半數的族人。沒辦法武哥,在這不狠根本活不下去。”

本來已經好轉的心情,聽到尉遲衛武這樣說,武鐵子的心又懸了起來。畢竟尉遲衛武這就是濫殺無辜啊,雖然軍隊屠城之類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是這種濫殺無辜是錯的。

事情分對錯,分大小,分善惡。戰爭自然是惡的,但是被人欺負的命都沒了還不反抗就是錯的,所以明知是惡也自然要做。但是濫殺無辜是錯的,也是惡的,而且還是大錯大惡。

正如之前武鐵子所想的那樣,對生命是要有敬畏之心的。

“武哥,我知道這事不對,但是你沒有在這裏生活你不知道,如果要是任由寒雪部族的人殺了我們的人還不給他們一些懲罰,他們就永遠都會騷擾你,隻有一次將他們打痛了才行……”

尉遲衛武還要解釋,武鐵子直接反問道:

“那你現在將他們打痛了,他們不敢殺你們的人了,但是你能確保你們就一定安全了嗎?”

“不能,在這種地方怎麽可能安全呢?我都想過,反正我的父親也不在了,家族也不在了,被國家背叛拋棄了,在這種地方藏著其實死也就死了,隻不過活著就不能被人欺負。”

尉遲衛武當然知道武鐵子生氣了,他知道自己做錯了,但是他現在的態度就是,錯歸錯,要是不這麽做他們威武營兄弟們就會失去性命。所以他也隻能這樣做。

武鐵子則有些生氣,便直接說道:

“寒雪部族有可能是生性野蠻沒有受到教化,但是他們的濫殺並不意味著你就可以。不被別人欺負也不能欺負別人,既然已經比他們強大了,為什麽不能用更好的方式解決呢?”

“沒有時間。”

尉遲衛武也失去了耐心,態度有些強硬的繼續說道:

“在這冰原上跟你想象的不一樣,沒有太多的時間留給你用更好的方式解決問題,因為你除了這個問題以外,還要想著吃什麽,穿什麽,一千號人跟著你,可不跟你一個修道者一樣。”

很顯然尉遲衛武已經進入了之前武鐵子預想的那種狀態,沒有在他一個位置環境下就沒有發言權,所以武鐵子深吸一口氣調整好心態之後,對尉遲衛武說道:

“好的,這事還是等我回來之後再說吧,到時候我在這裏呆的時間長一些,我們從長計議。不過尉遲啊,現在你們在這裏的生活已經好多了,之後就盡量不要再殺人了。”

“隻要他們不來找死就行!”

尉遲衛武生硬的說了這句話之後,二人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一直騎馬在他們身後的小青山覺得有些尷尬,便清了清嗓說道:

“老爺你要不要提前給這位尉遲兄弟打聲招呼?我差不多到時間了……”

小青山剛說到這裏武鐵子就想起來了,還沒有跟尉遲衛武說小青山到了晚上會變成女人,武鐵子便對尉遲衛武說道:

“我這個……這個仆人到了晚上就會變成女人,以為是修煉一種特別的法術吧。先給你說一聲,省的一會嚇到你。你這是什麽表情,尉遲兄弟,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跟他是清白的!”

武鐵子看著尉遲衛武壞笑的樣子,剛想要再多解釋兩句,結果小青山已經變成了女人對武鐵子說道:

“哎呦老爺,您這話說的,什麽清白不清白的,奴婢跟你都這樣了,就別分這麽清楚了。”

“什麽這樣了那樣了?哪樣了?小青山我跟你說啊,你可別血口噴人,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要不然之後她不把我給削了?你要是再不說清楚,你就別跟著我了!”

看到武鐵子真的生氣了,小青山也就不故意逗武鐵子玩了,不過這也算是給她解氣了,畢竟一開始見到威武營的時候武鐵子也逗了小青山一次。

尉遲衛武則聽到了武鐵子所說的重點,那就是武鐵子口中的那個“她”。即使是一個將軍,也是有一顆八卦的心的,於是便向武鐵子問了關於那個“她”的事情。

武鐵子給小青山講了關於劉開心的事情,尉遲衛武聽得是津津有味。尤其是在大宋國皇宮的時候,為了劉開心直接大鬧大宋國皇宮,有這麽一次事真的可以吹一輩子了。

不過後來劉開心被劍芥洞天帶走了,而且約定的是十年,今年都還有一半沒過去呢,這個真的是太長了。

尉遲衛武在這北方冰原上可是找不到女人的,所以聽著武鐵子的情史,給他聽得都想要趕緊回到內陸了。不過他說他要等他師父的消息才行,隻要師父沒讓他離開,他就不能走。

更何況尉遲衛武還是大禹國的通緝犯呢,他在這北方冰原其實是個秘密,也就隻有羅玉樹和羅銀花知道。提到羅銀花,尉遲衛武還癡癡地笑了兩聲。

武鐵子看他這個樣子,知道這個家夥的感情進程跟他說的可不一樣,也是在迅猛發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