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嘉信這樣說完之後,師父又長歎一口氣,然後在內堂又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嘉信知道他師父是有些舍不得那些隨身帶的上品法寶,而且傷勢很重所以要坐下再猶豫一會,不過嘉信也感覺到有人快要來了,看著師父慢騰騰的坐下,他已經很焦急了。
看著嘉信急成這個樣,師父也有些傷心,慢悠悠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爐子,然而他還沒有說話,嘉信就一把從他手中將小爐子搶過去準備跑路。
師父就算是養氣功夫再好,也不可能看著自己的徒弟這麽沒有良心,於是大喊一聲:
“你難道就這麽沒良心嗎?”
結果就看到嘉信一道罡氣法術打透了道觀內堂的牆壁,一腳跨出道觀回頭對他師父說道:
“師父,修道之人就要無情一些。良心值幾個錢?所以說師父,我就算現在背著你跑,以後你也會因為太天真死在其他地方,還不如讓徒弟我早走早超生呢!”
嘉信說完,頭也不回的逃到了後麵的山林之中,而他的師父則唉聲歎氣的坐在凳子上,一副頹然受死的模樣。
沒有多長時間,隋白象、趙玉兒和那個老嬤嬤就逃到了道觀之中。當他們一行人從外廳進入內堂看到了頹然坐在凳子上的老道士,那個老嬤嬤立刻警惕的尋問老道人的情況。
老道人根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唉聲歎氣。也許是因為老道人本身境界也不是太高,現在又身受重傷,對他們不能構成威脅,老嬤嬤才沒有直接將這個老道人殺死。
不過他們三人也非常緊張,很顯然後麵還有追兵,於是老嬤嬤便對隋白象和趙玉兒說道:
“逃肯定是逃不了多遠的,我們先在這裏藏著。白家的兩個應該也會來這裏尋寶,等到他們來了之後我們與他們結盟應該能夠戰勝天湖宗的那些臭不要臉的道士。”
趙玉兒沒有說話,隻是依偎在隋白象身邊,仿佛是剛才的廝殺把她給嚇著了。隋白象此時的腦袋比較靈光,隻是看著那個沒有生命力的老道士說道:
“如果白家那兩個傻子不敢出頭,到時候我們就將他們推到前麵,然後趁機再逃。實在不行,就隻能趁機將他們殺了算是轉投過去的投名狀,即使賺的少點但是至少能保命。”
聽到隋白象這樣說,武鐵子在心中冷哼一聲。他早就看出來這個隋家的小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算計他們的法寶和家族勢力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害了他們的性命。
隨後老嬤嬤又向外張望了一會回來對他們說道:
“估計白家的兩個是不會過來了,但是天湖宗的老王八蛋們馬上就趕過來了。整個洞天的西邊又下來了二十多個修士,看樣子這裏的局勢遠比我們想象中的混亂。”
“那我們該怎麽辦?”
趙玉兒顫顫巍巍的問道,老嬤嬤冷眼看著那個老道士,隨後繼續說道:
“你們倆先藏起來,藏到那邊,我和這位道友先抵擋一陣。看看能不能將局勢拖到西邊的修士趕過來更加混亂的時候,你們倆再趁亂逃走。”
老嬤嬤說完之後,隋白象便帶著趙玉兒藏到了木胎神像後麵的桌子下麵。本來他們這兩個世家子弟就不擅長廝殺,藏在什麽地方其實沒有什麽用,隻要不在第一時間被卷入戰局就行。
“怎麽樣道友?跟我們聯手有可能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不願意的話,老嬤嬤我也隻能現在先送道友歸西,避免之後再有變化了。”
聽到老嬤嬤這樣說,這個老道人隻是心灰意冷的說道:
“三十年沒下山,誰知道人心竟然已經變的如此不堪。道友我不會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不如就這樣讓我坐化於此安靜的走吧。”
“哼!你這就是明擺著找死了?”
老嬤嬤可不會放心讓一個知道隋家小主子藏身之地的老道士繼續活著,然而當老嬤嬤準備出手將這個不識趣的老道人幹掉的時候,隻聽得“砰”的一聲外廳的門被打開了。
就在老嬤嬤這一閃神的功夫,原本安定坐在凳子上的老道人竟然直接在她麵前消失了。這一下子將老嬤嬤嚇得不輕,她直接在原地畫了個防禦的法陣,然後從手中拿出了兩件法寶。
此時武鐵子也很驚訝,因為那個在凳子上消失的老道人竟然直接出現在他的麵前。此時武鐵子還藏在房梁的暗處,老道士則坐在房梁的另一邊,腦袋上貼了一張奇形的符籙。
這張符籙應該就是老道人之前說的老龜馱碑符,能夠讓他隱匿氣息,是一張比較有用的符籙。要不是武鐵子距離他這麽近而且還是老道人自己送上門來,武鐵子都無法發現他。
內堂很快就擠滿了穿著製式道袍的天湖宗道人,這些道人一個個油光滿麵,一看就是一幫假道學的烏合之眾。
“隋家老嬤嬤,看樣子你在這裏已經恭候我們多時了。不要再掙紮了,我們宗主都說了,隻要你願意離開隋家做我們天湖宗的供奉,之後我們天湖宗在這洞天裏的收益給你分一成。”
聽到為首的那個天湖宗道人這樣說,老嬤嬤立刻就大義淩然的說道:
“你們這幫臭魚爛蝦也有資格跟我們隋家談條件?老嬤嬤我跟隨隋家幾十年,怎麽可能去你們那座烏煙瘴氣的山頭?不如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就滾蛋我就饒你們不死!”
老嬤嬤的話說的非常漂亮,聲音也很大,但是此時在房梁上的老道士和武鐵子看的則有些哭笑不得,因為老嬤嬤一邊大義凜然的說話,一邊打著手勢,竟然是說一成分賬太少了。
“人心不古啊!”
老道士在房梁上小聲的呢喃著,武鐵子便覺得這個老道士反而很有意思,應該是在山上修行的時間太長了,已經忘記了山下本來就是如此肮髒。
“老嬤嬤你口氣還不小,難道你已經忘了剛才在仙府之中那兩個六境煉器師是怎麽死的了嗎?要是再這樣倔強,當心你敬酒不吃吃罰酒!”
這個領頭的天湖宗道士也是說的聲音很大,不過他打得手勢則是在表達一成已經不少了,他們現在搜集到的法寶已經能折合上百塊中品靈石了,之後的收益還會更多。
“別太小看我們隋家!你們天湖宗不過是偏居一禺的小山頭而已,敢跟我們隋家作對絕對不得好死,而且,你們難道忘了剛才你師父是怎麽死在我手中的嗎?”
老嬤嬤這樣說著,打著手勢表達自己至少要兩成分賬,才能夠成為他們天湖宗的供奉。
“哈哈哈,你這個老嬤嬤真是嘴硬,我師父的死還不是你們用命填的?而且現在我們人多勢眾,管你們家族有多少人?你們隋家之後在我們芙蕖國做生意還不是要看我們臉色?”
天湖宗的領頭道士這樣說的時候,他一直在打手勢,表示隻要老嬤嬤能夠將隋白象和趙玉兒交出來,兩成分賬就兩成分賬算了!
看著這個頭領答應了,老嬤嬤跟頭領對了個眼色,隨後便朗聲一笑向後退了一步,剛要將隋白象和趙玉兒藏著的地方指出來,突然又聽到了一聲爆炸,整個道觀的外廳大門都被炸碎了。
一行十來號人亮除了各色法寶湧進了外廳,一個老者朗聲對內堂的一眾修士說道:
“各位道友不要驚慌,我們都是萍水相逢,進入這韓元洞天各求各的機緣。我們要的也不多,隻要各位道友心平氣和的走出內堂,離開這座道觀,咱們之後見麵也是積攢了一份香火情。”
武鐵子都沒有想到竟然一下子在道觀裏來了這麽多人,看樣子這個道觀真的是眾矢之的,但凡是個修道者都能夠知道這韓元洞天中最好的法寶一定在這裏。
聽到外麵的修道者這樣說,老嬤嬤和天湖宗的領袖對望了一眼,瞬間就結成了聯盟。畢竟大敵當前他們可不會相信外麵那一幫明顯是野修散修作為的流氓的承諾。
“外麵的道友既然這樣說,那我們也願意退讓一步。不過這道觀畢竟是我們先來的,做事修行講究先來後到,你們先退出道觀,我們再出去怎麽樣?”
天湖宗的領頭道士說完之後,隻聽得外麵的散修帶頭人哈哈大笑著說道:
“好的,既然如此,那麽我們也表示一下誠意,各位道友咱們先撤一步,相互都有個商量的餘地!”
外麵的領頭的說完之後,便聽到了他們匆匆離去的聲音,隨後老嬤嬤與天湖宗道士對了個眼色,那個領頭的道士讓兩個小年輕師弟先出去探探路。
兩個年輕道士沒有什麽心機,直接就衝了出去,結果沒有發現什麽異樣。隨後天湖宗道士才魚貫而出,同時都暗中在道袍中握緊法寶,隨時準備戰鬥。
然而當他們衝出去之後,直接就發生了激烈的交戰。一道道罡氣法術在外廳打來打去,各種法寶的光芒從罡氣法術打出來的洞裏麵照射出來。
應該是外麵的散修對天湖宗道士實行了一波埋伏,這一場三十多人的山上戰鬥才幾個回合就將整個巨大道觀的外廳給拆了個稀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