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飛揚。
特戰隊各級指揮官一起走上街頭,沐浴著陽光,向B先生被困之地齊頭並進。
趙局長對身旁的趙寒意道:“明天萬聖節狂歡夜,同時也是我國的農曆鬼節。但是,在我們華夏大地,無論是什麽孤魂野鬼,隻要不守規矩,就必然會灰飛煙滅。”
趙寒意歡快的點著頭,他此刻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林悅薇。
然而,B先生突然發動了汽車。
他迅速調轉車頭,油門到底,以每小時兩百多公裏的速度衝向趙局長等人。
武警戰士一看,幾十支衝鋒槍對著黑色的越野車,“突突突”一陣掃射。
可是那輛車竟然是改裝過的防彈車,普通步槍子彈打在車身隻能留下一個白點。
同時遠處也有兩名狙擊手,對著B先生的汽車連開數槍。
如果是大口徑狙擊步槍,一顆子彈就可以把一輛小轎車打成兩半。
可是警用狙擊步槍不敢采用那麽大威力的子彈。
所以,黑色越野車衝破彈雨,眨眼之間就到了武警指揮員麵前。
趙局長已經年邁,他的反應根本來不及躲避。
如果讓黑色越野車撞上趙局長,那這次的反恐行動就算徹底失敗了。
而且馬路上還有許多同行者,包括記者,和各級指戰員,而他們的身後就是許多圍觀的吃瓜群眾。
千鈞一發之際,趙寒意迅速從身旁的警衛員手中奪過防暴盾牌,然後一個箭步衝向了黑色的越野車。
B先生一看趙寒意迎麵衝來,他興奮地踩著油門,大叫:“去死吧。”
然而,趙寒意猛然下腰將盾牌斜蓋在身上。
黑色的越野車完全沒機會減速就撞了上去。
它的左前輪恰好軋在盾牌上,強大的慣性讓越野車瞬間失控,飛了起來。
黑色越野車在空中翻轉了幾圈,
從趙局長等人的頭頂飛過,落到了護城河之中。
趙局長嚇得心驚肉跳,對趙寒意的勇敢感到由衷的欽佩。
趙寒意踉踉蹌蹌地爬起來,顧不得自己手臂被摩擦得血肉模糊,就往河邊跑。
武警戰士,趕緊攔住他,說:這裏水很深,打撈隊就在附近,讓他們救人吧。
趙寒意氣急攻心,道:“我要去救她。”
他剛走到水邊,就因為傷勢過重癱倒在地。
B先生汽車墜河處,深度可達數米,而且水流湍急。
救援隊抵達之後,很快就探測到汽車在水下的位置,並將其吊裝上來。
然而,汽車的天窗已經破裂,B先生和林悅薇均不在車內。
警方派出無人機沿河搜索,也沒有找到藍色標記的影像。
陰雲籠罩在眾人心頭,趙寒意更是懊惱不已。
太陽漸漸爬上中天。
搜救隊的隊員們忙碌了一上午,就陸續去吃飯了。
一時間,河岸邊原本緊張喧囂的場麵,隨著他們的離去而漸漸冷清。
空****的警戒線在風中孤獨地搖曳著。
那刺眼的黃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紮眼。
讓人看了就莫名地心煩意亂。
趙寒意在河邊已經站了整整四個小時。
他仿若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眼神死死地盯著河麵,遲遲不肯離開。
呼嘯的寒風不斷地吹起他的衣角。
他卻渾然不覺,仿佛這世界上隻剩下他和眼前這條沉默的河流。
這個上午的每一分每一秒,對趙寒意來說都像是一種殘酷的折磨。
他的嘴唇早已幹裂。
眼神中滿是疲憊和絕望。
中午12:00,莫妮卡驅車匆匆趕來。
遠遠地看到趙寒意那孤單又落寞的身影。
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僅僅是半天不見,趙寒意竟好似換了一個人。
原本朝氣蓬勃的他,如今滿臉都是滄桑之色。
那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眼,也變得黯淡無光。
他整個人就像一朵失去水分的花兒一樣,
生機衰敗,毫無活力。
莫妮卡快步走到趙寒意身邊,眼中滿是擔憂:“你搞哪樣?”
趙寒意嘴唇微微顫抖,聲音沙啞地說道:“沒事兒,我被車撞了一下,手臂骨折了,死不了。”
莫妮卡一聽,眼睛瞬間瞪大,滿臉的焦急:“骨頭都斷了,你還不去醫院,在這幹啥?不要命了!”
趙寒意的眼神空洞地望著河麵,絕望地喃喃自語:“真的找不到了嗎?我還有許多話要和她說……”
莫妮卡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眶泛紅,聲音也有些哽咽:“十幾支搜救隊聯合起來,把這附近 30公裏的河道像篦子梳頭一樣摸了個遍,水庫那邊也都打過招呼了,她要是在水裏,早就被發現了啊。”
趙寒意忽然想到林悅薇身上有顯影劑,他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問:“那無人機呢?無人機應該能發現她呀?”
莫妮卡無奈地搖了搖頭:“顯影劑的有效距離隻有 50米,無人機不靠近目標,根本就找不到她呀。再說,現在顯影劑的藥效早過了。你別在這傻等了,跟我去吃點飯吧。”
趙寒意依舊呆呆地望著河麵:“我不餓,讓我在這兒陪她待到天黑吧。”
莫妮卡著急地去拉趙寒意:“等到天黑你的胳膊就廢了!你現在感覺不到疼嗎?”
趙寒意麻木地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指狠狠地戳著自己的心口:“這裏疼!就像被撕裂了一樣的疼!”
突然,一陣《暗裏著迷》的手機鈴聲從趙寒意的上衣口袋裏傳了出來。
趙寒意聽著鈴聲,不由得想起自己在樓下對著林悅薇唱歌的情景。
那一刻不過才過去一天,卻恍如隔世。
莫妮卡眼中閃過一絲期待,連忙說道:“你接電話啊,說不定是悅薇有消息了呢?”
趙寒意苦笑了一下,無奈地回應道:“我胳膊現在抬不起來了。”
“你呀!”
莫妮卡也不忍心責怪趙寒意。
她說著話,伸手從趙寒意的口袋裏摸出手機。
隻見那手機屏幕已經碎得不成樣子,一道道裂痕如同蜘蛛網般蔓延開來。
不過慶幸的是,電話還能接通。
莫妮卡剛把手機拿出來,滿是裂紋的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正是昏迷的林悅薇。
趙寒意原本有些萎靡的眼神瞬間有了光彩。
當他注視手機屏幕時,畫麵卻突然一轉,出現了一個麵容燒毀的人。
那人麵目全非,手持一把巨大的消防斧,惡狠狠道:“因為你,我白問川折損了四十六名殺手。現在我就剁碎了她,讓你也嚐嚐失去心愛之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