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編臨走的時候握著爺爺手說:“老伯,那咱說好了,我愛人來了就當一家人,吃住和大家一樣,她就是來輔導孩子的,小四兄弟送字給我警示,我愛人來給孩子上課,這才真叫:來而不往非禮也!就這樣定了,告辭!”
正直豪爽的主編走了,他說到做到,一個星期後,他愛人來了,不是一個人來的,是把兒子也帶來了。
主編愛人姓李,她讓大家稱呼她李老師,兒子是送母親來的,在這裏陪幾天就走了。
兩個人看見了康康的大作,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是康康畫的,康康就現場表演給她們看了,隻把母子二人看的一個目瞪口呆。兒子搖著頭,嘴裏稀奇著說:“比我剛上大學的時候畫的都好,不知道的一定認為這是一個有著至少五六年功底的專業學生畫的。”
李老師拿著畫,不做聲,然後問了一句兒子:“你覺得康康可以再練油畫嗎?這個素描的底子很牢固啊。”
兒子也直言不諱地說:“底子沒問題,油畫教他半年絕對出成績,可是我就擔心康康對色彩的把握和對空間的控製會不會有問題,畢竟康康不是一個健全的孩子。”
李老師點點頭,知道兒子分析的有道理:“剛才我想了。如果康康對色彩不敏感,我就全力教他國畫!”
母子對康康的未來共同謀劃著。
李老師經過幾天的培訓和觀察,發現康康對色彩的感知沒有任何問題,隻是接受的慢一點,調製色彩的時候要考慮一段時間,李老師就認為這個不是大問題,隻要搭配得當就沒問題,就是康康的空間想象力差了很多,這一點雖然不盡人意,李老師也早有準備,以後就以人物和靜物為主,風景和場麵畫就幹脆放棄。
有了方向和主攻目標,剩下的問題就是教和學的問題了,李老師最後和兒子商量好了專門針對康康的教學計劃之後,兒子就返回了。
專業的就是專業的,康康在李老師的辛勤培養下,繪畫的水平突飛猛進,現在康康畫人物的臉部時候已經是彩色的 了,比黑白的更加漂亮更加逼真了,加上康康照相機一般的眼睛,觀察的細致入微,自然越來越進步了。
當喆喆、娜娜、青青三個最小的妹妹可以滿地走著的時候,天氣就慢慢變冷了。
大教室孩子們上課,康康單獨吃小灶,李老師隻教他一個人,難免有時候淘氣,但是他最怕李老師一句話:“康康,你再不聽話,老師就走了,不教你了!”
臉上再威嚴一點,康康就怕了,期待的眼神看著老師,意思是老師不能走。即便孩子們玩的熱火朝天或者大吉吐著舌頭等他和它玩,他都不敢再分心。
這天上午,孩子們都在教室裏上課,小叔和燕姑就帶著幾個小不點在園子裏,燕姑一邊照看孩子一邊和奶奶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
門口勝子的車突然回來了,爺爺還在想這大上午的,勝子咋回來了?莫非山上有啥事?
車的側門打開了,下來一位金發碧眼的外國大個子男人,他回身又扶下來一位棕色長發的外國女郎,勝子也從駕駛室裏出來了,勝子喊著:“爺爺,咱家來國際友人了。”
金發碧眼的大個子老外,一進園子就看見了燕姑和小叔,馬上喜笑顏開地打招呼:“你好,漂亮的小四嫂子!你好!神秘的小四先生!”
一開口居然是流利的普通話。
燕姑一眼也認出了他,就是那個德國專家,說小叔給他寫德文的凱文。
燕姑就滿臉堆笑地回答:“你好!凱文,你怎麽來了?”
凱文爽朗地笑著:“我是想中國了,也想你們了,所以就又來了。”
燕姑笑著沒回答,凱文馬上就把身邊的女郎介紹給燕姑:“這是我的夫人、太太、老婆和家裏的,她叫克裏斯蒂娜。你們中文裏對夫人的稱呼太多,在不同場合用不同的稱呼,我不知道今天的場合該怎麽稱呼我的太太,就都說了,你幫我選一個吧。”
凱文口直心快地虛心請教。燕姑其實文化不高,對這些也是一知半解,就說:“那就叫你夫人吧,我也不太懂。”說完忙著介紹爺爺、奶奶給他。
燕姑一邊介紹,凱文就一邊給夫人翻譯,克裏斯蒂娜微笑著聽著向爺爺奶奶擺手打著招呼,沒有上來舉行擁抱見麵禮。
凱文等燕姑說完了,對爺爺說:“那我可以稱呼你老先生嗎?這樣的稱呼對嗎?”
勝子就說:“行,也挺不錯的,老先生還挺像個過去對老師的尊稱呢。”
爺爺就趕緊讓兩個外國友人進屋坐,凱文搖搖頭說:“咱們就在這裏說話好了,外麵陽光很好的。”
勝子忙找了兩個板凳給了凱文兩個人,自己也在一邊坐下,想看看、聽聽兩個人來這幹什麽了。
凱文看見了喆喆、青青和娜娜在一邊好奇的目光,就問:“這是小四先生的女兒嗎?是三胞胎?”在外國人眼裏,中國人長的差不多,尤其是孩子他更不好分辨,就像我們看他們一樣,除非差別特別大。
燕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就順水推舟說:“是我們的孩子。”沒說不是三胞胎。
克裏斯蒂娜看見三個可愛的孩子,忍不住上前去逗孩子,三個孩子有兩個就往小叔身邊躲,隻有娜娜站在原地任憑克裏斯蒂娜撫摸自己的小臉蛋,臉上還是微笑著,聽著克裏斯蒂娜說著外國話。
燕姑就問了凱文此行的目的,凱文就介紹了:
我自從和小四先生有了一麵之緣,就被這個神秘的東方古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我之所以用神秘這個詞匯,我覺得一點不為過,小四先生把我和我的夥伴馬克都征服了,馬克為此事還破費了不少,我從此就喜歡上中國了,喜歡它的文化,喜歡它的熱情,喜歡這裏的人們,喜歡神秘的小四,嗬嗬,凡是中國的東西我都喜歡。我在這裏的工作結束之後,我和馬克就回國了,我無時無刻不想念著在中國的生活和所見所聞,想念著中國朋友,到了國內我就找了個中文學習班,學習中國語言,這樣我再回來的時候溝通就容易的多了,說實話,中文太難了,太複雜了,我到現在還是有的地方分不清楚,我和馬克勤學苦練了一年多才真正入門了,我在這個期間認識了我的太太,我們結婚了,我們非常相愛,她知道我喜歡中國,她也跟著我喜歡上了,隻是她的中文學習還沒有開始,我這次來是因為兩件事,第一就是我記得我們分別的時候,小四先生給我們寫的單詞是‘再見’,意思很明顯了,就是我們還會見麵的,我這樣理解中文的意思,沒有錯吧?第二,我想在中國長期居住,準備在中國找一份工作,我知道現在的中國正在騰飛,正在追趕發達的國家,我很看好中國,因為我也愛上了中國!很幸運,我在北京找到了一份很適合我的工作,我的太太也找到了想學習中文的學校,我回去就去找馬克,我們一起來中國工作,這樣我就會結識更多的中國朋友,了解更多的中國文化。我的假期還有幾天,我就借著這個機會帶著克裏斯蒂娜來看看這裏的風景,我也想再見一次小四先生,我到了景區才發現換了老板,一打聽才知道新老板是小四先生的嫂子,還是小四先生的嫂子幫我找來的這位勝子先生開車把我們送到家裏了。我是這樣打算的,再過三個月,我們就可以來了,我們也可以經常見麵了,可以讓小四先生給我們寫更多的字了,那個時候他寫德文或者中文我就都可以看懂了。嗬嗬
凱文用中文不是特別熟練,這些也是我加工後的文字。
家裏人就明白了凱文的此行目的,勝子口快:“嗨,這是啥難事啊,來我們村吧,想幹啥都行,還跑到北京幹啥,人多車多的。”
燕姑說:“勝子不懂別亂說,我上次聽翻譯說了,說凱文和馬克都是專家,是做什麽機械的專家,咱這山溝溝裏麵有啥機械需要專家?北京才是凱文施展才華的地方。”
凱文就說:“小四嫂子說的對,我的專業是工程機械,在北京還是從事這個方麵的工作,我夫人準備去學校做外教,專門教德語,然後她自己還要學習中文,我們都商量好了,而且我們的寶寶也要出生在中國,這樣不是更好嗎?”
孩子們下課了,看見兩個‘品種’不一樣的外國人,都站在教室門口好奇地看著凱文夫妻,凱文問燕姑:“這裏是學校嗎?”
燕姑說不是,這是我們的家。
凱文好像突然明白什麽似的聲音高了幾個分貝:“我明白了,這些都是你們家的孩子!是不是?”凱文的意思是這些都是我們家親生的孩子,因為他首先想到的是小叔,小叔排行老四,家裏孩子多也是正常的,隻是他不了解國情也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
燕姑不好解釋,凱文說的對,但不完全對,隻好點著頭算是回答了。
凱文就翻譯給夫人聽,兩個人對視一眼就會心的笑了,兩個人的理解看來是一樣的。
凱文就說:“我的夫人也很喜歡孩子,將來我們也要生很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