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姑夫哪裏想的到,他的難受和痛苦,都是三姑精心導演和策劃的,三姑就是要給這個負心郎當頭棒喝,讓他也嚐嚐當初他是怎麽樣傷害自己的,讓他也嚐嚐當初自己痛不欲生的滋味!
她先是主動給北京商人打電話了,也全盤把自己的實情告訴了對方,對他說:你願意幫我就幫我,不幫也沒關係,我們還是最最要好的朋友。
北京商人不傻,知道三姑是把自己當槍使,本來自己也喜歡上了三姑,這個時候要他出麵幫三姑出氣,甚至是幫三姑挽救自己的婚姻,幫她考驗三姑夫的真心,他豈能甘心情願。
起初他絕對不願意,心裏也有了很大的醋意,可轉念一想,既然不可能成為戀人,那就成人之美,也是當自己做了一件美事。
豁達開朗、善良的他,居然在回電話的時候答應了三姑,還開玩笑的說讓三姑好好請他搓一頓,算是報酬。
二妹也是女主角二號,她對三姑的計劃了如指掌還積極參與其中,幫著出謀劃策。
當三姑和北京商人表演的爐火純青的時候,二妹就在外麵觀察著三姑夫的一舉一動,看見三姑夫失魂落魄、難受至極的表情,就在一邊偷偷的樂。她知道計劃就成功了一半,也知道三姑夫是真心實意的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深愛著三姑。
三個人有說有笑的離開了水果店,來到一家海鮮大酒店,準備大快朵頤,三姑也要實現自己對北京商人的承諾。
不說三個人吃喝的快樂,單說三姑夫一個人在痛苦的海洋裏苦苦掙紮,午飯他根本沒心思吃,滿腦子都是三姑花兒一樣美麗的笑臉,他不管不顧心裏的刺痛,就在那裏一遍遍回想著自己和三姑的一切美好回憶,越想越難受,越想越憋屈,也越來越悔恨不已。
他在那裏痛苦的折磨自己,也想求得心理上的安慰,甚至都有了就這樣痛死算了的消極想法。他知道這都是報應,自己當初那樣毅然決然的拋棄三姑,拋棄了多年的恩愛,難道不應該自己也承受這樣無邊的苦痛嗎?
想著想著,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看的出來,兩個人或許是剛剛進入熱戀階段,自己或許還有機會,或許還能把三姑的心挽留下來,還能和三姑破鏡重圓。
三姑夫也漸漸冷靜下來,他蹲在那裏看著滿地碎裂的西瓜和到處流淌的紅色**,仔細想著實現這件事的可能性。
他靈機一動,三姑現在心裏最愛的應該還有雯雯,不如我請雯雯出麵幫我,也許事情還有轉機,也許三姑看在孩子份上會回心轉意吧。
三姑夫想通了這一點,也不再迷茫,他忍著還在刺痛的心髒,站起身來到屋裏,拿起電話,把一串熟悉的號碼撥了出去。
是他母親接的電話,他告訴母親說:自己找到了三丫,現在和三丫在一起,隻是三丫還沒有原諒他。
他母親聽了很高興,說讓他多給三姑說好話、多賠禮道歉,一定要把三姑帶回去。
三姑夫沮喪的告訴母親:三丫現在有對象了,怕是自己一個人爭取不過來,想讓雯雯幫忙。這個時候,電話裏傳來父親嚴厲的聲音:事情都是你自己做的,孩子還小,什麽都不懂,讓我們和孩子幫著你說好話沒問題,全靠我們是不可能的。你要把你所有的誠意,所有的耐心和對三丫的愛表現出來,你就拿出來當年追三丫時候的本事,就當自己又談了一回戀愛,再重新來一次吧。如果三丫因為看在我們和孩子的份上和你重歸於好,那你以後再犯錯了,我們都沒臉見三丫!
父親看似不近人情的話,也確確實實擊中了三姑夫的軟肋,父親說的極其在理,這個是他和三姑兩個人的事情,孩子也是兩個人的,單純看在孩子麵子上的婚姻也是同床異夢,而且還是將來所有可能發生事情的主要原因。還是要靠自己重新在三姑心裏站立起來,重新獲得三姑的歡心!
三姑夫在心裏就認同了父親的勸告,他嘴裏答應著,也接著下了自己的決心,不打贏這一仗我就再也不結婚!除了三丫我誰也不娶!不成功便成仁!
又在電話裏和女兒說了一會,才放下電話。
心情似乎好了許多,心裏一麵盤算著,一麵就開始心煩意亂地打掃衛生了。
等二妹一個人回來的時候,三姑夫奇異的目光看著她,想問怎麽就你一個人回來了?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咽了回去。目光在二妹身後掃視了好幾次也沒看見三姑回來。
他心裏就又再一次打翻了五味瓶,隻酸的自己渾渾噩噩過了一個下午。
三姑夫強打著精神,不斷給自己打氣,認認真真做了一頓還算豐盛的晚宴,直到所有菜肴都上桌了,三姑依然不見人影。
看著自己精心製作的飯菜,他帶著小心翼翼的心態問二妹:你姐啥時候回來?該吃晚飯了。
二妹大大咧咧的說:不知道,咱先吃吧。
一頓如同爵蠟的吃,中午沒吃飯的三姑夫晚上也沒吃多少,他根本就沒感覺到饑餓,盡管肚子不爭氣的咕咕叫著,腸胃急劇地蠕動著,他還是沒有滿足它。
到了店裏打烊了,三姑還是蹤影皆無。三姑夫的心就緊緊揪在一起了,那種揪心的疼痛又一次讓他難受起來。
那一夜三姑夫沒有合眼,眼睛看著天花板,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就想聽見三姑敲門和說話聲,但是三姑徹夜未歸。
他的心就痛了整整一晚上,痛得他徹夜未眠,痛得他坐臥不寧,痛得他肝腸寸斷。
第二天無精打采的三姑夫剛剛開了店門,準備做早飯的時候,滿麵春風的三姑就像開心的小姑娘一樣回來了,一身漂亮豔麗、嶄新的連衣裙,襯托著靚麗的三姑更加嫵媚動人,隻把三姑夫看的眼睛發直,酸的他渾身難受,悔的他恨不得一頭碰死算了。
三姑夫帶著惱火、帶著悔意也帶著痛苦忙碌起來,這一天丟三落四,失誤連連,耳畔二妹的提醒和督促也聽不見。
勉勉強強的做了午飯,米飯半生不熟,還有一個菜忘了放鹽,三姑隻吃了一口,話也沒說拉著二妹就出去了。三姑夫一個人把生米飯和沒鹽的菜吃了一點,硬是沒品出來什麽滋味。
他隻是機械的吞咽,舌頭的味覺都被酸楚味代替了,其餘的味道都品嚐不出來了。
晚上三姑幹脆沒等他做飯,打了一個電話,三姑夫隱約聽見了一個飯店的名字,然後三姑挎上坤包和二妹就出去了,那一晚又是二妹獨自一個人回到店裏。
孤枕難眠的三姑夫默然度過了又一個不眠之夜,這一夜三姑夫的淚水把枕頭背包濕了一大片,還把裏麵的衣服都浸濕了,心裏的痛苦語言都無法形容了。
三姑夫徹徹底底感覺到自己快要崩潰了,腦海不敢想象三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的情景,一想腦子就爆炸了一樣,一想就有一種劇烈的衝動,想馬上離開這個令他痛不欲生的地方。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天天眼睜睜看著自己最愛的人和別人幽會,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可自己又有苦難言,不如自己選擇逃避。
似乎老天爺也覺得三姑夫該受的懲罰、該承擔的後果都已經懲罰了、承擔了,也讓他經曆了許許多多的苦難,也讓他為自己的尋歡作樂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就開始偏袒三姑夫了,也知道這個負心郎真的回心轉意了,給了三姑夫一個重新回歸的機會。
三姑這兩天都是獨自一個人在附近賓館住的,她就是要給三姑夫一個假象,考驗三姑夫的真心和耐心,到底看看這個背信棄義的男人是不是因為被那個妖豔的女人拋棄才真的回心轉意來找她了。她真的不想再經曆那難以言表的無邊痛苦,同時也想讓三姑夫也嚐嚐自己釀造的苦果。
雖然三姑表麵上開開心心的,可是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對於她的內心帶來何止是驚濤駭浪,讓她的內心情緒也是上下翻滾,一會從穀底極速上升到浪尖,一會又從浪尖跌落到穀底,猶如過山車一般急劇的翻騰著。
人的情緒過度的激動和苦悶,都容易被疾病趁虛而入。身體本身器官和細胞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激烈顛簸,自然而然就會鬧自己的情緒和發怒,向人發出預警的信息。
那天早上三姑從賓館回來就感覺頭重腳輕,眼睛也迷迷糊糊的,渾身就像火炭一樣。她強忍著回到店裏,就躺在**不想動了。
二妹還隻當三姑仍在故伎重演給三姑夫看,也沒在意,直到午飯喊三姑的時候才發現情況不對,她一摸三姑的額頭就大驚失色,三姑的額頭滾燙,臉色都是潮紅,人也是迷迷糊糊的的樣子了。
二妹大聲喊著三姑夫,無意中就喊出來了:姐夫!快來!快來!看看三姐怎麽了?
三姑夫聽見了二妹的喊聲,放下手裏的盤子,就進了屋裏,看見**的三姑閉著雙眼,臉蛋紅彤彤的像大蘋果一樣,也伸手摸了一下三姑的額頭,嘴裏說著:哎喲,發燒了,燒的還挺厲害的。
說完再不多說,彎腰就抱起來三姑,還有點清醒的三姑就微弱反抗著,不讓三姑夫碰她,三姑夫哪裏還顧得上這些,一背身就把三姑放在背上,二妹在一旁幫著。
三姑夫就背著三姑一路小跑著奔向附近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