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僅能運送東西, 也可以成為武器。”
周雲輕盯著不遠處的建築,手一揮。
一道無形的風刃飛了出去,下一秒, 建築被削掉了整整一層!
小煤球:“……教我!!!”
“不著急,先從最基礎的開始吧。”
周雲輕撿了根小棍, 豎在他麵前。
“削它。”
小煤球感覺她簡直是瞧不起自己, 尤其在她輕輕鬆鬆削掉一層樓以後。
他調動起身體裏的能量, 努力將其壓縮,凝結成形,然後猛地推出去……
風吹到小棍前麵便散了, 後者安然無恙。
小煤球:“……”
“慢慢練吧, 等你學會了這招,我再教你更厲害的。”
周雲輕拍拍他的肩,出來這麽一會兒, 已經開始流汗了,於是說:
“我先回去了。”
小煤球的注意力完全在小棍上, 不削斷它不罷休, 點點頭,又發出了一道風刃。
這次倒是碰到了小棍, 可惜隻讓它晃了晃,撓癢似的, 毫無殺傷力。
他不服氣,試了一次又一次。
周雲輕下樓前看了下他的背影, 想起剛獲得異能時的自己, 撇撇嘴,下樓睡覺去了。
睡夢中她老感覺有人往她臉上吹起,睜眼一看, 小煤球蹲在床邊,殷切地看著她,額頭上掛著許多汗珠。
“做什麽?”
她掩胸後退。
小煤球完全不在意,激動地舉起隻剩半截的小棍。
“我成功了,你再教我下麵的吧!”
這麽快?
看時間才過了兩個多小時,這小子天賦還可以嘛。
不過她又不是開培訓班的,急著教他做什麽。
周雲輕慢吞吞掀開被子,說:
“今天太晚了,先吃飯吧,改天再說。”
小煤球問:“改天是哪天?”
她白了他一眼,“到時再說吧,你要是催我,我可就不教了哦。”
他立馬閉嘴,乖乖跟在她身後,著急卻無可奈何。
周雲輕從冰庫翻出一個凍得硬邦邦的大豬蹄,打算去做飯。
小煤球突然搶走豬蹄,說:“我來,你歇著。”
她意外地挑起眉梢,“這麽勤快?”
“我本來就勤快。”
小煤球說完就要去廚房,周雲輕想起那頓噩夢火鍋,喊道:
“等等,我給你找樣東西。”
他不解地停在原地,幾分鍾後,手裏多了本《100道家常菜》。
“按照這上麵的配方做,別自己瞎改。”
周雲輕特地叮囑。
他翻開看了兩眼,答應下來,帶著一堆食材去廚房忙活了。
周雲輕不放心,隔十分鍾就進去看一眼。
小煤球找了個電子秤,嚴格按照菜譜上的用量,做得一絲不苟。
她這才放下心來,把廚房完全交給他。
一小時後,晚餐端上餐桌。
冰糖豬肘,麻辣雞翅,酸辣土豆絲,辣椒炒蛋。
還有一大鍋紫菜蛋湯。
賣相不錯,聞起來也不錯。
至於味道……
周雲輕挨個嚐了口,不由得豎起大拇指。
“可以啊你。”
小煤球沒有沾沾自喜,期待地問:“現在可以教我新的嗎?”
她擺擺手,拉開椅子坐下。
“別著急,吃飯再說。”
小煤球也坐下,一個勁兒給她夾菜,恨不得把所有食物都塞她碗裏。
吃完主動去洗碗,本以為回來之後可以學習新的技巧,誰知對方已經洗完澡,戴著耳機,開始玩遊戲了。
周雲輕注意到他,指著電腦屏幕問:
“一起玩?”
他搖搖頭,站在她身後,心情有點沮喪。
也是,大家非親非故的,她願意幫忙找晶核已經夠可以的了,憑什麽還手把手的教他那些呢。
以兩人的實力差距來看,他也很難有報答她的機會。
可是這麽放棄,又實在叫人不甘心。
到底做些什麽才能讓她自願教下去?
小煤球努力回憶二人相處時,周雲輕說過的所有話,過了一會兒,當真想到一件可行的事。
周雲輕玩到半夜,犯困了,回房睡覺去。
他借口想玩遊戲,留在客廳。
等她睡著了,便悄悄溜出超市。
周雲輕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成了流浪狗之王,所有狗子都變成了人。
她躺在皮草鋪成的大**,一條金毛給她捶腿,一條阿拉斯加幫她捏肩。
一條薩摩耶在後麵扇扇子,還有一條哈士奇給她跳舞。
正舒服得飄飄欲仙時,一條醜八怪狗突然衝進來,悲憤地控訴。
“我給你幹了那麽多活,還生了一堆狗崽子,你怎麽可以這麽沒良心?喜新厭舊始亂終棄!你要對我們負責!”
她當即嚇得一激靈,從夢中醒來。
回味那條醜狗的聲音,越想越像小煤球。
她,小煤球,狗崽子?!
這什麽亂七八糟的夢啊。
周雲輕擦擦冷汗,端起床頭櫃上的水一飲而盡,忽然看見客廳裏堆著一堆東西,下床去看。
上百包水泥,幾十包石灰,一堆亂七八糟的工具。
再往樓下看,空曠處堆著許多沙子,還有不計其數的紅磚。
貨架中走出一個人。
戴勞保手套,棒球帽,係牛皮圍裙,穿長筒雨靴。
周雲輕驚了。
“這些是你弄來的?”
“嗯。”
“從哪兒弄的?”
小煤球提起這個挺得意,“這個城市裏,還有我想找去找不到的東西麽?”
這倒是,他們那個藏身用的倉庫,偏僻得跟老鼠洞有的一拚,找點磚頭水泥算什麽呢。
“可你弄這些東西來做什麽?”
“砌牆。”小煤球道:“你之前不是很想把牆砌起來嗎?”
居然是為了這個……
她上次失敗以後,自己都把這茬兒給忘了。
“可是我們都不會。”周雲輕可不想再被磚頭砸腦袋。
小煤球信心十足地拍拍胸膛。
“包在我身上,這次肯定能行。”
“你確定?”
她表示很懷疑。
他不再廢話,直接開幹了,按照之前那本書上說的比例,往沙子裏加水泥,加水,用力攪拌。
這活兒又髒又累,加上現在天氣熱,動動就流汗。
周雲輕完全不想插手,自己做早飯去。
不料早飯也做好了,湯圓水餃炸醬麵,榨菜腐乳鹹鴨蛋,琳琅滿目地擺了一桌子,讓她非常意外。
這小煤球,很上道啊!沒白幫他忙。
周雲輕美滋滋地吃著麵條,對自己之前的決定越想越滿意。
吃完早飯,她要洗碗。
小煤球在樓下豎著耳朵聽動靜,馬上跑過來大喊:
“別動!放著我來!”
周雲輕嚇一跳,“還以為你要抓我呢。”
小煤球快步跑到她麵前,摘掉手套,奪走她手裏的碗筷。
“以後這種事,交給我就行了,你去玩遊戲。”
周雲輕:“……你是不是有事想求我?”
他差點就脫口而出,但臨到關頭還是咽了回去。
“我隻想報答你。”
她這人顯然吃軟不吃硬,不能表現得太急切了。
周雲輕打量他幾眼,點點頭。
“行,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是我逼你哦。”
“嗯,你去吧。”
周雲輕回臥室抱著電腦玩遊戲。
臥室離冰庫有些遠,待久了熱,她便將電腦搬到冰庫門口,又搬來一張折疊床,趴在上麵邊喝可樂邊看電影。
小煤球刷好碗,又下樓攪水泥去了,努力很久終於完成,來到二樓,將東西挪開,為砌牆做準備。
周雲輕看了兩部電影,喝了一瓶可樂,一瓶奶茶,還吃了兩包薯片。
天色變暗,她收起電腦,準備讓眼睛歇一歇,順便去洗澡。
回到客廳時,卻見小煤球還在砌牆。
牆已經有三十公分高,兩三米長。
他蹲在旁邊,估計挺熱,汗水打濕鬢角,T恤,肌肉與骨骼在薄薄的布料底下顯出輪廓。
空氣裏彌漫著水泥石灰的味道,以及淡淡的汗味。
周雲輕揉揉鼻子,咳嗽了兩聲。
“別弄了,晚上還怎麽睡呀,到處亂七八糟。”
他連忙站起來,“我砌完這一排就停,一定把東西收拾好。”
周雲輕看著他汗津津卻仍然好看的臉,忍不住問:
“你非得砌它麽?”
不然呢?
他想對她好,哄她開心,可她什麽也不缺。
隻有這點子力氣,還能拿出來賣弄賣弄。
小煤球笑笑,“我保證半個月就全部弄好。”
周雲輕歎了口氣,彎腰拎起水泥桶。
桶看著不大,沉得要命,令她手背上顯出了青筋。
小煤球忙說:
“不用你幫忙。”
她白了他一眼,“你一個人收拾,那得弄到猴年馬月去,晚上還睡不睡了?砌你的牆,這些我來收拾。”
小煤球受寵若驚,周雲輕推開他的手,往前走了幾步,發現自己又犯傻了。
她把桶放在地上,卷起一陣風,那些工具、磚頭,全都被風卷到樓下安放好,包括地上的沙子都吹得幹幹淨淨。
小煤球把牆收拾好了,剩下的明天接著弄,洗幹淨手,打算去做飯,周雲輕拉住他。
“下午吃太多薯片,晚上沒什麽胃口,咱倆吃泡麵吧。”
“隻吃泡麵?”
“再加兩個蛋。”
“好。”
他又走向廚房,周雲輕再次攔下。
“你身上臭死了,簡直汙染空氣,快去洗澡。”
小煤球臉頰發熱,拿了條新褲衩匆匆下樓。
由於惦記著煮泡麵,他特地洗得很快,打沐浴露,衝水,擦幹,頂著濕漉漉的頭發跑出來。
二樓飄**著酸菜牛肉麵的味道,他走到客廳一看,兩桶泡麵赫然已經擺上桌。
周雲輕盤剛解凍的烤雞腿出來,看見他說:
“終於洗好了,我都等不及要自己先吃了。”
小煤球撓著頭走過去,挺不好意思。
周雲輕坐下,指尖冒出火,丟到雞腿上,很快便傳來焦香的味道。
“好了,吃飯吧。”
小煤球幹了一下午的活,餓狠了,顧不上太多,吸溜一口就吃了半桶。
周雲輕慢條斯理地咬著雞腿,偶爾望一眼超市外麵流浪漢一樣的喪屍,幸福感爆棚。
“對了,你喜歡什麽樣的牆壁?”
小煤球把泡麵吃得隻剩一個底,想起一事,停下問道。
周雲輕說:
“我不挑,都行。”
“你選吧,我去找材料。”
她放下叉子想了想,“咱們的家具這麽好看,來個時髦點的,貼灰粉色牆紙怎麽樣?”
“灰粉色?”
小煤球完全沒概念。
狗眼睛裏視錐細胞少,能分辨的顏色也少。
變成人後,他才知道原來世界是如此的色彩繽紛,但也隻是能看見而已,對於顏色的名稱一無所知。
周雲輕陡然想起這一點,跑到衣櫃裏翻了翻,拎著一條小裙子回來。
“這就是灰粉色。”
小煤球撇撇嘴,“這個不好看。”
“那你說什麽樣的好看?”
他左右看看,指著窗台上那盆紅紅火火的朝天椒。
“它。”
“……不行,就用這個顏色的牆紙。”
誰會把家裏的牆弄成大紅色?她又不是開婚慶公司的。
小煤球選擇了屈服,把這個顏色記在心裏,一口氣吃完剩下的泡麵,起身道:
“我去洗碗。”
洗完碗他又要開工,被周雲輕拉去沙發上。
“幹什麽幹?吵死了,白天再說。”
“那現在……”
“陪我玩遊戲。”
兩人圍在電腦前,再次進入模擬人生。
周雲輕向他炫耀自己的成果。
“你看,這是他的臥室,這是他的書房,這是他的客廳,還有一個大泳池……”
小煤球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房子,看著小人在裏麵轉來轉去,發自內心地誇獎。
“你真厲害。”
周雲輕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耳朵。
“哈哈,一般一般。”
“他的家人呢?”
“額……”
小人沒有父母,更沒有兄弟姐妹,角色一建立就是青年了。
房子那麽大,他永遠都是一個人,看起來突然有些孤單。
小煤球道:“如果我有這麽大的房子,肯定不會一個人住。”
“那你要跟誰住?”
和那些流浪狗?
他側臉看著她,沉默好一會兒忽然說:
“再捏一個你吧。”
現實世界,他和她住在大超市。
遊戲世界,他和她住在大豪宅。
周雲輕不知怎的,看著他高挺的鼻梁與認真的眼神,心跳有些加速,移開視線道:
“我們當鄰居好了。”
說著便又建立了一個角色,隨便捏了捏,就要進入遊戲。
“等等。”
小煤球按住鼠標,“這個人不像你。”
“那你來。”
她本就心慌意亂,幹脆把位置讓給了他,自己退到後麵旁觀。
小煤球接過位置,認認真真捏著臉,時而回頭看看她,與小人做對比。
周雲輕看著他寬闊的背,忽然發現他身上的味道挺好聞。
以前隻有臭烘烘的狗味兒,如今毛剃了,天天洗澡,臭味消散很多,身體散發著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合著他的體溫,一聞就有種冬天裏曬太陽的感覺,暖洋洋的。
沙發柔軟,空氣清新,周圍安靜得隻剩下按鼠標的聲音,遠處偶爾傳來一聲喪屍的嚎叫。
她漸漸的犯困了,身體前傾,靠在小煤球的肩膀上。
後者回頭要說話,發現她已經睡著,立刻把話咽了回去,乖乖讓她靠著。
翌日早晨,周雲輕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跟小煤球相擁躺在沙發上。
她的腿搭在他腰上,他的手摟著她的背,像兩條八爪魚。
他的臉近在咫尺,幾乎一抬頭就能碰到他的鼻尖。
周雲輕耳朵發熱,輕輕抽走身體,站在沙發前恢複自由,大大鬆了口氣。
茶幾上電腦屏幕仍然亮著,一個與她十分相似的女小人,正穿著耀眼的大紅旗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這就是小煤球奮戰一晚的成果?
她得好好看看。
女小人名字叫小周,住一棟兩層獨棟小樓。
職業是警探,人際關係欄裏有很多好友,唯獨沒有周小黑。
兩人的房子就在隔壁,居然不認識?
她操控小周去敲隔壁豪宅的門,卻顯示周小黑不在家。
“你醒了?”
身後傳來動靜。
周雲輕想到剛才親密無間的姿勢,先發製人地批評他。
“你幹嘛也在沙發上睡?”
他愣了一下,坐在沙發上摸著腦袋想半天,泄氣道:
“太困,忘了。”
“……裝傻吧你就。”
周雲輕瞥瞥他常睡的角落,問:“要不給你也弄張床?”
現在好歹也是個大活人了,天天睡地板不太像話。
他搖頭,起身說:
“不用了,我做飯去,你想吃什麽?”
“隨便。”
隨便的意思是隨便吃點就行了,但對方似乎理解成什麽都想吃。
早餐又是豐盛的一頓,周雲輕被他伺候得太周到,不幹點什麽都過意不去。
於是當他戴上勞保手套,繼續砌牆時,也拿著水泥刀過來。
小煤球問:
“你要做什麽?”
“幫忙呀。”
她說著搶走他手裏的磚,往底部塗一層水泥,啪一下蓋在磚牆上,整整齊齊。
他立刻來攔她。
“你玩手機去,不要來這裏。”
“喂喂!”
她雙手叉腰,氣勢十足。
“這是我家,我想幹什麽就幹什麽,你不要指手畫腳。”
小煤球隻好收回手,語氣仍然不讚成。
“這裏又髒又熱,你來幹嘛呀?”
“熱算什麽?”
周雲輕抬抬手,冰庫門完全敞開,寒氣嘩啦啦往外衝,很快整個超市都涼爽如春。
在她異能的幫助下,砌牆的進度突飛猛進。
小煤球怕上次的畫麵重演,砌好以後一遍遍檢查加固,不肯放過一絲漏洞。
總共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期間材料不夠出去補充了一次,順便帶回來很多牆紙、木地板、成套的門窗,以及更多家具。
終於,八月來臨的時候,臥室、客廳、廚房的牆壁全部砌好了,還在二樓修了個衛生間,裝了馬桶與花灑。
樓頂安了個大水桶,隨用隨取,下水直接通過一根大管子,連接一樓的下水道。
周雲輕特地找了個內存大像素高的手機,把這煥然一新的家記錄下來。
一樓的電梯已經恢複運轉,她和小煤球拿著手機,乘電梯來到二樓。
屏幕裏率先出現的是一扇胡桃木木門,推開門進去,迎麵而來的是客廳。
灰粉色的牆紙鋪滿了牆麵,地板是淺色木紋的。
白色的天花板垂下三盞小小的吊燈,底下是深灰色的真皮沙發,與金屬色茶幾。
沙發對麵是100寸的液晶大電視,左邊是個大書櫃,右邊的矮櫃上擺著兩束淺粉色的假玫瑰,與一副顏色清新的風景畫。
客廳裏又有兩扇門,一扇通往臥室。
裏麵同樣用了灰粉色牆紙和原木色地板,床和衣櫃是同一係列的,鋪著白色真絲刺繡四件套。
窗戶開了一條縫,風吹進來時,淺藍色的薄紗窗簾會輕輕飄拂。
另一扇門裏是衛生間,裏麵的瓷磚是淺灰色的,每一塊都由二人親手貼上去。
廚房則是半開放式的,一半是櫥櫃,安裝了洗碗機,電磁爐,冰箱,甚至油煙機。
另一半是張長方形小餐桌,配了四張舒適的餐椅,桌子中間擺著幾個彩釉的小擺件,看著就賞心悅目。
牆內的空間全部加起來約90平方,不算大,但完全滿足他們的生活需求。
“過來過來,站這兒別動。”
周雲輕指了個位置,小煤球茫然地站過去。
她也跟著過去,身體靠著他的身體,將攝像頭對準二人。
不料他們身高差距太大,照到小煤球的臉,就照不到她的臉。
想合照隻能她露個額頭,小煤球露截下巴。
鼓搗了半天,對方意識到她的目的,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兩人的腦袋終於抵達同一水平線。
周雲輕有些尷尬,因為小煤球抱她的姿勢就像抱小孩。
不過沒人看見,也就無所謂了。
她舉起手機,衝鏡頭揚起笑容。
小煤球看向了別處,她把他的臉掰過來,兩根手指撐起他的嘴角,錄像完成。
周雲輕跳下地看回放。
小煤球看著鏡頭裏表情呆滯的自己,很是新奇。
她確認沒什麽遺漏的,滿意地收起手機。
“好了,咱們吃頓大餐慶祝慶祝吧。”
有吃有喝有狗有家,她的人生幾乎沒有遺憾了,可不得慶祝。
小煤球非常讚同,跑向冰庫拿食材。
周雲輕也沒有幹站著,親自操刀,用嶄新的廚房做出了第一頓飯。
開飯時,小煤球神秘兮兮,雙手背在身後。
“那個……我準備了一個禮物。”
“禮物?送給我啊?”
“嗯。”
“什麽東西?快拿來看看。”
他伸出手,掌心裏是個項圈,項圈上掛著一塊小牌子,用紅色水彩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周雲輕”三個字。
“之前的實在找不到了,這個是我做的,給我戴上吧。”
對方這麽自覺,周雲輕有點不好意思。
以前他大部分時間是狗,所以她自然而然把他當狗看。
但如今在她心裏,對方已經是個人了,隻不過傻乎乎的。
“找不到就算了吧,戴著還挺麻煩。”
小煤球很堅持的伸著手,她看了看,隻好接過來親自幫他戴上。
這麽大一男人,脖子上戴著皮項圈,身上隻有一條大褲衩。
不得不說,模樣比桌上的飯菜更誘人。
周雲輕沒忘記自己的年齡,壓下那些羞恥的浮想聯翩,清清嗓子道:
“既然這樣,我也送你一個東西吧。”
小煤球眼神期待。
“是什麽?”
她從口袋裏摸出鑰匙串,拆下一把大門鑰匙遞給他。
“這是你的,回家記得用鑰匙開門,別把門弄壞了。”
曾經超市是超市,門是門。
現在門是一道封鎖線,外麵是世界,裏麵是家。
擁有鑰匙的人才允許進來。
小煤球想找個地方放鑰匙,找了半天,最後把鑰匙掛在項圈上,藏在牌子後麵。
周雲輕看著他年輕健康的軀體,微微晃神。
曾經那些艱難而痛苦的回憶仿佛離她很遠很遠了,遠得像別人的人生。
而她能一直這樣,悠閑寧靜的生活下去。
吃飽飯,小煤球洗碗,洗完過來和她看電影。
晚上十點,兩人都困了。
周雲輕回到臥室,蓋著薄被,房門敞開著,涼風從冰庫那邊吹過來。
小煤球躺在床邊的地毯上,身體微微蜷縮。
不知過了多久,**的人翻了個身,被子滑落。
他機警地睜開眼睛,看了看,撿起被子給她蓋好。
準備接著睡時,超市外麵傳來熟悉的狗叫聲。
是流浪狗們。
他瞥了眼周雲輕,見她仍然熟睡,輕手輕腳地跑下樓,打開門。
門外聚集了三十多條狗,在獲得異能後,隊伍在飛速壯大。
為首的是薩摩耶,他看見小煤球迫不及待叫了幾聲,嫌麻煩,幹脆變成人,興奮地說:
“機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7-12 20:16:38~2020-07-13 20:16:3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胖兔子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14966350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養生兔砸 8瓶;澡澡起早早 7瓶;晏若 5瓶;41982397 2瓶;雷猴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