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的聲音響起時, 正停在枝丫上的鳥雀張開了翅膀,將腦袋縮在了翅膀下麵,陽光透過灌木叢落在了枝幹上, 曬得它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第一場初雪如約而至,十月份的小雪帶著一絲微涼,紛紛揚揚地落下, 這是一場很美的自然景觀, 但是對於生活在這片森林裏的動物而言,這就代表著它們之中將會有不少的同伴會留在這個冬季。

包括頂級掠食動物,東北虎。

距離那天看到穆拉,準確地說是看到穆拉的背影已經過去好幾天了, 穆赫帶著陸森繞開了蜜蜂最多的地方, 它們倒是沒有被蟄, 但依稀能聽到遠處穆拉急促且憤怒的慘叫聲。

陸森的耳朵微微動了一下, 而後向後壓了一點。

雖然穆赫告訴他東北虎也是吃蜂蜜的, 但是看到了穆拉這副模樣, 陸森覺得自己再也不打算吃蜂蜜了,吃點獵物之類的挺好,沒必要冒險了。

他跟在穆赫的身後朝著林子深處走去,巡視領地是一項大工程, 正如穆赫所說的這樣,巡視一圈估計需要半年的時間,陸森每次跟在穆赫身後的時候,都會想著在動物世界, 他成了名副其實的打工虎。

領地不是他的領地, 但是陪伴老大巡視領地的還得是他。

“壞消息是今天沒有狩獵到野鹿, 好消息是今天有了一隻野兔。”陸森叼著兔子從灌木叢裏走出來,他深深歎了口氣道:“別的老虎是獵熊專家,我是兔子殺手。”

他說到底也不過成為東北虎才不到一個月,無論如何也無法和這群自幼就在叢林裏生活著的東北虎們相提並論,想要跟它們擁有一樣的狩獵技巧,甚至要超越它們,就必須付出更多的努力。

別的不說,在努力這方麵,陸森還是做得到的,他雖然有時候虎品不太行,但的的確確作為一頭老虎,他非常努力了。

但凡是穆赫說的狩獵技巧,他一有空就會不斷地去訓練,試圖將自己的狩獵技巧拉上去。

“慢慢來。”看到陸森因為焦躁而有些不安的尾巴,那毛茸茸的尾巴正在兩邊搖晃著,穆赫收回盯著陸森尾巴的眼神,低聲道:“我一開始狩獵的時候,也是從狩獵野兔開始,還不一定有你的成功率高,第一次狩獵野鹿,因為不知道怎麽去圍住它,被它從我的身上越過,蹄子踩在了我的背上。”

陸森聞言,心中壓力頓時小了不少,就連穆赫這樣的老虎都有挫折的時候,也是慢慢來的,他也沒什麽好擔心的。

但穆赫沒有告訴陸森的是,這一切都發生在它尚未成年的時候。

“麅子比較好抓,野鹿的警惕性太強了,很難捕捉到它們。”穆赫抬起爪子走了過去,低下身子,嗅了嗅,它發現陸森狩獵的時候,很喜歡咬穿動物的身體,這也不是不行,隻是這樣很費力氣,不如直接咬斷它的血管,然後摁住它。

陸森見穆赫正在看自己狩獵的野兔,誤以為穆赫是想吃,他想著這麽長時間,穆赫也經常給他吃肉,現在穆赫想要吃野兔而已,給它也無妨。

這麽一想,陸森便叼起了野兔,湊近了穆赫,放到了穆赫的爪下,道:“吃吧。”

穆赫:……

它看著這個給自己送食物的陸森,沉默了片刻,而後低下頭張開獠牙,扯開了兔子的皮毛,將皮給扒拉開後才低頭啃食著獵物。

明明都是野兔,但是穆赫卻覺得自己狩獵的野兔就是不如陸森狩獵的野兔肥美。

下小雪的時候,兩隻東北虎剛剛吃完了獵物,一隻野兔是不可能夠兩隻東北虎吃的,所以穆赫又出去狩獵了一隻獐子回來,隻是獐子也並不好抓,穆赫第一次抓的時候,被這隻獐子逃走了,第二次才抓住。

它的狩獵技巧比起陸森而言要豐富太多了,幾乎是猛地撲到了獐子身上,幾百斤的體重狠狠壓住獐子,抬起的利爪壓在了獐子的頭部,而後不由分說直接低頭張開獠牙,尖利的獠牙刺入了獐子的身體,頓時鮮血迸濺,噴濺而出的鮮血弄了穆赫一臉,它麵無表情地抬爪壓住了獵物的頸骨,幾乎能聽到獵物頸骨碎裂的聲音。

這頭獐子從一開始劇烈掙紮到毫無動靜,成為了掠食者的晚餐之一。

陸森一邊咬著碎肉,一邊覺得自己的確是越來越像野生動物了,他嗅著濃重的血腥味,但並沒有厭惡的感覺,吃飽喝足之後,就趴在了湖邊,低下頭舔舐著自己的肚皮,偶爾也會轉過頭給自己梳毛,聽到身後有魚竄出水麵的聲音時,他頓時驚起站好,看向了聲音傳出的地方,什麽都沒有,隻是一條魚在玩而已。

“從這邊走到東部,估計要走多久?”陸森問道。

“很遠。”穆赫並沒有回答具體時間,這個無法估計,會因為各種事情而有所變化,它隻是模棱兩可道:“至少兩個月吧。”

“下雪了……”穆赫話音剛落,陸森便點頭應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他正側躺在地上,仰起頭看著飄揚起來的雪花落在了自己的皮毛上,猛獸本來就靠著皮毛保暖,皮毛的外層溫度並不高,雪落在上麵的時候,短時間內甚至都不會融化,很快第二片雪花就會落上去,陸森看了眼穆赫,他道:“寒冬快來了。”

可是陸森看著自己的爪子,他還沒學會怎麽好好生活,這寒冬來的太快,根本不給他時間。

穆赫並不知道陸森心裏在想著些什麽,它隻是抬起爪子走到了灌木叢裏,它又去巡視四周,每次休息的時候,穆赫都得先巡視一下四周,然後才會躺下休息。

陸森先躺下了,他趴在地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目光越過灌木叢看向前方的身影,直到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陸森張開嘴,打了個哈欠,在將毛梳理好之後,他就準備休息一下,卻沒想到身後忽然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剛準備回頭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身後熟悉的氣息,頓時警惕的後背鬆懈了下來,趴在原地不再動彈。

而後陸森就聽到穆赫低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它聲線微沉道:“我在這裏,不會餓死你的。”

穆赫始終都記得之前陸森擔心他自己被餓死的樣子,穆赫輕輕用臉蹭了一下陸森,毛茸茸的臉頂著自己的時候,陸森下意識稍稍後躲了一下,以前他每次在家裏躺著看書的時候,總是會被兩隻貓蹭臉,起初他是無所謂的,但是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兩隻貓都趴在了馬桶上麵,低頭喝著馬桶裏的水。

當時陸森看了眼給貓喂水的機器,又看了眼馬桶,最後臉色變了。

從那以後,這兩隻貓再也別想靠近廁所,也別想靠近陸森的臉。

被穆赫蹭臉的時候,陸森腦海裏就下意識想到了這個心理陰影,他扭過頭看向穆赫,穆赫也正看著他,為他的躲避有些不理解,歪了歪毛茸茸的大腦袋,穆赫的耳朵微微動彈了兩下,臉上有著虎紋,湊近齊楚的時候,輕輕聳動了一下鼻子,而後道:“怎麽了?”

“你的虎須戳到了我的鼻子。”陸森慌忙之中隨意扯了個理由,然後他就看到穆赫頓了頓,而後往後退了一步,抬起爪子輕輕扒拉了一下它自己的虎須,隨後直接端坐在了地上,輕輕晃動身後的尾巴,這麽大一隻老虎,在坐姿上麵和陸森養的那兩隻貓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這一個小插曲並未在陸森的心中留下太深的印象,甚至這裏它們都不會停留太久,需要繼續往前巡視領地,它們穿過了灌木叢,穿過了林子,穿過了溪水,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了,即便東北虎身上有著厚厚的皮毛可以保暖,但爪子踩在石頭上的時候,這種涼意是騙不了虎的。

以往他還會下水捉魚,這天氣已經冷了,他連爪子都不想沾水了。

“再往後麵還會結冰。”穆赫見陸森忘了這森林的冬天多麽難熬,便提醒道:“結冰之後,盡量不要去湖麵上,即便獵物上去了,你也不要去,湖麵的冰層雖然很厚,但是偶爾也會碎裂。”

冬天因為狩獵被迫上了冰層,而後掉進了冰窟窿裏活活凍死的東北虎不是沒有,穆赫曾經嚐試過在冰上狩獵,那時候也沒有誰告訴它不能這樣做,於是差點吃了虧,它有了這方麵的經驗,自然下意識立刻告訴了陸森,以防止陸森去犯它曾經犯過的錯誤。

畢竟穆赫就算掉進了冰窟窿,它還是命大爬了起來,並且活到了現在,但是換做是陸森就不一定了,這隻東北虎連野鹿都狩獵不到,更別提是什麽從冰窟窿裏爬起來了,冰層非常滑,爪子在上麵很難留下痕跡,無法固定身形,能爬起來的可能性很低,特別是在沒有外力幫助的情況下。

而穆赫無法保證自己每時每刻都在陸森的身邊,它必須提前告訴陸森這些有危險的事情,以防止陸森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做出了危險的舉動。

“你說的非常有道理。”陸森正趴在水邊,他剛剛才喝完水,甚至洗了洗自己的爪墊,而後道:“估計到了深冬季節,這個就要結冰了。”

他說到這裏就停頓了下來,似乎是在思索著一些什麽,一旁的穆赫等了一下,發現陸森一直沒吭聲之後,便問道:“所以怎麽了?”

“所以……”陸森抬起爪子,爪墊觸碰了一下水,又看了眼四周,他道:“這裏很危險,很容易踩碎冰層然後掉進去……那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能把獵物驅趕到這裏。”

隻要他守住岸上,逼得獵物無法上岸,那麽遲早會將這隻獵物給耗死,既然狩獵技巧不行,陸森不得不多動動腦子了,不然遲早得餓死。

聽到了陸森這話,穆赫也看向了湖麵,它在思索著這件事情,正如陸森說的那樣,既然這個很危險,不如將這危險的東西變成自己的狩獵場地。

“但是有個問題。”穆赫歎氣道:“我們是不會在這裏停留幾個月,等真的到了深冬季節,我們應該也不在這裏了。”

“那其他的湖麵……”陸森剛要說,穆赫便道:“每個湖的情況不一樣,等你看到了,你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它沒有再多說其他的話,隻是目光一直盯著這一片湖麵看,曾經它就是在這片湖麵上差點失足落水了。

正如穆赫所說的這樣,它們是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巡視領地就是得一直走動,至少對於老虎而言是這個樣子的,它走在前麵時候,尾巴輕輕掃開了灌木叢,這尾巴看似軟綿綿地搖晃著,實際上非常有力,陸森站在了穆赫的尾巴旁邊,他自己的尾巴也在兩邊搖晃著。

*

“這是什麽地方?”莫桑在南部休息了一段時間之後,它趁著陸森和穆赫巡視領地了,便遠遠跟在了它們的身後,倒不是為了陸森,事實上公老虎都是不怎麽管自己的崽子的,更何況莫桑在陸森吃軟飯這件事情,已經快要看開了,畢竟再看不開,就得氣掉半條虎命了。

它沿著陸森和穆赫的氣息走著,偶爾低下頭去嗅了嗅味道,片刻後確定了方向,繼續跟了上去。

這是它在穆赫接手了這片領地之後,第一次步入這個領地。

忽然,它的腳步微微頓住,下意識扭頭看向了灌木叢裏,這灌木叢鬱鬱蔥蔥,遮擋住了藏在灌木叢裏的東西的痕跡,但是聲音是騙不了虎的,莫桑兩隻耳朵微微動彈了一下,而後低壓著上半身,喉嚨裏發出著輕微的虎吼聲,警告著對方。

而後它就看到了一頭母虎從灌木叢中鑽了出來,看到莫桑的那一刻,母虎就察覺到了眼前這頭老虎絕對很難招惹。

母虎這是加貝的妻子,還帶著小崽子的妮娜。

原本是兩隻小崽子,現在隻剩下一隻了,妮娜對幼崽管的非常嚴格,絕不允許幼崽對任何大型的同類或者掠食動物做出什麽招惹的動作,以防止激怒了對方。

“莫桑?”妮娜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莫桑,莫桑曾經為了西南部的領地,還和加貝打過架,妮娜記得清清楚楚,她身邊的那隻幼崽非常聽話地躲在了妮娜的身後。

母虎的喉嚨裏也發出了低吼,但是卻帶著幼崽微微後退,它並不想跟莫桑起任何的衝突,即便現在的

莫桑看上去十分狼狽。

“是妮娜啊……”莫桑看了兩眼,確定了妮娜的身份,它輕輕歪了歪腦袋,對於妮娜會出現在這裏非常的不理解,這裏嚴格來說是穆赫的領地,一頭母虎帶著幼崽進入了公虎的領地,這幼崽極有可能會被殺死。

實際上如果莫桑沒有受傷,在看到妮娜的時候,指不定也會殺死它的幼崽,但是現在它受了傷,並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再次打了起來。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你不應該南部嗎?”妮娜的後爪將好奇探頭吧的小老虎給扒拉回去,側身擋住了小老虎的身形,警惕道:“你為什麽出現在這裏。”

母虎的體型相對比公虎而言,要小一些,所以在發生了衝突時,母虎的實力要弱於公虎,但是母虎的靈活度的確是比公虎更強了。

“加貝死了,你帶著崽子到處走,居然還真的敢去穆赫的領地。”莫桑並沒有回答妮娜的話,而是直接將它的話給忽略過去道:“這如果被穆赫發現的,你的小崽子可就保不住了。”

妮娜也看出了莫桑的傷勢不輕,它的眼神從莫桑的身上移開,道:“穆赫現在不會再來這裏了,因為它的伴侶有了幼崽,它需要守在伴侶的身邊。”

聽到這話的莫桑歪了歪腦袋,似乎是沒懂得妮娜在說些什麽。、

“原來你還不知道,我親眼看到的,穆赫的伴侶已經懷了小崽子,穆赫跟在它的身邊寸步不離,現在是它領地最放鬆的時候,但一旦幼崽出聲,別說是我了,就算是你,也得躲一下。”妮娜這話算是不太客氣了,它守著自己的幼崽,以防止這頭攻擊性強的公虎忽然襲擊。

“……”莫桑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母虎,伴侶,幼崽……”這信息量太大了,以至於莫桑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頭母虎的體型的確很大,如果不是知道它和穆赫在一起,我會以為這是一頭公虎。”妮娜補充道:“而且穆赫非常護著這頭母虎……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的莫桑罕見地後退了一步,它看著說話的妮娜,又回想起自己看到的場景,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它才忽然道:“那頭公……母虎,懷崽子了……”

“懷崽子了。”妮娜相信自己的眼神,它道:“我親眼所見。”

莫桑:……

它總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但一時間又說不上來是怎麽回事。、

“我確定,絕對就是懷孕的母虎。”如果不是懷孕的母虎,為什麽穆赫那種性格會跟在後麵,而且十分小心,在聽到對方的吼聲後,直接就跑了,這麽緊張的態度,說沒點關係別人都不相信。

妮娜已經帶著幼崽退到了樹幹旁邊,它看了眼莫桑,而後趁著莫桑沉思的時候,立刻一個轉身就叼著幼崽,三步並作兩步,直接跑了。

莫桑倒也不追,隻是看著妮娜逃跑的方向,莫桑的耳朵微微一動,回想著妮娜所說的話,片刻後它悟了。

——它明白怎麽才能讓陸森不再心甘情願吃軟飯了。

至於“陸森可能就是那隻老虎”的可能性直接被莫桑排除了,這種想法太過危險,他想都不想。

*

“吼嗚——”一隻受了傷的野鹿正低著頭在水邊啃草,它已經非常警惕了,但是依舊躲不過出色的獵手的追捕,正在它準備飲水的時候,身後忽然竄出了一頭東北虎,野鹿察覺到的時候已經晚了,野鹿被東北虎狠狠撲倒在地,它想要逃卻未能逃得掉,隻能趴在地上,利爪摁住了野鹿的脖頸,陸森直接低下頭,用力啃咬了。

野鹿竭力掙紮著,它的腿像是之前的舊傷,已經扭曲變形了,而陸森直接一爪子將其摁在了地上,獠牙逼近喉管的時候,在猛地張開口,狠狠帶下了一大塊肉。

他本來是想要試試繼續不捉野鹿,卻不想遇到的這頭野鹿是無法快速跑動的,野鹿的右後肢是扭曲變形的,看得出來是曾經被其他掠食者視為獵物,結果在最後一刻脫身,逃之夭夭,活到了現在,唯一的缺陷就是腿上的傷口。

但這頭野鹿的幸運已經用完了,在遇到了東北虎的時候,它的命運基本注定了。

陸森狠狠壓住了這頭野鹿,尖利的獠牙毫不客氣地直接從野鹿的脖頸上刺入進去,他不知道怎麽找血管,也不知道怎麽樣才能快速咬死獵物,隻能按照自己的方式,用爪子摁住了獵物的腦部,另一隻爪子摁住了身上,而後低壓著上半身,將已經刺入了獵物皮肉裏的獠牙更加深入了一些。

鮮血頓時湧了出來,野鹿在他的爪下劇烈掙紮著,陸森努力壓製住它,隻到野鹿掙紮的力氣已經變弱了,陸森還是遲遲沒有鬆口,直到野鹿在他的獠牙下毫無動靜了,陸森趴在獵物身上,停歇許久,而後才緩緩起身,鬆開了獠牙。

一旁的穆赫看著陸森的狩獵全過程,可以說陸森的狩獵技巧都是來自於穆赫的教導。

穆赫看著陸森憑借著他自己的力量,成功獵殺了一頭野鹿,而陸森並沒有立刻啃食野鹿,反倒是叼著野鹿來到了穆赫的身邊,將野鹿放下,送給穆赫。

這算是答謝穆赫教他狩獵技巧的謝禮。

穆赫盯著這獵物看了一下,而後又看了眼陸森,不知道是不是陸森的錯覺,他覺得穆赫的眼神陡然溫和了一點。

“你爪子出血了。”穆赫忽然開口道。

這段時間不斷地練習狩獵,陸森這頭努力的老虎硬生生將自己的爪子磨的出了點血,但顯然這效果是非常好的,他在這片森林裏生存下去的可能性又增加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