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厄撒特的心情是從所未有的差勁, 不僅被暗算一下,做了某隻缺德老虎的墊背,被野豬重重撞了一下, 然後又讓穆拉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但這對於大厄撒特而言都不是最讓它生氣的,最讓它生氣的就是路易斯這個混賬玩意,跟它打架的時候還不忘記嘲諷它,氣得大厄撒特一時沒有防備到, 以至於被路易斯沾了點上風。
“混賬!”大厄撒特的大爪子狠狠拍打在了岩石上, 正好爪墊拍到了岩石的邊緣,疼的它整頭老虎的尾巴都繃緊了,渾身頓時一顫,但是想到路易斯應該離這裏還不算非常遠, 它深吸了一口氣, 將痛吼聲忍了下去, 咬了咬牙, 一副無事發生的模樣繼續朝前走著, 看上去怒氣衝衝, 實則已經咬牙切齒了。
一隻豹子經過這裏的時候,又飛快地離開了。
路易斯雖然猜到了大厄撒特口中的“穆拉”大概率應該是穆赫的配偶,那頭沒什麽道德感的老虎——陸森。
畢竟這頭缺德的老虎之前也騙過它,還成功地把它給騙過去了。
現在也該輪到大厄撒特被騙一下了, 可惜小厄撒特不再這裏,不然路易斯怎麽著也得把小厄撒特一起送到陷阱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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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森倒是不知道這件事情,應該說他不知道路易斯抱著這樣的心思,他正在輕輕甩著自己的尾巴, 十分悠閑自在地曬著太陽, 過著有虎養, 有獵物吃的小日子,沒事兒穆赫還會捉兩隻小野兔給他玩一下。
這次養病的生活比上一次還滋潤,不過陸森能發現經過這次事情之後,穆赫不管是做什麽都不會距離他太遠,晚上更是要靠著他才安心。
陸森的爪子被精心地養著,每天晚上穆赫都要看一下陸森的爪子,確定他的傷口正在緩慢恢複,這才放鬆了一些。
“大厄撒特有傷害你嗎?”穆赫的尾巴輕輕晃動,它的尾巴尖輕輕拍打在了陸森的身上,有些微癢的感覺,兩隻耳朵輕輕抖動了一下,而後湊到了陸森的身邊,它輕輕嗅著陸森身上的氣息,將這段時間陸森和大厄撒特待在一起時身上沾染的氣息都把舔掉。
“你在我什麽留下的氣息太濃烈了,之前厄撒特隨便一聞,就嗅出了你的氣息。”陸森歎氣道。
“這樣你而言,會比較安全。”穆赫低聲解釋道,它的聲音略顯低沉。
因為老虎是一種對強者氣息十分敏感的動物,當其他流浪公虎嗅到了陸森身上屬於穆赫的氣息時,它們如果想要對陸森不利,那也得考慮一下,一旦被穆赫發現了,會是什麽下場。
其實正如穆赫所說的那樣,當時陸森遭遇到了大厄撒特的時候,他的確是想要假冒一下穆赫的配偶,但是他對於厄撒特和穆赫之間到底是怎樣一個關係不是非常清楚,思來想去,最穩妥的方式還是和敵人站在同一陣營裏,這樣才方便保命。
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爪墊上的傷口緩緩愈合中,那一場雪災像是並未發生,林子中恢複了往日的模樣,但是陸森知道這皚皚白雪之下埋葬了多少的動物。
人類對於天災尚且無可奈何,更何況是動物。
有兩隻麅子從陸森它們的麵前路過,麅子並未想到這裏還有兩頭正在休息的東北虎,一時間受到了驚嚇,屁股直接炸開了白花,毛茸茸的一片,然後竄逃進了林子裏。
不得不說,這個有點顯眼了,想看不到都很難。
幸好陸森它們已經吃飽了,對於這麅子並沒有什麽興趣,他看著麅子跳進了灌木叢之後,扭頭問道:“大厄撒特就這樣進入了路易斯的領地,的確是有些不把路易斯放在眼裏了。”
“嗯。”穆赫應了一聲,而後才道:“論戰力,路易斯應該不是大小厄撒特的對手,畢竟這對兄弟戰力還是不錯的,單打獨鬥的話,厄撒特的勝率和路易斯五五分吧。不過,路易斯的確比它們聰明太多了,它是一頭非常狡猾的老虎。”
雖然將“狡猾”這個詞放在一頭威武霸氣的東北虎身上看上去有些不搭,但是陸森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穆赫說得對,路易斯是真的非常狡猾。
穆赫帶著陸森來的地方就是之前穆赫提到過的那片湖泊,在沒看到湖泊之前,陸森還以為沒有多大,直到看到了這片湖泊,陸森都覺得自己要是有實力去搶,他都想要搶過來作為領地了。
在獵物非常稀缺的冬季,這裏的確和別處不一樣,這裏的野鹿成群結隊地出現。
“這裏是路易斯領地最肥沃的地方,但是除此之外,它其他的領地部分就沒這麽好了。”穆赫看著眼前的一大片湖泊和正在扒拉著雪堆,然後啃食著灌木叢葉子的野鹿,而後道:“所以路易斯經常去尤雅的領地。”
路易斯領地最好的就是這一塊,但是因為這裏湖泊很大,所以周圍的獵物都會過來,這樣情況下,路易斯其他領地的獵物到了冬季就會很稀少,它當然吃不飽,於是就把主意又打到了自己的親媽身上。
陸森覺得自己如果是尤雅,也的確是煩死了。
每天都會想要教訓路易斯一頓,多大的虎了,還啃老,但想到莫桑對自己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的那副表情,又忽然覺得大家也都差不多。
穆赫的氣息的確很強大,它在來到了這湖泊旁邊之後,爪子在周圍的樹幹上留下了痕跡,這是標記的一種方式,但是穆赫隻是臨時在這裏,並沒有想要直接搶占路易斯領地的意思。
如果它真的對東部領域很感興趣,那早就動爪了。
兩頭公虎的出現讓正在喝水的野鹿受到了驚嚇,它們紛紛撒開蹄子逃命,但是幾天過去後,兩者之間也能相互找到一個平衡點了,對於雙方而言都是比較好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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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拉自從那日和靜靜察覺到了周圍有其他同類的氣息,但是走過去的時候,卻並未發現,不過在小厄撒特趴著的位置還是嗅到了它的氣息,之後它的警惕就拉到了一個極高的點。
在這裏能遇到同類,很大程度上見麵就是打架。
靜靜對此倒是不太在意,從這氣息看,它不是很把對方放在心上,更何況它並不在意這件事情,它隻是想要找到陸森,然後跟在陸森的身邊。
“這是什麽運氣,怎麽最近這麽多老虎紮堆在這裏?”小厄撒特逃脫了之後,還心有餘悸,它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謹慎地從林子裏穿行而過,嘴裏叼著手裏的獐子,警惕地朝著北邊走。
在這邊果然是不安全,還是會老窩比較好。
小厄撒特並未認出穆赫,它更加不認識靜靜,從穆拉和靜靜的眼皮子底下溜走,這也是有點本事的。
就在它嘴裏叼著獵物,準備朝著之前自己熟知的那片湖泊走去,準備在那邊休息一下,等養好之後就回北部,這個想法很好,甚至已經想好了等回到了北部要怎麽享受,但是偏偏就在它最開心的時候,忽然嗅到了一絲不太對勁的氣息。
小厄撒特停下了自己的爪子,站在了一棵樹邊,目光落在了樹幹上的痕跡上。
這樹幹上有著一道長長的劃痕,能看得出來這是猛獸的爪子造成的,小厄撒特聳動了一下鼻子,湊過去嗅了嗅,而後輕輕歪了歪腦袋,在這個上麵它嗅到了一絲穆赫的氣息。
它立刻朝後退了一步,目光極為警惕地盯著這棵樹,而後當機立斷,頭也不回地朝著林子裏走去,打死都不去湖邊了。
正在湖邊給陸森舔著毛的穆赫忽然微微嗅了嗅味道,它轉過頭,目光落在了小厄撒特所在的方向,隻是這位置有些遠,陸森察覺到穆赫給他舔毛的速度慢了下來,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穆赫,吃飽喝足的他正仰躺著,舒服地哼唧著,問道:“怎麽了?”
“有小厄撒特的氣息。”這一點穆赫倒是沒有瞞著陸森,實話實說。
聽到這話,陸森睜開了眼睛,翻身爬了起來,蹲坐在地上嗅了嗅,這距離太遠,他的嗅覺比起穆赫而言還是差了不少,並不能聞到什麽氣息,隻得道:“我什麽都沒有嗅到。”
“它的位置有些遠,沒事,你繼續休息吧。”穆赫垂眸看著陸森,而後繼續為他舔了舔脊背的皮毛,陸森開口問道:“它回來嗎?”
“不會。”穆赫回答的毫不猶豫,它目光平靜,一字一句道:“它現在最怕的,應該就是看到我了。”
穆赫可沒忘記之前小厄撒特當著它的麵跳下去的那副模樣,這算是穆赫生平第一次看到東北虎自尋短見,著實是讓它有些愣住了。
這樣寧願跳崖都不願意看到它的小厄撒特,在察覺到了穆赫的氣息後,第一選擇自然就是逃得遠遠的。
正如穆赫說預料的那樣,小厄撒特逃得毫不猶豫。
陸森輕輕歪了歪腦袋,看著自己身邊的這頭東北虎,然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也許是和穆赫有些太熟悉了,他並沒有覺得穆赫多可怕,輕輕將大腦袋蹭了蹭地上的雪堆之後,陸森趴在了雪地上,輕輕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微微半闔著眼睛看著湖麵上的風景。
湖麵上是結了冰的,上麵堆積著雪,偶爾會有獵物從冰麵上跑過,昨天陸森還看到一頭豹子追著一隻獐子從冰層上飛掠而過,豹子的速度極快,幾乎快要跑出殘影了。
穆赫的狩獵方式和豹子有些不同,東北虎更加擅長埋伏然後襲擊,基本是一擊斃命。
“吼——”一聲虎吼聲響起的時候,陸森本來被太陽曬得有些昏昏欲睡,聽到這聲音之後,耳朵下意識地微微豎起,抬起頭看向了四周。
起初他以為是穆赫的吼聲,但是穆赫就在自己身邊,而後他就看到穆赫正在看向湖泊對麵。
這湖泊很大,距離對麵是有些距離的,陸森毛茸茸的耳朵稍稍動了一下,順著穆赫的目光看去,他並不能看清對麵是誰,但從吼聲和身影辨認的話,肯定是一頭同類。
“路易斯?”能在這裏出現的,陸森下意識就想到了路易斯。
“應該不是的。”穆赫輕輕聳動了一下鼻子,而後微微皺眉道:“太遠了。”
不僅距離太遠,這湖泊上的冰雪也有些阻礙穆赫去嗅味道,這麽大的湖麵,冷風陣陣,早就將對麵老虎的味道給吹散了,就算穆赫的嗅覺再好也很難聞出來。
既然穆赫都無法嗅出對方的味道,那對麵的老虎就更無法嗅出穆赫的氣息了。
“不確定對麵是不是路易斯,但一般情況下,它不會出現在這裏。”穆赫說道:“也可能是哪頭流浪公虎。”
“也可能是,大厄撒特。”陸森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
穆赫看了眼陸森,兩虎雙目對視,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笑意。
如果真的是大厄撒特,那隻能說是它自己非常倒黴了。
而此刻,對麵的這頭老虎正在舔著自己的爪子,一爪子拍在了岩石的邊緣處,爪子直接受了傷,它低下頭舔了舔,然後勾起了自己的爪子。
這一塊路易斯不常來,它幹脆就在這裏吃飽喝足了,輕輕甩了甩自己的尾巴,將兩隻毛茸茸的爪子勾著,墊在了自己的身下,然後看著冰麵上的飛鳥。
由於穆赫帶著陸森是在樹邊側躺著,從大厄撒特的角度上看,還真是看不到它們的身影。
大厄撒特十分愜意地甩了甩腦袋,一隻雄鷹從天上展翅掠過,然後抓住了藏在雪堆裏的野兔,有力的爪子直接以勾,將野兔牢牢抓住帶上了天空。
鷹爪不僅鋒利,而且還有力,甚至能將小羊羔抓走,更別提一隻兔子了。
老鷹帶著野兔飛到了天空,身影頃刻間便消失在了茫茫天空之中,大厄撒特側躺在了雪堆裏,身為早就習慣了獨居的老虎,平時它吃飽喝足之後就是睡著,日子過得十分舒坦,除了一個弟弟給它找不開心,現在還又多了一個路易斯和穆拉。
“真慫!慫貨!”大厄撒特越想越生氣,又爬了起來,將爪子踹在了自己的身下,毛茸茸的爪子被壓著,露出了一點點爪尖,它一臉嚴肅,露出了獠牙,十分不屑道:“就這樣還想要打敗穆赫,占據穆赫的中部領地?嗬!可笑!看到一個路易斯都跑了,這要是遇到了穆赫,還不得直接躺平露肚皮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大厄撒特的確是摸到了一種一點點真相。
“幸好沒跟這個不靠譜的穆拉合作,要不真的遇到了穆赫,指不定它就立刻倒戈了,不靠譜,太不靠譜了。”大厄撒特發泄了心中的鬱悶之後,又升起了新的鬱悶,它的耳朵微微後壓,而後趴在了地上,歪著腦袋自言自語道:“為什麽穆赫的弟弟就這麽好擺平,我的那個弟弟……唉,不提了不提了,提起來就生氣。”
正如之前穆赫所說的那樣,大厄撒特的實力和小厄撒特之間相差不大,所以兄弟倆多年爭鬥始終都沒有得到一個結果,這對於大厄撒特而言,怒氣持續上漲。
它怒上心頭,狠狠抬起了自己毛茸茸的爪子,又要直接拍下,仿佛麵前的岩石就是小厄撒特,但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爪子之前受了傷,又停住了,然後緩慢地落在了岩石上,“啪”地一下將地上的岩石給打翻了,不甘心地發出了一聲虎吼聲。
林子裏的麅子正在啃草,被這聲突如其來的虎吼聲嚇了一跳,頓時四肢亂跳,直接跳出了灌木叢,從大厄撒特的麵前蹦蹦跳跳地躍上了冰湖的湖麵,大厄撒特見狀也立刻追擊了過去。
雖然它吃飽了,但是不妨礙它可以狩獵一隻麅子,作為明天的食物。
麅子受驚之後,屁股上的毛會突然炸開,像是一團棉花粘在了它的身後,看上去十分顯眼,想要跟丟都很困難,麅子的逃跑速度並不慢,但是相對比東北虎的爆發力而言,還是要差了一點,隻是大厄撒特存在了戲耍的心,隻是在後麵不緊不慢地追擊者,準備自己玩累了再把這頭不知趣的麅子給解決掉。
“穆赫。”陸森輕輕甩了甩尾巴,也能看到對麵奔過來的麅子,甚至能看到後麵跟過來的大厄撒特。
“看到了。”不需要陸森說的,穆赫在陸森叫它名字時,就知道了陸森想要說什麽,它的目光落在了跑在前麵的麅子身上,而後道:“你想玩了嗎?”
這幾天的時間,陸森的爪子也恢複了不少,他抬起爪子踩了踩雪麵,表示自己沒問題了。
“你去追麅子玩吧。”穆赫見狀,便也同意了,它輕輕蹭了蹭陸森道:“我不會讓大厄撒特打擾到你的。”
“所以我去追麅子玩,你去追大厄撒特玩了?”陸森問道。
穆赫輕輕應了一聲,它的目光落在了陸森的身上,眼角餘光瞥視到了陸森身後一直在微微晃動的尾巴尖,沒有貓科動物能拒絕得到大型逗貓棒的**,這老虎的尾巴尖微微揚起的時候,就像是一個大型的逗貓棒,每次穆赫看到陸森的尾巴尖時,心中都會像是被輕輕抓了一下,有些微癢。
多年之後,每次大厄撒特想到今天的這個事情,都忍不住將路易斯,穆赫,陸森,乃至小厄撒特和穆拉,任何一個它能想到的有名有姓的老虎都罵了個遍。
畢竟它明明是追著麅子過來,卻不想跑到這邊的時候,其實厄撒特已經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然而不等它反應過來,追著的麅子就被另一隻老虎截胡了,它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穆拉”,頓時新仇舊恨一起湧上頭,吼了一聲:“穆拉!”
陸森輕輕甩了甩尾巴,將身後的大厄撒特交給了穆赫,自己去追擊麅子,這幾天沒有狩獵,再不練習一下,他都快忘了追擊獵物的感覺了。
自己的獵物被截胡了之後,大厄撒特反射性就想撲上去,試圖直接抓住陸森,給這頭敢放自己鴿子,然後又大搖大擺出現在它麵前,甚至要搶它獵物的大膽東北虎。
然而不等它動作,麵前卻出現了一個身影,讓大厄撒特剛準備撲過去的動作微微一僵,十分突兀地停頓住了,甚至在地上踉蹌了一下,險些摔了個虎吃雪。
“誰?”大厄撒特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調子微揚,語調都有些變了。
“好久不見,大厄撒特。”穆赫聲線和去年比起來,稍微成熟了一點,體型也更大一些了。
它就這樣站在大厄撒特的麵前,耳朵微微動著,在聽著身後陸森的動靜,確定對方追著麅子跑到了林子裏,這才輕輕歪了歪腦袋,眸光陡然陰冷了下來。
這眼神,大厄撒特可太熟悉了,去年它們遇到的時候,當時它被穆赫打得半死不活,那個時候穆赫並沒有殺掉它,而是轉身離開了,離開之前,穆赫居高臨下地看著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它,那眼神就是這樣,透著一絲陰冷的凶意。
如果說,那次穆赫是想要給它一些教訓,那麽這次,大厄撒特莫名的感覺到,穆赫是想要它死。
大厄撒特忽然有些懷念路易斯了,它寧願回去在跟路易斯打十場,都不想再遇到穆赫,它渾身的皮毛陡然繃緊,尾巴尖部微微勾著,輕輕地抖動,這是十分緊張的表現。
“我什麽都沒做,這裏是路易斯的領地,我並沒有進入到你的領地。”大厄撒特雖然這麽說著,但是爪子十分誠實地往後退,它的喉嚨裏發出著警告的低吼,但是這低吼聲在麵對穆赫的時候都顯得有些沒有底氣。
“你要幹什麽?”大厄撒特一直低吼著,它步步後退,而穆赫則是腳步沉穩地緩緩逼近,朝它走去,大厄撒特的身子低壓著,在穆赫猛地撲向它的時候,它立刻趴在了地上,道:“要殺你的是你弟弟!不是我!我什麽都沒幹!你弟弟跑了!它認識路易斯!路易斯肯定也有參與!但是我是無辜的,我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
大厄撒特像是倒豆子一般,全部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