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讓自己母親的靈魂產生共鳴的東西,冥月暫時還沒有什麽頭緒。

就在這一時候,冥月腰間的“月之光芒”閃耀起了一陣藍色的光芒,並不刺眼,而是很柔和。

也不知道為什麽,冥月在西爾鎮那一次做出奇怪的舉動之後,“月之光芒”似乎像是活了起來,可以讓自己隨意使用了。

不過,此時出現的,卻是冥月的另一個最大的疑問——織雪水月。

織雪水月微微睜開了閉合的雙眼,在“月之光芒”那柔和如月光的藍光下,整個房間都有了一些若有若無光亮。她先是看了一眼眼前的冥月,接著側著頭看向了安詳地躺在**沉睡著的神璃王後。

“原來是真的。”織雪水月開口的第一句話,是用著有些驚異地語氣說出來的。

冥月微微皺眉,問著織雪水月說道:“什麽真的?”

“你的母親,原來真的陷入了這樣的沉睡之中。”織雪水月保持一貫的姿勢,一隻手托著自己的一側臉蛋,嘴角掛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不然你以為是什麽?”冥月有些不可理喻地問道。

“欺騙單純的傻丫頭。”

“喂喂,你把我想成什麽樣的人了。”冥月苦笑著說道,織雪水月所謂的“單純的傻丫頭”,好像除了天露之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被說的對象吧。

“就是那樣的人。”織雪水月有些戲謔地笑著說道。

冥月無奈地看了一眼織雪水月,不再為這個問題繼續糾纏下去。他側過頭再次看向了自己的母親,淡淡道:“說回來,你還沒見過我的母親吧。”

“當然。”

不知道為什麽,冥月總覺得和織雪水月說話是最費力氣的一件事情。也不為其他的原因,隻因為自己在這個“惡魔”麵前總是處於絕對的下風,搞不好真的會成為那種主與仆的關係。

冥月就這樣凝視了自己母親一會兒後,這才回過頭來,看著織雪水月問道:“對了,水月。上一次忘了問你了,這麽久的時間你跑到哪裏去了?我怎麽呼喚你你都沒有回應過我一句話。”

織雪水月托著臉蛋的手指微微分開,食指貼著薄薄的嘴唇,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一樣。她微微皺眉,用著不敢置信地眼神這樣盯著冥月,道:“你呼喚了我?第一,我一直都在‘月之光芒’之中,哪兒也沒去。第二,我根本就沒有聽到你呼喚我一次。”

“怎麽可能?我明明呼喚了你那麽多次。”冥月也有些疑惑了起來,他低頭沉思了起來,“‘月之光芒’那幾次不正常的時候,你也沒有出現。”

“‘月之光芒’不正常?你到底在說什麽胡話?這些事情我可都不知道!”織雪水月似乎有些生氣地說道。

“怎麽會?那個時候‘月之光芒’可是突然藍光大放,看吧,就是那一次進入那個叫什麽‘月光墓地’的地方的時候,那一次你不知道嗎?”

“完全沒有這回事!”織雪水月用著無庸置疑的語氣回答道:“我又不是跟蹤狂,你去哪裏我可不會去了解。但是‘月之光芒’這一段時間都是正常的,而且你說的那幾次藍光突然閃耀的現象,是‘月之光芒’回應了你所發生的正常現象。”

“回應我?”冥月一頭霧水地看著織雪水月。

織雪水月也有些奇怪地看著冥月,繼續解釋道:“你不是使用過了‘月之光芒’了嗎?那就是‘月之光芒’回應你的最好證據,它願意為你作戰,成為你手中的兵器。”

“但是那次我可是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再說那次的力量那麽強,怎麽會是我的力量?”冥月大聲地反駁著。

織雪水月麵對冥月的質問,她隻是不屑地白了一眼冥月,說道:“那就是你的力量,作為‘月之光芒’的宿主,你最好相信我的話!”

“我……”冥月顫抖地舉起了自己的雙手,用著不敢相信地眼神看著自己的雙手道:“我的力量?”

“是的,我想那個時候你隻不過是一時之間沉睡在身體之中的力量被喚醒了而已,所以才會導致你突然間無法控製,導致……”織雪水月似乎想說什麽,又突然閉口沒有說出來。

織雪水月沒有說出來的,是“導致你的記憶產生了混亂”。畢竟目前織雪水月看來,冥月現在的思緒處於混亂的狀態,還是不要再去刺激為好。

“好歹自己的情況自己要去掌握清楚才行,笨蛋。”織雪水月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冥月。

“啊……啊。”冥月雖然有些弄不懂狀況,可是他還是選擇去相信織雪水月所說的每一句話。

織雪水月看著冥月那副模樣,無奈隻好補充了一句:“總之有一點兒我敢說絕對的,那就是‘月之光芒’並沒有異常。如果非要說有什麽異常的話,那問題也隻能出在你身上,比如被鬼附身之類的。”看著冥月認真的模樣,織雪水月開玩笑似得笑了笑。

“鬼附身嗎?說不定真是這樣。”冥月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說道。

織雪水月也有些擔心地說道:“那隻是開玩笑說的,別當真。”

冥月抬起頭看了一眼織雪水月,又獨自沉思著搖了搖頭再次低埋了下去。

織雪水月看著冥月這副模樣,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那隻是自己的一個不經意間的玩笑而已,幹嘛那麽認真?

就在織雪水月無奈的時候,這時突然一股微弱的靈壓氣息被織雪水月捕捉到了。她看向冥月的時候,冥月也用眼神示意他也感應到了那股靈壓。

這股靈壓……是陌涵的!

這麽晚了,陌涵還全開靈壓幹什麽?

難道是什麽人和陌涵打了起來,是“蒼狼傭兵團”的人嗎?

“去看看。”

“嗯。”冥月正有此意,他點頭回應了織雪水月的建議。

已經是半夜了,又是一個很久沒有看見過的沒有月亮的夜空了,因為在望曦城的夜空是永遠不會有月亮出現。

四周,店鋪已然全部關閉了,在這麽深的夜晚正常的平民應該都入睡了吧。

風將地麵的落葉刮了起來,舞動在這個寂寞的夜空下。陌涵使用了一個幻術,將吹動的葉子凍在了空氣中一會兒,然後笑了笑,又繼續向前走著。

整條街道都隻聽得見陌涵的腳步聲,陌涵顯得十分警惕,他已經將運起了體內的靈力。

突然,一個落在地麵上發出的踩碎葉子的聲音響徹整條街。

陌涵抬起頭,看見眼前一個紅色碎發的少年站在了自己的身前。

紅發少年做出了準備拔出腰間的那把細長的刀,紅色的雙瞳散發出了充滿敵意的快感,他對著陌涵說:“看來你是赫卡特帝國的人啊!”

“憑什麽認為我是赫卡特帝國的人!”陌涵討厭誰對自己有任何疑問,這就是他的性格。

“因為你會使用冰係魂術,墨忒耳帝國永遠禁止學習冰係魂術,所以你隻能是以冰係魂術為主的赫卡特帝國的人了。”

“太精彩的推理了!不過,看來無論我說我是不是赫卡特帝國的人這場打鬥也在所難免了啊!”

陌涵喚起霜雪,在右手吹塑成一把冰劍,直接就砍向那個男孩。

紅發少年用刀擋住了攻擊,然後再閃過陌涵的有一次砍擊,退到距離陌涵一定的地方。

那個男孩看來也挺生氣的,不過他冷笑道:“那麽,我就應該在這裏擊倒你。賭上劍士的榮譽,你的名字叫什麽!”

“陌涵!”

“哼,給我聽好了!我的名字是!炎爍!”

炎爍雙手將刀橫握,持刀衝向了陌涵。陌涵揮劍刺去,炎爍隻是輕鬆一閃。

“太慢了!”

炎爍運用瞬閃突然出現在陌涵的身後,揮動炎刀砍向陌涵。

陌涵用左手凝結成了一個冰盾,稍微抵擋住了炎爍的攻勢,不過刀尖很快就一點一點地刺穿了冰盾。

“力氣真是弱得不行啊!”炎爍挑釁地笑著,看著刀尖慢慢刺入冰盾。

陌涵右手捏碎了冰劍,化作一根根尖利的冰刺飛紮向了炎爍的麵門。炎爍反應迅速,立刻晃動了腦袋,躲過了那些致命的冰刺。

不過就在這一瞬間,兩人的動作都停止了。

陌涵右手握著剛剛祭出的細雪,抵在了炎爍的脖子邊上。冰盾也在此時被刀尖刺穿,抵在了陌涵的心髒位置。

兩人就這樣,互相瞪著對方的眼睛,身體沒有再有任何舉動。

夜晚的寒風呼呼地吹過,吹得一旁一家酒肆的酒旗獵獵。彌漫在空氣中的冰屑,也刺激著兩人的鼻尖。

終於,炎爍惹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出來。他這一動導致自己的脖子在這一個噴嚏的影響下,微微動了一下。這嚇得陌涵急忙移開了細雪,他也差一點兒被炎爍陡然間顫抖的長刀刺傷。

“白癡!你就不能忍住麽!”陌涵不爽地衝炎爍訓斥道。

炎爍也尷尬一笑,回答道:“人之常情嘛!又不是我想這樣。”

“算了。”陌涵白了一眼炎爍,接著有些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什麽賭上劍士的榮譽,你想把我笑死啊!”

“你不也是,還說什麽太精彩的推理!”炎爍也直接坐在地上,笑著講著剛才發生的那一幕場景。

剛才的那些打鬥,不過是兩人鬧著玩。想要真實地弄出肅殺的場麵,於是陌涵就這樣安排的,但是台詞可是自由發揮。

該用什麽語言形容他們兩個呢?童心未泯麽?

兩個同齡的少年,就這樣坐在西區的街道上。他倆互相看著對方,都是回想起剛才那戲劇性的一幕,再一次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陌涵先穩定了情緒下來,他招呼著炎爍不要再笑了,然後鄭重其事問道:“你怎麽溜出來的?”

炎爍一聽立刻得意地笑了起來,回答道:“我還用溜出來嗎?我家向來都是放任自流主意,我就算死在外麵我那個老爹也不會管的!”

“得了吧,我可沒有說你父親要管束你。”陌涵用胳膊肘捅了捅炎爍,讓他閉上了他的笑聲,“你不是和我一樣,有一個麻煩的姐姐嗎?”

陌涵的唯一長輩,也隻有身為幻聖的陌蕾婭。而炎爍雖然不會被他的父親炎弑過分約束,但是凡事基本上都要向他的二姐炎海砂“請示”。

“我可是得到她的允許了哦!才不像你,一定是悄悄溜出來的吧?”炎爍帶著無限嘲弄意味的眼神,盯著陌涵。

“白癡!我從來不會違背我姐姐的意思,我直接告訴了她,炎弑大將軍的兒子約我單挑,她還告訴我,要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才算完成任務!”陌涵幽幽地說道。

“——嘁!又不是你贏定了。”炎爍氣惱地抱怨道。

“哈?還不認輸?剛才明顯是我贏定了。”

“說謊!你那叫贏定了?我還說我早就贏了呢!”

“什麽叫說謊?我說的本來就是事實!”

“謊言!”

“事實!”

“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