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跨越不了的鴻溝
怪異的石頭壁突然轟然倒塌,我卻是驚慌的大叫出聲,“不是我幹的?”麵前的石頭壁,還沒等我碰觸,便轟然的突兀倒塌了。
在石壁倒塌的一瞬間,我們三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後躲閃,將雙臂交叉擋在了臉前。
漫天的塵土飛揚,我們緊繃著的身體,沒有感受到沙子的衝擊,卻被灰塵嗆得鼻涕眼淚亂流。
胖子背上的天雨最先睜開了眼睛,她跳下胖子的背,肆意的大叫大嚷著,過度興奮的超高嗓門,不斷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使得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些什麽。
胖子睜開眼睛後,立刻好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奔出石室,瘋狂的大聲叫嚷道:“沒事了,沒事了,我們出來了。”
聽到胖子的驚呼聲,我緩緩的睜開眼睛,雙腿的力量像是被瞬間抽走一樣,身體不由自主的便無力的向下滑落。
煙男立刻將我攙扶住:“你沒事吧?”
我微笑著回答說:“沒事。”
煙男攙扶著我走出了石室,石室的外麵是狹長的石板甬道,天雨和胖子早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煙男踏進甬道後,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蹲下身體,用手在地上捏起了一些細小的東西,然後放在掌心上。
我驚愕的看著他手掌中的東西說:“細沙。”
煙男點點頭,然後走到石板甬道的一側的石板牆壁近前,用手指在上麵戳了戳,發現石板甬道兩側的牆壁上,也粘著大量的細沙。
這樣看來,怪異的石頭壁後麵,確實是流沙機關。
石板甬道的兩側和上方的石板上。都粘著不少細小的沙子,可見這甬道當中儲存了數量不少的沙土,隻是。如此繁多的細沙,怎麽會憑空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難道被人給搬運走了,但這明顯並非人力而為,而且即使是認為,我認為在這詭異的地下墓葬群內,已經沒有其他的人了,而又有誰會來到陰暗的墓室中搬沙子?
煙男轉回身,從新走到石室的門口處,開始沿著甬道的邊沿與石室的連接處查看。地上好像沒有機關,沙子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不過,多虧石頭壁後麵的沙子消失了,我們才幸運的保住了一條命。
我和煙男放棄了對消失的沙子研究,整理好背包,在石板甬道內,向前方趕路。走了許久,也沒發現天雨和胖子的蹤影,他倆有些興奮的過頭了。不過,這也難怪他們。長久的苦痛囚困,此時的我都恨不得插上雙翅,趕緊遠離這個囚籠一樣的地下石室。
甬道很長。不知走了多久,依稀聽見前方傳來了水流的聲音。我吃驚的心想:這地下怎麽會有溪水流動的聲音?難道我們已經快要回到地麵了。
我和煙男相互對望一眼,立刻雙雙加快腳步,向前疾走。
“嘩嘩嘩”水流動的聲響離我越來越近,慢慢的就發現眼前一片開朗,我們便走出了狹長的甬道,麵前竟然出現一條類似護城河的深溝,裏麵被注滿了水,而且還是活水。川流不息的流動著。
天雨和胖子都坐在深溝的岸邊休息,我和煙男走到了他倆的身邊。我先俯身向深溝內望去。目測深溝大約有一丈寬,深不見底。橫向貫穿我們身處的這間廣闊的石室,將我們的去路完全給阻隔攔截了。
溝渠內的水位離地麵大約有半米深,下方深不見底,但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深不見底,而是由於深溝內的水太過於渾濁,使得水下的能見度幾乎為零,完全看不清水下的情況,也無法探知水下的深度。目測是深不見底,實際深度無從考量。
我有些不解的問煙男說:“這深溝裏明明是流動的活水,為什麽水會這麽渾濁?”
煙男沒有回答我的問話,而是趴在岸邊,將自己的大半個上身向溝內探去,閉眼聆聽水聲。
我不明白煙男的目的所在,便坐在岸邊靜靜的看著他,半刻的時間過後,煙男便從新拉回身體,坐在岸邊對我們說:“你們聽。”
胖子有些不滿的發著牢騷說:“聽什麽?除了流水的聲音,還能有什麽?”
煙男雙眼盯著流動的溝水說:“齒輪轉動的聲音。”
聞聽此言,我立刻大吃一驚,急忙趴在岸邊探頭進溝渠內傾聽,可是水流的聲音太大,完全遮掩蓋住了其他的聲音。我聽了半天無果,充斥在耳朵裏麵的隻有嘩啦啦的流水聲,至於齒輪的轉動聲音,是完全的沒有聽到。
我趴在岸邊,看著下方的溝渠心想:
再見夢想無彈窗
如果這溝渠的下方底部要是有齒輪在輪轉,那麽此處的機關做得真是夠巧妙絕倫的。用鋒利的利刃製成可以旋轉的齒輪,然後再利用流水推動齒輪旋轉,不小心掉下去的人,立刻就會變成一堆肉塊,而肉v體的殘渣又被流水帶走,不會堵塞影響齒輪的轉動,而且溝水永遠流動,齒輪就會永不停歇。
設計這種防盜機關的匠人,可以堪稱為天才。這也難怪溝渠內流動的活水,會如此的渾濁,都是轉動的齒輪帶起了溝底的泥土,所導致的現象。那麽也說明,這溝渠底部的水應該不深,太深的水下沒辦法快速的流動,也就沒辦法帶動齒輪轉動了。
機關的設置是算弄明白了,可是,卻沒有辦法破解,除非找到啟閉裝置。但是,我推算,設計這個巧妙機關的初衷,就是永無止境,不停歇的用以防盜,根本沒有設置關閉的設置,隻要溝渠內的水繼續流動,機關就不會被破解。
這條不太寬,有不太深的溝渠,卻成功的成為了攔截我們唯一出路的攔路虎,就好像如同楚河漢界的鴻溝的一樣,根本無法跨越。
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他歪著頭對我說:“沒辦法堵住溝水的進出口,我們該怎麽過去?老鄭,你腦瓜子靈,想個辦法帶我們過去。”
我苦笑著對胖子說:“領導,你把這麽艱巨的任務交給我,還真是太看得起小弟我了。”
天雨在一邊檢查背包後,默默的對我說:“食物已經見底了。”言下之意在明顯不過,不能再拖了,得在我們餓死之前,並在貢毒發作之前,想辦法從這裏出去。
過了一道關,又來了一個坎,前路渺茫,不知還有多少艱難險阻在等著我們。密閉有毒的石室,困在了我們太多的時間,也消耗了太多食糧,他們三人中毒的身體,也差不多就快垮了。
現在唯一頭腦清醒,體力又恢複如初的隻有我一個人,我得想辦法盡快帶著他們三人離開這裏,出去外麵救治。壓力襲上心頭,不由得在心中怒罵:他姥姥的,我們又不是唐僧要去西天取經,哪裏來得這麽多的艱險與磨難。
我抱著極大的希望看向煙男:“小哥,你可有辦法過去?”
煙男毫不猶豫的搖搖頭,然後離開躲閃我殷切的目光,轉過身,雙眼一刻不離的盯著溝渠內的流水看,好像能看出花來一樣。
我心中暗歎,看來我是又得獨挑大梁了,可是我現在黔驢技窮,沒有這個本事和能耐!
活人也不能被尿給憋死,我站起身,開始繞著溝渠的岸邊不停的巡視。溝渠的對岸比我們現在所待的地方更為寬敞一些,但黝黑的彼岸深處,好像越往深處變得越狹窄起來。這地下墓葬群的環境真是神秘又偉大,吸引抱著幻想的人們,想要對其一探究竟。
我將目光拉回來,再次環視了周圍一圈,眼底盡是大型的石壁連成一片,根本沒有任何玄機可言,我們又陷入了無限的膠著狀態。又開始一分一秒的虛度時間,但是,這次的緊迫感實在太過強烈了,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最後關頭了。因為,從前天開始,我們便沒有水可以喝了,而食物,也隻剩下最後半塊硬的像石頭一樣的烙餅。而除我之外的三人,貢毒症狀是越來越明顯了,我隻期盼在想出辦法之時,他們三人還能有力氣移動。
我揪下一點點烙餅遞給,嘴唇幹得都裂開的天雨,她搖搖頭表示不想吃。
也是,幹巴巴的烙餅根本無法下咽,隻能放在嘴裏,用口水軟化它。但是,幹硬的烙餅會吸幹口腔內的所有水分,使得我們更加幹渴難忍。
這時,躺在地上的胖子突然站起身,一邊卷著褲腿一邊說:“不能再這樣幹等下去了。我們幹脆趟過去,說不定水下麵並沒有機關,也說不定煙男小哥因為中毒出現幻聽了,下麵根本就沒有齒輪,不如就此堵上一把,也比在這裏給死亡倒數計時的強。”
我慌忙攔住衝動的胖子,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這樣的攔住他了。如果,一會兒再一次上演這樣的戲碼,我完全沒有信心會攔住他,說不定,到時候我會和他一起跳進溝渠內。
胖子甩開我的胳膊,麵目猙獰的盯著煙男,凶狠的問他說:“你確定這下麵有該死的齒輪?我們隻要一下去就會死無全屍?”
這個戲碼也上演許多次了,煙男一直無視胖子的刁難,目不轉睛的盯著水麵,根本不理會,也不回答胖子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