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祟

劉員外用禁方秘術做這傷天害理之事,官府也是對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即使劉夫人多年善行不斷,也沒能鎮住這些魂歸人的怨念。

歸家後的劉小姐已經並非人類了,她就在等成了氣候,然後怨念就會四散而出,不分人畜皆會暴斃而死。

道人一直在客棧養傷,當其身體轉好醒來時,已經晚了一步。他行至街上,發現縣城內死屍遍地臭氣連天。他急急忙忙趕到劉府,發現府內空無一人,當他推開郊外處裝有皮草的倉庫門時,一股臊熱的腥風撲麵而來,赫然見到在屋內的房梁上,飄****垂掛著幾個人。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麵目了,每個人都被剝了皮,血水肉塊像河流一樣在地上流淌,狀況慘不忍睹。

道人胃部頓感不適,忍不住彎下腰不住的幹嘔,忽覺身後冷風襲來,心說:不妙,我命休矣。

講到這裏,胖子聲稱故事結束了,我看到天雨臉色有些發青,不知是害怕還是暈車所致,而胖子則是一臉興奮的說:“怎麽樣,這故事夠嚇人的吧?”

我點點頭說:“確實是個好故事,不過就是有點惡心,我怕一會兒吃不下飯。”

胖子笑嘻嘻的衝著身旁的眾人說:“査老爺子那是見過世麵的人,自然對這鬼故事免疫。師妹,你覺得胖哥我剛在講的鬼故事怎麽樣?”

天雨還沒有回答,坐在前排開車的司機卻突然插嘴說:“這鬼故事是挺嚇人的。不過,故事裏麵失蹤以後再次歸家的劉家小姐,到底是個什麽東西變的?”

胖子一聽。對司機嚷嚷說:“師傅,你不認真開車,怎麽還聽起鬼故事來了?”

司機師傅憨厚的笑著說:“開車容易犯困,聽驚悚的鬼故事提神。”

胖子聞聽此言,立刻自豪的對司機誇耀的說:“我這鬼故事不錯吧!”

司機師傅立刻讚同的說:“嗯,非常不錯。”

胖子聽到誇獎,得意之色溢於言表。但他卻對司機師傅的提問沒有給出具體的答案:“鬼故事都是說來嚇人的,這個歸來的劉家小姐具體是個什麽怪物,我也說不上來。這事還得問老鄭,他懂得多。”說完,便看向我,等待我的解答。

我見胖子把問題丟給令人我。不由得心說:這胖子真會給我找活幹。他講故事,我還得給翻譯解釋。當看到大家殷切的目光,我隻好笑著說:“別聽胖子瞎說,我哪裏懂得鬼怪的事情。不過我曾聽說,在同一個地方,如果有大量含冤而死的人,那個地方就會格外的陰冷恐怖,容易出事。比如某個經常出車禍的路口,或是古時斬首犯人的刑台附近。這是因為。這些冤死的人,身體裏的怨氣不會輕易消散,反而會聚集在一起,積攢成大量的怨念。

怨念本身無影無形,但當它們越聚越多越濃烈以後,假以時日就會有“影”,變成影以後,就能背地裏偷偷的害人;要是等到百年或千年以後,就會長成“形”,到時候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害人了,而這種由怨念所產生有影有形的東西就叫做“祟”。”

胖子在旁邊問我說:“劉家小姐就是這鬼東西?”

我對他說:“你講述的鬼故事,怎麽反倒問起我來了?不過,這劉小姐很有可能就是“祟”,她不是一直再說一個字“等”嗎?大概就是在等成形的日子。至於劉府是怎麽招來的這鬼東西,有可能和劉員外所做的惡事有關。因果循環,惡有惡報。”

胖子聽完我的解說,十分讚同的點點。

這時坐在一旁的天雨突然出聲,她的臉色十分的難看,聲音有氣無力的開口說:“我好像暈車了,想睡一會兒。”

胖子立刻回答說:“好,你快躺下休息,暈車睡一會就會好了,一會看到藥店給你買暈車藥。”說完,便把一個毯子蓋到天雨的身上。

査五爺在一旁也關心的說:“這樣不分晝夜的待在行進的車上,難怪天雨姑娘會受不了,我都有些要堅持不住了。不過,胖子兄弟,天雨不是你們師姐嗎?你怎麽管她叫師妹?”

我聽到査五爺的問話,心說:糟糕,胖子說漏嘴了。天雨現在的形象是個農村醜大姐的模樣,査五爺他們並不知道天雨本來的樣貌和身份。我慌忙開口說:“五哥,你還不知道胖子,他就喜歡裝大輩兒。他在家就愛管天雨叫師妹,顯得他自己有能耐。”

胖子立刻十分配合的說:“小文弟弟說的對。”

我沒好氣的對他說:“我丫的是你哥,你才是胖子小弟弟。”

看著我和胖子倆人鬥嘴,査五爺樂了,這事就這麽被我倆給糊弄過去了。我卻是在心中暗罵:這沒事愛犯抽的天雨,今天一出明天一出,沒事竟給我添麻煩,這次回去得好好同她談談,她到底在隱瞞些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但當我看到她有些蒼白的臉頰,心又一下子軟的和豆腐一樣,立刻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

日子隨著不停轉動的車輪流走,我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在逐漸變低,睡覺得蓋上厚厚的毛毯,才能入睡。

車隊馬不停蹄的行進了一個星期,這天,在我迷迷糊糊昏睡的時候,忽聽,“嘎吱”一聲急刹車,一個冷不防,我的額頭便直接撞在了前麵的椅背上,旁邊坐著睡覺的胖子,也是從夢中驚醒,立刻大喝一聲“什麽情況?”

我捂著疼痛的額頭,勉強睜開睡意惺忪的眼睛,拉開窗戶上的窗簾,向外看去。隻見明亮的車窗外,在一大片草原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蒙古圓頂氈製帳篷,停放著數不清的車輛。不由得在心中驚歎:現在草原上的遊牧民族,都不騎馬改開車放羊了嗎?

下了車以後才知道,車隊中的一位司機,因為疲勞駕駛,不小心撞翻了一間帳篷,還好裏麵沒有人。

而這些蒙古包,並不是屬於遊牧民族,而是此番南北競賽大會的集合點。

看著數不清的帳篷和汽車,我不禁咋舌,心說:這些人真夠大手筆的,不過是個集合點,用不用搞這麽大的排場?集合也就是一兩天就完成的事情,隨便弄幾個簡易帳篷不就玩活了,既方便又省時省力。

結果沒過多久,我便知道,當時自己的想法有多麽的膚淺。

營地內有人將我和査五爺幾人引往營地左邊的方向走,來到一間巨大的帳篷近前,然後對我們說:“這是北方隊伍的中央帳篷。”說完便轉身走人了。

中央帳篷非常大,門也很寬大,上麵垂掛著厚重的兩扇氈製門簾,我費力的掀起左邊的門簾,心想:我們行進的途中幾乎沒有多做停頓,速度非常快的到達這裏,不知其他的人現在到達哪裏了?

結果,當我們跨進十分寬闊的帳篷時,赫然發現,已經有不少的人正在悠閑的喝著茶聊天,看樣子已經早就先到了好幾日了。我立刻環顧了一下屋內的眾人,很多外八門的夥計們,正三五成群的圍在門口處耍錢,而在最裏麵床邊的近前的一張小圓桌邊,圍坐著幾個人,其中便有經常廢話連篇的葛老究,八字胡的坤八,還有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陌生男人。

坤八見我們進來,急忙熱情的跟我們打招呼,然後吩咐人再去外麵燒壺開水沏茶。

我剛一屁股坐下,坤八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査老爺子不是跟你們在一起,他老人家去哪裏了?”

我喝了口熱茶回答說:“老爺子和五哥去對麵那裏開會了。”

坤八攆著八字胡,撇嘴說:“査老爺子幹嘛去對麵,應該叫那些南蠻子來我們這裏開會才對。”

我笑著說:“在哪裏都一樣。”

這時,旁邊坐著的葛老究開口說道:“非也,非也。所謂爭鬥,當然是要比高低,論長短。一開始,我們就應該給他們來個下馬威,氣勢上才能拔得頭籌。”

我不想和他理論,就敷衍的笑了笑。

天雨說她不舒服,就直接躺在帳篷內的**休息,那個賊眉鼠眼的小個子男人,自從我們進來以後,一雙眼睛就沒有從天雨的身上離開過,我心說:天雨現在這幅醜村姑的模樣,竟然還有人想要打她的主意,真是口味夠獨特的。

坐在我身旁一直不停喝茶水的胖子,突然開口問坤八說:“什麽時候開飯,我都餓了。一路上舟車勞頓,饑寒交迫,我連一頓飽飯都沒有吃過。”

我聽聞胖子的抱怨,差點沒氣樂了,我們的車隊之所以會晚到,都是因為胖子經常吵嚷肚子餓,査五爺便不得不停下車來吃飯,耽誤了不少時間。於是我忍不住調侃胖子說:“看來你是真的餓了,餓得腦子突然變靈活了,還能一下子蹦出兩個成語。”

胖子將茶壺裏麵的茶水喝得一幹二淨,然後也不理會我的調侃,繼續對身旁的人說:“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路,確實是又困又乏,我現在就想填飽肚子睡上一覺,到底什麽時候開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