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靈堂祭拜

步入車隊組成的臨時陣地內,我便一直搜尋天雨的身影,結果並沒有發現她。

這時,迎麵走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正是坤八,他的身上和臉上,也都掛了彩,身旁還跟著葛老究和孫一手,他倆也不同層度的掛了彩。在他們的身旁,有個人格外的引人注目,穿著白色長衣大褂,束發高聳,一副古代書生的打扮,身上雖然是血跡斑斑,但是看得出來他並沒有受傷。

我心中甚是詫異,如此奇裝異服的俊俏書生,自己之前怎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但一想到之前遇到的坤八妹妹,就覺得可能是隊伍中人多雜亂,沒注意到也是正常。

査五爺對來人講述是我和胖子設計的爆炸,在關鍵的時刻救了大家的性命。

眾人看著沒受一點傷的我倆,紛紛豎起了大拇指,不住的誇讚我倆了不起,智慧和功夫都是帥將之才。

我沒閑工夫聽這些人吹捧,現在迫在眉梢要解決的事情一大堆,便忍不住開口問道:“我師姐在哪裏?査老爺子現在停放何處?接下來的事情都怎麽安頓了?”

那個身穿白衣大褂的書生突然接口道:“沒看出來,你還是個急脾氣。你師姐帶人開車,回營地撿收物資去了;査老爺子的遺體,就停在東邊唯一的帳篷裏麵;後續的事情,這不是一直在等査五爺回來處理。”

我沒理睬這個說話娘聲娘氣的小白臉,拉著胖子和査五爺。直奔停放査老爺子的帳篷。

臨時搭建的帳篷沒有遮擋門簾,中央位置支起了一個簡易的木床,査老爺子的遺體。就停放在上麵,地上擺著一個火盆,有人正在燒紙錢。

査老爺子身上換上了一套幹淨的衣服,應該是有人給整理過儀容了,老人家就號像睡著了一樣。

我和胖子的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哭著在旁邊的香案上點好香,朝著査老爺子的遺體鞠了三躬。

査五爺憐惜的拍了拍我和胖子後背。我擦幹臉上的淚水,問査五爺說:“五哥,老爺子的遺體也不能就這麽放著。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査五爺看著叔伯的遺體說:“我打算今天晚上守一晚上的欞,明天派人將老爺子的遺體送回京城安葬。”

聽他說完,我對査五爺說:“五哥,你回去送老爺子一程。我帶著隊伍守在這裏等你回來。”

胖子也在旁邊接話說:“斯文說的對。五哥你回去送老爺子,我倆在這裏替你守著隊伍。”

査五爺聞言搖搖頭說:“現在的這種情況,我不能回去。老爺子的遺體送到京城以後,小黃他們會處理好,這點我不擔心。”

隊伍剛剛遭受巨大的挫折,靈魂人物又去世了,這時候主心骨要是再離開,這隻隊伍絕對就散了。

我剛才大包大攬的一番話說出口以後。便覺得有些心虛,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信心。能使眾人聽從我這個新手的指揮。

雖然,剛才我和胖子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拯救了大家的性命。可是,我倆這兩個倒鬥界的新手,在這些經驗累累的老手麵前,難免不被人懷疑是僥幸而已,難以服眾。

査老爺子的靈堂,就設置在臨時搭建的簡陋帳篷內,我和胖子也同査五爺一樣,頭紮麻繩,身披麻布,帶起了重孝。

這次南北競賽的西征隊,進山尋鬥的幾乎都是京城倒鬥手藝人中的臉麵人物,可以說是幾乎盡出精英,大家都守在臨時的靈堂外麵,等待祭拜。

査五爺把香堂設好,便命人請大家進來。由於臨時搭建的帳篷實在是窄陋,祭拜的人隻好分批入內祭拜。

首先進來的是葛老究,他頭上纏著一圈紗布,估計是腦袋受了震**,走路搖搖晃晃,被人慘扶著走了進來,在欞前深鞠了一躬,上了一炷香,然後走到査五爺的麵前對他說:“人死不能複生,望節哀!査老爺子早登西方極樂世界,此乃天意不可逆。吾等應順從天意,安逸的送其一程,盡吾輩之所能,萬不可傷心過度,積鬱於心。”

我站在一旁,聽完葛老究一番安慰人的話,心說:聽你說這番文縐縐的酸詞,現下心裏覺得更加的難受了,這哪裏是什麽安慰?完全就是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

葛老究本來還想說什麽,他身後的手下提醒他該出去了,後麵要進來的人已經在催了。他隻好作罷,衝著站在一旁的我和胖子點點頭,就帶著人走了出去。

葛老究剛跨出門檻,坤八就帶著人擠了進來,誇張的撲到在靈柩前痛哭失聲,就跟死了親爹一樣。看著他幹嚎不流眼淚,**的嘴唇使得上方的小八撇胡,上下不住的呼扇,我真的是覺得又氣又又好笑,心說:這家夥的演技也太浮誇了,是不是當觀眾都是傻子?

坤八假惺惺的哭罷一通,便從地上站起身,整理一下衣襟,照例鞠躬上香,然後帶著人走到了査五爺的近前。他用衣角擦拭他並沒有淚水的幹涸眼角,聲音哽咽的勸慰査五爺節哀順變。

我沒理會坤八的虛假言辭,發現那個白衣長褂的奇怪書生,就站在坤八的身後,心想:原來他是坤八的手下。不過,一個大男人,怎麽長得跟個娘們兒一樣,看著就軟趴趴的提不起勁。

不過,這小白臉怎麽看著如此眼熟,視乎在哪裏見到過?

坤八結束了他長篇大論的虛假言行,帶著人步出靈堂。

我立馬側身的小聲問胖子說:“那個小白臉你認識不?”

胖子看著我說:“這裏除了你,誰還是小白臉?”

我沒好氣的對胖子說:“不是我,我說的是跟在坤八身後麵,那個穿白衣大褂,束起頭發的男子。”

胖子漫不經心的回答我說:“我沒注意。”

站在我倆身旁的査五爺,聽見了我和胖子的對話,對我倆說:“他不是男人。”

我聞聽此言,立刻驚訝的問道:“他不是男人?”

胖子在一旁聽聞,突兀的說道:“什麽?咱們隊伍裏麵有人妖?”

我一直很在意坤八身邊跟著的那個古裝異類打扮的男子,並不是出於對和我長得一樣帥氣的人的嫉妒心,而是因為,覺得他似曾相識,給我一種十分熟悉有陌生的感覺,令我感到十分的在意。

聽聞査五爺說他不是男人,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而胖子無端的冒出來一句十分不著調的話,說他是“人妖。”

這下倒把一直因為査老爺子去世,而鬱鬱寡歡的査五爺逗樂了,他撲哧一下笑出聲,又覺得在靈堂失笑出聲有失禮儀,急忙把手舉在唇邊,偽裝咳嗽兩聲。

我聽到胖子不合時宜的說了混話,急忙踢了他一腳,胖子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不做聲。

我剛想問査五爺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這時,又有人走進帳篷,前來吊唁了。

進來的是孫一手,他額頭的舊傷仍在,胸口和腿上又填了新傷,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欞前,鞠躬行禮上香,然後走到査五爺近前,我以為他雖然不愛說話,但至少也會說上一些寬慰的話語。

結果沒想到,他沒有開口,而他身後一名長相很幹練的手下,卻先開口說話了:“我家爺請五爺節哀。”

站在一旁的孫一手點點頭,一張大馬臉上毫無生機,眼神仍舊飄忽不定,看不出他的態度和想法。

我這時才想起來,這孫一手自從追上隊伍以後,就幾乎沒有見過他講話,即使是說話,也是要在別人說話的同時,不經意的插上一句,然後就草草了事了,好似說了又好像沒說一樣。

真是個令人看不清,又摸不透的古怪異人,這不禁讓我想起一個人,同樣異於常人,就是在陳隅村盜墓時遇見的“怨婦”,看上去神智不清,好像精神病人一樣。

然而,最終我逃離地下連環墓葬群是,也沒能理解是否是他出手相救。

但我深知一點,就是這種異乎於常人的人,大多都是身懷絕技,深藏不露的高手,偶爾小露下身手,都夠你琢磨十天半個月的了。

孫一手的手下,十分簡短的替他表達了悼念,然後他便在手下的簇擁之下,出了帳篷。

看到孫一手的精神狀態,我都擔心他如果沒有人在身旁,會不會連回家的路都找不著。

替孫一手發言的那個幹練的手下,在臨出門的時候,衝著我和胖子鞠躬行禮,感謝我倆的救命之恩。

我急忙回禮說:“區區小事何足掛齒,那個其實。。。”結果,還沒等我把話說完,他就迅速的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留下尷尬的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心裏尷尬的隻想大笑,心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真是跟在什麽人身邊,就絕無二樣。反正自己被人無視慣了,白眼冷眼也見識多了,不往心裏去就是了。

這時,靈堂又走進了一撥人,為首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個賊眉鼠目的小個男人,我記得他就是那個一直盯著天雨猛看,差點沒淌哈喇子的男人。當時自己曾一度懷疑他看女人的眼光,要知道現在的天雨,可是裝扮成一個醜陋的村婦,麵目全非得就連我和胖子記不起她原來的美貌樣子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