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老鴰

每到夜色降臨,便會在眾人休息的營地周圍,發出淒厲鬼叫攪擾眾人休息的凶手,被推斷為“老鴰”。

然後尤向導,便對我們講述起,關於老鴰的神奇故事。

尤向導小的時候,就曾經養過一隻烏鴉。因為烏鴉吃害蟲,是益鳥。而烏鴉漆黑如緞的羽毛,還會泛著藍綠紫的金屬光芒,所以有不少的獵戶人家,在捕捉到烏鴉以後,便將它們圈養起來。也是因為烏鴉的肉酸澀難吃,所以並不將其宰殺來吃肉,就被當作寵物養起來。

尤向導的父親,在同侍養的烏鴉玩耍時,偶然間發現,烏鴉竟然可以認數,甚至可以數到七。事情就是他一天在喝酒的時候,隨手將一粒包穀(玉米粒)放在了桌子上麵,結果趴在桌子上麵烏鴉,便將一粒包穀啄起,放在了桌子一旁。尤向導的父親感到很有趣,便將兩粒包穀用筷子夾到一旁,結果烏鴉竟然有樣學樣,用嘴將兩粒包穀啄起,放到一旁。尤向導的父親頓時來了興趣,經過反反複複的測試,發現他侍養的這隻烏鴉,竟然可以數清七個包穀粒,頓時感到高興不已。

然後尤向導的父親,閑來無事時,便開始經常訓練烏鴉。發現烏鴉十分的聰明,還具有創新性,能製作工具,完成各類的任務,比如用小樹枝,取食石縫中的食物。

又有一次,在院子中玩耍的尤向導。無意間發現他飼養的烏鴉,竟然將核桃放在他家院子中,停放的農用拖拉機的輪胎下方。等到拖拉機啟動以後,車軲轆將核桃壓碎,烏鴉便飛到地上,美餐了一頓,這令尤當時還年幼的向導,感到十分的驚訝,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尤向導說馴養的烏鴉雖然溫和。但是烏鴉本性凶猛強悍又狡猾,富有侵略性。是打群架的能手,非常具有組織性,萬事都以群體的利益為主。

烏鴉為森林草原鳥類,常棲於林緣或山崖上。習慣到曠野挖啄食物。集群性強,一群可達幾萬隻。很少聽說會有單獨行動的烏鴉,根據刀疤臉營地內的散落的鴉羽可以判斷出,應該是一群烏鴉,而並非是單一的個體。

但據我所知,至今圍繞出現在我們隊伍周圍的老鴰,卻是隻有一隻。

我現今雖然還是搞不清楚這隻老鴰的目的何在?但聽完尤向導關於老鴰的講述,我深刻的覺得,聽到了一場非常精彩的關於老鴰的詳細講解。讓我更加的了解了這種高智商的動物,也不禁讓我擔心了起來。

現今的情況綜合一下,得出的結論是:有一群具有高智商高智慧。還能言人語的烏鴉盯上了我們,大概推測是和刀疤臉等人有關,有可能是誤以為我們和刀疤臉這些偷獵者是同夥,所以才會纏上了我們。

一想到我們竟然會被這種,能想到用鬼叫來恐嚇的動物纏上了,就會覺得不寒而栗。

胖子聽完則是撇撇嘴說:“再聰明的鳥兒。也絕對鬥不過人類,根本就不用將雜毛的畜生放在心上。你說是不是老鄭?你是我們的軍師,你給大家表個態,小小鳥兒,根本不值得一提。”

刀疤臉一群人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有可能和這群高智商的烏鴉有關,我覺得此事絕對不容小窺。我們的隊伍,應該提前最好準備,以免被詭詐的鳥兒殺個措手不及,落得和刀疤臉的人一樣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恐怖下場。

現今仔細的思索一下,近幾日老鴰們的擾敵戰術,就可以從中看出,烏鴉們明顯占了上風。

當初我以為是成了精的黃皮子在作怪,萬萬沒有想到,一直攪擾我們的竟是一些再普通不過的鳥兒。

我詢問了煙男的看法,他覺得也應該萬事以小心為上,不得不防。

如今雖然得知了午夜鬼叫是烏鴉的傑作,但是夜視能力超凡的夜貓子,竟然都沒能捕捉到烏鴉的身影,可見它們憑借一身的黑色,很好的融入了夜色之中。如果它們十分聰明的選擇借著夜色悄無聲息的偷襲,那麽我們豈不是防不勝防。

我想到接下來的日子,詭計多端的烏鴉還會繼續的攪擾我們,而我們竟然還要提心吊膽的提防它們,小心不知何時會降臨的攻擊,難免不令眾人身心疲憊,這樣下去,絕對在襲擊到來之前,隊伍就已經變得潰不成兵了。

於是我對大家說:“我們還是最好先下手為強。”

“誘捕”,是我給出的結論。但是在昆侖山的時候,曾經有過誘捕禽鳥失敗的經曆,令我難免有些心有餘悸。

胖子仍舊是十分不屑的態度說:“一隻山老公而已,何必勞師動眾的搞這麽大的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要獵野豬!”

我真是佩服胖子這種萬事臨危不懼,所有事情都往好處想的性格。

誘捕行動最終板上釘釘,於是隊伍改為白天隻睡二三個時辰,然後晚上集體守夜。結果十分雞賊的老鴰,竟然沒有現身,好似已經知道了我們的計劃一樣。獵捕老鴰的行動,以失敗告終,疲憊不堪的隊伍,不得不再次改為夜晚睡眠。

我征詢尤向導,是否讓隊伍晚上在空曠的草地上休息,這樣可以有效的覺察到狡詐的老鴰偷襲。

尤向導搖頭否定我的建議,他解釋說:“攪擾我們的老鴰,絕非隻有一隻。在空曠的地麵上,我們要是麵臨成群結隊的老鴰襲擊,後果將不堪設想。”

隊伍最終決定,仍舊在漆黑茂密的樹林內休息。

過了今晚,我們將離開丘陵,到達小興安嶺茂密的深山老林中。

小興安嶺鬱鬱蔥蔥的茂盛深林,有可能才是老鴰們真正的地盤,這種想法,讓我原本就一直緊繃的神經,繃得更緊了,好似要斷裂了一般。這種緊張的感受,我隻在尤向導的身上感覺到了,也許是因為他熟知烏鴉習性的關係。而其他的隊友,因為這幾天沒有受到烏鴉鬼叫的驚擾,似乎已經將此事淡忘了。但是,我知道,這不合時機的安寧氣氛,正說明暴風雨即將來臨了。

暴風雨真的就在突然間,降臨了,令我始料未及。我是萬萬沒有想到,能以夜色掩藏的老鴰,竟然在白天發起了攻擊。

隊伍這天剛剛行進到一處較為平坦的光禿禿山陵,便感覺天色忽然變得暗淡無光,不由得詫異的抬頭向上望去。

眾人原本都以為是陰天要下雨了,結果,隻見遮天蔽日的一大片烏鴉,好似烏雲一樣,鋪天蓋地的朝著我們飛撲而來,嚇得眾人立刻不分東南西北的蒙頭鼠竄。

我將衣服罩在頭上,一邊大喊著,“隊伍集中,不要分散。”一邊環視四周,尋找可以躲藏的地方。

發現在光禿山陵的右下方,有一小片樹林,便立刻招呼隊友們朝著樹林飛速的奔跑過去。

樹林從遠處看上去十分的小,走進內發現真的是很小,樹木又十分的稀少,十幾個人藏在其中,都清晰可見。

尤向導衝進樹林內以後,便大喊一聲:“結網。”

我聞聽此言,心知是要在樹幹上結防鳥害的繩網。但是,現今的這種條件,哪有時間用一條條的繩索來結繩網,沒等繩網結成,我們便已經被成群結隊的烏鴉,啄成枯骨了。

但尤向導所說的結繩網,並非是用繩子,而是用我們睡覺用的網眼吊床,將四角分別係在四顆樹幹上,形成了一個很大麵積的防護網,十分有效的罩在了我們的頭上,隻是麵積不太大,下麵隻能容一兩個人藏身。

眾人見尤向導的事例,便紛紛從背包上麵解下網眼吊床,開始在樹林中結防護網。

稀鬆的樹木,還是十分有效的阻攔了老鴰群的攻擊,但是,還有不少的烏鴉衝進了樹林內。隻是片刻的功夫,我的頭發就快被啄光,變成禿子了;肩頭上麵也被啄得血肉模糊,雙手上更是沒有一塊完整的肌膚。

我用痛得不住顫抖的雙手,咬著牙係緊一個個繩結,以防被成群結隊的老鴰群,大力的衝毀。

査靈兒看到我滿臉是血,便想要從結好的防護網下麵走出來幫忙。我擔心她受傷,便在防護網上麵一直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起身。我看到査靈兒的眼角,有淚珠在悄然的滾落,便勉強笑著讓她安心。

忽然,我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慘叫,急忙扭頭一看,發現六少的右眼球,竟然被老鴰硬生生的給啄了出來,鮮血將他的臉都染成了包公的樣子。

六少身旁站著煙男的師弟夜貓子,他慌忙的扯了一塊衣衫,係在了六少的頭上,並扶著他在網下休息。

我轉過頭,咬著後槽牙,繼續手中的工作,吊床必須多結幾層才比較穩妥,要不實難抵抗大群的烏鴉襲擊。

査靈兒趁著我扭頭查看六少的時候,從網下鑽了出來,雙手握著衣衫,不停的在我身邊揮舞,驅趕圍繞並且襲擊我的老鴰群。

我終於係好了最後的一根繩結,急忙拉著査靈兒,鑽進了結了三層的防護網下方。

吊床結成的防護網,有效的抵擋了老鴰群的攻擊,眾人暫時安全的躲在了防護網下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