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命
搜救隊跳傘空降到老林子的中央地帶,老外隊員們便熱火朝天的開始架設地質勘測儀,想要尋找中空的地下,下去搜尋月兒。
而就在儀器架設好後,開始勘測的時候,從地底鑽出一個龐然大物,我看了一眼,便安慰眾人說是穿山甲,不必驚慌,囑咐他們繼續工作。可是,當我再仔細觀察一番的時候,發現眼前地麵上趴著的並不是穿山甲,而是一隻凶猛的地龍,便想要大家遠離地龍,撤到安全的地方。
但是,可惡的語言不通誤了事。原本安穩趴在地上的地龍,突然伸出它特有的細長舌頭,將地麵上一個離它最近的背包一下子卷入口中,然後竟然哢嚓哢嚓的咀嚼起來。雖然,我不清楚背包裏麵有什麽東西,但聽到地龍口中傳出哢吧哢吧物體碎裂的聲音,就能想象的到它的牙齒有多麽的堅硬和鋒利。
眾人見到這樣的情況,當時都錯愕的呆住了,心說:不是說它沒有牙嗎?這嘴裏傳出來的聲音是怎麽回事?就在大家錯愕的看著地龍的時候,它的嘴巴停止咀嚼,咕嚕一聲,咽下嘴裏麵的東西,然後明顯十分不滿意的晃晃頭,接著便用尖尖頭部的最前端的鼻孔,在空氣中嗅了嗅,然後立刻將頭轉向一邊,對準它左方站立的幾個人。
眼見這般情況,我立刻意識到不好,急忙對著身旁的女翻譯官大喊一聲“快跑”,然後就衝向那幾個人飛奔過去。然而,說時遲那時快,地龍已經將它的長舌頭伸了出來,快速的牢牢卷住了一個黃頭發的老外,而黃毛老外旁邊的人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了什麽?黃毛老外的身體,就已經隻剩下半截,殘留在地龍的嘴外邊。
意外發生的太過突然,幾乎所有人都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槍聲才陸陸續續的響起,搜救隊的成員開始形成包圍圈,朝著地龍圍攏過去,打算搶救被它吞掉的黃毛老外。可是,子彈打在披滿細密鱗甲的地龍身上,根本不起作用,就像在往鐵門上丟石子一樣,完全構成不了傷害。被子彈不斷掃射的地龍,緩慢的用短粗的四肢撐起它沉重的身體,然後一仰頭,將懸掛在嘴外邊的半截黃毛老外的身體,完全的吞入了口中,接著便在密集的槍聲中,殘忍的大口咀嚼起來,鮮血順著它的嘴角噴灑而出,濺落在幹涸的土地上。
搜救隊的成員見到自己親密無間的隊友這般慘死,已經從驚嚇轉為為憤怒,瘋狂的扣動扳機,槍聲就像雨點一般密集的響起。
師父拉住正要向前衝去的我,將我直接護在他的身後,然後大聲的對女翻譯官說:“叫他們停止射擊,沒有用的,人已經救不了了,快點撤離。”
女翻譯聽完,便立刻一邊大喊著:“Stop!”一邊跑到洛克隊長的身邊,比手畫腳的說了一番,然後洛克立刻點點頭,高呼隊友停止射擊,然後他們紛紛提起腳下的背包,朝我和師父這裏跑了過來。
師父見洛克他們已經停止射擊,朝自己所在的方向跑過來,便不由分說,立刻緊緊的拉著我,朝之前我們預測的唐陵方向跑去,搜救隊一群人也呼呼啦啦的緊緊跟隨在我們身後。
逃跑的瞬間我轉過頭查看地龍的動態,發現它已經將身體轉了過來,然後邁動它短粗的四肢,朝我們逃跑的方向追了過來,樣子就好像是一隻食肉恐龍一樣凶猛龐大。地龍巨大的身軀跑動起來,震得地麵轟轟作響,就像發生了地震了一樣。不過,也多虧了地龍的身驅異常龐大,才使得它跑動起來特別的費勁,速度不是很快,這給了我們充足的逃生時間。
眼看著我們與地龍之間的距離越拉越大,我的體力卻已經到達了極限。因為之前中的蠱毒還沒有完全的排除幹淨,被掏空的虛弱身體也還沒有調養好,這樣過度的消耗體力,使得我此時雙腿發軟,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了地上。
師父見我跌倒,心裏清楚我是因為中毒還沒有養好身體,於是擔心的停止腳步,伸出手打算將我背起來。
我見到師父要背我,急忙擺手拒絕,然後氣喘噓噓的對他說:“我長到這麽大,都還沒背過師父您老人家,怎麽能讓您來背我。”
一句話的功夫,跟隨在我們身後的老外搜救隊就已經跑到了我們近前停下了腳步。洛克隊長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我,二話沒說,直接將我連人帶背包扛在了肩上,然後,比了一個繼續前進的手勢,眾人便繼續的朝前方奔跑起來。
我像一個麻袋一樣,被洛克扛在肩上,頓時感到了羞愧加無奈,心情鬱悶到了極點。心中暗歎:同為男人,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我自問從小打架鬥狠,爬樹翻山都很在行,怎麽現在體質突然就下降了這麽多。心裏估摸著,應該是這次中的失傳已久的蠱毒十分的毒辣,才致使我元氣大傷,體力大不如前,看來得找機會在這東北的深山老林子裏麵,尋兩根野山參,好好的補補身體。
我趴在洛克的肩膀上沒顛簸多久,就被放了下來,原來我們已經跑到了開闊地的邊緣地帶,麵前是一大片的茂密的樹林,而身後追趕地龍,已經被我們完全甩掉,不見了蹤影。我站在地上,揉著倍感不適的腹部,看到師父他老人家站在林子前喝水。一個已經六七十歲的老人,跑了這麽久竟然一點都臉不紅氣不喘,他身旁的老外看在眼裏,都對師父他老人家投以佩服的眼光,然後又一臉笑意,意味深長的看向我。
傻子都能明白他們目光的含義,我的麵子一下子就掛不住了,尷尬的咳嗽兩聲,然後也不管這些老外能不能聽懂,衝著他們大聲的解釋說:“我現在是病人,病還沒有痊愈,所以身體素質才會這麽差。要是以我平常的水準,跑個馬拉鬆都跟玩似的。”
女翻譯官好似聽見了我說的話,看著我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便走上前關切的對我說:“原來你生病了。這個給你吃,能補充體力。”說完,抓起我的手,將一條巧克力,放在了我的手掌心上。
看著手中的巧克力,我也沒客氣,直接對她說了聲“謝謝”,然後便撕開了巧克力的包裝,走到了師父麵前,將巧克力遞了過去。
師父沒有伸手,笑嗬嗬對我說:“你自己吃。不過,這次回京以後,我得去農場拉一車雞,好好的給你補補身體。”說完,握著衣袖,給我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我感動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強忍著感動的心情,嬉皮笑臉的對師父說:“一整車雞,我還不得補得天天流鼻血,不是反倒浪費了。”
我見師父不吃,便把巧克力又遞向了羅大胡子,他也是笑著拒絕說:“人家的一片心意,還是你自己吃了吧!”
聽完羅叔的話,我回頭看了一眼女翻譯官,就見她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我,看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便把手中的巧克力從新包好,放進了上衣的口袋內。
趁眾人休息的時候,洛克隊長清點了一下人數,除了勘探地質的時候犧牲的黃毛老外,搜救隊其他的人一個也不少,大家都是除了驚嚇過度,並沒有受到任何傷。我心中慚愧,自己還是低估了此次營救行動的艱難,以為有武器在手,就所向披靡了,小瞧了老林子的存在的危險,哪是槍支彈藥就能對付得了的,心中不由得怨歎:真是出師未捷。
經過地龍的突襲,搜救隊失去了一位成員,搜救隊成員的情緒都難免有些低落,其中有幾個跟死去老外關係較好的隊員,回轉身,對著剛才跑來的方向,在胸口畫著十字,然後雙手合十,閉著眼睛低下頭,默默緬懷亡魂。
羅大胡子見搜救隊失去了一位成員,便十分抱歉的出聲安慰洛克,結果,洛克隊長反倒對著羅大胡子說出一番安慰的話語,女翻譯在一旁同步翻譯說:“洛克隊長他說:在我們沒到達這裏之前,你就已經詳細的告知了此次的救援,存在有極大的危險,是我們自己放鬆警惕疏忽了,這不怪你。而我們接下來,也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安全,盡全力搜救被困的人員。”
羅叔聽完洛克隊長的一番話,感激的點點頭,我心裏也是十分的敬佩這些搜救員,他們將個人的生死置之度外,最先考慮的是他人的安危,不得不說他們的職業情操很偉大。
搜救隊的老外們清點了一下帶來的設備,剛才勘探受到地龍的攻擊,大部分的儀器不是掉進了深坑,就是被地龍吞食掉了,現在已經沒辦法再在地麵上勘探地下了,隻能按照師父和羅叔的想法,先去找皇陵,然後再從地麵上的皇陵,下到它下方的陵寢,接著通過陵寢來到連接陵寢與地宮的天井隧道,進行搜救的工作。
陵墓的地上地下,都存在著各種各樣防範盜墓賊的機關消息兒,不過,以師父和羅大胡子的能力,破解各種機關消息兒應該不成問題,關鍵是,我現在擔心一些隱藏在暗中的未知危險,你既無法預測它的到來,也無法破解將它破解,這才是存在的最令人頭疼的恐怖威脅。
任憑你能耐再大,也不敢說能擺平那些你琢磨不透的恐怖力量,除非你有預知能力。
而我們這些平凡人,怎麽會具備這種超自然脫俗的能力,我們隻能盡量躲避那些擺在明處的危險,而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未知危險,我們隻有祈求上天的垂憐,讓我們不必卷入黑暗中危險的旋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