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中階的風噬?
不對,這大概是高階的風神之瞳……
可是高階魔法為什麽會混著低階的紋路?
這是來搞笑的嗎?”
奧月撓著自己亂糟糟的腦袋,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娜莎果然他還是管不了的,也對……
畢竟他父親都拿她沒轍。
她說她要去跟蹤在船底鬼鬼祟祟的那群家夥。
奧月本來想著解開了這個法陣就下去幫忙,但是現在顯然這個解法陣的過程遇上了一些問題。
“難不成是我三年沒學習,不知道那些家夥又搞出來了這種操作嗎?”
奧月用手擠了擠自己的臉,好讓自己冷靜下來:“淡定,淡定,你是優秀的元素精靈,這些解開如同兒童畫般的法陣肯定沒什麽問題……
靠,開什麽玩笑?
為什麽裏麵會混著雷屬性的紋路?”
奧月現在就感覺自己白學了快十年……
雖然短,但是他怎麽著都是已經算是次位階以下的黑暗係魔法全都能做到熟練運用,次位階的升階也都很順利。
但是他卻完全拿這卷軸沒轍。
他粗略估計,在不違反幾個不可違逆的規則內,這些法陣大概是四個法陣的混合。
如果不考慮那些規則,那麽上麵的法陣大概有超過兩百種……
奧月托著腦袋看著這些法陣發呆,最後自暴自棄的撓了撓頭,往後一仰,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
曾經一度他認為自己已經學的沒有能再學的東西了。
但是現在看來,他不過是學會了一些他們教給自己用於殺人的技巧而已。
既然連一個堪堪高階的法陣都解不開,奧月真的覺得自己還不如從《魔法的基礎了解於認識》(學習魔法入門級的書目,類似於字母表)開始重新學一遍。
他把這個卷軸卷了卷後係上繩子,扔到了一遍。
他在上麵找了很久,別說爆炸法陣了,就連火屬性的專有紋路都隻有零零落落的幾根,也就是能把自己給燒壞,想爆炸還是有點困難的。
這個時候,一直禁閉著的房門打開,一個白色的大腦袋把頭伸出來,警覺的環顧四周。
“娜莎她不在吧?”
麥斯也探出腦袋,他現在整個人的形象已經煥然一新。
在經過了洗澡跟剪頭兩道工序後,他穿著睡袍的樣子也算是勉強能看了。
“剛剛出去,怎麽了?”
奧月看著那個盆口大小的狼頭,忽然想到了什麽:“哦,你想帶他出來透透氣?”
“嗯,老是悶著的話他會不舒服的。”
麥斯愛惜的梳了梳他的毛。
現在雪瑞的毛恢複了雪白的顏色,看來不管它怎麽反抗,麥斯都給他好好的洗了一個澡。
“嗯……
話說這狼是你家的嗎?
當時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野生的不可能會這麽白。”
奧月捏著下巴看著它,想著在去那個燃燒的城市外,他在城郊看見雪瑞時的樣子。
“這是我二哥養的狼,其實本來他是灰色的。”
麥斯摸了摸他的毛:“我跟你說過嗎?
我家族遺產的血統。”
奧月愣了愣,忽然沉默了。
他想起來那個把自己錯認成騎士的領主,當時娜莎把他殺掉之後好像說過。
讓野獸狂化嗎?
怪不得他們會養這麽大一隻狼啊。
“我們的血能讓野獸以透支生命為前提的情況下,短暫的獲得更快的速度跟攻擊性,時間不等,用完透支的生命後就會死去。”
麥斯摸了摸雪瑞說:“一般來說,它們會在短短的時間裏,全身的毛發都會變白,然後會絕對的聽從命令,攻擊性也遠遠增強。”
“那雪瑞?”
“他是獨一無二的,是唯一一個被純粹的增強,且沒有任何的副作用。”
麥斯想了想,然後改口說:“除了他的毛發變白外。”
“這不算是副作用吧?
娜莎可是很喜歡他這一身毛皮的。”
奧月也伸手摸了摸它的身體:“真是條帥氣的狼。”
“我也是這麽覺得……
我先帶著他四處看看,不然等到娜莎回來後他又要鑽進被窩裏不出來了。”
“唔……
也對。”
奧月點了點頭,看著他牽著狗離開,自己繼續看著卷軸發呆。
算了,反正既然可以確定它沒有實際的傷害效果,就不用再小心了。
他把卷軸隨手扔到一旁,回到房間裏換上了一身輕甲。
果然還是放心不下娜莎,奧月把鬥篷披上,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麵具,保證不會露出來後,也離開了這裏。
在之前,他們兩個就買了一對共生石,又稱通訊石。
隻要會點魔法,就能知道兩個石頭哪怕被分開,中間也會連著一條極其細且長的精神鏈接。
可以靠著這個方法相互尋找。
主要是娜莎亂跑後總需要一個把她找回來的方法……
所以靠著這個,奧月能在複雜的船底找到她。
順帶一提這個船底並不是沒有任何的防備,還是有人會領著幾個人巡邏的。
但是他們弄出來的動靜對於吸血鬼和人類來說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基本上隔的很遠就會被發現,然後避開就好了。
可是奧月馬上就要下去的時候,忽然愣了愣。
因為整個船底現在都非常的亂……
腳步聲跟人們吵吵嚷嚷的聲音讓他聽的心裏一陣煩躁。
這已經不是避不避的開的事了,這是下去就一定會被抓住的事了。
可是娜莎正在下麵……
奧月咽了口吐沫,深吸了口氣。
估計是娜莎一時沒留住手,又殺了人吧?
所以才會引起那種程度的混亂。
雖然奧月對娜莎這種完全不在意他人生命的性格表示很抗拒。
就算現在兩族正在敵對,肆無忌憚的殺人也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可是如果娜莎遇到危險,那麽他就不得不做些讓自己感覺惡心的事情了。
娜莎是他現在唯一的朋友了……
如果她死掉了,這對奧月來說是不可想象的。
這個旅途正是因為有人陪伴才會有趣,如果隻是一個人的話,奧月並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麽。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寧願手上粘點血。
這個時候下麵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好像要上來一批人。
而旁邊有一個半掩的倉庫,很適合藏人。
如果這個時候躲開,那麽如果娜莎遇到危險,那麽等他再能下去的時候,估計什麽都晚了。
所以奧月沒有動,他簡單的做了一個祈禱的動作,然後拔出來短劍。
“願先祖保佑。”
他閉上眼睛,即使是他現在已經不再對殺人感到反感,他也仍然不想看著那些人死在自己手裏的樣子。
那會讓他的良心不安。
奧月是精靈,做這種事情是符合道德和法律的。
但是他那所謂的良心讓他感到罪孽仿佛要壓斷他的脊梁骨。
不過那都是後來再考慮的了,至少等把娜莎撈出來再說。
然後奧月忽然被一隻纖細的手捂住嘴,還沒反應過來怎麽一回事,他就被拖到了旁邊的一個房間之中。
他想要說些什麽東西,但是那個家夥把他的嘴捂的死死的,從背部傳來的觸感來看,這是一個有點偏瘦的女孩子。
奧月剛進去不到三秒,從下麵就傳來一陣激烈的腳步聲,看來是那些人從旁邊匆忙的跑了過去。
再晚一點估計就是被抓個正著,然後被亂箭射穿。
“呦~好欣慰啊,我家奧月居然肯為了我拔劍了啊。”
那個家夥笑著說:“好開心哪。”
她的聲音很輕,因為外麵還有人在路過,這種時候不壓低聲音就會被發現。
“我什麽時候成你家的了?”
奧月終於掙脫了出來,他鬱悶的回過頭。
當他被強行拖進來的時候就基本算是猜到這個家夥是娜莎了,畢竟手能這麽纖細且有力的家夥可不多。
但是他回過頭的時候,呆了呆,然後著急的問:“你這是怎麽了?”
娜莎的那身從人族買的衣服上滿是鮮血,而這一次並不是別人啊,而是從傷口裏漏出來的血。
那是一個個血洞,看上去像是被什麽銳器貫穿了後的傷口。
“嗬,嗬嗬。”
娜莎笑的看上去很勉強:“沒想到對方能這麽強,大意了而已……
能給我喝點你的血嗎?”
這一次不用娜莎扒,奧月自己就解開軟甲的扣子,把黑袍子拉開,露出自己的肩膀,然後小心翼翼的抱住娜莎:“需要我劃開嗎?”
“我還沒到這麽虛弱的地步。”
娜莎把頭放在他的肩上,然後找了下位置後就咬了進去,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奧月微微的緊了緊自己抱住娜莎的力度,他也不想說話,因為血液被吸走的情況下他同樣會變得虛弱。
娜莎現在的身體很冷,吸血鬼如果沒有足夠的血,那就連維持體溫都困難。
天知道娜莎經曆了些什麽,能傷成這個樣子。
她可是有著僅次於矮人身體強度的吸血鬼啊……
能傷到他的東西,就算是在奧月的認知裏也得至少是自己短劍這種階級的武器,或者高階的單一傷害法術才能做到。
不管她是被什麽傷到的,這都代表了那群潛伏在船裏的家夥絕對不是什麽善茬。
奧月腦袋慢慢的變得暈乎乎的,失血的症狀開始表現,他強撐著才不會昏過去。
隨著血液從奧月身體裏慢慢的流進娜莎的身體中,她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紅潤,就連傷口都開始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
奧月感覺抱著的東西溫度一點點的上來,不禁緩了口氣。
果然吸血鬼還是比精靈強,至少在自愈能力上,這是精靈怎麽也比不了的。
但是娜莎卻忽然停了下來,她輕輕的抬起頭,從奧月的傷口旁邊舔幹淨殘留的血液。
“你的傷還沒恢複完全。”
奧月輕聲說:“不打算繼續嗎?”
“再繼續的話你會死的。”
娜莎把一塊浸滿了自己血液的衣服給奧月:“別嫌髒,這個能加快你的愈合速度。”
她把這個貼在了奧月被咬出來的血洞上,深吸了兩口氣,打了個飽嗝:“啊~真的好久沒喝這麽爽了……
撐的肚子疼。”
“喂,你是舒服了,我這感覺要掛了。”
奧月翻過去倚在牆邊,現在他的視線都已經慢慢模糊起來,想要看清楚麵前的東西都困難。
“有帶繃帶嗎?
我還有幾個傷口沒有愈合,需要處理一下。”
娜莎一遍說著一遍幫著奧月調整躺的姿勢,好讓他能好受一點。
“在我的袍子的右邊口袋第三個夾層裏。”
奧月想了想說:“你有中毒嗎?”
“對方有用毒的,但是我對這種成都的毒素免疫。”
娜莎按照他說的翻出來繃帶,也不避嫌,直接就轉過身去後解開自己的肩帶給自己身上的傷口進行包紮。
不過就是這樣,奧月也沒多少力氣睜開眼睛偷看兩眼。
他僅剩的注意力全用在聽覺上了,如果有人這個時候進來,那麽為了保命就隻能將他殺掉。
“準備走了。”
娜莎將奧月扶起來:“先回去,我好像有一處傷光靠繃帶不行。”
奧月這才發現她的左邊胳膊有一處被包紮上後甚至都浸透了繃帶的傷。
“你感覺不到疼嗎?”
奧月輕聲問,他不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怎麽撐著這麽多的傷來到這裏的。
而且他好像從頭到尾都沒聽她喊過疼。
這已經不是堅強不堅強的問題了,意誌力是一個有上限的能力,這個很顯然已經遠遠超過了那個上限。
但是這個家夥好像就感覺不到一樣,就像這具身體不是她的,而是借來的一般。
“有點,不過我蠻喜歡這種感覺的。”
娜莎頓了頓說:“這樣能讓我確定自己在活著。”
“額……
為什麽你會這樣認為?”
奧月暈乎乎的被娜莎拖著走,他感覺自己搭在她脖子上的一個手臂粘到了一些黏糊糊的東西……
那是娜莎的血,相較於正常的人來說,這血更加濃稠。
“因為吸血鬼活著跟死去的界限很模糊,因為死了後用很簡單的法陣就能複活成活屍……
那樣跟現在的唯一區別,就是在基礎觸覺外可以感覺不到疼痛。”
娜莎輕聲說:“有問題回去再問,最好不要發出聲音。”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