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這個晚上真是個不錯的夜晚,有如此壯麗的戰鬥場景,還有一個陪著喝酒跟聊天的家夥,這讓多恩感覺很好。

得知自己父親要死後,他並沒有打算去看他最後一眼,而是想要出來溜達溜達。

多恩從那個城堡離開後沒有多猶豫就直接騎著骷髏馬在路上直行,他也不知道該去那裏,但就是感覺憋的慌,憋的他想要到處走走。

在路上,遇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糟老頭子,兩眼底色是黑的,瞳孔則是鮮紅的。

本來這好像是一個很符合恐怖故事的開局,但是任何一個恐怖故事都不會以現在這個畫麵收尾。

可是他們兩個家夥就這麽爬到了高處,坐在岩石上喝著多恩從那個城市裏剛買來的酒。

不得不說多恩的心是真的大,在路上遇到一個如此可疑的家夥,他開口第一句就是問他有沒有酒,就像是一個醉死的鬼。

但是在多恩看來,這估計是一個做失敗了的僵屍,要知道這樣的情況其實在不死族並不少見,有些活屍對某些事情有著很深的執念和願望,比如喝酒。

不過今天他也的確很想喝酒,真的真的很想喝酒。

他爸要死了,他喜歡的女孩到現在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熟悉的朋友們也都沒有來看自己的意識,家裏又是那樣的孤寂,畢竟一大群屍體一樣的家夥怎麽可能活躍起來呢?

這些事情多恩隻能接受,他都是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東西了,剛複活後他一直都處於一個剛剛睡醒的感覺,暈暈的。

所以這讓他很憋得慌,他帶了很多很多的酒,想找個地方獨自喝著。

正巧,還能碰到這麽一個好胃口的酒友,這讓他不禁有點高興。

可是當他真的給這家夥倒了滿滿一杯酒後,這家夥隻是一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他看起來如此的年邁,咳嗽起來的樣子簡直就像要將自己的氣管都咳出來。

這是一杯很烈的白酒,啤酒對於吸血鬼來說幾乎就是白開水一般的東西。

所以多恩帶的都是這種度數相當高的酒。

不過這對於愛喝酒的人來說,這反而是一個能讓人安心的東西。

當一個人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酒喝的時候,任誰都會覺得這是一個酒混子。

但是從他的表現來看,這家夥估計是人生中第一次喝酒,估計是個手裏的就算是啤酒,都喝不下去的家夥。

“你沒喝過酒嗎?”

多恩也不覺得這家夥打擾了自己的興致,隻是也給自己到了一碗,然後一口而盡。

“頭一次。”

他沉悶的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嘶啞的就像是兩個鐵塊摩擦出來的,簡直讓人想要忍不住的捂起耳朵。

這家夥端著手裏裝滿酒的碗,又小口的喝了一下。

這一次他沒有上一次的反應這麽大,隻是把他含在自己嘴裏,然後順著喉嚨滾下。

“那麽,你又為什麽想喝酒呢?”

多恩看著前方,那是人類城市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麽,那個地方現在亮的好像有太陽落在那裏。

但是他並不驚慌,反而覺得有很趣,在這裏看著裏,像是觀賞一次戲劇。

“隻是想喝,我一直都很好奇這東西到底是什麽味的。”

他輕聲回答:“我看你們,喝這些東西都會讓你們很開心,還以為這是什麽會讓人開心的魔藥。”

“這個世界上哪有這樣的魔藥啊。”

多恩又是給自己滿滿的灌了一碗,然後再倒一碗後。

這一次他小口啜飲:“媽的,幹喝酒真是不帶勁,能有點下酒的東西就行了。”

“你想吃什麽?”

“花生,或者肉。”

多恩打了個嗝,悶悶的說:“可是這裏不產花生,想吃花生就得去人族那邊買。

真討厭他們看我的眼神的,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自己還得做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肉嗎?”

那家夥沉吟了片刻,然後慢慢起身:“你等我一下。”

說完後,他就轉身離去,不到三分鍾就回來了,手裏還拎著隻兔子。

那是一隻不死族的兔子,渾身不是白色而是黑色,身上的毛並不柔順,反而呈現出刺蝟一樣的硬質物。

“真是好身手啊。”

多恩讚歎。

那隻兔子跑的很快,而且會刨坑把自己埋起來。

想抓住他,就算是自己也得廢上一番功夫。

但是這個看起來彎腰弓背的老人隻用了三分鍾,就帶了這麽一隻兔子回來。

“就當是換酒的東西了。”

他坐下:“這個……

怎麽吃啊,需要烤嗎?”

獲得這個身軀之前,他隻是知道人要吃東西,要喝水,要睡覺。

而他很可能很快就要死去了,他打算用這短短的時間,來體驗一下這些人們天天都要進行的事情。

“並不需要烤,而且你帶活的過來,真的是太好了。”

多恩從腰間取下小刀,熟練的將它剝皮,然後捏住它的血脈小心的掐斷後,拎出了兔子還在跳動的心髒,正要吃下去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看向老人:“你要吃這個嗎?

這是兔子身上最好吃的地方,這是你抓的兔子,應該你來吃。”

“那給我留一半吧。”

多恩看著那個東西,自己也有點好奇是什麽味的。

“那會弄我一身血的。”

多恩遞過去:“趁著還沒冷,趕緊吃。

其實現在已經錯過最好吃的時候,最好吃的時候是還在跳動的時候,捏住血脈領出來後含在嘴裏。

每次跳動都會將最新鮮的血射進喉嚨裏。”

“嗬嗬,現在看起來味道也不錯。”

老人接過那個心髒,但是多恩剛鬆開手,被捏住的動脈和靜脈把裝的鼓鼓囊囊的血噴湧而出,濺了他一身。

“你該順著我的手掐住的。”

“頭一次,頭一次。

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會記得的。”

老人將那個幹癟的心髒塞進嘴裏,嚼了幾口。

然後他就皺起了眉頭,那種味道實在是太過刺激,這讓他不禁懷疑那些家夥為什麽會喜歡吃。

而多恩在那裏一片片的切下來兔肉,就著酒喝著:“你有故事嗎?”

“什麽意思?”

老人勉強的咽下嘴裏的東西。

“能這個時間來到處找酒喝的人,肯定有什麽排解不掉的事情。”

多恩晃了晃酒杯,小口啜飲:“我是因為父親要死了,未婚妻找不到了,朋友忘記我了。

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沒有人願意聽我說話,我隻能來喝酒。

那你呢?

看起來你已經活了很久,不過你聞起來像是一個人類,卻又不像一個人類。

這讓我對你很好奇。”

“因為這是我剛剛獲得的一具身體。”

老人微微的點頭:“我在沒有身體的時候,很想嚐嚐你們這裏的酒啊。”

“你是怨魂嗎?”

多恩吹了個口哨:“真是少見啊,我一直以為你們的存在隻是傳說呢。”

“怨魂,那有是什麽東西?”

老人的臉上居然帶上了笑意,明明笑的是那樣的自然,但是卻又如此的苦澀:“我可是神親手做出的魔鬼啊。”

……

在安東尼和溫妮看到麵前的家夥氣勢忽然間就翻天地覆,這讓他們甚至在驚訝之餘,連反應都遲鈍了。

因為那股憤怒好像能實體化一樣,簡直就如同滾落的驚雷,要將接觸到的一切都毀滅殆盡。

麵前的畫麵一閃,安東尼感到自己所經曆的一切事情在極其短暫的速度重新播放一遍,那是人生的走馬燈。

而安東尼甚至連發生了什麽都沒來的及察覺,他就感覺有個巨大的撞錘狠狠的給自己來了一下。

他隻是手中的劍被打了一拳,龍牙劍瞬間就碎成了粉末,而安東尼直接甚至被餘力傳來的衝擊波擊的渾身的骨頭都發出碎裂的響聲。

安東尼身上的盔甲脫落,龍鱗剝落,大腦也被震得昏昏沉沉的,就連脊椎也沒能幸免。

何止斷裂,就連肉筋都融進了骨頭的碎片中。

他在空中劃過,撞碎了半個由光元素凝聚的城市,後背上鑲滿了自己盔甲的碎片。

這隻是一拳,他就已經瀕臨死亡,別做反抗,他連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的能力都沒有。

這樣傷勢,就算是已經是完全龍化狀態下的安東尼來說也是致命的。

但還不是無法修複。

隻不過接下來根本不可能再能動彈。

身上的龍血在扭曲的筋脈中噴湧,靠著血壓強行扭正了擰在一起的血管。

活動的肌肉在緊急修複頸椎。

而當安東尼可以抬起頭後,卻看到了更加讓人驚恐的一幕。

因為那個渾身裹得金色光芒的家夥居然徒手架住了溫妮的全力一擊,然後轉身換手掐住了溫妮的脖子,將她狠狠的壓住,強迫她跪在地上。

力量大到就連地麵上都布滿了龜殼般的裂紋。

她那身漂亮的睡裙在這瞬間破了過半,女孩那曼妙的身體暴露在視線中,那是令人會忍不住發呆的酮體,美得驚心動魄。

可是劇痛讓溫妮忍不住的痛苦的呻吟。

但是奧日並沒有多看她那美麗的身體,也沒有因為她悲苦的呻吟而憐憫。

而是抓過她的劍,砍下了她的翅膀。

然後從後頸切入,順著後背的蝴蝶骨切下左半邊胳膊。

又抬起劍,順著蝴蝶骨再切下右半邊後,切下了她的腦袋,從脖子的端口處刺進那把大劍,豎著將少女的身體切開。

這還不算完,因為奧日又抬起來那把劍,砍向了溫妮的那對纖細美麗的腿。

再撿起其中之一條腿用蠻力撕成兩節,將斷掉的腿抽出骨頭,用它釘在了她的肚子上。

最後挖出心髒,將它摔在地上踩碎。

讓安東尼都忍不住想要別過頭去,那個自稱光明神的家夥帶著無盡的暴怒將溫妮在安東尼麵前,活活的肢解。

真沒想到天使被拆開後,居然連血都沒有。

組成她的東西好像就是無數的光點,這讓安東尼不禁稍微好受一點,如果讓他眼睜睜的看著麵前漂亮的女孩變得血肉模糊,這種淒慘的死法不適合漂亮的女孩。

而奧日把這個家夥拆開成了數個零件後,隨便踹了幾腳就把這些零點堆在一起,用她的大劍的側麵向砸肉餅一樣狠敲一通後插進那個漂亮的腦袋上。

而那個漂亮的腦袋被大劍插進去後,好歹撐著沒有被切開,勉強保持著完整的模樣。

而身體的其他還算能識別的部分被堆的高高的,像肉串一樣插起來。

可是安東尼就連呼喊的能力都沒有,那個不知道為什麽忽然強大到無法抵抗的東西讓他隻能感到冰冷冷的絕望。

憑借這家夥的能力,屠城對他來說是件如此簡單的事情。

安東尼看著奧日像踩垃圾一樣踩了溫妮的身軀幾下,然後轉過身來,一步步的走向自己。

安東尼仿佛能看到這家夥如同活在人世的死神一樣走入人族的領地,被他經過的地方。

都會化作廢墟,很可能,連一隻老鼠都不能偷著活下來。

真不知道那家夥為什麽會忽然變成這樣,但是他好像能感到憤怒,大到無法被掩蓋的憤怒。

他在什麽時候惹怒了他?

安東尼不知道,或許那根長矛刺穿他的時候,把他給惹怒了嗎?

腦內重新過了一邊走馬燈後,安東尼更加確定麵前這個家夥和自己在北境遇到的那個精靈何止是相似,換個發型和換掉頭上的花紋。

就是一模一樣,就像是從鏡子中走出的家夥。

可是,明明那個家夥膽怯又懦弱,或許……

那可以被稱作是善良。

現在這個慢慢走過來的家夥,除了長的一樣之外,完全沒法讓他和那個慫貨聯係到一起。

而他現在已經走了過來,然後慢慢的掐住他的脖子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奧日身上的金色光芒忽然間消散,他的麵前,站著又是那個大男孩。

“這張臉,你還記得嗎?”

他居然用顫抖的聲音說,而那每一個顫音好像都在抑製著什麽。

這個距離,讓安東尼更加確定了這家夥是誰。

“是奧月嗎?”

安東尼居然無奈的笑了:“你居然,沒有死啊。”

他終於回憶起自己放過他後,巨龍那副空寂看向遠方的表情了,他現在終於明白自己的哪位陪伴了自己這麽久的老夥計為什麽會這麽的懼怕了。

那不是任何東西能夠對扛的東西,因為那是神,高高在上的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巨龍說他是惡魔,但是惡魔不會帶著的聖光降臨。

但是,不管是惡魔還是神又有什麽區別?

因為那都是來毀滅這個世界的家夥,都是,人類的敵人。

“對啊,我是奧月。”

奧日輕聲說:“我可沒有死哦,但是你,現在就要死了。”

這事說明了有話不好好說是會鬧出大誤會的。

(*`*)而且溫妮沒死啊……

她活的好好的……

我死了她都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