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原本平靜的北方城市在昨晚的一聲咆哮後,就變得熱鬧了起來,應該說是不得不熱鬧起來。
畢竟睡得再死的人都能聽見那聲怪物的咆哮聲。
就算是沒聽見,也該能注意到後麵的雪崩。
……
除了娜莎和奧月,雖然他們的五感都極其敏銳,但是他們那個時候睡的很沉。
那巨大的聲波就像是巨浪一般席卷而過,將山頂的積雪震榻,雪崩在雷鳴般的巨響中將附近的居民區都給淹沒。
還好獸人都皮糙肉厚的,在血怒狀態下的他們甚至可以說能硬抗鐵錘敲在腦袋上。
不過數噸的雪衝垮房屋將他們埋在了地下,這種情況下再厚的皮都得考慮一下自己會不會被悶死。
而且不談悶死,雪崩的破壞力也不可能是生物能對抗的。
大自然的力量能輕而易舉的將獸人全身的骨頭像是捏橡皮泥一樣隨意擺弄。
因此現在城裏的其他人就很忙了,他們從各種木房子遺留下來的廢墟中經過,甚至要從一個斷掉的煙筒來判斷它之前的位置來救人。
不過,如果有一個能感應到活人的家夥來幫忙的話,就可以輕鬆很多了。
“這下麵有一個。”
娜莎用一根樹枝在地上打了個叉,然後指了指大概十幾米處:“那裏也是。”
娜莎和奧月所在的地方居然是少數沒有受災的山坡,好像是因為那個地方的正上方有一塊巨大的岩石將大多數的雪都擋在了那裏,使其沒有把正在房間裏睡的開心的兩位埋在雪裏。
他們是被黑子叫起來的,因為奧月和娜莎都很擅長感應位置,這種時候是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
不過在推開門的時候還是讓黑子覺得自己不該進來雖然沒有看到人,但是一邊的地上就放著兩身濕透的浴袍,這讓她落荒而逃。
奧月也能感知到那些被埋在地下的人,因為黑暗係的魔法本來在感應上就有著不錯的效果。
冰雪姬則幹脆控製著雪倒衝上天,將他們訂好位置的地方給挖開。
有她的幫助,再厚的雪破開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利維坦,雅迪靠著水係的魔法在幫忙救災。
隻有拉莫和大白在這種時候的幫助不是很大,隻能跟著大部隊盡量的幫點忙。
這些家夥在這次救災中的作用遠比想象中要大,而且雪崩也不是那種山崩地裂的程度。
最後的結果隻是死了些半獸人,它們的骨頭不至於抵抗雪崩。
而獸人居然都活的好好的,最慘的一個全身的骨頭斷了一半,不過這會也好好的躺在醫院裏接受治療。
靠著獸人的身體優勢,活下來的問題不大。
等到忙完的時候都中午了,大家都幾乎是癱在了桌子上不想說話。
哦,除了奧月和娜莎。
他們具體的工作就是拿著樹枝在地上畫叉叉,沒有體力活的話就沒有累的虛脫。
“太感謝了。”
熊老板將幾桶酒和烤肉都送到了桌子上:“真是抱歉,真沒想到會讓你們遇到這樣的事情。”
“沒什麽,舉手之勞而已。”
奧月撓了撓腦袋,從上麵取下來麵包,抬頭就看見娜莎托著腦袋看著自己,還帶著點笑容。
“你又渴了嗎?”
奧月有點不好意思看她,晚上剛發生完那樣的事情,這對於他來說本該會是害羞到都不知道該怎麽和娜莎一起吃飯的事情,但是今天早上挺忙的,忙著忙著就感覺沒有一早起來後發現自己抱著她時這麽尷尬了。
“有點想喝血,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點餓。”
娜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要你喂我。”
奧月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燒的通紅的臉:“這不太好吧。”
然後他扭過頭,看著癱在桌子上的家夥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們,怎麽都這表情?”
奧月咽了口吐沫,眼角有點**。
“娜莎,你手上帶的是什麽?”
利維坦最先發現娜莎手指上的異常,挑了挑眉頭意識到有什麽不對。
“哦,忘記大家說了。”
娜莎一把把奧月拉起來,在大夥的麵前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們確定關係了,等到回去後準備一下應該就會去舉辦婚禮了。”
奧月隻覺得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白,本來他還在想該怎麽給這些家夥說,娜莎就用如此直截了當的方法告訴了大家這件事情。
不過隨後他也隻好歎了口氣,無奈的笑了笑。
真是的,搞的跟他什麽時候能管得住這個家夥一樣。
腦子簡單的就一根筋,性格就跟個孩子似的。
“額,怎麽都這幅表情?”
娜莎挑了挑眉毛,看著被嚇傻了的各位,似乎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應該說隻有冰雪姬很平靜的樣子,看起來像是不怎麽關心,隻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到了,然後就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奧月,這是真的?”
利維坦看著奧月,小心翼翼的問:“你要跟著她回不死族?”
事到如今奧月覺得自己如果再亂說話,估計娜莎會扭斷自己的脖子,畢竟她的手還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嗯”奧月點了點後說:“我覺得跟那些僵屍什麽一起生活也蠻好的。”
得到了奧月的確認後,大夥仍然保持著一副被雷擊的狀態。
尤其是黑子,看起來都被雷傻了。
“娜莎,那個混蛋有什麽好的?”
黑子抱著娜莎哇哇大哭,娜莎也隻好像是哄孩子那樣微微拍她的腦袋:“他也沒什麽不好的啊。”
那頓飯吃的可以說是相當尷尬,大夥都是趕緊吃完後就說自己有事先跑了,黑子拉著娜莎到了外麵找了椅子後支支吾吾的說了些什麽。
至於說了什麽,反正娜莎沒聽清,她也沒說幾句就趴在娜莎懷裏哭了起來。
“乖乖的啦,你也成年了啊,怎麽還像個孩子似的。”
娜莎無奈的說:“而且我也到找男伴的年紀了啊,總不能真的一個人過一輩子吧?
那樣的話實在是太過寂寞了。”
“可是,可是為什麽是他啊?”
黑子哭著說:“那個家夥慫成那樣。”
“慫點也好啊,至少代表以後不會欺負我。”
娜莎摸了摸黑子的腦袋:“而且他也蠻勇敢的,我和他一起走了好幾年了,他這個期間還是有些時候挺靠譜的。”
而另一邊,利維坦則把奧月叫了過去,同樣是坐在椅子上,不過沒有誰抱著對方哭,兩位看起來都挺鎮靜的樣子,隻有利維坦的手看起來有點抖。
“奧月,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那個家夥昨天給你下了什麽精神法術?”
利維坦拍著奧月的肩膀,用著無比認真的眼神看著奧月:“這樣沒關係的,回去以後在精靈族裏肯定有辦法給你接觸掉的。”
“放心吧,她沒給我下什麽咒語。”
奧月撓了撓自己的腦袋:“我覺得娜莎不錯啊,性格和樣貌我覺得都沒得挑啊。”
“性格?
你確定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利維坦吸著冰冷的空氣來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得知道吸血鬼都是些什麽東西,她們甚至有時會因為一時開心而吃掉自己最親近的人。”
“沒事的,如果她真想這麽做,我早就死了。”
奧月聳了聳肩:“而且說真的,如果沒有娜莎,我還真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讓我感到放心……
她的心事很單純,利維坦。
她不像精靈和人類,她不會拐彎抹角的來害我,她想要的東西和不喜歡的東西我很容易就能知道……
我對和娜莎共處的這段時間感到很開心,如果不是她,我估計到不了這裏。”
“可是你……”利維坦撓了撓頭,很頭疼的說:“你是我們精靈族複興的……”說到這裏,他隻好歎了口氣:“是我的錯,應該說你是家族唯一複興的希望了……
塔庫裏,你要你願意跟我回去,我甚至能保證你能得到整個家族……
而我們會在你的帶領下獲得榮耀。”
“可是我是奧月……”奧月撓了撓頭:“我不是塔庫裏…你就當那個家夥死在了森林吧,和克拉一起。”
“奧月,現在有空嗎?”
忽然,他聽到頭頂有人在喊他,他抬起頭,看見冰雪姬正以著一副居高臨下的表情看著他。
“怎麽了?”
奧月看到了她的身後,咽了口吐沫。
因為六根純的有點嚇人的冰刺像是一個巨大的雪花在緩緩轉動,那是她用了半年時間凝聚出來的武器,每一根都能炸出巨大的冰花……
大概從天上看上去類似於大爆炸一樣的東西。
冰雪姬看了看利維坦:“有些事情我要和他單獨說一下。”
這個精靈立刻就很知趣的聳聳肩,起身要走。
然後這個冰雕就落到了奧月旁邊,身後的冰刺收回,兩手交叉靠在牆上。
“找我有事嗎?”
奧月坐在椅子上,得抬著頭看到她的臉:“你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幫我照顧一下拉莫。”
冰雪姬說道:“如果我回來後發現他有一點閃失,不管你躲到哪裏,我都會追殺你到海角天涯。”
她就這樣平平淡淡的說出了威脅,但是奧月絲毫不懷疑這個威脅的真實性。
這個家夥真的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他很相信這一點。
“額……
這到是沒什麽問題……
你要去做什麽?”
“我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就是昨天發出咆哮的方向。”
冰雪姬指了指沒有邊際的天邊:“我得去看看。”
“危險?”
奧月這才想起來因為自己和娜莎的事,把這要命的事都拋之腦後了。
能讓神靈都感到危險的東西真的存在嗎?
他不禁渾身有股惡寒。
自從見過惡魔後,再往後和冰雪姬的接觸讓奧月忽然覺得自己曾經了解的世界如此的狹隘。
在沒見過神明的力量前,他甚至覺得元素精靈就是個體戰力的天花板。
破壞力最強的東西就是上位階的魔法,或者說是傳說裏集結了老學究做出的超位階魔法。
而超位階魔法隻是一個連有沒有都不確定的東西。
可是那不管怎麽著,反正是和魔法有關的東西。
可是冰雪姬的能力已經超乎了他學過的理論範圍,她的能力完全沒法用魔法來解釋。
這種教科書外的能力讓他一直都覺得以前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學書學傻了的笨蛋。
“嗯。”
冰雪姬點了點頭:“應該是個不小的麻煩,拉莫之後要在這裏定居,這種事情還是應該早點解決。”
“需要幫忙嗎?”
“視情況而定。”
冰雪姬忽然看著奧月,猶豫了一下後問:“娜莎手上帶著的那個,是神戒嗎?”
“嗯,聽說是黑暗神的神戒。”
奧月撓了撓頭:“怎麽了?”
“哪弄的?”
冰雪姬看起來似乎有點不悅的樣子。
“一個自稱惡魔的糟老頭給的。”
奧月看著她真誠的說:“他讓我和他一起對抗神,我拒絕了。
就給我留了一個信封,我拆開後倒出來了這個東西。”
奧月的坦誠讓冰雪姬愣了愣,她歪了歪好看的腦袋,有點不解的問:“你知道它的作用嗎?”
“知道。”
奧月點了點頭:“那個老頭說我隻要戴上後就能成為神明,我是黑暗係的元素精靈,和它的契合度想必也很高。”
“可是現在它戴在娜莎的手上。”
“我用了一百多道封印法術。”
奧月聳了聳肩:“我宅的這段時間也沒閑的,除了大白外就在鼓搗這東西,全都是次位階的封印法術。
裹得那層白布是騙娜莎的,她估計過幾天就把我的威脅拋之腦後。
不過就算是她直接戴手上也沒事,那些封印我有信心沒人能輕易解開。”
“這不是重點。”
冰雪姬皺了皺眉頭:“你就沒想過自己戴上嗎?”
“說真的,那個戒指蠻漂亮的,我覺得娜莎的手戴上就很合適啊。”
奧月忽然笑著說:“至於我?
我為什麽需要這種東西呢?”
冰雪姬看著這個精靈,看了幾分鍾後,扭頭看著遠方。
“那我需要你一個承諾。”
她忽然說:“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能戴上神戒,去把我無法消滅的危險給抹掉。”
“這麽嚴重嗎?”
“嗯,我說了,那是個大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