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黑色怪物抱起奧月跟娜莎就跑,它起跳的高度足有幾十米,直接從這邊的石橋跳躍到另一處石橋。

落地的時候,纖薄的石橋直接就被壓碎,這種年久失修的建築上麵早就腐爛的不成樣子,所以當收到這種衝擊後不到半秒,這個曾經或許堅固耐用的石橋就化作了碎石。

奧月跟娜莎倒是沒感覺到什麽衝擊,大塊頭的身體雖然能擊穿岩石,但是卻意外的柔軟。

這種如同軟墊般的身體吸收了絕大部分衝擊。

隻是腦袋被震得暈乎乎的。

幾秒後,他們之前停留的位置突然爆炸,那幾隻紅色的蜘蛛從自己的後背噴出赤紅的火球,巨大的火焰裏裹夾著石頭的碎片。

這些被火焰燒的通紅的落石如同從天而降的隕石,落在地上就能產生一個大坑。

奧月從大塊頭懷裏的縫隙裏看向爆炸的方向,心裏不禁一陣後怕。

真要是在那爆炸的中心,估計屍體直接就化灰了……

娜莎則是看向四周,嘴角不禁一陣抽搐:“這些爬蟲到底有多少?”

奧月聞聲看向四周,也不禁苦笑:“我哪知道?

說不定這個洞穴裏都被這種東西占領了。”

這裏是洞穴的底部,枝藤巨大的根莖在泥土層上交互盤纏,整個地麵都因此而顛簸不堪。

周圍圍得都是些“普通”的大蜘蛛。

這些蜘蛛組成了個包圍圈,圍著前麵這個難啃的大塊頭打轉。

“它們是在等紅蜘蛛嗎?”

奧月咽了口唾沫:“大塊頭,如果還能動,我覺得我們得趕緊走了。”

大塊頭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它龐大的身軀如同橡皮泥一樣揉捏,胸口裏的黑色物質被挪到了其他地方,空出來足以裝下兩個小家夥的空間。

就像是袋鼠裝小寶寶的口袋。

它衝刺起來的時候,無論是根莖還是蜘蛛都根本擋不住這個黑色的怪物。

它就像是一顆巨大的滾石,將沿途的一切都碾的粉碎。

“如果可以的話,往那個方向跑。”

娜莎伸手指了指左邊的一個方向:“那個地方好像沒有蜘蛛。”

“你怎麽知道的?”

奧月問道。

“我聞的到啊。”

娜莎對著他做了個鬼臉:“我進來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怪味,還以為是這裏的泥土。

現在才知道是蜘蛛,那個地方聞起來沒味。”

大塊頭聞言立刻立足急停,寬厚的腳猛地落在泥土地上,引起了猶如地震般的顫抖。

甚至旁邊盤著石柱而生長的枝藤上都震落了幾顆果實。

其中一個剛好落進了奧月他們藏匿的口袋裏,娜莎順手就接了過來抱在懷裏。

“這種時候還想著吃?”

奧月不知道這個時候該用什麽表情來對待這個家夥。

“不拿白不拿,你忘了我們之前摘一個多費勁嗎?”

娜莎臉上仿佛寫著無所謂,語氣無比的自然,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轉過身來的大塊頭再一次開始了衝鋒,它前行的路上,被水流滋潤的濕軟泥土上留下了一條巨大的腳印,沿途擋路的一根石柱直接就被撞碎。

以此為撐力的石橋因此而斷裂,落石幾乎是貼著離開的大塊頭落在地上,其中不乏幾隻倒黴的蜘蛛。

如果從頂部往下看,就會看見一條灰色的軌跡,那是大塊頭在衝鋒的時候帶起來的灰塵,足以形成一條灰色的長線。

他們就這樣從這裏衝了大概十分鍾後,大塊頭的速度慢慢降了下來,像是累了。

奧月趴在口袋邊緣上往外看,看到空曠的四周沒有一隻蜘蛛後,長呼了口氣。

他們的前麵是一條小溪,隻是不知道流的是什麽水。

周圍都是高聳的枝幹,而這個地底世界的邊緣,也就在麵前。

他們居然跑到了這個地下世界的盡頭,好在這裏看不到蜘蛛的影子了。

“看樣子我們運氣不錯,活下來了。”

奧月伸了個懶腰:“大塊頭,謝謝你。”

死裏逃生的感覺那是相當的好,奧月現在看什麽都覺得格外順眼。

大塊頭低頭用方塊狀的腦袋看著奧月點了點頭,像是在回應他的感謝。

奧月忽然想起來什麽,扭過頭來看著娜莎:“怎麽了?”

她居然一句話不說,呆坐在角落裏。

“怎麽了?”

奧月看她不回答,又問了一邊。

心裏生出一種名為不妙的想法。

他咽了口吐沫,心裏有點忐忑的看著娜莎那滿臉寫著喪氣的臉問:“咱們活下來了哎,難道不該歡呼兩聲嗎?”

娜莎滿臉絕望的看著他:“我好像……

把血瓶落下了。”

奧月表情一僵:“這的確不是什麽好消息。”

“我能喝點你的血嗎?”

娜莎有氣無力的說:“我現在感覺很不好。”

“能容我拒絕嗎?”

奧月苦笑著說:“在這種地方暈倒,基本就救不回來了。”

“說的也是。”

娜莎晃了晃腦袋,像是在希望用這種方式讓自己清醒一點。

娜莎縮成一團,深吸了兩口氣:“先走吧,說不定能找到代替的東西。”

“好吧,來,我扶你一把。”

正當奧月想過去的時候,忽如起來的震**讓他直接倒在地上。

突然間,大塊頭猛地站起來,兩個拳頭架起了一個戰鬥的架勢,看上去像是在隨時準備著把敵人打成碎片。

“喂喂喂,又來嗎?”

奧月急忙探出腦袋,看向外麵。

千萬別又是蜘蛛啊。

奧月的心裏默念,心裏想著也不過幾分鍾後,他們又被包圍了。

等他看清了那裏站著的東西時,不禁愣了愣,然後長呼一口氣。

這一次不再是惡心的蜘蛛,取而代之的是幾十個身穿甲胃,舉著盾牌的骷髏。

它們的裝備齊整,相互間的站位不遠不近,看上去訓練的相當精良。

其中兩隻骷髏手裏舉著長弓,不知道什麽材質的箭支上鑲著金屬的箭頭。

那箭頭閃著鋒利的寒芒,仿佛能把任何目標貫穿。

殺機就在一瞬之間,帶頭的骷髏手裏拿著劍對著大塊頭嚴陣以待。

它的眼窩裏冒著詭異而又隱晦的紅光,身上的盔甲在這有著奇藝光線的洞穴裏顯得如同鍍了層絢麗的光輝。

但是當它看清那個大家夥口袋裏鑽出來的東西時,殺意頃刻間就消退了。

“你是精靈?”

帶頭的那個看著彈出來的小腦袋,愣了愣。

那個小腦袋上有著精致的五官,長而尖銳的耳朵,以及從不打理的頭發。

精靈的特征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

奧月趕緊點頭,這時候他為自己生在精靈族而感到慶幸。

要不是自己是精靈,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在心裏不住的讚歎自己偉大的祖先跟不死族交好是個多麽正確的選擇。

這個早在萬年前的淵源救了自己多少次命。

娜莎也探出腦袋,現在她的小臉有點煞白,這是她開始缺血的標誌。

剛剛的一係列劇烈運動讓她又需要補充血液。

可是血瓶已經丟了,所以虛弱的連動一下都懶得。

如果說看到奧月的時候這群骷髏是放鬆警惕,那麽當看到娜莎的時候,就完全可以說是根本沒了敵意,而且看著她那虛弱的臉,多了一分擔心。

“喂。”

娜莎的聲音很輕,但是她盡可能的說的大聲點,聲音略微顫抖,好像隨時都要撐不住了一樣:“你們這裏有儲藏的血嗎?

如果有,能不能給我兩瓶救救急?”

娜莎頓了頓,有些疲倦的爬在口袋邊上:“優先考慮精靈血……”說完這一句後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奧月及時過去扶了一把,沒讓她因為體力不支而倒在地上。

……

尖銳的空氣撕裂聲聽的如同利劍,聽起來不禁讓人一陣膽寒。

黑色的長矛拖著黑色的尾巴劃過長空,貫穿了膽敢擋在路上的一切東西。

蜘蛛們四處潰逃,要是能靠近觀察它們的眼睛,會發現裏麵滿是絕望跟恐懼。

如果它們有記憶,那麽估計每天入睡後都會想起來這一幕。

兩個如同魔神的家夥降臨,他們前進的路上滿是自己同胞的屍骨。

每當黑色的氣流在空中劃過,抑或是血紅的光芒一閃而逝。

死亡就會與之相伴降臨……

“為什麽這裏會有這麽多惡心的玩意?”

洛文施坦抬起頭,幾根黑色的利刺從天而降,每一根都將一隻惡心的蜘蛛頂死在地上:“莫非這是個蜘蛛巢?”

他麵前的石橋因為承受不住衝擊碎裂,可是還沒等落石掉下,數以萬記的紅色絲線從地上的每一個縫隙裏鑽出,相互鏈接。

愣是強行把本該斷掉的橋麵拚湊起來。

“我哪知道?”

恩納德茲的語氣裏透著一絲無奈:“進來後才發現那些牆壁上的水晶擾亂了我的探查,不然我早就下來把這清了。”

說話的同時他打了個響指,忽然間身後就憑空出現了數百隻紅色的蝙蝠。

它揮了揮手,蝙蝠如同利刃一般飛散出去。

這些小家夥專門尋找藏匿在各種縫隙裏的蜘蛛,找到後就用堪比金屬的翅膀將它割成碎片,然後再次鑽出,尋找下一個目標。

“你這意思就是你找不到他們嘍?”

洛文施坦差點氣的背過氣去,歎了口氣:“千萬別開玩笑啊,他要是死了,我就真的得賴在你這不走了。

不然回家不死也得掉成皮。”

“不至於吧?”

恩納德茲挑了挑眉毛:“不就是個精靈嗎?

應該不會把你怎麽樣吧?

最多也就指責你一下。”

“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個小家夥是個元素精靈。”

洛文施坦看著前麵忽然出現了兩排紅色的蜘蛛,皺了皺眉頭:“呦嗬,那是火蜘蛛?

這裏難不成有蛛皇不成?”

“嚇?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恩納德茲的語氣裏透著無奈,然後抬起手:“看來這次順手得清理一下這裏了,不然鬼知道哪天就鑽到我家去了。”

他的手上仿佛掀起了紅色的風暴,以著他的手心為中心,一顆血紅色的晶石懸浮在它的手上。

“不至於吧?”

洛文施坦看著這個小小的棱形紅水晶聳了聳肩:“對付這種東西,用不著使用次位階的法術吧?”

“我這不是趕時間嗎?”

恩納德茲無奈的說:“雖然我的女兒不如你家的元素精靈稀奇,但是我也是很擔心她啊。”

火蜘蛛看著麵前完全不停下腳步的兩個家夥,一起將後背對準那兩個家夥,赤紅色的火球如雨般的砸過去,每一個都是能在地上留下巨大坑印的家夥。

而恩納德茲卻隻是不耐煩的將手裏的小水晶扔了過去,就像是在打發惹人煩的乞丐一般。

轉瞬間,數以萬記的血紅色尖刺從個個角落刺穿出來,無論是什麽擋在尖刺前,無不被貫穿。

次位階的血色森林,這是不死族裏隻有少數吸血鬼才能習得的大範圍殺傷性魔法。

在這個法術攻擊範圍內的生物都會被數量不等的尖刺貫穿,而且都是要是要害。

天上的火球轟擊在幾根尖刺上,發出如同焚世之花(在這個世界裏的一種花朵,以絢麗如同烈焰的花瓣而聞名於世)般的爆炸。

洞頂的幾處突出的岩刺被炸碎。

帶著如同天落隕石般的火尾從天而降。

在這個片區域,就像是發生了滅世的預兆。

天上落下碎石,四周的一切東西上,無不長著尖銳的紅色利刺。

隻要是生物,就無從幸免都被刺穿。

不留一個活口。

“你放完這個法術不就把這片的元素弄的更亂了嗎?”

洛文施坦跟著恩納德茲走在還算完好的石橋上,前麵的那些紅色的蜘蛛無不被紅刺貫穿,有的身上插了超過二十根紅刺,死的極其淒慘。

“怕啥?

反正我現在找不到他們了,那不就是怎麽爽怎麽來嗎?”

恩納德茲拉起自己的袖口,給洛文施坦看他左手背上刻畫的血紅色法陣:“這是我以著娜莎的血畫的命陣,隻要它黯淡下去,就代表我女兒遭遇了意外。”

“看它到現在還好好的真是讓人感到欣慰。”

洛文施坦瞟了一眼,歎了口氣:“希望我家的奧月能跟你女兒一樣好運氣。”

他們就這樣直接衝開了蜘蛛的捕獵陣,一路殺了進去。

……

於是就很成功的跟奧月他們走上了一條完全相反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