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施卡洛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作為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精靈,從來都不相信有用法術破壞掉的東西。
但是麵前的這個家夥仍然在衝擊著他認知的底線,他到現在都沒有攻擊,連怎麽發動攻擊都不知道防禦就無從談起。
腳下的岩蛇開始翻騰,這用魔法做出來的東西察覺到了自己身上的不對,正想用自己的巨大化的身體去攻擊身上的老人。
“你給我安靜點。”
顯然提利昂對這種東西沒有任何的耐心,手裏的一根長杖忽然出現在手裏後猛擊這個巨蛇的腦袋。
這巨大的怪物開始在天上翻騰,巨大的身體上在幾秒之內就布滿了裂紋。
渾身開始開裂,黑色的線在瞬間就爬滿了全身。
幾乎所有人都聽見了這東西呻吟的聲音,黑色的鏈鎖從傷口中迸發出來,把這條蛇緊緊的纏繞。
它無法動彈在天上無助的掙紮。
那個老人顯然不關心這個巨蛇怎麽樣,他隻是把手裏的拐杖敲了下去後看著施卡洛,他需要的是這家夥的幫忙。
腳下的量產貨他沒有任何的興趣。
安動怒也驚異於這條巨大岩蛇的身上的變化,這家夥給他們填了很大到底麻煩,巨大的身體上有著岩石還有保護用的屏障,顯然龍炎沒辦法傷到這家夥。
它的攻擊手段還多鍾多樣,如果不處理掉的話相比會非常的麻煩。
但是惡魔隻是用拐杖輕輕的點著它的腦袋,安東尼就看見它要死了。
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全身上下任何碰到那黑色的部分都開始崩壞。
岩石表麵上的裂紋讓它變成鬆軟的泥土。
渾身上下都沒有一點好的地方。
“能聽我說話嗎?”
老人的聲音有點不耐煩,他看著施卡洛,等著他的回答。
接下來施卡洛居然就從岩蛇的身上跳了下去,在半空中,乳白色的弓出現在他的手中。
惡魔罵人的心都有了,這家夥到底為什麽一句話都不肯跟他說。
白光一閃,岩蛇大半個身子就被打碎,那恐怖的武器在瞬息之間就讓這個巨大的身體完全的被破壞。
安東尼根本就沒看清那把武器射出來了什麽東西,他隻是看見了被瞬間化作粉末的岩蛇。
那個對他來說很難處理的東西對於施卡洛來說就給瞬間秒殺。
“我建議你撤回來。”
在半空中,施卡洛收到了利露的消息,他愣了愣,低頭看向身下的精靈軍隊。
他們在天空上的戰鬥和阿爾法在城市裏的破壞做到了很好的效果,但是現在精靈軍隊已經扛不住了。
它們麵對了超過五個堡壘的覆蓋性火力洗地,每一秒的損失都巨大。
本來他們的計劃就是盡可能快的解決掉天空和城裏的戰鬥,然後以著閃電戰的形勢拔掉這個堡壘。
施卡洛皺了皺眉頭,這次失利他們也不虧,這次的破壞已經給這個堡壘留下了很大的破損。
但是如果撤退的話會很大的拖慢整體節奏,還有可能影響到上來不不久的士氣。
他手裏這把弓他發現自己一天最多使用三次,如此超了的話會對身體造成負荷。
所以一直留著沒用,打算當時機合適的時候直接用這種力量來打穿山脈給軍隊提供更好的進入角度。
但是現在沒有這個機會了,他瞄準了安東尼。
這個人類給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煩,如果能清理掉的話這一次他們就算是有功而撤。
對方主將的失去也會給他們的人留下不好的影響。
精靈全軍也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歡呼雀躍。
白光再次亮起,安東尼根本就反應不過來這東西的速度。
惡魔再一次擋在了他的麵前,安東尼看到了惡魔握住了那把箭,但是隻得把它彈出去。
從外人看來就是一道白光被鏡子彈開,命中了堡壘。
那東西在射穿了堡壘後在大山上開了巨大的空洞了。
火巨人和精靈軍隊,以及馬上就要落地的施卡洛在忽然就消失了,空間魔法在他們的每個人身上都留了印記,隻要想回來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嘿!
你就不能把那根箭往其他地方彈嗎?”
安東尼憤怒的看了一眼提利昂,但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提利昂大半個身體都沒了,那根箭的破壞力根本就不是這個身體能承受的東西。
但是它還是勉強的扭過頭,對著安東尼道歉。
堡壘在瞬間被毀滅的大小接近了四分之一,那東西落下就造成了爆炸。
轟鳴中,什麽東西都被瞬間的破壞。
一個小時後,堡壘的修複工作開始。
這一次的損失超過了半數的守軍上千人被擊殺。
剩下的一半幾乎全身帶傷。
但是從戰略上來看這一次的守衛戰很成功。
因為同一時間人了的軍隊已經再次往前推進了很多,補給線在後麵又修建了新的堡壘。
這樣堡壘隻要能沿著補給線一直建下去,人類防守起來就會很有優勢。
在普羅根的想法中,這一站損失在五座堡壘一下都是能接受的結局。
但是損失隻有四分之三的堡壘和一般的守軍。
這種時候閑雜人等早就撤離,裏麵隻留了一場戰鬥所需的物資。
損失怎麽看都不大。
現在的修複工作已經開始進行。
藏在其他地方的工兵在戰鬥結束後就在開始往這裏趕。
人數優勢就體現在了後勤和工兵上,人類的工兵和後勤隊甚至有自己單獨的編製。
這種方式能迅速的把堡壘建起來。
甚至從平地上起一個堡壘,在魔法師和工兵們的努力下連一個星期都不用。
一個月就能建一個想當大規模的堡壘,那種大規模的東西有智商的人都不會選擇強行突破,如果有這麽做的肯定多半腦子裏都進水了。
“所以你想跟我們說什麽?”
安東尼和溫妮坐在一個桌子的對麵,惡魔坐在那裏,正在給自己往傷口拚接鋼鐵做的盔甲手臂。
似乎它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到底是用什麽做的,隻要大概有個外形就行。
戰鬥剛剛結束他就下來找了溫妮,這個孩子現在很疲憊,身上的衣服也被燒了不少,現在正在裹著袍子坐在安東尼的身邊休息。
阿爾法的戰鬥越到後麵越難打,這個孩子越接近死亡就越凶狠。
到了最後他甚至連個型都沒有了,整個孩子都被焦黑的血塊裹住,在地上除了**之外什麽都做不了。
溫妮很心疼那個孩子,現在一想起來那孩子痛苦的樣子她就有點反胃。
所有有點精神疲憊。
“我有個請求。”
這個惡魔說道,他沒打算繞彎子直接來說自己的目的,不過他忽然想起來什麽,抬頭看著天上到底太陽。
“什麽?”
安東尼皺了皺眉頭看著他,這個老人出來以後他的老夥計又跑的遠遠地。
他很清楚這個老人做過什麽,他身上的罪孽深重,這種人安東尼不敢相信。
“等太陽落下來。”
惡魔忽然輕聲說,安東尼愣了愣,扭頭看見紅色的夕陽。
這一眼讓他想起了那個在夜裏升起的太陽,那個自稱神的家夥的狂暴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惡魔起身,從桌子上掰下來一節長長的木條,然後把這東西摁在地上圍著這個廢墟畫了一個圈。
這是個小屋子,安東尼為了防止有人躲在角落裏偷聽,特地選了一個寬闊的地下室。
這裏就算是因為戰爭也隻是被破開了一個缺口,他們裏離那個缺口幾千米遠。
放眼望去隻有地基的石柱。
他圍著安東尼,溫妮和他坐著的小區域走了一圈以後,這個區域看起來就被那淺淺的一道劃痕護住,某種力量在這個區域被畫上的時候啟動,把所有人都保護在其中。
“不要在意,這些事情我得防止被神察覺。”
提利昂踩了踩地麵:“這下麵是實心的嗎?”
“嗯。”
安東尼點了點頭:“放心吧,下麵什麽都沒有。”
腳下的岩石已經大麵積的龜裂,那種碎石塊覆蓋地麵。
如果地下還有其他東西的話,石頭碎成這個樣子很快就會塌陷。
他們也沒有辦法坐在這個地方談話。
惡魔點了點頭,坐了下來,然後就開始漫長的沉默。
他真的打算等到太陽落山再說。
這個期間溫妮睡著了,這個女孩今天幫了很大的忙,已經是累壞了。
她趴在桌子上睡了,袍子蓋在她的身上充當被子。
“我能把她送到房間裏去嗎?”
安東尼詢問惡魔說。
“不行。”
惡魔用最簡單的一個詞回答,這一下憋得安東尼沒能繼續說下去。
但是他仍然沒有給解釋,隻是在一點一點的等著一切都暗下去。
然後桌子的角落上燃起了綠色的火,屏障顯露在他們的身體周圍。
這屏障把他們和這個世界區分開來。
“現在沒有任何其他人會聽見我們的談話了。”
安東尼回望四周。
這個屏障中能看見黑暗中的東西。
這個老人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溫妮,大概有十幾秒。
“她真漂亮,不是嗎?”
提利昂輕聲說,這個忽然起來的問句讓安東尼愣了一下。
“你是想要這家夥身體裏剩下的那一點聖骸嗎?”
安東尼沒有回答,隻是冷冷的說。
他很清楚這個老人如果真的要溫妮身體裏的聖骸,完全不用經過他們兩人的同意。
沒人爛的住他,就算是他現在渾身都是傷也攔不住。
他有著惡魔的力量和能力,在那種偉大的力量前,不管怎麽樣反抗都是一件徒勞的事情。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提利昂搖了搖頭。
“一旦提取出來這個女孩就要死。”
他說道:“本來這個孩子就已經用完了自己的生命力,她死了五百年。
靠著聖骸才能活過來,但是要是去掉聖骸,她很快就會死去。”
“這會你要擔心的事情嗎?”
安東尼有點驚異,但還是問了下去:“你為什麽要在意這件事。”
“因為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孩子。”
提利昂回答的看起來很坦誠:“死了很可惜。”
“說實話。”
安東尼想都不想就回到,誰信啊,一個惡魔讚揚一個人類的樣貌。
安東尼甚至都懷疑他的審美到底是認為什麽樣的東西才是好看的。
“有其他的目的,但我不想讓她死。”
提利昂補充說:“不過她長得好看也是其中的一個目的。”
然後他仔仔細細的打量安東尼,那種蛇看獵物的眼神讓安東尼感覺渾身上下都瘮得慌。
“你狀態也不是很好。”
提利昂說:“看起來你離死也不遠了。”
安東尼解除了龍華以後仍然沒有完全的變成人,他身上有著鱗片,瞳孔仍然是金色的。
看起來他和以前的龍化狀態沒什麽區別。
他的人血的比例在每一次完全龍化後都在飛速的下降,安東尼能猜到下一次自己完全龍化後估計就變不回來了。
整個人會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怪物,然後因為人類基因的缺陷而死於全身肌肉衰竭。
“安東尼,你要死了嗎?”
溫妮被驚醒了,擔心的看著安東尼。
他的確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全身的龍化現象擋都擋不住。
每一代的龍騎士都是這麽死的,要是被服務過其它龍騎士的侍從看見,估計已經開始去和石匠準備棺材了。
聽說龍騎士的棺材裏麵全是利刺,金屬的利刺把它的身體貫穿的全身都是空洞後才敢埋起來。
龍化的人類已經不能算作是人類了,這種的家夥和怪物沒有區別。
所以他們需要用這種關怪物的方法來對待安東尼。
“別聽他瞎說我,我還能活很久呢。”
安東尼摸了摸溫妮的腦袋,示意她不用擔心。
“如果不完全龍華的話,你還能活十年。”
提利昂隨口報出來這個數字:“不過如果你繼續的使用禁忌,你就會死。”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
安東尼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他不希望讓溫妮擔心自己。
這個女孩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壓力,他不想讓她再因為這樣的事情而傷心。
“不,這是我應該關心的。”
提利昂說:“我這次來的目的是因為你,自然應該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