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拉莫深吸一口氣,回憶著那些被自己強迫忘記的事情。

比如看到獸人後要行的禮儀,以及怎麽樣抱頭蹲防才能讓自己不受到致命的傷害。

以及怎麽用口水來簡單的清理傷口以便愈合。

沒有髒東西的話愈合起來會快一點才對。

但是仍然還是專心的疼,一直都是這樣,不管自己怎麽樣都覺得疼,那種疼痛伴隨著自己的記憶。

“拉莫?

你還好吧。”

甘的聲音在它的腦海裏響起來。

“還好啦,隻是覺得有點不自在而已。”

拉莫忽然就覺得心裏踏實了一點。

這聲音代表它之前經曆的事情都不是夢,它現在不但自由了,而且成為了一個活的很好的半獸人。

它見過極強的神明,見過極其罕見的元素精靈,還遇到過那通天的惡魔。

作為一個半獸人,它和獸人平等相處。

在那個世界裏學習著上個文明遺留下來的技術。

它每天都在做的有意義的事情,每天都在經曆著以前不敢想象的事情。

拉莫最後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些衣服是仿造著仆人的衣服,它拍了拍身上整潔的地方。

讓他變得有點皺紋,還在上麵留下了很多的髒東西。

這樣能讓自己更像是一個仆人,以便可以混進半獸人的隊伍當中。

“如果遇到感覺到危險,你就立刻聯係我。”

甘的聲音響了起來:“我這裏隻能檢測你的身體,以及用你的感官來感應到周圍的東西。

不知道你都在想是,一旦感覺,隻是感覺就通知我。

你的身上帶著的吊墜是吉嵐的牙齒的一部分。

吉嵐能迅速趕過去,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不用這樣吧。”

拉莫無奈的看著身上的東西,它帶著冰雪姬送給它的雪靈和那把劍。

那把劍用紋路的方式儲存在它的胳膊上,隻需要通過想象就能將它握在手中。

這種狀態下的拉莫誰敢惹,吉嵐到了這裏以後進而能將整個本體都搬過來。

雖然吉嵐不想傷害其他生命,但是拉莫想死都難。

“其實我很反對奧月和娜莎給你的任務,這對你來說太過冒險。”

甘的聲音繼續傳過來:“你是現在唯一學會了那些技術的人。

你非常重要,遠比你要救得人類要重要。”

“咱覺得自己也該有點用,沒事的。”

拉莫這樣說著,走到了守門的獸人麵前。

這兩個獸人都睡著了,這個時間這些家夥基本都在睡覺。

不過也不用擔心有人偷偷進來,因為還有守在這裏的半獸人。

“那個,這裏還缺人手嗎?

咱想來幫幫忙。”

拉莫用懇切的聲音輕聲說:“什麽活都行。”

“咱勸你趕緊離開。”

一個看起來有點像狗的家夥輕聲對拉莫說:“趕緊走,不然被打死了不怪咱們。”

拉莫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想找一個能吃飯的地方,半獸人可沒辦法打工。

隻能用這種當奴隸的辦法給自己討口飯什麽的,聽起來很殘酷,實際上更慘。

除了少數會被當成寵物的家夥以外,大多數的半獸人隻能混到些不比狗糧強的東西。

“可憐可憐兄弟,讓咱進去唄。”

拉莫做出一份可憐相:“放心吧,咱就是被打死也不會拖累兄弟的。”

“放你進去的話咱們就會被打死了。”

另一個有狗頭的家夥把手裏的短劍對著拉莫:“別讓咱難辦,快離開。”

“它在用劍指著你,我判定這為一次威脅行動。

這件事情本身帶有危險性,是否要進行反擊?”

甘的聲音冷冷的在拉莫的腦海裏回**。

拉莫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修好的一個區塊裏包括了操控部分地方的天氣。

這個石頭腦袋好像現在可以召喚一道雷電來進行攻擊。

“沒事的,放心吧。”

拉莫在用精神回複甘,自己則是繼續做出來一副可憐的樣子。

現在的外麵下著大雪,巨大的暴風雪,那兩個獸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這兩個半獸人則是穿著很薄很薄的一衣服,拉莫已經能在它們的身上看到凍瘡。

這不禁讓他很同情這兩個家夥。

他們這樣的拚命,努力的活下去一點意義都沒有。

反倒是它們死了以後有著不小的意義,半獸人一直是用來當作飼料來進行培養的家夥。

它們死後的肉被搗碎了以後就是很好的食物,拉莫也吃過自己的同類,真是惡心。

吃完以後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名為罪惡感的東西。

這兩個半獸人忽然愣住,他們看見拉莫對著自己笑了。

“放心吧,沒事的。”

拉莫慢慢的走過去,完全不顧它們的阻攔,自顧自的推門進去。

這倆被驚到了,沒想到會有這麽不拍死的家夥。

當門被拉開的時候,這兩個家夥才明白過來出事了。

但是它的速度很快,那兩個家夥連阻攔都忘了,當他進去以後才反應過來。

但是沒敢去叫旁邊的獸人,因為一旦它發現有東西溜進去,那麽自己就死定了。

隻能祈禱那家夥進去後不會鬧事吧。

進門以後就能感覺到溫暖,到處的火光把這裏照的很亮。

拉莫豎起來自己的耳朵仔細聽著周圍的動靜。

也就隻有黑夜是潛入的好時間,錯過今天就隻能明天再來,而且明天進來想必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自己現在能在這裏本身就已經有運氣加成。

這個時候奧月和娜莎已經回到鍋爐房了,在那個地方等待消息。

那個傳送裝置沒辦法把傳送點定到地下,而且精度完全沒法細微的控製。

想要頂點傳送就必須帶著那個配套設施。

巨大的配套設施,從大小來看拉莫不覺得自己能把它帶過來。

今天晚上自己的任務非常的簡單,隻要能找到入口就可以。

甘會用精神鏈接通知那個精靈和吸血鬼。

那兩個家夥一到事情就穩妥了,不管發生什麽都能解決。

不過拉莫還是看著這個巨大的建築出神,它沒來過真正宏偉的人類建築,真的很難想象人類是何等的強大。

仿佛真的有神明住在那些看起來很1瘦弱的身體當中。

它們能做到幾乎任何事情,建造這樣的的建築在其他的種族來看是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或許能在這件事情上和人類相比的就隻有矮人。

不對,應該說就連矮人都沒有辦法完成這樣的建築。

矮人族境內最偉大的建築是矮人王的宮殿,那個宮殿每年都在根據盈餘來進行擴張。

每年都在長大。

但是就算如此,那個宮殿在人類麵前也是這麽的不值一提。

矮人根本就設計不出來人類這種美感和實用並存的建築。

那些石頭疙瘩的眼睛裏隻有實用性,就連建築宮殿都像是堡壘。

外麵一直都在下著暴風雪,那樣的暴風雪當中拉莫根本就沒法看到這個建築的全貌。

所以當進來的第一瞬間,拉莫就呆愣愣的站在門口,就連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麽都忘了。

不過也就1一瞬間,很快拉莫就意識到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因此它向著裏麵走去。

這裏就算是在晚上也仍然很繁忙,因為這裏對於獸人來說至關重要。

因為這裏有一個非常長的礦道,長到直接延深到了獸人的城市。

當時奧月和娜莎就是靠著這裏的地道才到的獸人族。

也是在那個路上拉莫遇上了這兩個家夥。

雖然在那裏受到偷襲以後,安東尼就已經把這個地方給填上了。

但是這一年的努力後,這個礦道重新能夠使用,獸人的部隊靠著那個礦道的礦車快速的來回,調集軍隊隻需要很短的時間。

拉莫忽然想起來自己的秘密基地因該離這裏沒有多遠。

隻要順著這裏的礦道前進沒多遠,然後在一個合適的地方挖開就能到自己的基地。

它這樣想著,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從前的朋友。

那隻獨角仙,靠著那隻獨角仙自己才不至於太過孤獨。

也是靠著那個家夥自己才度過了不算過於孤單,如果現在它能在這裏的話。

不管是多深的地方都能挖到。

這裏到處都是半獸人,半獸人們都在忙,每個人都在專心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

這些分內的事情對於這些半獸人來說就算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

如果沒有做好的話就會死,這件事情在半獸人的眼裏就是通識。

所以拉莫完全不擔心這些家夥會注意到自己,就算是看到了多半也不會來管它。

拉莫從旁邊抱了一個花瓶在手裏,偽裝成一個搬運花瓶的家夥。

它一步步的向前走,花瓶也實在是有點大,把它的視線擋的死死的。

不過看不到並不算是一個很麻煩的事情,甘可以通過精神鏈接指揮拉莫行動。

這個建築在拉莫來到之前就已經繪製好了地圖,雖然隻是簡單線條繪製出來的線條,但是用來當導航足夠了。

但是身邊的半獸人總會有意無意的看它一樣。

拉莫別過腦袋,看到了它們那羨慕和嫉妒的眼睛。

很快拉莫就明白了原因,因為自己穿的還是太幹淨了。

做出來的那些痕跡根本就沒法混進麵前的家夥當中,這裏是一個戰場前麵的城市。

這樣的城市當中想要找到一個穿的很好的半獸人就跟在一大群的煤炭裏麵找鑽石一樣困難。

拉莫猶豫著自己要不要找個做飯的地方在自己身上弄點灰塵什麽的時候,它和正麵的一個家夥相撞。

聽著巨大的聲響,拉莫和麵前的家夥同時摔在地上。

花瓶和無數的餐盤相撞,在地上碎成了一片。

這巨大的聲響驚嚇到了附近的半獸人,飛速的躲開這個地方,生怕和這兩個家夥扯上關係。

拉莫吃痛的摸著自己的腦袋,拿一下自己的腦袋狠狠的撞在了瓶子上麵。

疼的他直咬牙。

但是他聽見了哭聲,哭的撕心裂肺的。

他抬起頭,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家夥。

這一刻他仿佛覺得麵前放了一麵鏡子,自己隻不過是和鏡子撞在了一起。

滿地的碎片都是玻璃的殘片。

那也是一隻山兔,看起來灰撲撲的。

不過拉莫能認得出來這身毛原本應該是白色的,隻是因為灰塵才讓它的顏色和自己類似。

聞得的出來這是一隻雌性,剛才應該是端著盤子沒看清麵前的路,所以才和他撞上的。

“別,別哭啊。”

拉莫試圖安慰她,它看了看周圍的玻璃碎片,那個家夥一邊哭一邊試圖把這些碎片收拾起來。

那些尖銳的玻璃在她的身上留下傷口。

他當然知道這家夥為什麽哭,因為自己的原因,她把自己分內的事情搞砸了。

獸人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一定會打死她的,本來山兔就是食用兔。

忽然拉莫就感覺好心疼,尤其看到一個和自己的樣子差不多的家夥時,拉莫就覺得好難受。

真的特別難受,其實他進來就有這種感覺。

隻有自己因為運氣好而免受了太多的苦,其他的半獸人呢?

其他的同族人呢?

這裏的每個半獸人都無法想象他經曆的事情,自己這種好運的家夥總是會招人羨慕。

拉莫拉起這個山兔,從身上的口袋裏取出來幹淨的繃帶給她包紮。

“沒事的,放輕鬆。”

拉莫說著從包裏取出來一塊糖放到這家夥的手裏,摸了摸她的腦袋。

那個家夥都傻了,不知道怎麽看這個家夥。

這裏滿地都是玻璃碎片,現在好好打掃幹淨跪在地上求饒自己說不定還能活下來。

但是這家夥抱著的是一個花瓶,從滿地的水來看是養的一株很名貴的花草。

不管怎麽著這家夥都死定了的。

沉重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被撞的兔子驚恐的看向走道盡頭。

聽起來是獸人過來了,不管是誰,隻要看見這一地的殘片自己都完了。

拉莫沒有再跟她多說什麽,拉起她的手腕就跑。

那個家夥呆愣愣的跟著,這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神經病似乎想帶著她逃跑。

“咱可以帶點其他人回去嗎?”

拉莫通過精神鏈接詢問甘。

“我沒有意見,甚至覺得越多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