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下課後霍爾多處打聽才得知這個家夥的消息,不過也沒用多久。

因為樣貌實在是過於顯著,之所以這樣還要多方打聽的原因僅僅是因為書呆子周圍的人也都是書呆子。

見麵首先問候的就是最近某個知識點。

在這樣的一群人裏也能通過詢問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人,也足以說明金在這個學校裏有多麽出名。

霍爾這群人裏,他理所當然的是老大。

經常帶著手下的書呆子們.去自己家裏的圖書館裏上自習,外加約到一些有名的教授時小弟們也會蹭著去聽課。

不過就算如此,想要再次約齊這些家夥也有點困難,統考快要來了。

心再大的都得考慮自己能不能考上大學,或者就頂著這個貴族學校的名聲畢業。

參軍這條路線基本上一開始就跟這些書呆子斷絕了,它們身上的鱗片退化程度太高,雖然這樣的事情代表是進化程度好。

但是在魚人的視角裏,渾身長著鱗片的家夥才會是勇猛的戰士。

因為一旦拋棄護甲,它們也能有著很強的生存能力,拋棄掉那沉重的護甲以後,不管是進攻手段還是速度都是截然不同。

重點還是霍爾現在把這些家夥聚集到了一起,需要它們來給自己出點建議。

對於他來說這樣的經曆絕對是頭一遭,好歹是個貴族家的孩子,到現在仍然純潔如同白紙可真的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那些書呆子也為此而興奮激動,霍爾不知道這些家夥瞎激動個啥勁。

一個個出謀劃策,看那氣勢就像是在安排破擊炮端掉敵人的窩點一般。

不過真的要說有什麽靠譜的策略嘛。

那有點為難這群家夥了,它們能集中在一起把金解刨後分析身體的每一塊的結構,但是對於討好女孩子這一點,真的是超過了霍爾的能力限製了。

不過約吃飯這種正常的套路中是必須要有的,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把餐廳包場了準沒錯。

霍爾就在兩方麵有自信,其一是家境其次是學習。

這兩件事情上霍爾無懼任何人。

不過還好他找到了金的朋友,這家夥在這個學校裏的交友圈也實在是少得可憐。

霍爾隻是找個朋友都實在困難。

反正通過各種各樣的小手段以及翹了兩節實用煉金術的課後,在他叔叔的嚴打下終於算是定下來一個還算靠譜的策略。

也就是帶著她去逛街,然後去吃飯。

不要吐槽為什麽廢了這麽多手段以後他才隻決定了要帶她去逛街。

因為他也是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知道原來那些在路邊的商鋪裏來回溜達是一件會令人感到放鬆的事情。

這件事情想明白以後真的豁然開朗,不過在約金的時候,他才得到另一個消息。

那個家夥好像有一本看不懂的書,和祭祀魔法使用的語言是同種的。

得到這個消息以後霍爾覺得自己這兩天的工作都白做了,多好的一個切入點了,隻要自己能順利的把這本書的內容給她講述出來,好歹一下午過去了。

怎麽都是祭祀魔法入門科裏最好的那一批學生,他對自己的知識儲備和相關書籍的厚度有著雙重自信。

隻要是用這種語言寫成的東西,厚度簡直就像是個正方塊。

如果他能解釋清楚的話,說不定就能順勢和她搞好關係。

如果沒見到這本書的話,霍爾或許能一直的高興下去。

他看到那本書的時候就懵了一下,這個封麵看起來不像是正統的古書封皮,上麵沒有那傳統的猙獰可怖的紋路。

而是換成了一個很正常的封麵。

而且掂量在手中的厚度要比自己想的稍微薄一點,雖然現在的大小狠狠拍拍腦袋也是能打死人的,但是這個厚度是鬧哪樣。

估計連一個法術都記不住。

他在顛簸的馬車上隨手翻了翻那本書,忽然就覺得金看不懂說不定是一件好事。

因為這裏麵講述的是那偉大的古神,在祭祀魔法中也是被當作紀念物的古神。

它們沒有去逛街,而是直接去的餐廳。

在這裏霍爾從下午開始就一直在講述那個東西。

那個東西的樣子到底要如何描述讓霍爾一直都在猶豫著。

因為就算是在最古的古籍裏有關它的講述都少的可憐。

那是一個代表,代表著上古時期最純粹的恐懼。

霍爾用了十五分鍾的時間確認了這本書的來曆,首先可以確認這本書並不原件,而是一本抄錄本。

而卻抄的並不完全,裏麵大量的情節和內容都被刪節。

不過就算是這麽一本書,隻要能認識上麵語言的人,一般都會因此而受到極大的精神損傷。

哪怕隻是抄錄本,在看了一會以後霍爾都覺得自己的腦袋酸痛,裏麵的神經從剛才就一直在隱隱作痛。

他強忍著神經的疼痛給金在諾大的餐廳裏講述書中的內容,在這個地方的服務生都驚訝的看著這個奇葩。

按理說帶了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孩過來,還包了場。

這個時候就該講一點高雅的東西才對,至少得顯示出來自己作為貴族的那般彬彬有禮。

但是這家夥倒好,從一開始就開始在給這個家夥講鬼故事。

這真是一件讓人感到吊胃口的事情,要知道其中偷聽的人就包括了對這件事情很關注的父母,那兩個家夥聽到自己孩子要泡上妞了比本人還激動。

早早的就在隔間埋伏好了,通過放在桌子上的一杯書來偷聽整個過程。

然後就偷聽到了一個鬼故事,巨長無比的鬼故事。

一直從那上古洪荒開始的鬼故事。

更加詭異的事情是那個女孩還聽的聽認真的,看起來這樣惹人厭的舉動不但沒有引起她的反感,反而還一副聽的很起勁的樣子。

這樣子讓父母很擔心那個叫做金的家夥其實是隱藏的變態這樣的事情。

雖然見麵的時候這個女孩的樣貌的確是讓人很有好感。

霍爾不是很想考慮那些事情,因為這本故事書本身也把他吸引住了。

那是身軀如同山嶽一般的巨大生物,或者說是死物。

抑或是都在這兩類之外,畢竟那算是神明。

神明可不能用正常的目光看待。

它渾身都是扭曲的,糜爛的肉質堆成了這般造物。

如果那算是怪物,那麽世間的一切都算是小白兔那種純潔無暇的東西。

那個東西到底在曆史上存不存在一直都是件被討論的事情。

因為沒有任何的史料記載過這種奇怪扭曲的玩意。

它隻存在和祭祀魔法相關的古籍中,不過就算是再這個偏門的技術裏它也如同鬼魅。

任何的祭祀魔法中都或多或少的可能會提及到這東西。

但是專門研究這種東西的人.或許就跟那些在宗教裏一心一意隻為了尋求神明的家夥一般不可理喻。

太陽在天上下墜出來奇怪的軌跡,被海水沒入半身。

餘暉當中服務生端著菜開始往桌子上送,霍爾才慢慢的停止了講述,大口的咳嗽後找水給自己潤喉。

“差不多就是這麽一個東西。”

霍爾長呼了一口氣,可算是說完了。

這件事可真的不想再來一次。

說的他到現在都嗓子有點生疼,這書看起來起來還是滿費勁的。

他從頭到尾說完一遍後,連動的力氣都沒了。

金看起來還沒有從那個故事中緩過勁了,說起來自己真夠意思的,這本書看完後至少得做兩星期噩夢。

這可馬上就要統考了,自己這不惜犧牲複習時間也要泡妞的行為真的是值得令人尊敬。

喝水的時候霍爾看著金撐著腦袋看著外麵,從這裏能看到外麵的海。

大海真的是很神奇的東西,在這裏看了這麽久霍爾都覺得大海還是依然如此的神秘。

在海靈族沒人會因為聊著聊著天就就去看外麵的海而感覺這個人沒有教養。

因為大海對於海靈族來說代表了太多東西。

大海是它們的起源,以及養育了它們。

海靈族的人能直接飲用海水也不用擔心鹽分過量。

海洋幾乎供給了海靈所有的需要。

霍爾沒有打擾她,因為此刻的金真是漂亮極了。

落日的餘暉灑到她那頭金發上,頭發在這一刻顯露出來赤金的顏色。

在海靈族中礦石算是一種非常稀缺的資源,因此霍爾家裏也才會很有錢。

赤金本身就是一種很漂亮的金屬,一般都用於各種裝飾品的製作。

那樣的金屬有著奇妙的光澤,霍爾自己就有這樣一件裝飾品的項鏈,貴重程度可以直接拿去拍賣。

或許今天自己應該把項鏈帶著當作禮物,霍爾看著那個金漂亮的側臉想到。

菜開始慢慢的往桌子上送,總計是三十二道菜,每一種都裝的不多。

每一點都是精心調製的美食,是廚子忙忙碌碌了一整天的成果。

“金?”

霍爾輕聲詢問,金才緩過神來。

“你在看什麽嗎?”

霍爾有點好奇的詢問,不過出口就後悔了,因為很多時候自己看海都是沒有什麽目的性的事情。

隻是覺得現在的海真是漂亮,漫天的紅色和海水融為一體。

這個世界中再無如此漂亮之景。

但是霍爾是有點想和這個女孩聊聊天,隻不過有點惱火於自己提出來一個不是很好的問題。

“沒什麽。”

金如此回答,霍爾一陣心痛,果然自己那個問題有點自掘墳墓。

不過事情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尷尬,因為很快金就自己提出來一個問題。

“那到底是什麽東西呢?”

金看著霍爾問:“書裏沒有講述那東西的樣貌嗎?”

其實是講了的,不過那種東西實在是難以用常規的知識來理解這種奇怪的怪物。

因此裏麵的描寫大都使用了象征意義的詞匯,比如恐懼,或者龐大。

抑或是扭曲或者撕裂惡心一類的東西。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形容她的感覺,那麽應該是莫名其妙的。

這樣的詞匯聽起來可真的是莫名所以,因此就算是到現在金也沒聽明白那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不知道呢。”

霍爾很誠實的回答,用叉子挑出來大海螺的肉蘸著肉醬食用:“不過我不建議你去深究這樣的東西,在海靈族當中研究它的也不過是極少數而已。”

的確是忠心的建議,作為祭祀魔法入門科的學生,他也大概的知道那些對自己損害的祭祀魔法在總量當中占有多麽大的比例。

霍爾的家裏人一直都在勸他放棄這門學科,因為海靈族不缺一個祭司,但是家族裏就隻有他一個繼承人。

要是這個繼承人沒了,對於一個家族來說可是一件打擊巨大的事情。

霍爾為了能讓自己在這門學科上越走越遠,就隻能做出諸如不嚐試對自己損害巨大的祭祀魔法這樣的承諾,不過自己對自己能堅持多久心裏並沒有底。

畢竟自己是在和惡魔交換力量,這件事情一旦開始就注定會是一條不歸路。

“是嗎。”

金看向外麵,有點猶豫的張了張嘴,然後或許是覺得這樣不給個正臉看人很沒禮貌,所以扭頭對著霍爾笑笑後,開始對付桌子上的食物。

她剛才啥了個小謊,她並沒有看向空處,而是在看著視野的盡頭。

自己的父親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到了一隻小船,劃著船前往海水中央。

那個老家夥又在搞什麽鬼?

金不知道,今天回來其實就想著和那個老家夥說說話什麽的。

但是她直到現在才知道他想要召喚過來的是什麽什麽樣的怪物,那種扭曲可怖的東西難道不該封印在故事書當中嗎?

金從盤子裏取出來一整條帶魚,用餐刀劃開皮肉後從裏麵取出來雪白魚人塞入嘴裏。

這樣也好,金想著,等那個老家夥把自己作死了以後,自己也算是樂的安靜。

其實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個男人就已經死了。

在他決定要將自己的一切獻祭給那偉大的存在的時候,他就已經死掉了。

不過想著想著,金還是長歎了一口氣。

應該沒人會希望自己的父親短命,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