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灼熱的溫度潰散,麵前的人類士兵還沒有來得及靠近就被炙熱的火焰烤成焦炭。
就連金屬的護甲都開始融化。
目光所及的地方都是黑色,還有紅色。
這裏隻有火和被燒焦的東西。
除此以外幹幹淨淨,一無所有。
甚至就聲音都沒有,因為如此的溫度之中就連聲音都不好傳播。
穿著紅色袍子的家夥就這樣慢慢的往前走,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麽地方,也不知道還要再走多久。
就是這樣慢慢的一步步向前,加下的土都被高溫染成黑色。
它就像是流落世間的小鬼一般在空曠的地上四處徘徊。
他一步踏進了水裏,但是並沒踩到水,他身體周圍的溫度已經到了一個無法估計和測量的數值。
靠近它的水瞬間就化作蒸汽,連瞬間的停頓都沒有就已經化作了白色的蒸汽。
這一個湖泊,他走了兩步意識到自己或許該掉頭了。
他迷茫的抬起頭,看著已經被加熱到了沸騰的湖泊裏,魚類在水上麵翻騰著。
白色的蒸汽把周圍的空間完完全全的填滿。
被加溫和水冷卻產生了巨大的風壓,吹掉了他頭上的帽子,一張孩子氣的臉暴露在火焰當中。
那是一個精靈的孩子,不協調的地方就隻有那滿臉的紅色紋路和頭上被挖掉肉而產生的傷疤。
這是阿爾法,這一年的時間裏他的稱號一變再變。
叫它什麽的都有,有的是因為他那狂暴不可一世的能力,有的則是因為他在戰場上的表現。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鐵鏈,看起來這一次不用解封上位階魔法了。
這樣的話自己還不至於疼的昏厥過去,還有時間好好的看看周圍到底都有些什麽。
忽然他感覺到身後有什麽,他撇過去身子,一根金屬箭擦著他的身邊飛過去。
真是稀奇的一件事情,居然沒有被烤化嗎?
阿爾法扭頭看著那個一擊不成,在那裏舒緩著全身筋骨的家夥。
哦,是熟人啊。
瓦利戈拉,人類第三軍團團長。
為了對付阿爾法,人類特別向著矮人訂製了一身鎧甲。
這身重甲的特點就是完全的免疫火焰的傷害。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在盔甲上麵的縫隙當中刻滿了奧術回路。
以及靠著人類的煉金術形成的煉金領域才能達到這個目的。
這套鎧甲的使用者就是瓦利戈拉,也隻有他能輕易的穿起來這樣的重甲。
他手中提著一把巨刃,另一隻手則提著一組能連射的弩弓。
這些也都是用著類似的技術達成的,其中的弩弓為了能順利的發射箭鏃用的是風元素凝聚的弓弦。
因為這身鎧甲本來就是極好的盾牌,因此沒有給它配備那種累贅的東西。
赤紅的火焰在阿爾法的身體周圍升起,次位階的火焰可以融斷那樣的鐵箭。
連發的弩弓對他的威脅要遠勝於那把大刀。
直到現在阿爾法都沒有和他近身戰,想要傷到他就隻能使用遠距離的武器。
阿爾法感到一陣輕鬆。
當然不是因為對付這家夥很輕鬆,而是自己隻要遇到他多半就會被收回。
現在他也找不到有什麽能破壞的補給,所以很快就能被收回休息了。
他全身都在疼,這樣的疼痛如此的難熬,阿爾法很想找一個地方休息。
最好能睡上一覺。
果不其然,自己身後傳過來異樣的光芒。
當它籠罩了阿爾法的時候,阿爾法扭頭對著那家夥笑了笑。
畢竟是因為人家自己菜可以休息的,如果可以的話阿爾法還想再表現一點感謝的樣子,那麽他想要對著他彎腰致謝。
冰冷的觸感傳來他落在石頭山。
溫度忽然驟降回來。
幾根連鎖連上了他脖子上的枷鎖。
水元素導入後他被死死的囚禁。
穿著白袍子的實驗人員快步啊的小跑過來,它們提著的箱子裏全都是藥劑,對著阿爾法的胳膊就是一陣亂戳。
從能夠提供生物所需的營養劑到能克製它能力的水元素,幾乎一應俱全。
每次阿爾法都會被注射如此多的東西,這些東西讓他能夠活下來,也能讓他穩定下來。
最後是鎮定劑。
阿爾法看著藍色的**注射入自己的胳膊當中。
他不知道裏麵是什麽,隻知道這樣的話自己就能休息了。
那東西一旦注射完成後,自己會完全的失去對身體的控製權。
但是還不至於昏迷,就是會完全感受不到身上傳來的痛覺,也會讓他完完全全的失去知覺。
或許是麻藥,也或許是其他能抑製自己的東西。
阿爾法沒有反抗,反抗是沒有意義的,連鎖一點被穿上以後自己的火焰精靈紋路就會被壓製。
這個空間是為了專門儲存他而放置的,所以可以想象沒人會在存放炸彈的地方放置火柴。
所以這裏的火元素被完完全全的排空。
這樣的情況下他就算是百分百的元素親和力都沒用,這裏沒有火。
他的體表結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紋路消退,他變回了一個孩子。
這樣的孩子在這個年紀本來應該遠離戰爭去到戰場後麵。
但是阿爾法非但沒有被送到後麵,反而已經成了代表戰場恐怖的一個代名詞。
他被放進來一個冰霜的棺材當中,阿爾法睜大著自己的眼睛看著棺材。
本來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睡著了。
但是他已經注射了太多詞的安定劑,這藥物對他的效果變得越來越差。
他已經有了耐藥性,但是現在沒有其他的藥給它使用。
不過阿爾法覺得這樣也不錯,至少這樣自己還是清醒的,以前自己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隻有火焰,現在自己好歹能看到所謂的冰塊。
他能聽見外麵的聲音,阿爾法作為精靈有著很好的感官。
雖然沒有經曆過特殊訓練,但是用來日常生活是一件無比好用的工具。
就比如現在,他能聽見外麵的談話聲。
這談話聲由遠及近,阿爾法集中注意力去聽這聲音。
不然他也沒有什麽可以幹,所以現在偷聽別人說話成了這個孩子唯一的樂趣。
“這樣下去我們會輸的。”
這是一個精靈的聲音,阿爾法不知道這些家夥是誰,也分不清這個大部隊裏都有誰。
“精靈不會輸。”
“可是我們的森林已經被毀了很多了!
你也看見那些被人類澆灌了死水的土地吧?
在那樣的地方戰鬥對我們沒有一點優勢可言。”
“我知道,但是我們會贏。”
“為什麽你會這樣堅持?”
“因為我們是精靈。”
聽起來這是兩個士兵的發言,阿爾法有點納悶的想,為什麽精靈會輸呢?
明明到現在為止自己能見到對付自己的人類不到五個而已。
他不懂軍事,更沒法冷靜的計算戰損。
隻能用自己看到的事情來下判斷,在他的記憶裏。
自己根本就沒有見到能阻止自己的家夥。
不過那是因為隻要他被投放,人族在瞬間就能做出來反應,部隊避開它行動。
同時三團長逼迫它撤退。
“話說那個孩子是被放在這裏嗎?”
在它們即將走遠的時候,之前的那個說著消極話的精靈停了下來,它們站著的距離剛好在阿爾法能勉強聽見聲音的地方。
“聽說是這樣的。”
“你覺得那個孩子怎麽樣?”
“他是我們用來對付人類好武器。”
“我是說對那個孩子你怎麽覺得?”
“那是一個很可憐的孩子走吧,我們沒有資格同情它。”
說著,兩個人就想著要離開這裏。
阿爾法聽到了有關自己的評論,忽然就集中了注意力。
它有點想知道自己是誰來著。
它跟奧月一樣被洗掉了記憶。
不,換個說法,比奧月還要殘忍。
他直接被用一段記憶給替換掉了原本的記憶。
這樣的情況下他不但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而且隻要開始回憶就會覺得腦袋開始疼。
能想起來的隻有火魔法他的腦子裏被灌入了整個火係魔法體係。
這樣的情況下他就是一個火係魔法的百科全書。
任何火係法術都能夠隨意使用。
但是會感覺腦袋跟裂開一樣疼,那些是強行灌輸進來的知識,隻要開始使用就會感覺到不可避免的痛苦。
想到這裏,阿爾法又開始覺得疼了。
真的是疼,渾身都在疼。
過載的火元素和袁術紋路讓他的身體離崩潰沒有多少距離,而腦袋又因為記憶而變得很疼。
總而言之就是疼,全身都在疼,到處都在疼。
疼的想讓他崩潰乃至死亡。
阿爾法這樣想著,冰棺裏的溫度就開始升高。
他身體裏殘餘的火元素開始外排,這些元素從身體裏麵排出來後會覺得輕鬆很多。
這個冰棺是用水元素凝結而成的東西,這樣的東西一般都耐不住高溫。
它忽然就塌下來,一塊冰砸在了阿爾法的腦袋上。
疼疼疼。
他這樣想著,忽然發現自己從石台上做了起來。
阿爾法愣住了,它茫然的看著周圍。
這個房間它還是第一次直接的注視,光的來源隻有上麵吊掛著的光元素晶石。
而其他的地方都是平常的石頭。
本來它應該躺在那個棺材裏等著下一次被使用,但是今天的藥看起來被適應了。
這導致了阿爾法沒有能夠原計劃那樣好好的躺在冰製的棺材裏等待著下一次開館。
他試著從棺材上下來,然後發現自己還是沒法離開這塊石頭。
因為鏈鎖還拴在他脖子上的項圈上,他沒辦法掙脫項圈。
阿爾法徒勞的掙脫一段時間,感覺心情有點小小的煩躁。
隻是這樣簡單的心態變化,那些被儲存在身體裏的火焰活躍在他的身體周圍。
那些火焰燃燒的樣子看起來真是漂亮。
那是在跳舞的東西世間再無這般暴躁的舞步。
溫度開始降低,因為溫度聚集到阿爾法的手指上麵。
瞬間的溫度直接作用在石棺上,整個石棺被加溫到發紅。
它在瞬間就解析出來石棺上所刻印出來的法陣,然後順著刻印法陣逆向使用元素截流。
本來這東西會在受到傷害的瞬間發出危險信號,這樣的話就會在很快的時間裏有人趕過來。
隻要它們來到以後阿爾法就絕對沒有任何逃脫的機會,這樣的情況聽著真是一件令人絕望的事情。
不過它們低估了元素精靈的天賦,每一一個使用元素精靈的家夥早晚都會明白自己低估了那個頭上長著花紋的小家夥。
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真不知道是好運還是厄運,反正記錄在案的元素精靈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等到阿爾法取下來項圈的時候,他已經累的沒勁了,靠在石棺上大口的喘氣。
這裏能用的火元素少的可憐,隻有原本殘留在自己元素回路裏的東西。
因此阿爾法想要對付這樣的複合法陣還是用了很長的時間。
換個角度來看,能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對付這樣的東西,真難想象這樣的小家夥是什麽樣的怪物。
他撐著牆壁慢慢往外走,這裏是不鎖門的。
因為這個區域本身就是禁區,想要進來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進來以後想要動阿爾法主義的基本可以排除,因為不可能有。
這個小家夥需要靠著注射大量的鎮定劑和其他的溶劑才能穩定狀態。
還需要完全的了解他身上法陣的使用及其效果才能完成對他的控製。
不然的拿到手的就是一個不可控的炸彈,說不定哪天就把自己害死了。
至於有人潛伏進來?
想啥呢,這裏是精靈族的管區,在這裏的人每一個都跟雷達一樣。
而且精靈的個體戰鬥能力擺那呢,一直都是精靈潛伏到人類的營地,從來都沒有反過來過。
或許唯一的問題就是沒考慮這個小家夥自己跑出來。
不過這樣的問題按理說是不需要考慮的,任何人注入了如此多的鎮定藥物後都難保穩定的住自己的狀態。
不過阿爾法或許成了一個個例,它注入的鎮定劑太多了,身體對其產生了很強的耐藥性。
門被推開,這個小家夥一瘸一拐的從門口出去。
它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想去外麵看看。
看看外麵的世界是什麽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