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奧月看著阿爾法身上的法陣,陷入了沉思。

這個小家夥現在還在睡覺,他一天絕大多數的時間的都在睡覺,被注射了藥物的家夥多半都會是這個樣。

他的後背上刻印著一個傳送法陣,奧月不知道它的效果,因為這玩意仍然是個複雜的東西。

奧月沒聽說過它的效果還有作用。

那些事情怎麽樣都好,問題是,為什麽這個東西會出現在一個孩子身後呢?

奧月給他蓋好被子,他翻了個身子,露出來胸前猙獰可怖的傷痕。

那是一場手術留下的毛病,奧月看見了他的胸前鑲嵌著一顆水晶,看起來是空的。

這個他認識,蓄能水晶,就是不知道是什麽屬性的。

不過從傷口附近的燒傷疤痕來看,應該是火元素或者光元素。

它的的附近血管在跳動著,心髒的聲音聽起來很輕。

從心跳就能聽出來這個孩子的身體到底有多麽虛弱,心跳聲很小,很輕。

雖然仍然維持著正常的頻率,但是這樣和兔子一樣的心跳聲可不夠支撐起來一個人生活所需要的力量。

奧月看見了他身上隨處可見的燒傷,想不到這個孩子都經曆過什麽。

不是大麵積的燒傷,奧月對此很納悶。

按理說這樣的火元素足夠把他烤熟了才對。

就是在類似於泥娃娃幹裂後的縫隙中的燒傷,裏麵的高溫甚至把肉都給烤成了焦黑色的。

但是卻並不蔓延,無數個這樣的裂紋遍布全身,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隨時要壞掉的你泥娃娃。

那些是從身體裏往外蔓延的高溫而造成的東西,看起來是真的嚇人。

它們一起住了兩天,這是第三天。

關係已經不錯了。

奧月向著阿爾法許諾了安穩和和平。

他給阿爾法講了自己的故事,包括在那個無人知曉的北境中的事情。

有點讓奧月感到驚訝的事,當奧月提出要不要跟著自己一起到那個小世界中生活的時候,這個小家活絲毫沒有猶豫就給出了肯定的答複。

就像是對這邊的事情失望透頂一般,不對任何的事情又留戀,隻想趕快離開,跑的越遠越好。

不過這樣也好,那裏住的都是這樣的人。

對外麵的世界毫無留戀才會想著在那個地方永遠的住下去。

不然就會像矮人一樣想辦法離開那裏,為此那些小矮子還集體到奧月的門前鬧過事情。

不然奧月也不會這麽著急的來測試那個機子,如果乖乖的等幾天。

甘會在自己啟動的時候隻把那些堆在地下室的物資傳送過來。

然後拉莫再過去去修理那個倒黴玩意。

也不會委屈自己住在戰場旁邊。

住在戰場附近真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從早到晚戰鬥都不帶停的。

兩邊就在那裏耗著,每天都能聽見密集的轟鳴聲。

出去還能看見那條原本在北境生活著的巨大的龍,那個渾身帶著護甲的巨龍奧月認識。

在北境的時候還差點被他給燒了。

現在那條龍就在天上飛著,向著城牆上麵吐出來熾熱的龍炎。

那是極高溫的東西,隻要接觸到那東西的人都會被瞬間化作焦炭一類的東西。

震耳欲聾的咆哮聲聽著是真的心煩,尤其是大半夜的來一嗓子,能把奧月和娜莎都給吵醒嘍。

不過食物和藥品問題倒是不著急,跟著一塊來的還有補給品。

娜莎也喜歡有事沒事出去捕獵什麽。

因此娜莎現在不在,她去外麵狩獵了。

這貨為了抓一頭鹿居然能跑到數公裏以外,果然吸血鬼是個可怕的族群。

這些家夥平日裏的捕獵範圍高的嚇人。

她注意到了那頭鹿後跟奧月說了一聲就出發了,就帶了柄很簡單的匕首還有一個大背包就離開了。

不過奧月並不擔心,甘的通訊功能並沒有壞掉,奧月讓它聯通了自己和娜莎的通話頻道。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密切關注著娜莎捕獵的進程。

不過這樣的東西抓來以後也是娜莎自己的小零食,奧月和阿爾法有水果還是會食用水果。

娜莎隻是太無聊了,在這個地方悶著總覺得自己身上要長蘑菇了。

本來奧月還說出去很危險,最好在這裏等著三天後機器修好後趕緊回去。

它們的主要目的並在這個地方,不惹事趕快離開才是正確的。

不過娜莎的原話是:“如果阿爾法不在的話,在這裏待著會更有意思呦~”奧月在幾分鍾後明白過來了娜莎的話外之意,隻能聳聳肩隨便這個家夥到處去找樂子。

自己就隻能帶在這裏看看孩子了。

奧月從背包裏取出來繃帶,在上麵塗了一些藥膏,小心的包紮在這個孩子的腦袋上。

畢竟看起來腦袋上的那個傷疤是真的嚇人,真不知道是誰狠下心來把它額頭前的肉全都刮了下來。

後麵看起來還被高溫侵蝕,那個傷口已經潰爛的不像樣子了。

這得是多疼的,奧月不知道,不過自己也沒少受過傷。

自己身上的繃帶現在還沒有取下來呢。

這樣的傷口說不疼絕對是假的,隻能是適應了才會說自己不疼了。

藥膏沁入傷口裏的感覺似乎弄疼阿爾法了,他吃痛的睜開眼睛。

看見奧月正在用繃帶把他身上看起來很嚇人地方包紮起來。

“你這是”“我朋友調出來的藥膏,效果是可以的,可以止疼和加快恢複。”

奧月說:“你有哪裏疼嗎?”

“是嗎,謝謝。”

阿爾法輕聲說。

疼嗎?

他想,自己全身都在疼,疼的簡直讓他懷疑自己為什麽要拚命的活下來。

元素精靈過載後全身的元素紋路都會產生劇痛,那樣的痛苦奧月也頂不住。

阿爾法從有意識到現在為止那個疼痛就一直沒有遠離他。

不過這樣的話他也說不出口,跟別人說自己全身都疼這樣的事情還真是有點不好意思。

“你知道你身後的這個法陣是幹什麽用的嗎?”

奧月忽然問:“那是一個空間係法術,但是我看不出來它的效果是什麽。”

“好像是讓我能夠回去的法陣。”

阿爾法忽然想起來什麽,著急的看著奧月:“你能把這個法陣破壞掉嗎?”

奧月沉默了片刻後說:“等一會,我先給你包紮些傷口。”

這個孩子任誰都能看出來遭受過虐待,但是奧月需要猶豫一些事情。

因為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疑了。

本來奧月還以為是從人類那邊跑過來的難民。

不過連續好天都沒見他談起過自己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再者,一個注射了這麽多鎮定藥物的家夥,與其說是被虐待,倒不如說有誰在懼怕著什麽。

這個孩子有什麽可以懼怕的?

什麽樣的精靈會從小時候都會被當做忌憚的對象。

可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件事情了,因為奧月自己也是元素精靈。

確認了身上紋路一樣的傷口後奧月更加確認了這件事情。

這樣的傷口他也有過。

火元素元素精靈嗎?

奧月不記得有人談論過這個孩子,不過從年紀上來推斷,自己開始被開發的時候這個小家夥估計年紀還很小很小。

不知道並不奇怪。

如果隻是按照同情心來說,現在奧月立刻就會解開他身上的法陣。

破壞掉一個法陣對他來說非常容易。

但是他得弄清楚這個小家夥到底危險到什麽地步才會被做出如此多的防範措施。

被帶上項圈,注射了大量的鎮定劑,娜莎說這個孩子的腦袋裏還有精神係的魔法痕跡。

胸前會帶著一個蓄能水晶,身後還帶著空間係的法陣。

這待遇,奧月那時候都沒享受到啊。

奧月猶豫了一下後:“你轉過身來,我試一下能不能破壞掉。”

那個孩子很高興的轉過身子,真還是一個孩子,還有點瘦弱的一個孩子。

奧月用手指點在上麵,少量的注入元素查看整個法陣紋路。

並沒有想象中的布滿全身,隻是在身後的那一塊地方上麵有著小小的一塊。

但是複雜程度讓他心裏發毛。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法陣,跟那個在北境看到的立體法陣不同,那個東西他根本就看不懂。

但是這個他可知道厲害,靠著把法陣規模無極限的縮減來大幅度的減少法陣的麵積。

這樣的法陣一般都會在被觸發後用投影的方式在一個更大的區域上運行來達到最好的效果,所以類似的東西很難被破解。

正常的法陣破壞要走的流程首先得弄清楚這東西的大體結構,找到裏麵蘊含的陷阱還有它的功能源。

最常見的破壞方法就是讓功能陣容的功能失效來達到破壞的最終效果。

可是複雜到這種程度就已經不是一個正常人能看明白的了,就算是自己的老師在這裏,奧月都不清楚它能不能給自己一份解析的東西。

奧月用手在法陣周圍微微觸碰,用黑暗元素順著不同的紋路開始運行。

它將原本高腐蝕性的黑暗魔法降級到安全的屬性,靠著這樣的元素欺騙它的其他功能以為功能元素開始運行了。

等投影出來以後奧月才能看到這個法陣的全貌。

被投影出來的時候奧月下意識的發出來讚歎的聲音。

這居然也是一個立體法陣,被投影後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錐,裏麵滿是紋路和各種奇怪的符號。

奧月讚歎的原因僅僅是沒想到精靈族居然真的能把立體法陣這樣的技術從理論運用在實際上,這個技術本來他以為遠遠沒有成型,想要成功的使用至少得需要很長的時間的實踐。

但是當這個光錐在麵前被投影出來的時候,他就明白了這個東西已經發展到了遠遠超過了自己預計的程度。

這樣的發展速度已經可以說是用歎為觀止來形容。

真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後會不會精靈也能創造出來那樣的世界,奧月這樣想著,手卻不停,在他的背上輕輕點了幾下。

雖然他看不懂這個法術的構成,不過就像是一個人看不懂一個玻璃是怎麽做出來的,但是破壞掉一個玻璃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既然整個法陣都暴露出來了,那麽隻需要很簡單的幾個步驟就可以毀掉它。

沒有找到供能段是一個麻煩的事情,不過奧月使用的是黑暗元素。

這樣的元素能直接破壞法陣的絕大多數部分。

理論上如果一個法陣的一個傳遞線路被阻斷,基本上就算是報廢了。

但是戰爭中法陣不可能從頭到尾都是完好無損,要是壞掉一點就全完了的話,那也實在是太糟糕了。

所以它裏麵會有大量的備用路線,或者在受損到了什麽程度以後會啟動某個線路在自我修複重鑄。

或者是停止運行並且執行另一個流程。

反正這樣的流程結束後,這個法陣還是發揮了自己的作用。

奧月完全看不懂的情況下,隻能把能破壞的所有傳遞路線都給弄掉。

期間還得小心著不傷到阿爾法,黑暗元素隻要沾上了就是一件很令人頭疼的事情。

“嗬,忙呢?”

門簾被拉開,娜莎拖著一個死去的鹿進來了。

“額,我建議你把它放在外麵。”

“甘剛才給我消息了,還有不到半天法陣就能修好。

拉莫那個小兔子這次很給力。”

娜莎撕下來鹿角丟進火堆了。

火焰把鹿角上燒掉多餘的肉。

鹿角是很好的裝飾品,娜莎不是很舍得把這東西拋棄了。

阿爾法驚恐的閉著眼睛,這個畫麵對於它來說還是有點過分了。

娜莎這家夥雖然人還算可以,但是和她生活就得能忍耐那些有些喪心病狂的畫麵。

這個家夥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麽別人會在意那些皮肉組織。

“話說回來,外麵起霧了。”

娜莎忽然說。

奧月愣了愣,手上完成了最後一個步驟。

阿爾法身後的法陣基本上過半以上的地方都被損壞,甚至連投影都沒法投出來。

“起霧?”

奧月用了一會才想明白原因。

“你說在這個時候我能看見我父親嗎?”

娜莎自言自語的說,不過很快自己就否認的搖了搖頭。

吸血鬼很少會自己出來收屍,尤其是一個有身份和地位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