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查理看著遠處的建築,微微的深吸一口氣。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經曆的事情實在是有點過於令人震驚,一時間都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是在做夢。
“不得不說,這個計策實在是有點太過獨斷以及缺乏考量。”
查理頓了頓說到:“不過也不得不說,這是個奇招。”
他扭頭看著忽然出現在身後的家夥輕聲說:“我的王,我不記得你以前會願意做出這樣的計劃。”
“但是除此以外,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計策。”
施卡洛猶豫了一下說:“我知道可能有很多的問題,但是沒辦法,現在的情況下我隻有這樣的辦法能夠應對。”
“我這是在稱讚你,以前你是個死腦筋於榮耀的家夥,所以我沒想到你會想到這樣的辦法。”
查理無奈的笑了笑說:“看起來我沒有白替你頂這麽久。”
利露那個家夥沒有在這裏,而是坐在了樹枝上遠眺著遠方的城市,很久很久以後,她的聲音傳過來。
“那個城市裏的人似乎還沒有發現我們。”
利露看著施卡洛說:“如果我們要加快速度的話現在就應該出發了。”
“的確如此。”
施卡洛看著查理,這家夥比查理要高上幾分,壯碩的如同山岩。
“接下來,還需要麻煩你。”
說完後,施卡洛扭頭看著身後。
他的身後,是一片還算是隱秘的林子。
裏麵藏了精靈族接近萬名戰士。
按理說現在的精靈族不該有一片如此茂密的森林才對,人類用死水澆灌過的地方都成了隻有爛泥的沼澤。
不過這裏是人類的地盤,這些家夥不會喪心病狂到連自己領地當中的森林都澆灌上這種煉金廢物。
施卡洛把整個精靈的軍隊都通過空間魔法傳送到了這裏。
它們直接的越過了人類修建的堡壘,進入了它們的後方。
“這裏是我能用魔法達到的最遠的距離。”
施卡洛頓了頓說:“我是通過星辰的軌跡組裝出來的陣法,下一次如果還要使用需要等六個月後的星輪。”
他看著身後的精靈們,它們看著施卡洛,瞳孔中藏著對人類的怒火。
能站在這裏的人都是有身份和地位的,曾經在萬裏之森當中的家族現在全數都聚集在這個地方。
不久前這些家夥仍然還是敵對關係,每天都在向著怎麽搶到更多的利益。
現在想來,那些在先祖眼下做過的事情是如何的愚蠢。
但是現在大家不管以前有什麽樣的矛盾都已經完全的煙消雲散,這場戰爭之後再也沒有一個家族能恢複到往日的神采。
尤其是這些曾經在萬裏之森的大家族。
這樣的戰爭對於它們的損失是巨大的,現在就算是全身而退也已經沒法有著往日的影響力,甚至會因為逃兵的名聲而讓家族徹底的一蹶不振。
不過就算是沒有這樣的原因,大家也都會竭盡全力,因為精靈本就是能為了捍衛榮耀而去送死的家夥。
它們都無比的自私,為了自己所信仰和守護的事情能夠勇往直前。
“從現在開始,我們將會前往人類的首都柯尼拉。”
施卡洛直接就使用精神鏈接通知了向著每一個人發布命令:“我們會一路上踏平人類的城市,直到把那個建在懸崖中的城市推入深淵當中。
我們會讓那些膽敢侵犯我們的人類遭受到嚴懲,那些狂妄之徒會為自己所對我們犯過的錯誤付出代價。”
他的聲音毫無起伏和波瀾,就是在簡簡單單的說著話。
因為不需要多麽華麗的修飾,宣讀死刑的時候當然不會慷慨激昂。
那是因為自信,相信自己能說到做到。
這樣就已經夠了,因為該說的話都已經說的太多了。
在精靈最艱難的時候大家都活過來了,現在已經能看到翻盤的希望,就更不能退縮。
所有的精靈都在看著那個慢慢的走向最高處的家夥,施卡洛從向著精靈的軍隊走去,讓每一個戰士都能看見自己。
因為他是精靈王,他出現在這裏就已經能代表太多的事情了,他出現就代表精靈王在和它們統一戰線,他將會衝在最前麵。
那麽誰都不會因為貪生怕死而腿軟的下跪。
大家的腰都挺的筆直,每個人都站的筆直。
長時間的戰爭和絕望和壓不跨精靈。
最後,他終於走完,他站在了這個山坡上最高的地方。
城市裏的哨塔似乎也發現了這裏的異樣,架著望遠鏡想要觀察這裏到底有什麽。
施卡洛抬起自己的法杖,巨大的火燒雲出現在天空當中,雷鳴中,有火球劃過天際後把遠處的城市點燃。
普羅根試著讓自己冷靜下來,但是根本就做不到。
他有點失神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不過沒有站穩,他扶著牆壁才讓自己不至於摔在地上。
那是一份報告。
位於人族內部的一個城市忽然就被精靈襲擊,城市被整個的摧毀,活下來的人不到二十分之一。
這樣的事情如果是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普羅根當然不至於這般的震驚。
他現在應該冷靜下來思考,他是總統領,絕對不能因為這樣的突**況而做出錯誤的判斷。
對的,要冷靜,冷靜.冷靜?
冷個毛的冷靜?
是個人現在心態都崩了好嗎。
這能冷靜下來才見鬼了。
果然自己按照邏輯來推演突發事件就是一件錯誤的事情,真正的突發事件就該是這種完完全全的出乎意料,完全的讓所有人都蒙圈的突發事件。
之前的應對方案已經全都成為了廢紙。
普羅根甚至都在這裏麵準備了人類的彈藥儲備被一次性點然後,補給路線還被斷掉的處理路線。
但是那些家夥根本就沒想著和人類打正麵,它們居然能越過人類的堡壘群組成的防線抵達防禦空虛的內部。
當然不至於人類的內部毫無防備,但是不管怎麽樣都不夠應對精靈的主力。
之所以普羅根能輕易的在每一次的戰鬥中擊潰精靈都是依靠著前線靠譜的後勤和足夠質量和數量的部隊。
而那些精靈現在已經到了沒有區域。
普羅根從桌子上拿起水杯,幾口喝掉了裏麵的茶水後,稍微冷靜了一會,直接就坐在地上,看起來精神有點失落。
“大統領,現在回防的話,我們能依靠著場地優勢對付精靈。”
在旁邊的人類想了想,猶豫的說道:“現在把部隊回調回去的話,隻要兩個月我們就能把他們包”“不能撤軍,這是精靈的計策。”
普羅根從口袋裏掏出來煙叼住,點燃後狠狠的啄了一口後吐出了白色的煙霧:“那些家夥有辦法瞬間從這裏到那裏,就有能力從那裏瞬間回到前線。
那些家夥在期待著我們撤軍。”
“可是,統領,那個地方離柯尼拉並不遠!”
那個人類大吃一驚,但是還沒有多饒舌就看見他那充滿殺意的眼神,瞬間就癟了。
“你退下,把安東尼叫過來,就說是我叫他。”
“現在他還在療傷。”
“沒死就把他帶過來,我有點事情要問。”
“是的,長官那麽我們的進攻計劃。”
“繼續!
我沒喊停,任何人不準後退。
不然就按照逃兵處理。”
“是!”
不過根本不用他去叫,當他撩開幕僚的時候,安東尼就已經站在外麵了。
這個家夥一驚,下意思的想要敬禮,但是被安東尼阻止了,示意他趕快離開。
普羅根看見安東尼進來了,從地上重新站起來。
自己這樣看起來也挺丟臉的。
他把手裏的煙壓在了角落裏,簡單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領。
撇了撇腦袋,看見那個像貓一樣溜進來的溫妮,這個家夥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空踢著腿等著它們說話。
“我剛得知消息。”
安東尼看了一眼普羅根麵前的報告,知道了這個家夥已經了解了發生的事情。
“那個家夥到底有多強?”
普羅根看著安東尼:“我需要你跟我個準數,你能打得過他嗎?”
“惡魔可以,我做不到。”
安東尼搖了搖頭:“我現在的力量是被惡魔加強之後的,不算是惡魔的力量。
想要打敗他必須要使用惡魔的能力才可以。”
“那你為什麽不這樣做?
害怕自己下地獄嗎?”
普羅根歎了口氣問道:“我需要一個理由。”
“惡魔他不願意。”
“你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那個家夥不願意幫助我對付精靈王。”
安東尼看著有點愣住的普羅根,長長的歎氣。
就在那場戰鬥結束後,安東尼在被破壞的巨坑當中和惡魔進行溝通。
這家夥死活都不願意再賦予安東尼更多的力量來打敗施卡洛,因為惡魔說那個家夥融合了生命之樹的種子,甚至成了它的眷族。
想要完全的擊敗並且殺死它很困難,需要消耗很大的魔力才能做到。
但是現在惡魔的力量在儲蓄著,準備留在對抗神的戰鬥當中,並不打算在這種事情上消耗太多。
安東尼也沒辦法,這家夥莫名其妙的尊重自己說過的每一件事情。
對於自己說過的事情根本不會做出更改。
而就在他回來不久,躺都還沒有躺多長事件1,就聽到了那個莫名其妙的報告。
很莫名其妙,這裏和那個地方距離很遠很遠,為什麽會給一份那個地方的報告。
甚至安東尼還覺得是填錯了地名,確認了很多遍沒有問題後,他明白過來。
精靈已經把自己的人全都搬到了人類的後方,從地點上,很容易就能推斷出來它們的目標是柯尼拉。
一旦首都失守,對於人類來說會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會嚴重的破壞人類的建設和資源。
而且那些部隊根本就沒有處理,它們會繼續在人類的境內搗亂。
甚至可以到達北境,從後方打開城牆。
獸人和精靈一旦形成合力,整個人類都會麵臨巨大的災難。
“要是我們的首都淪陷了,那麽我們就算是完蛋了。”
安東尼簡單的下定義:“那個地方不僅僅是有著紀念意義的地方,那是我們最繁華的城市,鏈接它的線路有很多很多。
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的心髒,而它們想要拔掉我們的心髒。”
普羅根沒有說話,隻是在看著安東。
“你的建議是什麽?”
普羅根輕聲說。
“和那個人一樣,我建議你撤軍。”
安東尼頓了頓說:“我們要是能形成一股包圍的合力,就能把這個”“你剛才說了,你無法擊潰精靈王。”
安東尼愣了愣,看著普羅根那種忽然就冷漠下來的表情。
“這件事情一旦失敗了,我們會變得更被動。”
普羅根說:“甚至,一旦當我們準備後撤,我們就已經把主動權拱手讓了出去。
我們會被精靈牽著鼻子走,根本就無法預測接下來的走向。”
安東尼沒有說話,看著普羅根深吸了幾口氣後,抬起頭看著安東尼的眼睛說。
“我需要更改我們的策略。”
普羅根說道:“它們想要我們回來,但是我們不能這樣做。
繼續進軍,我們比精靈更有優勢,繼續推進下去,把精靈族的城市從地圖上清理出去。”
猶豫了很久以後,安東尼搖了搖頭,看著普羅根。
“這根本就不是戰爭。”
他說:“這是屠殺。
我們的前方沒有軍隊的話,我們會麵對的是手無寸鐵的難民。”
“但是我們已經被屠殺了數萬人。”
普羅根看著安東尼說:“你覺得一個城市當中會有多少人呢?”
安東尼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一邊的報告。
整個城市隻剩下十分之一的人,精靈的手段令人發指。
從來沒有聽說過有人會幹出這樣的事情。
古往今來,戰場上雖然是不講人情味的。
但是沒人會屠殺沒有防備的難民。
那違背了騎士的精神,是毫無榮耀可言的事情。
普羅根沒有等安東尼回答,他深吸一口,緩緩的說。
“我們不能放棄我們奪來的主動權。”
普羅根看著安東尼說:“原因我不想解釋。”
“不惜代價嗎?”
“嗯。
不惜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