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阿爾法走在森林當中,斯特拉斯跟在他的身後。
這個怪人並沒有讓斯特拉斯感到非常的恐懼,隻是因為一開始因為沒有見過這樣打扮怪異的家夥所以有點沒反應過來。
可是這個家夥沒有任何的惡意,她能感覺的出來。
或者說這孩子不會對任何人有戒心。
在她看來這些人都一樣。
因為到現在都沒有多少人有害過這個孩子。
沒人會真心對一個長得很可愛的小女孩有什麽壞心思。
“你沒有打燈籠嗎?”
斯特拉斯咽了口吐沫,輕聲詢問。
這裏實在是太黑了,黑到不大燈籠就看不見的路的地方。
可是麵前的家夥走的一點都不像看不見路的樣子,好像這條路已經走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你看不見嗎?”
阿爾法愣了愣,從鬥篷下伸出一隻纏滿繃帶的手。
下一刻,炙熱的火焰在他的手上升騰,在黑暗的森林當中,這火焰照亮了道路。
“哇嗚。”
斯特拉斯看著火焰由衷的的讚歎:“這是魔法嗎?”
她知道魔法,但是並不會。
因為現在的人隻能大概的給她講解一下魔法的原理並且演示。
這個孩子不是奧月,沒有那種天賦的話必須得從基礎開始學習。
魔法的基礎學習需要大量的書籍和背誦,那些東西對於一個孩子來說太難。
而且現在也沒有那些材料。
一般來說普通的精靈都會在二十五歲,早點二十歲。
大家族的可能會著急一點,學的會稍微早一點。
所以現在斯特拉斯也沒必要學習這些東西,這些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難了,等到合適的時間再接觸也不遲。
“算是吧。”
阿爾法隨口糊弄說,他不是很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麽。
“那你為什麽沒有詠唱咒文?”
“因為這不算很難,算是一種簡單的技巧。”
阿爾法說著,扭頭看著孩子。
這個孩子一直都在好奇的盯著自己,這種身後隨時有人盯著的感覺真的是有點難受,感覺後背有點發毛。
“你在看什麽?”
阿爾法有點好奇的說。
“為什麽你的心跳如此平穩?”
斯特拉斯很直接的問出來了自己的問題:“這不正常,我不記得有誰的心跳聲能這樣的平穩。”
“因為一些特殊原因而已。”
阿爾法有點意外,沒想到這個小孩子會問這樣的問題:“你的感官很敏銳,有人很好的教會了你如何使用耳朵。”
“是嗎?”
斯特拉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有個人一直有教我好好的注意周圍的事情。”
“你親人嗎?”
阿爾法隨口問。
但是沒有得到回答,他回過頭,看見這個孩子停在了那裏。
“怎麽了?”
“我父母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掉了。”
斯特拉斯輕聲說:“你見過我爸媽嗎?”
阿爾法處於一個懵逼的狀態,隻是下意識的回答:“哈?”
他可不知道這個世界裏都有誰,因為他基本上什麽地方都沒有去過。
這個世界雖然他已經算是一個老住戶,但是好久都不知道這裏都有些什麽。
不管這裏有什麽人,還算這裏有什麽事情,他應該都不知道。
“我沒見過。”
阿爾法這樣說:“不過那是因為我沒有出去過,它們應該在這裏挺有名的。
你有問過其他人嗎?”
“沒有。”
斯特拉斯搖了搖頭,有點氣惱的說。
看起來這個家夥的心裏的確有點失落,阿爾法看看這個孩子。
看起來這個孩子真的是有點可憐的樣子。
因為整個人的氣氛都有點失落,阿爾法想,或許這個孩子的家長自己有看到過,如果有看到過的話,讓這樣一個孩子失望或許有點不好。
“你叫什麽名字?”
“我沒有名字,隻有一個姓氏。”
“嗯?
你沒有名字嗎?”
阿爾法有點好奇的看著順口說出來這句話的孩子。
看起來她對於自己沒有名字這件事情已經看開了,完全看不出來因為這個有傷心的樣子。
反而是在糾結一些其他的事情。
“那你的姓氏是什麽?”
阿爾法對這個孩子有了興趣,這樣的可愛的孩子沒有給她取名嗎?
這樣的事情可不多見,所以這個家夥是什麽姓氏嗎?
“斯特拉斯。”
孩子隨口說。
阿爾法忽然停了下來,斯特拉斯跟著停了下來,有點好奇的看著這個忽然停下來的家夥。
“怎麽了?”
“不,沒什麽。”
阿爾法這樣說,然後繼續走。
他最近幾年才能正常的控製自己的能力。
因為被改造過的原因,所以他一旦有情緒波動就會導致自己能力的失控,所以現在他就必須要讓自己現在的狀態進入一個很平靜的狀態才能保證不傷害到別人。
可是這樣對於一個人來說有多難就不用言語了,麵對任何事情都不能有情緒波動,不然就會傷害到其他人,這樣的事情對於人來說實在是有點殘忍。
不過阿爾法很好的適應了這件事情,用了很長時間和很大量的安眠藥來讓自己適應了這樣的規定。
即使有點不講道理,但是也的確是可以克服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實在是有太多的不公平,隻有讓自己來適應這個世界才能更好的在這個世界裏活下去。
阿爾法首先是讓自己能夠接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事情。
不管什麽樣的事情現在都是正常的,沒有必要大驚小怪。
以及遺忘和原諒自己遇到的一切讓人感到悲傷的事情。
這些事情以外,他要讓自己遇到任何事情都不會有什麽誇張的心裏變化,他用了很多年的時間,直到現在才能很好的控製且壓製下來自己的情緒。
不然的話,他就是一個危險的人,任何人都不會喜歡和一個危險的人相處。
他現在很好的隱居在這個世界的一個小地方,一個石窟當中。
在那個地方,自己的力量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他是這樣認為的,也隻有這樣,自己才能不因為不小心破壞了別人重要的東西而感到傷心。
阿爾法從牆上的掛鉤上取下來爐鍋。
把它在火柴上麵放好,從一邊的籃子當中取出來蘑菇和一些其他的食材,開始熬湯。
它的動作很嫻熟,因為一直都在自己一個人做飯,因此這些事情已經輕車熟路。
斯特拉斯坐在一邊的石頭上,眼巴巴的看著那口鍋。
她的確是餓了,好久都沒有吃飯。
就在剛才她隻是攝取了一棵樹的生命元素。
那東西對於一個正在長身體的精靈來說可不夠。
阿爾法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後,才開始把自己的袍子從身上脫下來放在門口,身上就穿著件簡簡單單的麻布衣。
這樣才能看清他的全身的確都纏繞著繃帶,這些繃帶看起來很新,很白淨。
估計是個經常換的東西。
或者是繃帶下麵沒有什麽傷口,僅僅是為了掩蓋什麽而纏繞上去的繃帶。
他需要掩蓋的東西不用多說,就是那些火元素精靈的花紋。
每個元素都在明白了自己身上這些花紋會給自己帶來什麽東西後會變得討厭這些東西,會下意思的尋找東西來遮蓋它們。
雖然說自己都不認為這樣的掩耳盜鈴有什麽用,但是總覺得這樣自己就算是幹淨了。
阿爾法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一邊喝一邊看著在那裏做好的精靈。
斯特拉斯嗎?
他想著,喝了一口水。
如果是在之前他聽到這個名字,說不定會直接失控,以至於自己整個的處於狂暴狀態乃至做出很多不可挽回的事情。
現在,他隻是有點小小的驚訝。
他也是才知道這個世界裏有斯特拉斯這個家族的人,這個家族在精靈那邊一直都認為已經不剩多少了。
雖然剩下的都是些大人物,但是一個種族的繁盛絕對不是看大人物,而是看它到底有多少人。
這個家族已經衰敗了,每個人都是這樣認為。
就在這個時候得知現在在外麵還有這個種族剩下人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或許這個種族真的是被神所眷顧的種族。
雖然對於阿爾法來說,這個種族的名詞代表的東西絕對沒有這樣說的這麽簡單。
因為自己就是在那個種族當中被改造出來的,胸口上鑲嵌的水晶就是被斯特拉斯的族人所命令的。
自己會變成這個鬼樣子完全就是因為它們,這害人的家夥到底還做過多少聶阿爾法不得而知,反正它覺得這個家族就算是死光了也沒有什麽好意外的。
可是現在,當它知道這個孩子是那個叫做斯特拉斯的家族剩下的孩子的時候,它隻是感到有點悲哀。
不過很好的控製在不會讓自己的心情出現嚴重波動的情況。
說起來,精靈族真的是經曆了很多事情。
甚至到了不得不對一個孩子殘忍來讓種族繼續繁衍下去的地步。
茶涼了,阿爾法一口喝盡。
然後起身用夾子抬起來鍋,給這個孩子倒出來一碗熱騰騰的蘑菇湯。
它往裏麵放了香料和其他蔬菜。
通過調味料把它變成了口味獨特的素湯。
經典的精靈族菜肴,這樣的食物在精靈當中備受好評。
“有肉嘛?”
忽然,斯特拉斯可憐巴巴的問。
阿爾法愣了愣,然後仔細確認了她的耳朵。
“當然有可是,你說過你說姓斯特拉斯。”
“怎麽了?”
“這是精靈的姓氏,我以為你不吃肉的。”
阿爾法無奈的說,從旁邊的木桶當中取出來曬幹的肉幹。
長期食物的保留最好還是使用肉類。
因為肉的保質期相對來說比較長,曬幹後用來當作食物就是上選。
雖然精靈不喜歡吃肉,但是阿爾法在這裏住著,經常會有那頭狼來這邊。
他就覺得準備點肉幹總沒錯。
他把肉幹丟進鍋裏,等著它被煮熟。
“那個,我問的是有沒有鮮肉?”
斯特拉斯看起來有點不好意思,用手筆畫著說:“生的那種。”
長期的沉默,鬼知道阿爾法以著什麽樣的毅力才能讓自己的心情毫無波動。
“是嗎,生肉是沒有的。”
阿爾法在強行穩定下來自己情緒後,無奈的說。
“是嗎.不過肉幹也可以。”
斯特拉斯小聲說:“本來就是我麻煩你。”
又是長久的沉默。
剛才發生的那些信息量有點大,阿爾法正在嚐試讓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再嚐試著讓自己來詢問出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你確定是精靈嗎?”
阿爾法用了很委婉的方式。
“那個,其實我不知道具體的精靈和其他種族分界的具體區別。”
斯特拉斯輕聲說:“在我看來,所有種族都差不多。”
“所有種族都差不嗎.”阿爾法輕聲嘟囔:“熟悉的理論,我猜猜。
你是被奧月帶大的嗎?”
“的確是。”
斯特拉斯愣了愣,抬頭看著阿爾法:“你認識他?”
“在這裏的人肯定都認識。”
阿爾法輕聲說:“不誇張的說,我沒有資格說他的壞話,因為我就算是他救出來的。”
斯特拉斯看著阿爾法,頓了頓說:“你能給我說說有關奧月的事情嗎?”
“這倒是沒問題,但是我建議你先好好吃飯。”
阿爾法看著阿特拉斯說:“聽起來你有點餓。”
斯特拉斯紅著臉點頭,用勺子在碗裏添加了幾塊肉幹。
阿爾法也給自己加了一份蘑菇湯。
“說起來,我對他的了解很少,多半都是道聽途說。”
阿爾法猶豫了一下後說:“我也是最近幾年才能出門,我出來以後就在跟附近的人打聽有關奧月的事情。”
斯特拉斯聽著,喝著湯。
說起來,這是一個很乖巧的小孩子,小小的一隻,抱著碗小口啜飲。
看起來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摔下來碗。
“我見過幾麵,和他聊過幾次天。
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沒有你了解那家夥。”
“可是他根本就不怎麽說話。”
斯特拉斯說:“他平常都不在家裏坐著,隻有當夜晚來臨的時候才會回來。
甚至就連麵具都不摘下來幾次。
就算是我跟著他去外麵學習一些事情,他也隻是在說著很正經的事情。
根本沒有說過有關自己的事情。”
說到這裏,她慢慢的低下頭,輕聲說:“就像是失去靈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