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五)小說名字: 作者: 類別:????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劉鬆山與他侄子劉錦棠一臉失落出現在門口。

劉鬆山走到門口,見左宗棠坐在裏麵,冷眼看著站在門外的自己跟侄子,不由得垂下頭,一抱拳,有些無力道:“司令員。”

左宗棠冷哼一聲:“……進來吧。”

劉鬆山剛進來,左宗棠厲聲問道:“劉師長,鄭村清軍不過五千之數,你師一萬五千之眾,為何三天未下?”

劉鬆山腦袋垂得更低了,惶恐小聲回道:“司令員,都怪卑職無能,給司令員丟臉了。”

劉鬆山在接到命令回小店堡時,就知道今天不可能討個好。

重炮掩護下,他的十三師打了三天,居然攻不下五千清軍防守的鄭村,自己還損失了千把人。左宗棠要是不找自己麻煩,他也不是左宗棠了。

以前左宗棠見了劉鬆山,大家都是湖南人,左宗棠總是要稱呼他為“壽卿”,顯得親熱一些。今天一見麵,左宗棠連凳子也沒給他劉鬆山預備,“壽卿”是不叫了,直接稱呼他為“劉師長”,彼此生分了許多。

誠惶誠恐的劉鬆山光想著如何不要觸怒左宗棠了,倒是他比他小了十一歲的侄子劉錦棠顯得初生牛犢不怕虎,硬著脖子道:“司令員,鄭村三日未下,非戰之罪。”

劉鬆山嚇了一跳,他素知左宗棠氣量不是很大。在軍隊中,左宗棠曆來是惟我獨尊的,第三集團軍連楊首長都插不上手,隻能任左宗棠折騰。若是順著左宗棠的意思去說,讓他舒服了,他也不會太難為你,可自己侄子非要分辨幾下,要是惹惱了左宗棠,到時候叔侄倆非一起倒黴不可!

坐在左宗棠下手的馬鼎南同樣對年少氣盛的劉錦棠擔心。這倒不是說馬鼎南很熟悉左宗棠,馬鼎南雖然被分配到第三集團軍,可左宗棠習慣跟著十二、十三師跑在前麵,讓他的第五軍跟在後麵吃灰塵,馬鼎南知道的左宗棠基本上都是聽別人說的。

馬鼎南替劉錦棠擔心,這是因為他自己就是高級將領,平常與其他高級將領接觸多了,對軍隊還是很了解的。一支軍隊中,曆來強調下級必須無條件絕對服從上級,上級怎麽說,你就怎麽做,頂撞上級是萬萬不允許的。

例外也有,邱明就敢頂撞楊滬生,可這邱明何許人也?人家是楊滬生的愛將,不管邱明說什麽,楊滬生隻有包容的份,自然不能拿邱明這特殊例子來形容整個軍隊。

不知為何,馬鼎南看著劉錦棠毫無來由就喜歡這年輕人。也許是因為作為軍長,馬鼎南自己年齡也不大,看年輕的劉錦棠更順眼一些。

馬鼎南正想訓斥劉錦棠兩句,好打個馬虎眼,給左宗棠台階下。可他馬鼎南還沒開口,左宗棠倒是先說話了。

“哦?一萬五千之眾打不足五千的敵人,三日未下鄭村,還非戰之罪。不知毅齋有何話說?”

劉錦棠一抱拳,也不理會站在前麵的叔叔一再用背在身後的手朝他打手勢,自顧自說道:“司令員,我軍自離開江南,大軍千裏北進,未有一日休息。我二十五旅揮師過江,擁兵九千,至襄樊一役,部隊隻剩四千,雖有補充,入晉時,全旅不過七千。過黃河,翻越王屋山,後方糧草不繼,隻能就地征集。南方喜食大米,北方多為小麥、高粱,江南之士,多不習北方水土,沿途水土不服,士兵多有病倒。加之沿途團練眾多,冷槍不斷,到鄭村將士精疲力竭,強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鄭村守敵雖少,然敵蓄勢以待多日,糧彈充裕,兵雖少卻為精兵,又處守勢,我軍眾有萬五之數,也暫時無法攻下鄭村,還望司令員明察!”

說完劉錦棠抬起頭,毫不示弱看著毫無表情坐在椅子上的左宗棠。

劉鬆山冷汗直流,如此頂撞左宗棠,目無尊長的劉錦棠這下算是闖了彌天大禍了。

馬鼎南目瞪口呆看著站在門口的劉錦棠,居然能說的如此頭頭是道,這劉錦棠也算是一個人才,可惜就馬鼎南所聽說的,左宗棠並非可以容人之輩,頂撞這麽厲害,小鞋是穿定了。馬鼎南在心裏對這個年輕的後生搖頭歎息。

“毅齋,你所說這些隻是借口,縱大軍北上,兵士多有水土不服,然軍械充裕,兵雖少,也能破敵,況乎萬餘虎賁?”

“司令員,沿途多有戰鬥,槍械即使完好,彈藥損耗也多。江南、江北地勢完全不同,新至晉地,將士人生地不熟。縱有十分力氣,能發揮三分已屬難得。”

左宗棠默然半晌,揮揮手:“看座。”

警衛員從外麵進來,將兩把椅子搬好,讓劉鬆山與劉錦棠坐下。

劉鬆山有些懵懂了,侄子頂撞左宗棠不可謂不厲害,按照左宗棠以前表現,他要不當場翻臉,那可真是奇聞了,可今天左宗棠不光沒翻臉,還讓他們坐下……

猜不透左宗棠到底想什麽的劉鬆山在警衛員將椅子放在身後後,迷迷糊糊坐了下來。

想不透的不光劉鬆山,隻是左宗棠在劉鬆山和劉錦棠叔侄坐下後,並沒有詢問前線打的如何,而是與他們談古論今,從盤古開天辟地,一直能扯到洋人最近又新製造出來什麽新鮮玩意兒。

劉鬆山和劉錦棠想說下前麵戰鬥,馬鼎南想詢問太原之敵防衛情況都不可得——左宗棠總是很輕巧兩句話就給帶了過去。

陰雨天,還沒到太陽落山,天已經黑了下來。十二師的王德榜,十一師的程學啟先後進了屋。

王德榜跟程學啟進來時候都有些灰溜溜——打了三天還沒將東山與西山拿下來,這讓他們有些很丟麵子。對這倆人,左宗棠沒像對劉鬆山那樣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隻是很冷淡讓警衛員給他們搬把椅子,供他們坐下,倆人跟劉鬆山一樣,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不知道左宗棠到底想給他們什麽顏色看看。

屋裏光線很暗,警衛員在屋裏點上蠟燭,屋裏亮堂了一些。隻是聽著外麵瀝瀝雨聲,涼風從縫隙中鑽了進來,將蠟燭燃燒的火苗吹的左右搖擺,人臉忽明忽暗。偌大的大堂就坐了五個人,顯得有些空曠,左宗棠一個人說,幾個人坐在下麵洗耳恭聽,總有些陰森的感覺。

劉鬆山聽左宗棠一下午東拉西扯,終於忍不住了,是福是禍早揭開早了結,現在這樣拖著算什麽一回事?

見左宗棠再次扯到他與樊燮的事件,官文利用樊燮,差點砍了他左宗棠腦袋,劉鬆山忍不住問道:“司令員,既然馬軍長的第五軍已到太原府,官文現在太原,我等是否會集各路兵馬,直取太原府,活捉官文?”

“是啊,馬軍長既然來了,隻要給我增加一個旅,我就能把東山拿下來!”

左宗棠說著各種趣事,馬鼎南聽的昏昏欲睡,現在聽劉鬆山與程學啟先後詢問到戰爭事宜,馬鼎南又來了精神,急忙道:“司令員,您還是說說我們下一步該怎麽走吧。”

左宗棠見幾個人伸長了脖子,望著自己。手指輕叩靠椅扶手,看了眼劉錦棠,道:“毅齋,你先說說我們下步該如何做。”

劉錦棠一愣,還沒開口,劉鬆山倒先說話了。

“毅齋還是孩子,他懂得什麽?還是司令員您先說說吧。”

左宗棠擺擺手,微微向劉錦棠坐的方向傾了傾身子。“不忙,先聽聽毅齋是如何說的。”

馬鼎南剛才已經聽過左宗棠是如何安排自己軍任務,心中有了一些底。看樣子,左宗棠並沒有將自己的部署告訴這三個師長,也許他還沒下定最後決心——聽左宗棠所言,城裏的官文對他可是有很大吸引力,如能一戰而下太原府,活捉官文,左宗棠決不會拖延時間。

馬鼎南畢竟沒有到前麵去過,表態很容易,隻要拍著胸脯說兩句狠話就是了,可萬一出現意外,自己表態不成了笑柄?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這是楊滬生說的,馬鼎南沒有到前麵去,他也不想輕易開口。

而劉鬆山、王德榜、程學啟與太原府守軍打了三天三夜,他們對敵人應該是很了解的。至於讓劉錦棠先說,馬鼎南認為,這可能跟剛才劉錦棠頂撞左宗棠有關。當然,如果劉錦棠答的好了,他在左宗棠心目中的位置,很有可能變成邱明和楊滬生之間的關係那樣。

畢竟是二十一歲的年輕人,劉錦棠略顯拘謹,手指在衣服上蹭了蹭,略思半晌,抬頭道:“司令員,我以為在掃清外圍團練之前,我軍不宜迅速攻城。”

左宗棠挪了挪身子,饒有興致問道:“何以見得?”

劉錦棠娓娓道來:“襄樊一役後,我軍不過略示休整,馬上全軍北上。襄樊至太原府千裏之遙,沿途大仗雖沒有,小仗卻不斷。進入山西後,部隊已極為疲憊,而太原之敵養精蓄銳多日,士氣正旺。孫子曰: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此不宜迅速攻城其一。其二,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然我軍迅速北上,沿途民眾多不了解,對我有敵視,暗中騷擾使我糧草多有損耗,令我不勝其煩。孫子又曰:舉軍而爭利則不及,委軍而爭利則輜重捐。軍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無委積則亡。暫時休整,改變民心,以消除後顧之憂,此變被動為主動。”

左宗棠聽了微微點頭,見劉錦棠停了下來,問道:“還有嗎?”

劉錦棠想了下,看了眼劉鬆山,見劉鬆山並沒有阻止自己,繼續道:“孫子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為不得已。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又雲:智將務食於敵,食敵一鍾,當吾二十鍾,萁稈一石,當吾二十石。”

“孫子還說過兵貴勝,不貴久。毅齋怎麽沒考慮到我軍停在太原城外,時間越長對我愈不利。”王德榜見左宗棠讓一個後生小子滔滔不決,說個不停,在旁邊不大樂意了,非要跟劉錦棠抬下杠。

劉錦棠毫不客氣道:“君之所以患軍者三:不知軍之不可進而謂之進,不知軍之不可以退而謂之退,是謂縻軍。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趨下;兵之形,避實而擊虛。水因地而製流,兵因敵而製勝。水無常形,兵無常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因敵而變,隻為爭先,豈能抱殘守缺,食古不化?”

王德榜給劉錦棠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劉鬆山幫自己侄子道:“朗青,不是我幫自己侄子,隻是我們攻打太原外圍已經三日,雖然火器犀利,卻寸步難行。東山、西山我不知道,我們師數次攻打鄭村,付出慘重代價,卻無法攻進村內。別以為我們十三師都是孬種,實在是守敵占了地利之便,陣地堅固,彈藥充裕,我軍日夜不處,倍道兼行,以成疲軍又如何能速勝?”

王德榜與程學啟都沒話說。

劉鬆山說的是大實話,不光十三師現在攻擊受阻,十一師、十二師同樣拿敵人沒辦法。這是他們離開江南後,從來沒發生的事情。

也許剛開始大家還有些輕敵,可攻了兩回沒拿下來後,那些輕敵之心早就收了起來,就是不再輕敵,東山、西山也沒拿下來。三處一處未下,還能說這支部隊戰鬥力不強,要是三處都沒下,那就不是哪支部隊問題了。

“攻城者,必先使諜者求知城中之糧數。計人為費糧多而人少,則攻而勿圍。糧少而人多,則圍而勿攻。”左宗棠覺得差不多了,站了起來,踱到大堂中央。“我軍千裏突進,對太原之敵事先並不熟悉。三日之戰,不過試探而已。”

“蒙古軍長於野戰,不善攻堅,進入中原後,因經常遇重兵囤積之城邑,戰法不得不改變。為攻下城邑,蒙古軍采取屯兵與城邑附近,而在城外四周大肆殺戮,搶掠百姓,破壞村莊,以使守軍出擊,以便於城外於守軍決戰,乘勝奪取城邑……”

幾個人坐在椅子上,眼珠隨著緩緩踱步的左宗棠移動,靜靜聽左宗棠講的那些話。

“……如守軍畏懼不出,凡攻大城,比先擊小都,掠其人民以供驅使。令每一騎兵必欲掠十人。人足備,則每名需草或柴薪或土石若幹,晝夜迫逐,緩者殺之。追逐填塞壕塹立平,或供鵝洞炮座等用,不惜數萬人。以此攻城壁,無不破之。”

馬鼎南聽的大汗淋漓,這些話對他來說,***繞的實在太大了點,不過主要意思他還是聽明白了。

“司令員,難道您的意思是我們將城包圍起來,捉太原府周圍百姓,讓他們幫我們攻城?”

王德榜同樣聽的汗流浹背,他是監生出身,聽這些話毫不困難,可對左宗棠話裏的意思,王德榜聽了心驚不已。

自從紹興起義後,王德榜在溫州政治學院讀過幾天書(當然不是四書五經,而是軍民魚水情那一種),知道解放軍不可能驅使老百姓替自己擋槍眼,如讓百姓送死,那官也不用當了。

左宗棠別的不說,隻說蒙古軍。王德榜不是死讀書,不知身外之物的書呆子,他自然知道這蒙古軍不是現在的蒙古八旗,而是成吉思汗的軍隊。

讓解放軍學習以凶殘著稱的蒙古軍?也許他左宗棠在楊首長心目中地位很高,真要讓些百姓送死,楊滬生也不會拿他怎麽樣,可王德榜不比左宗棠,現在他還想當開國功臣呢!可不想自己功臣沒當上,倒成了反麵小醜。

“自然不是如此。”左宗棠轉身看著舒了口氣的幾人。

與劉鬆山擁有同樣擔心的,大有人在。好不容易在對洋人戰爭中撈到一些美譽的他們,誰也不想成了不齒於人類的臭狗屎——雖然有些人很喜歡成吉思汗這樣的劊子手。

“太原必須拿下,此事不容質疑。隻是從前幾天進攻來看,太原府守備堅固,如強攻,我軍傷亡必大。未免受挫城下,我意已決:令馬鼎南之第五軍兵臨東山、西山,程學啟之第十一師,占領雲中、係舟二山,以三個師兵力圍困太原府。調北上田文濱之騎兵軍火速回師太原府,會同王德榜之十二師,劉鬆山之十三師徹底清剿太原府至平陽府一帶團練,暢通補給線,不使我前線部隊有糧草匱乏之慮……”

左宗棠說到那個將領,那個將領立刻站了起來,直挺挺跟棵鬆樹般立在那裏。

“壽卿。”

劉鬆山上前一步。“卑職在!”

左宗棠看了眼站在劉鬆山後麵的劉錦棠。

“集團軍原參謀長因身體不適,回南京去了,現在這裏缺個參謀長,叫毅齋以後就留在我這好了,暫時代理參謀長之職。”

“多謝司令員看得起毅齋。”劉鬆山如在雲海之中,一切對他而言太有些意外了,真不知自己該怎麽說,隻能回頭督促劉錦棠:“毅齋,還不快多謝司令員?”

劉錦棠自己對左宗棠突然做出這樣決定也很出乎意外。聽到讓自己暫時代理參謀長之職,劉錦棠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叔叔在前麵一催,劉錦棠這才回過味來。

敢情自己真的成了代理參謀長!劉錦棠上前垂頭抱拳道:“多謝司令員信任小子,隻是小子才疏學淺,這參謀長一職未必合適。”

程學啟笑得惡形惡狀,上前哈哈一笑:“毅齋老弟,你就不用在這裏假惺惺了。你有多少斤兩司令員會不知道?司令員怎麽沒讓我這個大老粗當參謀長,嗬……嗬……,恭喜恭喜,以後你可就是我們這些人上司了。”

“是啊,剛才毅齋剖析我軍之勢,入情入理。你不代理這參謀長,誰代理?你要說自己才疏學淺,那我算什麽?才疏學淺的你當不了參謀長,大老粗一個的我又怎麽能當軍長?毅齋老弟,我支持你當這參謀長,好好幹,你小子可是前途不可限量啊!”

話是這麽說,可馬鼎南心裏卻不是什麽滋味。

他馬鼎南在解放軍中因為一直跟著楊首長,拚殺在第一線,和別人相比,升官算是升得快的了。可突然竄出來一個邱明,卻讓馬鼎南相形見絀。

要知道,從浙江進入皖南徽州時,他馬鼎南已經是團長了,進入江西後,他又成了九師師長,而邱明在進皖南時,不過是個從少校參謀,離開徽州進入江西時是個副團長,就是到了江西,他也不過是教導團團長,後來才成了一個“小小的”旅長。短短幾年間,現在已經成了上將司令員,負責一方兵馬大權。

如此快的升遷,他馬鼎南又如何可以相比?

馬鼎南以前覺得邱明是個異數,全解放軍也再找不出這樣的人了。可現在看來,在他身邊邱明的故事又要再次上演。楊滬生看中了邱明,這個怪模怪樣的左宗棠也看中了劉錦棠。

由一個旅長連跳數級成了代理參謀長,雖然這個參謀長前麵有個“代理”,可大家都知道,以前參謀長因為身體原因,很難再回到前麵了,隻要左宗棠願意,劉錦棠這“代理”參謀長用不了多少時間就可以去掉代理二字。

馬鼎南不能不感歎自己運氣太背,怎麽就沒哪個首長看中了自己,讓自己連升數級呢?哪怕升幾天,再降回去也好。

馬鼎南心裏羨慕劉錦棠,說的話自然帶了點酸氣了。

“毅齋你就不用推辭了。現在我這裏也是實在沒人,要是邱明還在我這,參謀長一職誰也別想跟他爭。”左宗棠有些遺憾歎了口氣。

他歎氣,馬鼎南背地裏暗自吐舌頭。邱明現在是今非昔比了,人家也是集團軍司令員,憑什麽給你左宗棠當參謀長?如此可見別人說左宗棠目中無人決非虛言。

歎息完了,左宗棠又想起了身邊的劉錦棠。“這參謀長毅齋你就先幹著,楊司令那邊我會派人跟他說一聲。”

“是!”

劉錦棠回答的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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