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總得來說,土地改革是必要的,而且也是極為緊迫的,這是絕大多數公民期盼已久的。通過土地改革,大多數貧雇農每家分了一匹牲口,農民生產積極性極大地提高了。由於進行了土地改革,廣大農民翻了身,我們政府才在解放區站住腳,紮下根,我們的部隊才有了充裕的兵員,足夠的糧草,將反侵略戰爭、解放戰爭進行到底。”
“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因為這是自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第一次讓最廣大的人民群眾翻身當主人,第一次讓廣大農民不再受到封建地主的剝削,在土改中也必然存在一些問題。”
“某些地主頭腦守舊,沒有看到土地改革乃大勢所趨,妄圖螳臂當車,這些人自然屬於要被消滅之列,但很多地主在經過工作後,有和平交出土地的意願,而我們有的工作隊工作方式有些粗暴,不懂得以理服人,而是盲目崇拜武力,相信武力可以解決一切問題。這造成地主與工作隊之間的對抗,使我們平白損耗了不少寶貴的力量……”
“土改中,廣大人民群眾生平第一次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土地,高興之餘,適當宣泄一下這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守舊了那麽長的歲月,黑暗中,第一次看到光明,欣喜是難免的。隻是也有的地方,因為當地工作隊引導不當,使得農民竟然用暴力來表達自己的欣喜之情。”
“為了政府有充裕的資金進行戰爭,我們在解放區實施了嚴格的鹽業專賣製度,當然,這也是為廣大人民群眾健康著想,但反過來又使得食鹽價格脫離真實物價水平,這種情況下,走私食鹽的販子得以生存下來。”
“一場土改運動,加上放開鹽業專賣,原本想讓生活更有敘,可事與願違,一些走私食鹽販子不再進行走私,而是轉而搶劫起鄉間地主來了。因為土改中,地主在鄉間聲譽早已**然無存,搶劫,不管是對什麽人,原本是犯罪行為,但這些搶匪在百姓心目中反而成為武鬆、林衝這樣的好漢。雖然政府明白表示政府不支持這種犯罪行為,並且嚴厲打擊。但百姓還是很明白表達自己對他們的欽佩,如塢子寨一位農民就說‘好漢不搶窮人,專搶那些靠搶劫窮人發家的地主,我擁護這些好漢’。”
“這種思想不光農民有,極少數土改工作隊員也有。這些土改隊員認為這樣的行動可以有效地幫助他們將土改進行下去,認為綠林好漢搶掠殺害地主是幹了一件好事,地主死了,他家的田地自然成為無主之田,隻要將地契找出來,登記入冊就可以將田地全部分下去……”
今天是討論如何將土地改革更好地深入開展下去的日子,一大早,大禮堂裏就坐滿了參議員。不光有參議員,在走廊上還站滿了旁聽的政府各部門官員。
大家津津有味聽著坐在主席台上的參議院史副議長描述有關土改的問題,同時還饒有興致看著坐在主席台上的某位領導,想看看這位領導對史議長說的土改中不足問題會有什麽樣反應。
在座的這些參議員不管來自哪裏,他們與鄉裏地主多多少少都有些關聯。
一些參議員原本就是開明紳士,但再開明的紳士,讓他們成了窮人眼中的落水狗,這也是他們所不願看到的。
至於來自城裏的工商業代表,他們很多在辦企業之前,也是鄉下地主。現在鄉下沒有田了,但他們生產的產品卻不是那些家徒四壁窮人所能買得起的。購買產品的主要還是有錢人——也就是地主了。為此,感情上他們也會傾向購買他們產品的富人,而不是那些泥腿子。
史秉譽講了那麽多土改中存在的問題,這讓這些參議員很是興奮。
當然,為了照顧某位領導的麵子,史秉譽講話稿中自然要好好斟酌斟酌,如肯定土改主流是好的,效果是讓人滿意的。說到不好之處,那都是“某些”、“有極少數、極少數中的一小撮”,是次要問題,屬於前進路中遇到的小小挫折。
這個“某位領導”自然是楊滬生了。讓大家失望的是,楊滬生好象老和尚入定,雙手環抱,微合眼瞼坐在上麵一點反應也沒有。要知道,他可是土改最堅定支持者,也是土改運動真正的領頭人,如果楊滬生說一聲“土改搞的有些過火了”,那土改肯定要換一副麵目出現在眾人麵前。
但楊滬生現在的反應,卻讓大家無法了解他對史秉譽說的這些問題,到底是如何看待的。這讓坐在下麵那些參議員極為失望。
楊滬生並不是對土改問題一點也不關心,恰恰相反,說過“中國的主要矛盾在於農村,解決了農村問題,一切事情將迎刃而解”的楊滬生,他對土地問題關注程度某種意義上而言,比軍事問題還要更重。
隻是楊滬生在內心已經給參議院下了右派大本營的定義,既然下了定義,那麽參議員所擁護的,自然是楊滬生這個以“左派”自居的革命者竭力反對的。對土改,任你參議院有萬種不滿,他楊滬生自有主意。
微合眼瞼的楊滬生,耳朵裏聽著史秉譽在那大聲說著有關土改問題,他自己頭腦裏還在回味著昨天與章德淳的會談。
楊滬生事先已經知道,在日本紀年慶應二年(一八六六年)七月二十日,征討長州藩的幕府第十四代將軍德川家茂病死於大阪城。
德川家茂隻有二十歲(比楊滬生小多了,不過要是按照出生年月來說,現在所有人都是楊滬生爺爺的爺爺輩),他並沒有兒子。水戶藩主德川齊昭的第七子,三十歲的一橋慶喜被擁立為德川幕府第十五代將軍。一橋慶喜也成為德川慶喜。
楊滬生原本也就知道這些人名,等章德淳匯報了他所知道的。楊滬生才明白,日本幕府實在是個怪胎,讓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居然如此複雜——一般來說,隻要是封建政權最高統治者,他的家族總是稀奇古怪的,楊滬生對這個想的有些太簡單了。
作為江戶幕府第十五代將軍,德川慶喜出身於德川禦三家支係之一的水戶德川家。後來又被過繼給了德川禦三卿(德川家的分支一橋、田安、清水三家)中的一橋家為後,所以他的名字才叫一橋慶喜。
這個一橋慶喜一貫親法,在他持掌權力後,借助法國力量實行軍事改革,同時還引入法國資本,在法國技師威爾尼製導下,模仿法國土淪港的造船所,在日本橫須賀設立製鐵所(實際上是造船廠)。同時,他還在法國幫助下改革稅製,組建集權統治機構。
法國自然很樂意看到一貫親法的一橋慶喜當德川幕府將軍,為此法國堅決支持幕府,並且幫助幕府實行軍事和經濟改革,幫助幕府建立統一政權。不過讓法國頭痛的是,在中國軍事冒險失敗後,法國威望受到極大傷害,同時國庫消耗巨大,他雖然垂涎遠東,可現在暫時無力照顧日本。
與法國相反,英國人在幕後支持江戶幕府的反對者長州、薩摩、土佐、佐賀等西南雄藩,反對幕府,希望恢複天皇統治,實行自上而下的改革,從中加強英國對日本的影響。
英國人想的自然也很好(與法國唱對台戲,這對英國來說,實在太正常了,如英法聯軍兩次聯合幹預中國,這在英法曆史上屬於異端),不過除了英國遭遇到和法國同樣的困難外,更讓英國人覺得棘手的是,孝明天皇讚同公武合體政策(公是天皇,武是幕府,所謂公武合體,也就是說天皇合幕府聯手),對倒幕沒什麽興趣。
日本國內局勢錯綜複雜,西方各國對日政策不統一,這給了中國一個很好的一個機會。
現在滿清政權的倒台已經進入最後倒計時。作為在中華大地再次建立起的一個新的國家,他自然不會再閉關鎖國,而是要對世界發出自己的聲音了。
在聽了章德淳介紹西方列強與日本之間關係後,楊滬生明確告訴章德淳,他必須轉告法國政府,新中國並不因為法國曾經夥同英國幹涉過中國內政,而對法國抱以敵視之心。恰恰相反,新中國領導人對法國所取得的成就,一直很欣賞,如果法國願意,中國願意與法國進行一切正當貿易往來。中國將打開國門,允許法國商人在中國進行正當商業活動。
對安南,雖然中國是安南宗主國,但民主的新中國並不認為封建的安南屬於自己勢力範圍,當然,為了避免中法之間再次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中法最好以北緯十七度線劃分勢力範圍——十七度線以北屬於中國勢力範圍,十七度線以南屬於法國勢力範圍,雖然法國現在在安南並沒有多少軍隊,不要說占領整個安南,就是將勢力滲透進整個十七度線以南的地區都很困難。
按照楊滬生的說法,中國將不對法國在十七度線以南所進行的任何活動做出表示——哪怕法國宣布十七度線以南屬於法國領土,中國也不會有反應。
至於日本,中國的立場是承認現狀,中國認為任何一個製度,既然能繼承下來,那就有他的合理性。對幕府實際控製日本政權一事,中國很樂意與法國保持一致立場。
中國認為世界應該是和平的世界,穩定遠比動**要好。中國希望自己周邊國家不要出現動**,維護現狀是最好的了。在維護幕府在日本的統治地位上,如法國感到力量不足,中國願意盡自己所能,給法國提供幫助,軍港、燃料、休息補給地,隻要法國能開出合適價格,這些都不是什麽問題。
在朝鮮問題上,中國認為朝鮮自古以來就是受中國保護的藩國,朝鮮人與中國人同文同種,如朝鮮受到其他國家不公正待遇,中國是萬萬不允許的。為此,哪怕開戰,中國也願意保護朝鮮主權之完整。
當然,朝鮮自然不能繼續封閉下去,中國願意督促朝鮮政府開放市場,讓各國貨物可以在朝鮮公平競爭。
至於英國,章德淳要轉告英國代表,中國從來都承認天皇是日本領袖,維護天皇正統地位,這是不容置疑的。在開放日本市場,維護天皇地位問題上,中國與英國保持一致。
但中國不希望見到日本因為內戰,動**不已,如日本爆發內戰,作為東亞大國,中國必然要進行幹預,為此希望英國給予理解。
對香港,中國的立場是,香港主權曆來屬於中國,但既然清朝讓英國在香港有了特殊地位,為了和英國和睦相處,新成立的中國願意暫時擱置爭議,維持香港現狀。鴉片是再也不能在中國販賣了,進行其他正當貿易,會受到新成立中國之保護。
總之,按照楊滬生交代,在中南半島,南亞次大陸上,中國可以全麵讓步,原本清朝勢力影響的範圍,隻要英國和法國有意,新成立的中國可以全部退讓,任英法在中南半島鬥個你死我活。
至於朝鮮,除了市場可以打開外,中國一步也不退讓。嚴厲禁止英法將手伸到朝鮮去。
楊滬生很明白,曆史上當日本強大後,它必然要將朝鮮作為踏腳板,先征服朝鮮,才能談得上征服中國。同理,要想讓日本屈服,朝鮮也是中國登上日本列島最好的踏板。
既然朝鮮對中國而言如此重要,楊滬生自然不能讓其他國家染指。吞並朝鮮是不可能的,想吞並一個國家豈能如此容易?你的征服隻能培養反華勢力,最後總有一天讓你坐在火山口上。
日本明治重臣伊藤博文不就是因為當了什麽狗屁朝鮮統監讓朝鮮人給刺殺了嗎?而且當日本二戰戰敗後,獲得獨立的朝鮮半島,不管是金日城的北朝鮮,還是南方的大韓民國,反日是這倆個同民族國家國民所共同擁有的,楊滬生可不希望讓朝鮮人仇恨中國人。
對於朝鮮,楊滬生以為最好辦法就是成立一個親華政府。
中國畢竟是大國,而朝鮮是小國,在各方麵(尤其是當兩國開放後,在市場方麵),朝鮮對中國依賴性都很大,再加上朝鮮(包括日本)深受中國文化影響,用戰爭無法征服一個民族,楊滬生以為可以用經濟,尤其是文化,同化朝鮮,用不著中國耗費一槍一彈,又不會激起朝鮮人太激烈的仇視心態,這才是上上之策。
在外交上對英法做出如此重大讓步——楊滬生認為九成九的中國人在得知如此讓步後,會說自己在賣國——這是否值得?
新中國現在最需要的是一個和平的發展環境,隻要給中國二十到三十年時間發展,楊滬生相信中國必然打個噴嚏,地球都要發抖。
要和平,自然不能與西方列強再次開仗。西方列強與中國遠隔千山萬水,在沒有世界第一的海軍時,中國就是取得戰爭勝利,這勝利也必然是在國內及周邊地區取得的,自己國力受到影響,卻無法讓西方列強付出相應代價——沒有強大的海軍,如何讓軍隊到人家國都城下去簽訂城下之盟?這種得不償失的戰爭,能少打,盡量少打。
至於日本,原本楊滬生是酒後一時頭腦發熱,如同惡作劇般給史秉譽出了一個刁難的問題。不過等他清醒後,卻對這個計劃有了極大的興趣。
在率領參議院調研組調查農村土改問題時,楊滬生還帶了不少書籍,仔細研究了明朝時期,中日之間貿易往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楊滬生掩卷拍案歎息。
有關明朝貿易書中介紹到,在明朝,就是在朝廷嚴格執行禁海令,尤其嚴厲限製中日貿易時,中國絲綢向日本轉送,一年也能獲得白銀兩百三十五萬兩。
十六世紀末到十七世紀初,日本國內漸趨統一,礦業技術及提煉方法有所改進後,從一五六零年到一六零零年,日本白銀年輸出平均數在三萬三千七百五十公斤到四萬八千七百五十公斤之間,這些白銀主要都是輸出到中國。
到了十七世紀初,日本白銀輸出到中國的,達到十五萬到十五萬七千公斤之間。
從十七世紀到十九世紀(一六零零年到一八零零年),日本輸出到中國白銀達到一萬噸,折合成兩為兩億兩(一公斤二十兩製)。
這是如何龐大的一組數字?按照統計,同期十六世紀中期到十七世紀中期,流入中國的白銀中,美洲生產的達到三萬噸(看到這個數字,楊滬生真希望自己回到的是宋朝而不是清末,要是宋朝,他一定率領遠洋艦隊登陸美洲,占領這座大銀礦了),日本生產的是八千噸,總數達到三萬八千噸,其中七千到一萬噸白銀最終留在了中國。如沒有這些銀子,中國的銀本位製度是肯定無法實行下去的。
兩個主要產銀子的地方,美洲太遠,楊滬生就是想伸手,他的手也夠不著。至於日本,這可是近在眼前的。
與中國一樣,現在的日本剛剛打開國門,國內局勢動**不已,而中國眾多人口,遼闊的國土上蘊涵著豐富的戰略物資,這個優勢日本沒有。
現在解放區自己的造船廠已經能製造兩千噸級風帆鐵甲艦(全蒸汽,現在看來既不實惠,也沒必要。),而日本的橫須賀製鐵所現在還沒有竣工,就算竣工了,暫時它也隻能造些幾百噸的小船,說不定還是木頭的。
造船雖然比買船要貴許多,但自己不能建造軍艦,萬一打起仗來,隻能受製於人。在這方麵,日本與新中國之間差距實在太大。
武器裝備中國全部可以自給,而日本隻能購買國外產品,這,就是中國與日本之間最大差距。有如此差距,如不乘機打開這座銀庫,楊滬生覺得太對不起把自己當成偉人的那些公民了。
不過方針可以定下來,什麽時候打,選什麽借口,怎樣打,如何爭取各列強至少保持局外中立(真要保持局外中立,武器全部自給的中國沒什麽影響,靠進口武器維持軍隊的日本可就倒了血黴),這卻需要從長計議。戰略上可以藐視敵人,戰術上必須重視敵人,這一點楊滬生還是很明白的。
不打則已,打則必勝。不光要取得勝利,還要爭取速勝,若戰事長期化,日本固然會被拖得倒退回原始社會,中國也會因為曠日持久的戰爭,放慢甚至停滯經濟發展,這對處在曆史機遇麵前的中國來說,自然是不可接受的。
要想打一場速決戰,軍隊的強大隻是一方麵,外交上讓其他國家不介入,或者至少在勝負明朗前不介入,這也是極為重要的。
總不能軍隊剛登陸,就發覺英法艦隊出現在港口,說是要“維護”他們利益,保障日本主權完整吧?若是這樣,這場戰爭可就無法進行了。
普魯士目光正聚焦在法國,他正積蓄力量,準備為了統一整個德意誌而戰。美國內戰勝負雖然明了,但就是結束了,美國也有很長一段時間需要舔自己的傷口,那麽遠的日本管不過來。何況美洲是美國人的美洲,日本屬於亞洲,現在又不是二戰後,老美伸那麽長手幹什麽?
西班牙、荷蘭畢竟實力有限,他們的海軍艦隊要是大老遠跑到東亞來,還有多少戰鬥力實在值得懷疑。和這樣的國家打海戰,勝利的把握雖然沒有,不敗的信心楊滬生卻還是有的。
排除這些國家,剩下的隻有英國和法國了。剛好,在不久前中國軍隊才在陸地上狠狠教訓了這倆個國家陸軍。打得他們不是狼狽撤出戰場,就是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楊滬生相信解放軍是全世界最強大的軍隊,但這隻是就陸軍而言,海軍?弱小的中國海軍連騷擾一下英法的本錢都不夠。和英法爭霸,在沒有發展起強大的海軍之前,還是徹底打消這個幻想更好些。
幸好英法現在各打各的算盤,他們胃口太大,有些消化不良。而在非洲、美洲、亞洲,為了爭霸,英法之間矛盾重重。彼此互相牽製,這給了楊滬生很好的機會。
讓步,隻是暫時的,別看法國現在氣勢洶洶,隻要普法戰爭一打,法國根本照顧不到遠東,到時候自己現在做出的讓步全都可以推dao重來。反正國與國之間全都是靠實力說話,連本國領土都要割讓普魯士人,他又有什麽精力照料遠東?
英國占領的地盤實在太大,從英國傳來消息說,英國在中國的冒險失敗後,現在並沒有想著要如何將冒險進行到底,而是想著要回收戰線,鞏固現有的成果。
中國的崛起,對英國在遠東存在,自然是極大威脅,他們很害怕中國要求收回香港(客氣點在談判中要求英國將香港送還中國,要是不客氣,恐怕軍隊就開將過去了。英國在香港的那點守軍頂多也就放兩下炮,完後就要舉手投降。),沒有了香港,英國要想幹預遠東事宜,他將手腳麻木,反應遲緩。
而中國在香港問題上暫時讓步,這一來可以安英國人的心,讓英國人認為新中國並非反英政權,二來又可以利用香港,和英國大做生意(因主動門戶開放,香港的進出口貿易地位並非重要到沒有香港,中國就無法做貿易了。存在香港的主要好處在於拉近了中國與英國的距離。)。
當然,這隻是在對日戰爭前做出的讓步,等中國國力強大到一定地步,自己的領土還是需要全部收複的。
坐在主席台的楊滬生回想著昨天自己把章德淳說的一愣一愣,不由暗自笑了起來。
下麵的參議員見史秉譽說了那麽多問題,而楊滬生臉上卻露出笑意,茫然不知這些問題到底可笑在什麽地方。正茫然時,見有個軍人夾著文件包從外麵趕了進來,匆匆登上主席台,朝楊滬生坐的位置奔了過去。下麵那些參議員小聲嘀咕起來,紛紛猜測是否前麵戰況有了什麽變化。
哪個軍人在楊滬生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接著打開文件包,從裏麵抽出一份文件(沒在用心聽史秉譽演講,而是將注意力投到楊滬生那邊的參議員們從文件大小看,覺得應該是電報),遞給了楊滬生。
楊滬生匆匆掃了兩眼,精神一振,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史秉譽站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他起來時,史秉譽已經不再說話,而是半轉身看著楊滬生。從楊滬生臉色上,史秉譽相信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而且還是對楊滬生極為有利的事件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