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嗯……說的有道理,不過大哥,要是炮兵不帶上我們火力優勢可就很小甚至是沒有了啊!在這個問題上我看還是大哥你要慎重想想。”

“誰說不帶炮兵的?炮兵我自然是要帶的,這次從福建我帶來了從湘軍那裏繳獲過來的十三門老式前裝火炮,這些火炮口徑都不大,適合我們運動作戰,另外要是繳獲了敵人的彈藥,也是可以用在這些火炮上麵的。不像我們購買的,繳獲敵人的彈藥還不能用!還有就是這些火炮畢竟不先進了,就是有什麽損失心裏麵也不會太難過,不然看到一門新式火炮損失了心裏就在計算這下又損失了多少銀子,看每發炮彈飛出去都在想又是三十多兩銀子飛走了,這樣可是要短命的!嗬嗬。”新式大炮是很好,可就是消費太大了,打的都是錢啊!現在還是節省一點好,而且遠離根據地作戰到時候彈藥補充就成了大問題了!那些洋槍還湊合,大炮怎麽辦?

“老大,上次被俘虜的周盛波一直呆在我們這裏,他既不加入我軍,也不想回去。據情報現在李鴻章中軍大將中有個人是周盛波的弟弟,叫周盛傳的,我們是不是想個什麽辦法讓周盛波把他弟弟爭取過來?”史秉譽思維突然跳的十萬八千裏,我還正考慮北上救援帶的部隊呢,他居然已經想著怎麽把周盛傳搞過來了!

“周盛波啊!這家夥既覺得自己被我們俘虜了沒臉回去見李鴻章,有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反對滿族統治我們中國,他現在搞的是人在曹營心在漢呢!這家夥……簡直忘記了自己的祖宗是什麽人了!”現在這種所謂的中國人實在是太多了!被異族統治已經麻木不仁,對自己的祖宗已經完全忘記了!上次和周盛波談話簡直要把我氣死!

……

“……難道你以為忠於你那上麵的大清皇帝就是忠於我們這個國家嗎?!你忘記了你是什麽人?是漢族還是滿族?你看看你頭上那是什麽東西?那根豬尾巴難道你就那麽留念?”

“既然現在是滿人統治,保衛朝廷,就是保衛國家,就是保衛中國!你們這些跳梁小醜想反抗我大清是根本沒有用的!何況皇上說了滿、漢、蒙、回、藏自古以來就是我們大清子民,何必強分什麽滿、漢?”周盛波倔的很!“至於這根辮子隻是一種形式而已。”

“隻是形式而已?!”這個周盛波知不知道滿族入關後的剃發令?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形式?為了這個形式讓多少炎黃子孫倒在滿族的屠刀下!都是大清子民?難道清朝一直就在統治著我們中國嗎?“那麽周將軍是怎麽看待嶽飛、文天祥、史可法的?你是否知道他們是我們中華民族的民族英雄?”

“民族英雄?”周盛波嗤之以鼻“他們隻是知道愚蠢的效忠於自己的主子,說的好聽一點,他們是值得欽佩的英雄。說的不好聽的他們隻是兄弟打架中的打手!哼~!有何值得我欽佩的地方?!”

“不錯不錯,周先生看來您讀過很多書了,不知道周先生是如何看金國入侵大宋,還有清朝滅亡明朝的?還有你知道你們是怎麽對待在太平天國控製區的民眾的?為什麽?”我隻有耐著性子聽周盛波的言論。他的這些言論我倒是覺得極為新鮮!

“那隻是兄弟鬩牆,家裏打架,大家都是中國人,隻是一個朝代代替另一個朝代而已!有什麽好奇怪的?至於你嘴裏所說的‘太平天國’,那純粹是妖言惑眾之匪徒!

居然敢亂我中華,禍害百姓,至於在匪境那些不是匪徒既是匪徒同黨,消滅那些人是為了其他善良之士能夠安居樂業!”

這都什麽奇談怪論?“兄弟鬩牆,家裏打架?周將軍說的好輕鬆啊!難道大肆屠殺另外一個民族那也叫兄弟鬩牆,家裏打架?金國當時在河南河北屠殺的那些老百姓都是打架一不小心給失手打死了?至於你的主子滿清入關後屠殺的中國人還少了?在周將軍‘兄弟鬩牆,家裏打架’的幌子下那些滿州八旗搞了揚州十日、嘉興三屠,我想這事周將軍應該知道吧?至於太平天國就是妖言惑眾更是可笑之至!什麽妖言?是不是罵清妖罵錯了?不應該叫那些人是清妖應該稱呼你們是主子,告戒下麵的百姓讓他們安居樂業,要善良忍耐?哪怕再賣國……不對,說的並不是很準確,那些滿州王爺賣的是什麽國啊?本來中國就不是他們的!他們應該是從自己的占領地上退出才對!南京條約、北京條約、中法望廈條約中美黃浦條約……這些都是你的主子幹的好事情!

哼,訂這些條約的是誰?犧牲的是誰的利益?是我們中國人的還是滿州韃子的?”

“楊將軍!你對我們大清抱有太深的成見了!我不要再和你談下去!”周盛波站了起來。

“不想談下去?我偏要說!他娘的!明明是中國人卻偏要搞根豬尾巴拖在腦袋後麵,很美嗎?!你的所謂康乾盛世讓多少中國人傾家**產?又讓多少中國有覺悟的知識分子被*所殺?(“他們是罪該萬死!敢反對我大清者百死難咎其罪!”周盛波囂張地叫著)大清?什麽大清?清朝就是一個異族勢力侵略中國!至於你,周盛波,你要是滿族我原諒你,哼,你要是漢族的話,我說你就是漢奸!漢奸者——漢族之奸細!出賣自己同胞,你們這些提滿族人辦事的和中國曆史上有名的大漢奸秦檜、吳三桂是一夥的!”我怎麽看著這個周盛波如此來氣?“按照你的邏輯現在統治中國的是滿族,那麽效忠朝廷,就是效忠國家,那好,周盛波,我問一下你,要是外國洋鬼子占領了中國,他們在中國稱王稱霸了,你是不是也要效忠那些大鼻子?你是不是要認大鼻子當你的幹爹?或者矮鼻子吧!哪個島國日本,時刻想著回他的老家中國來尋根來,要是日本人占領了中國,你效忠的對象是誰?你是不是認為到時候和日本人的戰爭是兄弟鬩牆,家裏打架?真是何其荒謬!”

“日本人?就日本那小小的島國還想跟我堂堂中國這麽大的國家抗衡?楊將軍你不是在做夢吧?”周盛波腦袋裏麵正混亂著呢!不過他是根本不想轉過這個彎子。但聽到要效忠小日本,周盛波以嘲弄的口氣對我說道。

“做夢?我看周將軍你在日本殺來的時候是要舉著雙手投降的對不對?兄弟嘛!反正都是一個家裏的,聽誰的話都可以。至於日本會不會真的入侵中國?以後的曆史會告訴你的,隻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活那麽久!至少我知道本來未來的中國將因為你的大清主子投降政策陷入亡國滅種的險境!不過按照您剛才的說法,叫做‘家裏打架’了,‘兄弟鬩牆’的後果是其中一個兄弟要被另外一個兄弟差點殺了。”聽到周盛波的漢奸言論我就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不是應該消滅這些漢奸?不過滿清入關已久,在高壓政策下中國人的血性已經被磨的差不多了,現在的百姓隻要日子能夠過下去,哪怕是勉強地生存下去就管他是誰當政呢!民族的血淚,國家的興衰跟我何幹?活著才是硬道理!好死不如賴活嘛!

在那些滿族統治者的欺騙、壓迫下,以前富有反抗外來勢力入侵的中國人老實了,既然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那麽就留頭好了!既然仁慈的皇上經常巡視江南,說明皇上還是很愛民的!我等小民自然是要好好的跪在地上三呼萬歲了(不跪可是不行的,要是不喊萬歲的話,劊子手會讓你馬上去和閻羅王討論自己活了多少歲的)。大清統治者對漢族知識分子大動殺手?我怎麽沒有看見?我隻看到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一個個都是漢人,他們不是官當的很大嗎?這個時代人這麽想還情有可願,我想到我來的那個時代就覺得有些人根本是電視看的太多了,忘記了什麽是曆史什麽是滿清遺老遺少的胡編亂造了,在電視中的那些滿清皇帝一個個憂國憂民,一副天下為重的樣子,對漢族是情同手足(那麽*是怎麽來的?鎮壓的不是漢族是什麽民族?

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的祖先肯定沒有因為文字被關進大牢的),那些皇帝一個個仁慈、善良,體貼下屬,還有當偵探家的天賦。尤其是有個戲說皇帝和什麽格格的,更加是胡扯蛋了,皇宮裏麵成了爭風吃醋的地方!而皇帝和他的那些格格們一個個都是如此的富有人性!無怪乎很多人會對滿清抱有如此的好感了!不知道我和史秉譽離開後那裏又吵鬧成什麽樣了?總不會因為喜愛電視中的那些大清皇帝把自己的祖宗也給忘記了吧?

不過也難說,有些滿清遺老遺少的本事還是很大的!他們可以翻手為雲,也可以覆手為雨!他們絕對會打著某些真理的幌子來為他們的老祖宗招魂的!不過要為了他們主子招魂他們有幾個必須跨過的坎,一個是中國漢族的民族英雄要一個個的打倒——滿族英雄是萬萬不能打倒的,要把康熙說成千古一帝,要把雍正比喻成大清的漢武帝,要把乾隆表彰成有文景之才,超越唐明皇的功績,自然了,那些所謂的秦皇漢武、唐宗宋祖,成吉思汗統統不如大清之英明神武的萬歲萬歲萬萬歲了。自然那些皇上也就是民族英雄了。(我先吐了再說……)還有就是要為曆史上中國漢族的那些賣國賊平反翻案。

和周盛波言論一樣,既然是兄弟鬩牆,家裏打架。那麽秦檜也自然不能再是賣國賊的代名詞了!(秦檜後人應該為了這個遲到的平反決定欣喜若狂,他們祖先終於可以安心的長眠於九泉之下了,不過在我現在呆著的時間秦檜還得繼續老實的跪在杭州嶽武穆廟裏)秦檜應該是為了實現民族早日統一做出了巨大貢獻的人!他和兒皇帝石敬瑭應該是中國曆史上為了大義——既是民族團結被後人誤會的人!平反自然是應該的了。吳三桂因為先降清後又反清那麽漢奸的名稱是可以去掉的,不過分裂祖國的罪名又可以給他加在頭上,居然敢反對我大清——還是繼續讓你躺在曆史的恥辱柱上好了!隻是必須要換一個罪名而已。

還有那個可惡的洪秀全!大清帝國之衰落就是因為出了這麽個敗類!本來大清好好的,隻不過是打了一場敗仗而已,誰知道這個洪秀全不知道從那裏學了一套邪教理論,蠱惑人心,鬧的大清十多年不得安生!軍費花了無數,大清敗就敗在洪秀全手裏!不過現在好了!大可把太平天國望邪教組織上靠上去!那個洪秀全就是十九世紀中國的*!嘿嘿,看誰還敢反對!

不過下麵一位就困難一些了,那個孫中山可是被尊稱為“國父”的人。這個“國父”

居然敢提出驅除韃胬,恢複中華這種罪大惡極的口號,最後還真的讓他“驅除”了,嗚呼~!我大清列代祖宗泉下有知不知道有多麽傷心啊!看來隻有找找孫中山有沒有什麽賣國言論了,要是有自然是大大的一條罪名,就是沒有衝著“驅除韃胬,恢複中華”這條口號也可以加他一個分裂中國,製造民族矛盾的大帽子!——最終的結果就是中國除了滿清之英雄,其他的都成了跳梁小醜了。

一想到要是真的讓這種滿清遺老遺少掌權了,那麽中國不知道有亂成了什麽樣子了!

我就不寒而栗。對這種人一定要從精神上催垮他們!

……

當天的爭論最後是不歡而散,我說服不了這個頑固派,周盛波也說服不了我這個痛恨滿清的人,最終我們互相給對方下了個同樣的定義——中毒太深,沒救了。

“秉譽,我看你還是不要再打周盛波的主意了,這小子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你想讓他勸他弟弟過來?跟做夢差不多!還是把他繼續留在我們這裏好了。什麽事情都別交代他幹是絕對正確的!”想到周盛波我垂頭喪氣地對史秉譽說道。這麽頑固不化的人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呢!恐怕其他那些李鴻章、左宗棠他們也是和周盛波差不多,甚至是中毒更深。

“我前段時間光顧著zha藥生產了,還沒有見見這個周盛波,下次有空倒要看看讓大哥你沒辦法的是什麽人。嗬嗬。”史秉譽看著我怪笑著。

“好了,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一下好了。我也要睡了。”夜已經很深了,要是再不睡明天白天就時刻都要打瞌睡了。

“那好,我回去了。大哥早點休息。晚安。”

“你也早點休息好了。晚安。”

史秉譽走了出去。屋子裏麵隻剩下我一個人,看著牆上掛著的地圖,我一點睡意也沒有。

地圖上太平天國的領土正在被清軍分割,那些太平軍變成了一塊塊的,不連接的單獨部隊,從地圖上看,沿著長江,兩條粗粗的藍箭頭向天京伸了過去。昏暗的燭光下,如同張開了大口要把紅色圓圈圍起來的天京一口吞下。而太平軍看看四處都有,可是也實在是撲的太開了吧?上海、江蘇、浙江、江西、安徽、湖北、河南……那裏沒有太平軍?可是真要是援救天京又有多少部隊可以趕回來?

曾國藩的策略是“欲拔根本,先剪枝葉”,先把天京長江上遊戰略要地一個個的奪了過去,現在終於到了決戰天京的時候了。既然要救天京就要打曾國藩難受的地方,調動曾國藩派兵回援,不知道什麽地方是曾國藩的要穴?打安慶、九江是不合適的,我軍沒有水師,就是占領了在敵人的反撲下也守不住!那麽什麽地方呢?南昌?還是直搗湖南的長沙?嗬嗬,這些做做夢是沒什麽的,不過要是真的付矚行動就麻煩了!那裏好呢?不知道什麽時候蠟燭滅了。

六月二十八日晨,太陽不知道躲在什麽地方,厚重的烏雲低低的壓了下來,陣陣大風吹過發出嗚嗚聲。

上午我隻是接見了幾個部長,隨便的和他們聊聊天,順便聽聽這些人的牢騷——要讓我幫他們解決是不可能的——都是些要銀子的人,我現在到那裏給他們搞銀子去?這個麻煩事情還是交給容閎去心煩好了!不過在最後在接見監察部部長倪峰時,他說的話讓我很感興趣。

倪峰祖籍是河北天津人,他的曾祖父四十歲的時候考中了嘉慶進士,知人善任的嘉慶給了他一個候補知縣的官兒,老頭兒本來以為可以很快去掉官銜上的“候補”兩字,卻沒料到這個候補一候就候了十多年還看不到希望!在他五十六歲的時候,他聽到這麽個事情:春節開封府文武官員到撫署賀歲,巡撫老爺以對聯“開封府開印大吉,封印大吉”求對,滿府官員不知道是謙虛還是真的肚中無貨,誰也沒有對出來,鬧的巡撫大人很不高興。老頭兒一聽想到自己現在還在等候候補的事情有感而發的隨口對到“候補縣候卻無期,補缺無期!”這副對子在京城裏麵一時傳為佳對,在那些候補官員心中引起了共鳴。

後來不知是上司看中了他的學問還是因為他花了不少銀子打通關節得到了效果,反正終於得到了被外放到福建去當正式知縣的機會,老頭兒高高興興地帶著家眷走馬上任。從此離開候補知縣的日子是很讓人高興的,到了地方上不就可以好好的搜刮一下當地的地皮了?以前送出去的那些馬上就可以連本帶利的回來了!不過古話說的好,樂極生悲。老頭在到福建的路上,走到溫州就因為水土不服而重病不起了,到任是沒指望了,年紀這麽大的人整天隻能躺在**看著窗戶等死了,拖了沒三個月老頭兒就遺憾地去跟閻王爺要官去了。雖然老頭兒貴為一縣之首,可惜以前當候補知縣時間也當的太長了,多年的積蓄都流水一般花在北京無底的官場當中,到病死要送葬的時候,溫州同僚才發現老頭所有積蓄隻有紋銀七兩,連買口好點的棺材都不夠!幸好那些官員看在大家都是一殿之臣的份上捐助他家眷一點銀子這才讓老頭能夠入土為安,不過想要回老家是不可能了,在那些同僚的資助下,倪峰的祖輩在溫州城外買了一畝三分田,幹起了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活兒。到倪峰這一輩的時候,倪峰的父親想讓倪峰完成祖輩未完成的事業,咬牙借貸了銀兩供倪峰去讀書,指望著能夠高中個狀元或者是探花什麽的,哪怕是中個進士也不錯。倪峰也很為他父親爭氣,五歲開始攻讀“四書”、“五經”等儒家經典,八歲開始學作八股文。破題、承題、起講、入手、起股、中股、後股、束股做的是滴水不漏,在私塾裏麵被老師成是“孺子可教也!”,十四歲的倪峰參加了縣試,名列第一,在十六歲時候參加了溫州府試,取中第二名。

倪峰父親簡直是高興壞了,祖宗終於顯靈了!看來重現祖輩的風采為時不遠也!倪峰在十八歲開始以監生身份參加浙江鄉試,沒想到考了兩次都沒有考中,看看和倪峰同時通過府試的那些童生一個個取得了舉人身份,倪峰的父親怎麽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兒子會比不過人家——當時老師不是說他乃非凡之才嗎?怎麽連個舉人也通不過?!去年八月在杭州倪峰第三次參加了鄉試,他老爸抱著最後一線希望,盼望著自己的兒子能夠通過,最後是希望越大,失望也是越大,倪峰還是名落孫山了。後來在好心人的暗示下,倪峰和他老爸才知道原來是倪峰沒有給主考官孝敬一下金銀珠寶,那主考官本來就對這個隻知道埋頭苦讀書,不知道走後門的人沒有什麽好印象了,再加上倪峰仗著自己滿腹經綸,生性傲岸,瞧不起周圍的那些人,就連主考官他也懶得搭理,自然是主考官更加對他沒有好感了,難怪倪峰考了三次三次都沒有通過!

老爺子又無奈又生氣,他一個種田的讓他到那裏去搞些銀送給主考官啊?!怎麽考個舉人還要給上麵進貢?老頭本來年紀就大了,這一氣就病倒不起,沒挺過春節就死了。

安葬了父親倪峰重新回到書房——現在不是再次準備鄉試了,他是想把自己對現實社會的不滿用筆給發泄出來!他看到大清已經病入膏肓,巍峨的皇宮搖搖欲墜,四麵寒涼,而那些當官的卻還在繼續想著怎樣撈錢,怎樣望上爬,那些官場上的人一個個爾虞我詐,隻知道勾心鬥角。有學問的考不上舉人,而那些沒有學問隻有幾兩臭錢的,倒是可以買個舉人甚至是進士回來光宗耀祖!因為倪峰對民間比較了解,他看到了民間那些疾苦銀價太貴,錢糧難買,盜賊太眾,良民難安,冤獄太多,民氣難申,再看看官場真是一肚子的不滿!對於已經到了他麵前的太平軍,倪峰也沒有什麽好的印象,不過他還算是同情那些人的——要不是當官的胡作非為,害的老百姓生活不下去了,誰會跟著洪秀全幹掉腦袋的買賣?!隻是這些造反的對那些文化人十分不友好,跟著他們自己是沒有什麽希望的。

倪峰把自己的看法和想法都通過一支筆寫了下來,本來隻是發泄一下心中的不滿,寄托一下對亡父的哀思,沒想到他寫的東西居然被同窗好友看到了,偷偷的對溫州記名道觀察張啟煌告了密——倒黴的倪峰隻好呆在大牢裏麵等候秋後問斬了。幸好我軍在一月初攻占了溫州府,不然倪峰將成為又一個*的犧牲品。

我軍占領溫州後釋放了監獄裏麵的那些罪犯,讓倪峰也回家了。後來在建立自己的政府機構時候,那些秀才、舉人對我們占領溫州如同大難臨頭,一個個如喪考妣般披麻帶孝的和我們不合作。他們整天隻知道之乎者也的表示對北京滿族皇帝的忠心,至於加入我們一點興趣沒有——實際上隻要他們不給我扯後腿我就十分感謝他們了!而倪峰因為自己嚐夠了那些清庭官員的苦頭,對清庭感恩戴德是沒有了,對那些朝廷官員倒是很想知恩圖報的。我們一招人倪峰就加入了我軍,他是我們在溫州接納的第一個舊知識分子。

因為倪峰鄉試沒有通過,他對那些貪汙索賄的官員極為反感,又是個年輕人,有一股子闖勁。我就安排他擔任監察部的副部長,前段時間原來監察部部長因為私下截留辦公經費被倪峰發現了,一狀告到史秉譽那裏,在史秉譽查明之後,原監察部部長成了被監察對象,被撤消職務關進籠子反省自己了,倪峰因為舉報有功提拔擔任空缺出來的監察部部長一職。

倪峰擔任監察部部長後大力整頓自己的部門,同時對那些高級官員敢於老虎頭上拍蒼蠅,我那位財迷嶽父就是倪峰派人偷偷監視的。何長慶仗著自己是我和史秉譽的嶽父敢於大吵大鬧。其他那些部長及手下可是沒有那麽大的膽子,他們看看何長慶鬧的天翻地覆,倪峰卻毫毛未傷,每天還是繼續上他的班調查他的案子,那些官員們想想自己沒有何長慶那樣的後台,覺得還是不要惹倪峰,離他遠點比較好!

剛才一個個部長在我這裏訴苦的時候見到倪峰進來一個個又夾著尾巴灰溜溜地從他旁邊溜了出去。倪峰一進來就隻奔主題:關於監察部工作他的想法,原因是在處理何長慶案子是他對何長慶的囂張極為反感!——倪峰也仗著自己是史秉譽為數不多可信任的人,敢於在我們麵前暢所欲言。反正他幹的就是得罪人的話。

“軍長,我認為我的監察部一定要獨立出去,單獨進行調查監督工作,不受任何部門統轄,不能讓其他人對我的工作說三道四,至於那些部長什麽的必須進行監察。不知軍長可不可以給我這尚方寶劍?不然那些真正的大貪官將逍遙於法外,這對軍長您統一天下不利啊!”倪峰進門就跟我匯報了為什麽調查何長慶,說是希望調查出何長慶沒有什麽貪汙受賄或者是勾結外敵的證據,這樣可以讓其他那些部長們安心之類的,要是真的何長慶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可以讓他改正,說完倪峰突然開口向我要權了。

“哦?你怎麽想到要把監察部分出去的?”我本來是想讓監察部單獨成立個監察院的,不過這個可不是十九世紀中國人所知道的啊?這個倪峰怎麽有這麽前衛的思想?

“容先生到溫州這兩天,他和我談起過外國是怎麽進行監察工作的,說是可以給我進行參考。當時我聽了還不一未然,不過回去後仔細想了想覺得容先生說的還是很有道理的。所以我認為在我們這裏也應該想那些西方國家一樣進行監察,這樣才可能杜絕貪汙受賄。”倪峰說道。畢竟是年輕人,接受新觀念比其他那些飽學之士要快多了!

“那麽按照你的想法你覺得應該怎麽做才好呢?”以前我沒有接觸過監察工作,隻是會指揮交通,抓那些違章行駛的駕駛員,其他就是簡單的知道一些刑事案件應該怎麽進行偵察。至於監察……這個不是我所熟悉的。還是聽聽具體辦事的人是怎麽看待這項動作的吧!也許對我比較有幫助。

“聽了容先生關於國外是如何進行的監察工作,再結合我們這裏的具體情況。我認為第一;要建立完善的獨立的監察製度,我們監察部隻向軍長您和史政委還有總理大臣負責,不和其他政府部門直接接觸。這樣可以盡量的減少工作中的製衡。第二;我們要完善監察人員的錄取製度和管理製度,對人員的綜合素質和要求要嚴格把關,杜絕人情線。要加強人員的培訓和考核,不合格的一律免職處理,有和罪犯勾結的要進行嚴肅的處理——判刑直至處死!第三;查處正式立案的案件要公開——未正式立案的除外,對嫌疑人要進行控製。監察部和法院具體辦案人員不得對與自己不相關的案件過問,對調查工作嚴格保密,非相關領導也不得詢問案件的進程。不然機密泄露了後果是嚴重的。第四;案件調查的結果,由另外的起訴部門負責起訴,負責調查的人員在起訴期間不得負責起訴工作。就是說,案件的調查和起訴兩個環節,也不發生直接關係。另外建立獨立監察官職務,對監察部門包括領導進行監督和控製。並且負責對政府的重要領導進行調查取證。地方的監察機關對有關的普通政府、工廠、國家控製的商店領導進行監督。地方監察部門要相對獨立,不受地方政府控製、領導。直接接受最高監察部領導。第五;監察部有權進行傳喚、拘留、監視和逮捕,可以報請法院進行必要的搜查和封存。還有就是為了讓監察部也受到大家的監督,所有監察官,每年必須要申報自己的個人財產。最高監察部監察官終身製,特別獨立監察官每五年評選一次,並且相互調換工作地點。防止他權力過大對其他部門進行衝擊。我所聽到和自己想到的說完了,請軍長指示!”倪峰一口氣就說完了自己關於監察部的構想。

“這是我所寫的關於這些建議的文件。”倪峰從身上取出了工工整整疊好的文件。

我的老天!這麽複雜啊?!我聽的腦袋都大了,倪峰所說的我隻是大致上有些明白了,不過具體是那些東西也許是他說的太快了,我並沒有全聽明白,不過大致上應該和我們那時候差不多吧?對於這些事情我看還是讓史秉譽來負責比較好!“駱敏,給我把史政委找來,另外看一下容先生起來沒有?要是起來了讓他也過來好了。”我吩咐警衛員去把那兩個以後負責這裏的人找來“倪部長你先坐坐,你的文件我看看。至於具體怎麽辦我看還是等政委和總理來後再說好不好?”

駱敏去叫人後我拿過倪峰所寫的文件仔細的看著。這上麵寫的倒都是好東西!監察部就應該隻對少數人負責嘛!不然以後還怎麽進行監督工作?!不過倪峰裏麵寫的哪個獨立監察官製度我怎麽這麽熟悉?我突然想到一個人——克林頓!嗬嗬,克林頓不就是被獨立檢查官斯塔姆給告倒了?我們後麵會不會栽在這個獨立監察官手上?不過要是獨立監察官沒權利監督最高領導的話,以後要是領導犯了什麽錯誤除了最高領導自己勇於進行自我批評就沒有其他人可以指責他了!我和史秉譽犯錯誤我倒是不擔心,承認就承認唄?!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我們本來就是默默無聞的平頭小百姓,大不了繼續當我們的小百姓去好了!我擔心的是如果我們可以改變這裏中國命運的話,在我們死後以後中國的領導他們要是犯錯誤怎麽辦?!既然是最高領導如果沒有什麽人監督你,你犯了錯誤也大可把錯誤描繪成成功,或者是找個替罪羊,逃避自己的責任,要是這樣的話,那麽以後中國就危險了!這個獨立監察官我看還是有成立的必要的。

我正看著文件,史秉譽和容閎倆人一起走了進來。“你們兩怎麽在一起?”

“嗬嗬,我早上起來沒什麽事情找容先生聊聊天去了。大哥找我們有什麽事情嗎?”

“是不是關於監察院改組的事情?”容閎見到倪峰坐在我這裏明白我為什麽找他們了。

“不錯,看來達萌兄把美利堅那些監察製度都和倪部長說了是不是?”我點點頭“剛才倪部長給我說了他關於監察部改造的建議。請你們倆人看看怎麽樣。”我把那份文件遞給容閎,容閎隨手翻了一翻又遞給了史秉譽。

“不錯呀?大哥。”史秉譽仔細看過後抬頭說道“我看可以執行。”

“達萌兄您的意見呢?”我看看微笑的容閎問道。這人老是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他應該有什麽說什麽嘛!難道要我和他玩猜謎遊戲?

“軍長您說好就是好了。”容閎說了等於沒說,不過後麵接著又表明了自己的看法“因為這個是我和倪部長說過的,所以這份意見應該是我和倪部長一起向軍長您提出來的。”

“那就好!”同意就同意嘛,還繞什麽圈子?“倪峰,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們新成立的監察院第一任監察院長,你所提的建議全部按照你的想法去辦好了。”

“監察院?不是監察部嗎?”倪峰還沒有明白院與部之間的差別。

“我們現在是要建立三院——就是參議院、政務院、監察院,其中參議院院長暫時還沒有合適人選,我看還是讓史政委幹比較好,政務院總理就是達萌兄,至於監察院院長一職就是你倪峰兄了,希望倪院長能夠好好的幹出一番成績來。”我按著倪峰的肩膀笑著說道。

“軍長……這個我恐怕不大合適吧?”倪峰聽到要自己擔任最高三院之一的監察院院長職務有些誠惶誠恐了,按照他的理解,這麽重要的職務應該是那些跟隨我打天下的人才能坐的,至於他這個連舉人都沒有取得的人來說讓他擔任這個職務實在是太高看他了。

“為什麽不合適?倪院長敢於在我們這裏提出這些建議來說明倪院長是一個才可大用之人,倪院長並沒有出過國,而接受達萌兄的提議,說明倪院長您的眼光還是很準的——不過我可不希望你懷疑我嶽父的眼光也這麽準,嗬嗬。”“不敢,是屬下有眼無珠了。屬下馬上停止對軍長大人您的嶽父的監視。”倪峰臉紅了。

“這個倒是不用了,倪峰你知道嗎?我看中你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沒等倪峰說我就自問自答道“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你敢懷疑一切!連最高領導的嶽父你也敢懷疑。這一點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監察院是幹什麽的地方?就是要勇於對任何有可能犯罪的人進行監督調查的地方!不能因為被調查人是最高領導的什麽人就終止調查,不然成立監察院還有什麽意義?別說是何部長,就是我和史政委,還有政務院的容總理,隻要你們認為我們做了貪汙受賄或者是有危害中華民族的事情,你們監察院也一樣要對我們進行監督調查,而且我們也必須要配合你們的工作。這點請倪院長記住了。任何人都沒有不被監督調查的特權!”

“是!我明白了!”倪峰眼睛亮了起來。

會不會倪峰亂用我給的權力?看來在監察院頭上也要給他們套上個緊箍咒“倪院長,監察院的權力是很大的,對貪官汙吏可以監視,對民間反映的問題可以獨立調查,不用經過地方的官員。對司法內部的腐敗可以用獨立檢察官進行獨立調查。同時監察院所進行的工作又需要十分慎重、謹慎的。我們既不能放過一個壞人,也不能冤枉一個好人,工作起來要慎之又慎!沒有明確的證據不能拘捕任何人,同時在獲得犯罪嫌疑人犯罪的證據前,必須要暗地裏調查,不能搞的滿城風雨,想你們調查我的嶽父一樣,讓人家抓住你們尾巴工作起來就被動了!明白了嗎?”

中國共產黨在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搞的肅反整風擴大化什麽的對當時部隊的衝擊是十分巨大的!我現在手中可是沒有什麽人才,要是倪峰要當夏曦、張國濤、王明這種敗家子的話我還怎麽打仗啊?光處理後麵的問題就夠我頭痛的了!

“明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建設好監察院的,請軍長放心。”倪峰點點頭,看來他在何長慶問題上算是得到了一點教訓,雖然我沒有就這件事說什麽,但他明白了在有確鑿證據以前是決不能打草驚蛇的!

“還有一點,就是現在我們正處在戰爭狀態,所以軍隊裏麵的問題我看監察院必須在爭得軍方上級領導同意後才能進行調查,不過有通敵、投敵重大嫌疑的必須馬上進行監控,可以事後再向上級領導匯報備案。”對於軍隊中的事情我看我還得有一定的權力,不能讓地方上手伸得太長了。

“監察院除了調查通敵、投敵、貪汙、索賄和對我們政府造成重大損失的以外,不能對政府運做和政策有什麽自己的解釋。你們監察院是監察政府裏麵工作人員的,不是立法、行政機構。這一點剛才我沒有聽到倪院長你的報告中說明,現在我給你補充這點。希望倪院長以後能好好的完成本職工作。”史秉譽補充了一點。

“是,我知道了。我馬上按照兩位首長指示修改章程。”倪峰點頭應道。

“那麽好,倪院長你就先出去好了。”我站了起來。跟他該交代的已經都交代完了,應該送這個“斯塔姆”回去建立我們自己的監察院了。

“首長請留步,我走了。”倪峰行個禮走了出去。

“還是我送送倪院長吧!對於改進這些建議我看應該我和倪院長再商量一下。”容閎也站了起來。“那好,達萌兄快去快回啊,中午我們再一起吃飯!”我答應道。“不了,軍長不會又是請美利堅朋友吃飯吧?我看我還是算了!嗬嗬。”容閎一邊走出去,一邊搖手笑著說道。

“大哥,除了監察院,你對其他部門還有什麽別的想法?能不能再說說?”看到倪峰和容閎都出去了史秉譽問我道。

“你說呢?我覺得現在建立的機構已經差不多了。”還有嗎?現在我們又沒有飛機,我看民航之類的就沒必要建立了吧?

“我的想法是在財政部裏麵我們要專門成立一個預算局,不然我們那個老嶽父總是在我們需要動用資金時候卡我們。我們對政府和軍隊的運做應該有自己的預算,由預算局負責列出各個部門應該得到多少資金,而由財政部撥款。大哥你說呢?”史秉譽應該也是被那些整天吵著要銀子的人搞的頭大了,不然他也想不到成立什麽預算局的。“可以,可以成立預算局,不過我認為預算局應該脫離財政部,預算局還是屬於政務院單獨領導的一個局好了。還有什麽嗎?我看要是還有什麽幹脆就你負責好了,嗬嗬我很懶惰的,還是讓我負責軍事行動比較好些。”

“有,還有一個事情。”史秉譽不理會我想逃跑的架勢,毫不客氣的打消了我逃避的想法“還有就是我們的宣傳隊已經升級了,嗬嗬。大哥要不要看看去?”

升級?升什麽級啊?難道我們那個留在溫州的宣傳隊又搞了什麽花招嗎?

史秉譽這家夥就是點子多一點,不過都是鬼點子,自從我們在洪塘整編初創了現在這之部隊後,史秉譽就搞起了宣傳隊這個東西——難道你對敵人演戲敵人就會過來嗎?!——開始史秉譽挑了些活潑的能說會道的,唱的比說的好的,組建了他的寶貝,開始是先學會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歌》後來是《義勇軍進行曲》還有《八路軍進行曲》、《誌願軍戰歌》什麽的。那些宣傳隊戰士們也就在空閑時候教教其他部隊戰士唱歌,其他就沒有什麽事情了。讓我覺得十分不滿,我看這些宣傳隊也就隻能在部隊休息的時候稍微鼓舞一下士氣有點用罷了。不過要是這樣還不如我們直接讓他們到部隊裏麵去比較好!即教會戰士唱歌又可以增加我們戰鬥人員,這不是一舉兩得嗎?讓這些戰士不上戰場我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不過史秉譽堅持要成立不作戰的宣傳隊,說是以前的解放軍就是這樣做的!最後我隻有讓步。不知道史秉譽又有什麽新的花招給那些人學去了?

我看看時間,已經是快要中午了,中午吃了飯就要帶領部隊北上,現在那還有時間看史秉譽那些破玩意兒?!“我看去是不用去了,你說說都又增加了什麽不就可以了?難道還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

“嗬嗬,大哥啊,我們的宣傳隊現在會演戲了!前段時間剛剛排好了兩出戲,我看對大哥到北上的行動大有幫助啊!”史秉譽笑道。

“什麽戲?”

“一出是《白毛女》,還有一出是《放下你的鞭子!》。大哥你說怎麽樣?”史秉譽興奮地說道。

“啊?以前這些戲你都看了嗎?難道你照抄?!”《白毛女》的故事情節我是知道的,至於《放下你的鞭子》我隻是知道是一出反對日本入侵中國的戲難道史秉譽這個也看過?“戲倒都是好戲,一個是反對封建地主壓迫的,一個是反對異族侵略中國的,對那些已經麻木不仁的中國人來說還是很有教育意義的!不過你是不是記得那些戲啊?!”

“廢話!我怎麽還能記得住?而且就是記住了也不能照抄啊?!我是把大致故事情節場景變換了一下,還有就是故事背景變了,當然了那些對詞也是全變了。不過像《白毛女》中楊白勞唱的那個調子我可是舍不得修改!嗬嗬,你聽好了!”史秉譽提了一下氣,我提心吊膽的看著他“北風哪個吹~,雪花哪個飄~……”

“得!得!停!我說史秉譽你還是不要唱了。”我連忙阻止史秉譽繼續唱下去“我說你唱的我寒毛骨都豎起來了!你那個公鴨嗓子就別再叫了,不然人家還以為我這裏進狼了呢!”

“有那麽難聽嗎?!”史秉譽不好意思的停止了繼續演出,接著又用懷疑的眼光看著我“不過宣傳隊裏麵的人怎麽說我唱的很好聽?是不是大哥你的欣賞水平有問題啊?”

“鬼啊!誰的欣賞水平有問題?人家是不好意思取消你的樂趣!恐怕人家聽你唱一次後短命十年的。嗬嗬,我現在要懷疑你哪個宣傳隊到底水平怎麽樣了。”我看著史秉譽說道“哎?奇怪?!怎麽你唱解放軍進行曲一點不會跑調?!”

“算了吧,解放軍進行曲聽了多少遍?我們又唱了多少時間?自然是熟能生巧了。嗬嗬,畢竟對白毛女還不是很熟練。大哥等我練練我再唱給你聽聽。”史秉譽一臉壞笑的衝我說道。

“免了,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我忙阻止他這個瘋狂的想法,不過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說史秉譽他感興趣的話題“你的哪個宣傳隊現在有多少人?要是我都帶走了你不是要唱獨角戲了?”

“現在整個宣傳隊有一百多人。我把他們分成了三隊,每隊有四十來人。都會演那兩場戲,大哥你還是帶一隊去好了。另外我還要派一隊到福建去,這裏留下一隊就夠了。”史秉譽站起來不停地走動著。“對了,大哥你的香煙呢?怎麽這裏煙也沒有放?駱敏!把你們軍長的香煙拿來!”

“煙鬼!”我狠狠的低聲罵道“對了你昨天說的那些特種部隊通知他們了嗎?”“已經通知了,他們現在應該正在朝二師靠攏。下午可以跟大哥你一起北上。”史秉譽肯定的回答道。

那就好!不然我不是又要在這裏呆一些時間了?

“軍長,華爾他們又來了。”駱敏走了進來匯報道。華爾過來幹什麽?不是都已經給他安排好了嗎?“讓他們進來。”“是!”駱敏出去叫華爾他們了。

“大哥,華爾又來幹什麽?”史秉譽疑惑地問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華爾肚子裏的蛔蟲!”

“楊將軍!嗬嗬,看到您是多麽高興啊!”華爾、白聚文、斯潘塞還有一個十來歲的美國小孩走了進來。

“老朋友,嗬嗬,這次又有什麽事情?”我看到華爾,雖然知道這家夥是個財迷心竅的守財奴,不過還是覺得心情大快——有什麽比對著一個活寶更讓人興奮的了?“我們是為昨天將軍閣下盛情款待過來向將軍閣下道謝的。”華爾露出一臉笑容。不過笑容到了華爾臉上就變成了極為合適他身份的一種笑了——鬼笑。

“沒有什麽,這些是我們應該做的。華爾先生大可不必為此道謝。”好象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另外,我感到極為難過的想向將軍閣下提出一個建議。”華爾接著說道。“這個建議就是因為我們出來乍到,很多人身上並沒有帶上多少金錢,我們那些同伴看到精致的中國貨物大家都感到極為……這個想買。不過將軍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們美利堅的貨幣在這裏是不能通用的。不知道將軍閣下能不能給我們帶來的人預支一些銀兩?這樣我們會極為感激將軍閣下您的大恩大得的!”看來華爾是知道昨天斯潘塞從我們這裏領到銀子今天來討錢來了。

極為難過?到底是華爾難過還是要讓我難過?華爾這個家夥!“這個啊?”華爾從美國帶來了大批的美國人,要是每人都發一百兩白銀那對我們現在的財政衝擊太大了!“這樣好了,我們先每人贈送給銀子二十兩,讓大家購物,現在我們這裏物價便宜,二十兩可以買很多很多東西了,我想應該夠了。是不是華爾?還有什麽事情嗎?要是沒有什麽重要的,我現在還有一些事情,是不是以後再說呢?”我發現華爾那張鬼笑的臉馬上寫滿了失望。嗬嗬,對不起了,現在還不能給你們那麽多的銀子。華爾不好意思直接說想要大批的銀子到那些同胞麵前炫耀,隻要轉移主題了。“哦,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我這個跟班聽說斯潘塞要到開發處去,他想跟著斯潘塞一起搞搞,不知道將軍大人有什麽想法呢?”華爾手指了指在他身後站著的瘦弱的年輕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