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軍長,有最新張運蘭動向了!”我率領著九團剛偷偷到了胡家後鄭敏建追了上來。

“怎麽樣?張運蘭有沒有撤退?”雖然我勸過李成讓他對消滅張運蘭放寬心,不過我自己心中也是不停打著鼓的,要是張運蘭沒有消滅,洪仁玕那邊我們又沒有趕上,這次損失就大了!

“敵張運蘭現在進了荊州!部隊已經駐紮下來了,警戒森嚴,在荊州附近的山裏張運蘭派出了大量的暗探,我們的偵察員不敢靠的太近,並且在黃土坑我軍七團、八團周圍也發現有敵人暗探活動跡象。”

“從荊州往黃土坑哪裏比較險峻適合打埋伏?在我們這裏有沒有發現敵人的暗探?”

“暫時在軍長周圍還沒有發現敵人暗探。至於荊州到黃土坑一路上都是山區,作為伏擊戰來說我看什麽地方都很合適,不過最合適的就是飯甄尖了,隻是我們偵察員發現在飯甄尖有可疑的人在活動,可能張運蘭也盯上了那裏。”

這讓我把懸著的那顆心放了下來,隻要張運蘭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就是勝利!“繼續偵察,把張運蘭給我盯緊一點。再告訴李師長他可以適當的休息休息。還有,告訴他在淩晨到帶領部隊到胡家去,把張運蘭的注意力吸引到他們那裏。”交代完鄭敏建,我回頭找到沈路“沈團長,我們現在到荊州去看看。”

天亮的時候九團埋伏在胡家至飯甄尖之間的大山兩旁,我和沈路在埋伏部隊的前麵靜靜地守侯著張運蘭的出現。九團二、三營分別埋伏在路兩旁的半山腰,九團一營守衛瑤瑤岩,這次北上作戰沒有把他們調過來。九團現在參加埋伏的隻有二三兩個營,再加上一些配屬九團指揮的團直屬隊和三個獨立營,全團有三千來人。

我努力的集中視線搜尋著埋伏在對麵的戰士,可是什麽也看不出來,除了山風吹過把樹葉吹的沙沙做響,樹枝搖動以外什麽也找不到。要不是我親眼看見上千人的隊伍埋伏在對麵,說什麽我也不敢相信在這裏的山野中會有大部隊埋伏!夏天樹木茂盛,部隊穿著淺棕綠色軍裝頭盔上麵也用麻繩綁著短樹枝樹葉什麽的進行了偽裝,在樹木叢中根本難以分辨出來,這就是我軍軍裝近代化的好處了。不過以後應該再做的好一點,要是條件允許,還是讓野戰部隊裝備上迷彩服好,還有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那些偽裝用的塗料?要是把戰士們外露的皮膚上麵塗滿了迷彩油漆,那樣我們不就是隱形的了?我在心裏暗暗想著,看來要馬上把這個想法告訴史秉譽,嗬嗬,我以前怎麽沒有想到了?非要到這次自己親自率領部隊打埋伏才想起來!真是笨的夠可以的了!

部隊已經埋伏了三個小時,除了張運蘭的那些暗探傳令兵偶爾經過外山路上就沒有什麽動靜了,早上五點有敵人的暗探從我們鼻子下麵匆匆的跑了過去。然後就沒有什麽人再次出現了。

“軍長,還真給您算準了!敵人是埋伏在飯甄尖到荊州的山裏,現在那些人已經出動了。”鄭敏建摸到我趴的地方小聲說道“李師長率領的部隊已經到了胡家,現在正在胡家休息。”

“哼,我隻是認為張運蘭不會讓自己的部隊擺明了要在荊州休息,荊州那邊肯定是個騙局,是想**我們到荊州去的,誰知道我們七八兩團根本不理會他,到胡家方向走了,他張運蘭要是不著急才有鬼了!”我回過頭低聲笑道“我們在猜測張運蘭的心思,張運蘭也在猜測我們的想法,打仗就是在互相鬥智。張運蘭畢竟在徽州這裏防備我軍進入安徽已經很長時間了,這裏的一山一水他已經很熟悉,知道什麽地方好打埋伏,對這裏的熟悉程度要遠遠強於我們,他的隱蔽行軍從一開始就防到我們發現他了,不然他不會在七八團周圍派出大批的暗探,他一定相信我們已經發現了他的行蹤,他相信我們知道他在這裏後會急於報報昌化戰敗的一箭之仇,荊州那裏是故布疑陣,他的主力肯定在半路上等著我們呢!飯甄尖既然是最適合打伏擊的地方,那麽他就不會不在那裏埋伏,現在他發覺我們並沒有到荊州去而是一路向金沙前進去援救幹王部隊,我們這一手一定打亂了他的布置,相信他現在一定懷疑我們是否發現了他的部隊。隻要他覺得我們並沒有發現他,他一定急著想趕到胡家偷襲我軍。張運蘭上次偷襲我軍占了便宜,他一定會輕視我軍的,考慮問題就不會從正常情況出發來考慮,現在張運蘭應該已經做出決定了。嗬嗬,相信他的主意是咬著我軍的尾巴一路橫掃過去,既然他的想法給我們識破了,這次就該換張運蘭嚐嚐被人家偷襲的滋味了!沈團長告訴部隊注意隱蔽,沒有命令不許開火!”然後我自言自語地說道“希望李成他們能及時在戰鬥打響後趕到這裏來。”

“是,軍長。”沈路也低聲應道。

早上八點,從東麵出現了一支部隊,急匆匆的往我們這邊趕了過來。慢慢的那支部隊離我們近了——湘軍!張運蘭的湘軍終於出現在我們麵前!走在最前麵的是張運蘭的斥候,那些斥候仔細的搜索著前麵山上有沒有埋伏。

從半山望下去,幾千湘軍排成一路縱隊,每排三人,湘軍一隊隊的從我們下麵過去。另外在山頂上也出現了敵人的巡邏隊,十五分鍾後敵人的中軍出現在我們下麵。幾個騎馬的湘軍將領從我眼皮低下過去,不知道張運蘭在不在這幾個人裏麵?在中軍中還有十多門大炮,那些大炮在牛的牽引下也被湘勇拉了過去。

“軍長,我們出擊吧?敵人大部隊已經進來了!”沈路伏在我耳邊輕聲地說道。

“等一下,等敵人的後衛部隊。”我低聲向沈路說道。

山頭的搜索隊已經走了過去,後麵的後衛也全部進入了我軍的包圍圈,我在心裏暗暗遺憾著,這次率領的埋伏部隊太少了,圍住了敵人的後衛和中軍,前鋒就出了我們的包圍圈,要是三個團都在這裏我敢保證張運蘭一個兵也跑不出去!不過要是七八兩個團也過來,非把張運蘭嚇跑了不可!隻能靠一個團來打張運蘭一個措手不及,兵力要是再多我就怕引起張運蘭的懷疑,實在是頭痛的事情,現在隻有希望在攻擊發起後能夠把敵人朝胡家趕過去,七團和八團能夠在李成率領下及時的出現在前邊了……最後的幾個敵人也走過了我的麵前。

“打!”我大吼一聲,歐陽磊在我“打”字剛出口就放出一個大號的煙花,煙花在我們頭頂上麵炸開了,紅色的禮花在白天並不是很明顯,隻是在爆炸後騰起了一團黑色的煙團,一聲悶響在山裏久久的回**著。煙花飛的並不高,但一兩裏地的人還是可以看到的,尤其是煙花爆炸後的響聲,相信耳朵隻要沒有聾的人都可以聽到。

隨著煙花的爆炸,密集的子彈朝著下麵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湘軍頭上飛了過去,同時遠出傳來遠遠超過剛才煙花爆炸聲音的響聲——那是特種部隊拉響了他們埋著的地雷。

為了適應埋伏戰,原來的zha藥包我覺得在城外運動戰中並沒有什麽用場——很明顯,這些敵人沒有修建什麽碉堡,至於攻城,我們這支兩萬人的隊伍也不可能攻打敵人守備森嚴的大城市,戰鬥中zha藥包威力是極為強大的,而且有點強大的過分了,一個zha藥包可以把半徑三十米的敵人不是炸死就是震的七竅流血而死。但山地作戰中,敵人不可能擠在一團等著我們炸他,一個zha藥包在山地作戰中的威力在我眼裏不比手榴彈強上多少,還是做一點地雷比較實用些。畢竟地雷裝藥少,可是地雷的威力並不小!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特種部隊的李岩,李岩大表讚同,從李岩那邊我才知道原來太平軍早就已經用上了地雷和手榴彈(哪個太平天國的手榴彈在我眼裏跟個發煙筒差不多,威力實在是太小了!),並且在太平軍以前的戰鬥中這些武器也是派上了大用場的。他們這些從太平軍過來的工兵都會做地雷!這自然是個好消息了,徽州城內沒有什麽富裕的鐵,於是我想到了抗戰中華北八路軍用過的石雷,並且把大致情況告訴了李岩,具體的就要他們特種部隊摸索去了。現在就是李岩的部隊拉響了那些自製的石雷,算是張運蘭幫李岩他們做石雷威力怎麽樣的實驗品了。

我朝山下望去,在第一輪的槍聲過後,山下躺下一片湘勇,那些活著的湘勇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反應過來,舉著大刀長矛向山上衝了上來,那些使用抬槍、小槍、火槍的湘勇馬上鎮定下來,蹲在地上舉著槍朝山上放槍。不過我軍隱蔽的極好,那些槍彈對我軍根本沒有什麽殺傷。

我軍第二輪第三輪槍聲響了起來,很快的槍聲就密集的連成一片了,在槍聲中勇猛往上衝上來的湘勇紛紛倒了下去,往上衝的湘勇被密集的子彈打了回去。山道上那些原本鎮定的湘勇在周圍兄弟一個個倒下後略現驚慌了,他們開始四處尋找可以躲避我們攻擊的地方,發射的子彈也顯得漫無目的性。不過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原來敵人有目的的攻擊在我軍中沒有造成什麽傷亡,現在我軍倒是出現了第一批傷亡,在四散的流彈中我軍出現了少量的傷亡,至少我身邊的沈路就被流彈打傷了胳膊,我當時看著正高興呢!放下望遠鏡低下頭正想對對沈路說什麽一顆子彈從我頭上飛了過去,要是我頭還是抬著的話恐怕我運氣最好也是要到醫院裏麵去了。——看來還是讓他們有組織一點的好。“沈團長,命令部隊出擊!衝下去消滅這些可惡的敵人!”看看敵人已經混亂了我大聲命令道。“獨立營拿起你們的大刀跟我衝呀!”沈路胳膊被子彈穿了一個洞,兩個眼睛都紅了,頭上青筋爆動著,一把抽出自己的腰刀高喊著帶頭衝了下去,我想拉一把他,被讓他這麽衝動,可是根本沒有拉住!這家夥現在算是暴走了。

看著兩個主力營打著湘勇狼狽不堪的獨立營心中的熱火早就燃燒了起來,隻是一直沒有出擊的命令,隻能焦急的等待著,現在見到團長終於下達命令了,而且第一個帶頭往山下衝了下去,那些獨立營也不甘示弱的呐喊著衝下山來。對麵山上的獨立營也衝了下來。

因為我軍現在火器並不是很多,除了原來的主力部隊裝備有新式火槍外,新加入我軍的農民還有那些被俘虜後加入我軍的清軍一律都是大刀長矛,並沒有裝備火器,我們把他們編成了原來各個主力團裏麵新的獨立營,算是主力部隊的預備隊。現在就是看他們戰鬥力強弱的時候了。

山頭上升起了團團煙柱——張運蘭的炮隊開始向我軍攻擊了,獨立營的戰士們根本不管那些炮彈還有湘軍的流彈會不會打上自己,隻是舉著大刀端著長矛拚命的衝下山來,在山上主力的掩護下,很快他們就和山下的湘軍攪成了一團。

我從望遠鏡裏麵見到湘軍在我軍突然打擊下一團混亂,山下和上山的路上到處都躺下了湘勇的屍體,但湘軍畢竟是一支勁旅,被打散的湘勇在失去指揮的情況下自覺的形成了一個個小集團,大多數的小集團在互相融合著,變成大一些的,更大的集團,還有的集團拚命想往上麵攻上來,在尋找我軍薄弱環節尋找對他們有利的戰機。而我軍那些獨立營畢竟訓練時間有限,戰術動作和戰術隊形都顯得有些亂,雖然占了突然襲擊還有從高出衝下來的優勢,但在敵人的頑抗下,消滅一個湘軍士兵往往也要賠上我軍一個戰士的生命——這樣損失太大了!不行!一定要趕快打消敵人戰鬥的意誌!“三團的同誌們!現在敵人已經就要崩潰了!隻要再加上一把勁!大家衝啊!”

“九團戰士們!上刺刀!給我衝呀!”在我旁邊一個黑黑瘦瘦的年輕人尖著嗓子大喝一聲端著槍就衝了下去——九團政委應孔達見到山下我軍有被敵人趕上來的危險,不顧自己身上的病還沒有全好,帶著自己的警衛員往下衝了下來。樹叢中一陣**,山腰上本來掩護獨立營衝鋒的九團二三營跟著應政委衝了下去。

敵人後衛在應政委率領戰士們衝下來後原本漸漸穩定下來的防線立刻崩潰了,慢慢的張運蘭的後衛開始往前麵潰逃下去,衝亂了本來穩定下來的中軍,連鎖反應下中軍的那些湘勇隻是堅持了十多分鍾後也開始崩潰了,順著山麓朝西邊逃竄,衝亂了前麵頑抗的那些前鋒部隊。山野裏麵到處都是四散奔逃的湘勇,南麵北麵還有東麵被我軍戰士們擋住了,亂成一團的湘勇隻能拚命的朝西潰退下去了。

“沈團長!告訴部隊追著敵人打,不能給敵人喘息的機會。消滅他們!”我帶著歐陽磊見到湘勇敗退了,跑下山來。

“是!”沈路正提著腰刀血紅著眼睛四處尋找頑抗的湘勇,他已經殺紅了眼了。聽到我讓他帶領部隊追殺敵人興奮的答應道,然後轉頭向他的那些部下高聲大喊著“弟兄們跟我走!不全殲張運蘭我們就別再回來了!”說著沈路手中舉起腰刀高喊著“衝啊”順著敵人撤退的方向衝去。

“軍長,李師長率領的七團、八團過來了!現在正在從胡家往這邊趕過來!師長問問要不要馬上讓七團、八團加入戰鬥?”殷武跑了過來大聲的問道。

“好!命令李師長,馬上把七、八團投入戰鬥!一定要全殲張運蘭,決不能放走了一個敵人!”我興奮的朝殷武說道,然後回頭找到正在一旁發抖的應孔達“應政委,告訴部隊,我們師的主力已經到了!讓大家再加一把勁全部消滅眼前的這些敵人!”

“同誌們,主力上來了!快走啊!到前麵和主力會師去!把敵人消滅在這裏!”應孔達尖著嗓子大聲喊道。戰士們現在沉浸在打敗了張運蘭的興奮中,聽到主力上來了,更加高興了,哄然高聲歡呼著,舉著大刀長矛,端著手中的洋槍朝西麵衝了過去。

我在警衛員陪同下順著山麓往西走去,戰場上的硝煙還沒有散盡,一堆堆被俘虜的湘勇在獨立營的看守下驚恐的看著四周那些他們眼中的“發匪”,沿路到處都是湘軍戰死的屍體,還有一些我軍陣亡烈士躺在地上。受輕傷的戰士咬牙堅持著隨著大部隊追擊敵人去了,至於那些重傷員,衛生員已經把他們轉移到完全的地方暫時安置他們。

走到前麵原來敵人中軍的位置,十來門大炮歪斜的倒在路旁,在大炮周圍七淩八落的躺滿了一地的湘勇,原來拉炮的那些牛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在山路兩旁有很多還在冒著煙的大坑,大坑周圍布滿了缺胳膊少腿的湘軍士兵,有的坑邊上還有死馬躺在地上,馬上的那些騎士不知跑到那裏去了,在坑邊遠處的樹上還掛著一些碎肉、打爛的腸子、破衣服,隨著山風緩慢飄動著,——這些就是李岩的部隊埋地雷的地方,地雷爆炸後隻剩下一個個窟窿留在原地了,沒想到石雷的威力也有這麽大!要是鐵雷不知道還會造成多大的殺傷力?我在心裏暗暗想著,好象李岩他們給地雷裝藥裝的太多了點,以後還是要告訴你別裝這麽多的zha藥,實在是太浪費了!

我軍這次伏擊戰打的相當順利,從早上八點半發起攻擊到現在才過了兩個多小時就把三千湘軍趕鴨子一般趕的沒命的逃跑了。我粗略統計了一下,炸得四分五裂的沒法估計有多少,至於打死後躺在地上的在我眼前就有四百多人,現在俘虜了有八百多的湘勇。嗬嗬,這一仗打下來,張運蘭的部隊看來是要從曾國藩的點名冊中消失了。

遠處隱隱傳來喊殺聲,李成率領的三師主力終於出現在歐洲戰場了。

信步登上這裏的最高山峰,放眼望向西方,在方圓二十裏地紅旗迎風飄揚,到處都是穿著淺棕綠軍裝的我軍戰士一群群的在排長、連長的率領下正在漫山遍野的追殺著逃亡的湘軍士兵。交槍不殺聲,解放軍優待俘虜聲響徹雲霄,敵人有組織的抵抗已經沒有了,有的炊事員舉著扁擔就可以抓到一串的俘虜。到處都是抓到某個敵人守備或者是頭領的聲音。可是到現在還沒有抓住敵人這次的主將——張運蘭。可不要給他跑了哇!要是張運蘭跑了這次我們的勝仗就打的太遺憾了!

“軍長!李師長來了!”我正在看著遠處戰士們抓俘虜的場景,歐陽磊見到山下走上來的人忙跟我說道。

“軍長……”李成見到我激動的說不出話來,在李成後麵還跟著三師代理政委沈彬,文質彬彬的沈彬現在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嘴巴向後麵咧著,手臂大幅的搖擺著。他的興奮勁不言自明了。“嗬嗬軍長,這是我們三師自從建立以來打的最大的一個勝仗!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呀~!”李成憋了半天終於吐出了這幾個字,然後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先別高興的太早了,告訴部隊等把張運蘭抓住了再高興吧。沒有抓住張運蘭我們這場勝仗打的就不完美了!”我現在腦袋裏麵還想著怎麽張運蘭還沒有抓住呢!暫時沒有心情高興起來。

“放心吧軍長,現在這裏到處都是我們的部隊,張運蘭已經無處可逃了!抓住他隻是時間早晚的事情。”李成充滿信心的說道。

“軍長,不管張運蘭能不能逃跑出去,這次他的老底子三千人馬都被我軍全殲定了!湘軍又少了一員能征善戰的將領。嗬嗬曾妖不會又氣的要跳河了吧?不知道這次是誰救他?”沈彬笑著說道。

事情好象沒有那麽簡單的,就我知道曾國藩在和太平軍作戰中打了無數的敗仗,他給清廷上的奏章中自己也承認這點,不過他說的很有技巧性說是“臣屢敗屢戰”,雖然這個意思就是屢戰屢敗,不過比屢戰屢敗要好聽多了!而清廷居然一直重用他,到最後湘軍發展到三十多萬,還在其他清朝軍隊和外國幹預的洋槍隊配合下鎮壓了太平天國起義,對於這個曾國藩絕對不可以輕視啊!隻有完全徹底的消滅了他的部隊,活捉或者是打死了他我才能夠放心!“同誌們,你們不要太樂觀了,我們這次隻是消滅了敵人的三千兵馬,和周圍十萬湘軍比起來,三千湘軍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不能盲目的樂觀啊!告訴部隊趕緊打掃戰場,至於張運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趕緊結束這裏的戰鬥,不知道幹王那邊怎麽樣了?李成,幹王那邊的通信員回來了嗎?”

“還沒有,都一個晚上了,不知道幹王他又怎麽了?我們這次來支援他,難道他又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嗎?怎麽說他也應該聽一下軍長您的意見啊!”說起幹王那邊,李成停止了笑容,既然我軍這次的任務是解救幹王的部隊,那麽隻要幹王被敵人消滅了,我們就是消滅了再多的敵人作為任務來說也是失敗的。

“其他敵人還沒有最新的消息傳過來嗎?”既然張運蘭的三千湘軍被全殲現在已經成為定局了,我的注意力應該轉到其他敵人那邊去了。

“還沒有,軍長您這裏要是沒有消息的話我就更加不會有了。”李成的聲音有些不滿的成分在裏麵,他的偵察營現在變成得到的情報作為師長的最後知道,自然是有不同看法了。

“怎麽?李師長不會是吃我的醋吧?既然現在是我在指揮部隊,情報工作自然是我來掌管了,你有什麽意見嗎?”我看著李成笑問道。

“沒有沒有!我怎麽敢有軍長的意見?!借我個膽子我也不敢啊!”李成連忙搖著手心急火燎地趕緊否認。

“報告!軍長,山下的那些湘軍大部已經殲滅,請軍長下山看看吧!”沈路提著還在滴著血的腰刀跑了上來,他頭上的頭盔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衣服上麵粘滿了血跡,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走吧,我們一起看看去。”我向李成說道。

山下戰士們已經在打掃戰場了,成群的俘虜低頭喪氣的被戰士們押了下來,我軍的烈士被就地掩埋,傷員正在抓緊轉移中,至於湘軍的那些屍體就沒有人管了,還是讓他呆在原來在的地方,戰場上血腥氣味很濃。還有些戰士在四處的山裏麵正在仔細搜尋著,偶爾傳來一兩聲歡呼,那是戰士們又抓住隱藏起來的逃兵所發出的歡呼聲。

“怎麽?張運蘭還沒有抓住嗎?”見到帶下來的沒有一個像是清朝大員的樣子我覺得心裏有些急噪了。要是讓張運蘭跑了這次遺憾就大了!

“軍長,恐怕您見不到張運蘭了。”沈路遲疑了一下說道。

“為什麽?是不是已經逃跑了?還是張運蘭這次就沒有過來?”李成代我問道。

“都不是的,據俘虜交代,張運蘭被我們的地雷給炸死了!被當場炸的四分五裂,所以……這次我們沒有抓住他。”好好的一員大俘虜居然被炸死了,李成覺得功勞逃的太可惜了低聲說道。

被炸死了?那麽我剛才見到的那幾匹死馬裏麵就有張運蘭的坐騎?遺憾……遺憾啊!要是抓住把他改造過來有多好!“算了,死就死了吧!沈團長,這次你們傷亡怎麽樣?有沒有統計上來?”

“這個還沒來得及,我馬上讓下麵趕緊統計。”沈路光顧著紅著眼帶頭殺湘軍了,連自己部隊是不是跟在後麵都已經不管,還怎麽可能知道部隊傷亡情況?

“報告!”殷武跑了過來“軍長,去幹王那邊的通信員回來了!”

我連忙站住看著跑得臉通紅的殷武“幹王是怎麽說的?”

“幹王沒有派人到前麵打探消息,他說我們是被張運蘭打的草木皆兵了。他要今天上午去廣德和輔王會師去呢!現在幹王的部隊已經上路了。”殷武急速喘著粗氣說道。

居然不相信我的情報?這個洪仁玕怎麽自己諜報人員不派出連我們傳給他的情報也不相信?!

“軍長!有南路的消息了!吳坤修、康國器所部昨天入夜的時候被獨立旅偷襲了他們的側翼,據獨立旅傳來的消息打死打傷敵人一百來名,據報昨天一晚上獨立旅都展開了騷擾作戰,具體戰況要等下午才能傳過來。”鄭敏建騎著戰馬飛快的跑到我們麵前,躍下了戰馬快速匯報道。“還有昌化蔣益澧部總兵彭戰率領的部隊在今天下午會達到瑤瑤岩,我們已經把這個消息通知了守衛瑤瑤岩的九團一營了。北麵鮑超部現在還在按兵不動,另外從張運蘭部隊分出去的兩千人是由清軍副將宋子暉率領的,現在突然從我們偵察員視線內消失,動向不明!”

足智多謀的張運蘭都被我軍炸的屍骨無存,他手下的副將宋子暉又算什麽?恐怕還是偵察員偷懶才把敵人給放跑了。“鄭營長,對北線鮑超部多注意就是了,至於宋子暉他就兩千人馬折騰不了多大氣候的。”鮑超可是湘軍中有名的戰將!和鮑超比起來他宋子暉又算是什麽東西?

“是!還有一個消息是我們在南昌的情報員匯報給溫州由史政委傳過來的。消息傳到了徽州軍長已經走了,剛好我的偵察員在那邊,就把這個情報帶過來了。”鄭營長本來不是婆婆媽媽的人,不知怎麽一件事情回事說了這麽多開頭的。

“是什麽消息?”

“據我們在南昌的諜報人員胡晨說,清廷任命李元度為贛北道員節製贛北的三萬清軍,曾國藩對清廷重用李元度極有意見,現在讓他率領贛北那些清軍來‘剿滅’我們皖南部隊,李元度曾經擔任過皖南道員的,對這裏情況很熟悉。據胡晨所說,贛北的三萬清軍是李元度在江西招募的,十分凶狠、狡詐。她讓我們多加小心。”鄭敏建嚴肅的說道。李成發出了“咦?!”的一聲。

胡晨?我馬上想到這個胡晨應該是竺澤生負責情報部後在南昌發展起來的情報人員——就是一般人所說的間諜了。李元度?李元度是何許人也?我見到李成顯得很是驚訝連忙問道“李師長,你是不是知道這個李元度是什麽人?他指揮過戰鬥嗎?”

“軍長不知道李元度?!”李成以看大猩猩的眼神看著我(見鬼!我怎麽知道李元度是什麽人?!我的曆史課本又沒有告訴我曆史上還有個叫李元度的很了不起的人,我隻知道李鴻章、曾國藩、左宗棠寥寥無幾的幾個清朝大員!倒是太平天國的人知道一些,不過五王現在已經隻剩下了翼王石達開,現在還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嘴裏不停的發出嘖嘖的聲音,讓我聽了好象自己很孤陋寡聞一般,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李成見到我的臉色不大好看趕忙說道“軍長,以前聽被俘虜和投降我們的湘軍說,這個李元度是曾國藩的心腹,他是湖南平江人,字次青,是滿清的舉人,少年時候就慷慨任俠、勤奮好學。辛開三年……就是一八五三年他被曾國藩邀請加入了曾國藩的隊伍,他曾經是曾國藩身邊重要的謀士,辛開四年就是五四年,我太平軍在靖港打敗了曾國藩後,他曾經投水自殺,多虧李元度事先發現了,才把曾國藩救了起來,還在清朝狗皇帝對曾國藩印象大壞後為曾國藩爭取了專奏權,為此曾國藩對他更加信任了,倆人飯同食、遊同舟、睡同室,而曾國藩的奏折信件之類大多也是出自李元度,後來曾國藩多次尋死尋活都是李元度預防和救援才得以活下來的。”李成象說書一樣念念有詞的說著,看來李元度的事跡在太平軍中也廣為流傳了,不然一個下級軍官不可能知道那麽多的。該死!這個李元度要是不救曾國藩,那曾國藩不就早都死了?!我心裏正在憤憤不平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李成已經說了很多話了“……後來在五八年李元度升任道員,被滿清皇帝調到浙江在浙江巡撫王有齡下麵差遣委用,王有齡想拉攏他,可李元度好象根本不知道。六零年五月李元度被調到皖南當個道員,八月在被太平軍打敗後逃到曾國藩大營中,當時就讓曾國藩相當氣憤,上疏彈劾他,李元度因此被革職。去年,王有齡上奏調李元度援浙,李元度搞了個什麽‘安越軍’,結果又被曾國藩彈劾一本,讓清廷把李元度革職遣戍了,怎麽這個李元度又出來了?”

這個李元度真是自作自受!要是他不救曾國藩怎麽可能有被曾國藩彈劾的可能?不過李成沒有說這個李元度到底軍事指揮能力如何,難道他在軍事上麵沒有什麽建樹嗎?

“曾國藩方麵有些什麽人才?這個李元度到底擅長哪方麵的事情?”見到李成對曾國藩的事情了解的好象很多,我問道。

“曾國藩府上謀略之才有郭嵩濤、左宗棠、陳士傑、李鴻章、錢應溥、薛福成等人,作戰之才水上有彭玉麟、楊載福陸上有李元度、唐訓方、李榕吳坤修、黃潤昌等人軍需方麵有李翰章甘晉李興銳等人各種人才不下二百人。”李成思索著慢慢說出了一個又一個名字,難為他居然知道而且還記下了這麽多的人名!換了我是一時半刻無論如何記不下來的。

這個李元度居然是陸上的作戰人才?!我在福建打死的彭玉麟還隻是水中蛟龍,消滅他就這麽困難了,不知對付這個陸地上麵的人才又會怎麽樣呢?還好李元度和曾國藩關係搞僵了,看來我們可以借用這點來好好做做文章!“聽了李師長的話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啊!看來這次曾國藩是使用借刀殺人之計了,想用李元度這把刀來和我們這把刀互相對砍砍,嗬嗬,打到最後勝利者也被拚得差不多了,他曾國藩再來收現成的果子。這一點不光我們看出來,相信李元度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不知道現在我們大家都知道了曾國藩的詭計還能不能夠得逞?”

“軍長,我們是不是讓部隊先到幹王那邊去?這裏打掃戰場的交給獨立營幹就可以了。”沈路見我正在想著李元度的事情連忙打岔到——李元度是以後考慮的問題,現在我軍最現實的敵人就是北麵的鮑超那三千人,不過在我軍現在氣勢麵前不要說三千,就是三萬也不在話下!相信現在我軍大多數的指戰員都是這樣想著的。

“戰果統計上來了嗎?”

“初步統計,我軍打死打傷張運蘭部共九百餘人,俘虜敵人一千七百多,現在還有四百來湘勇暫時沒有找到,相信這些以成驚弓之鳥的敵人靠我們團的獨立營對付就差不多了。”沈路對自己手下的戰鬥力現在是信心空前高漲。

“不能太小看敵人了!不然上次我軍怎麽可能在張運蘭手中吃虧?”我瞪了沈路一眼“我軍傷亡怎麽樣?”

“我們團犧牲兩百十五人,受傷五百四十三人,比敵人損失少多了!”沈路連忙補充一句。

“沈團長,你們團就留在原地搜索消滅那些漏網之魚,要注意仔細搜搜,也許張運蘭並沒有死呢?說是被炸的粉身碎骨,張運蘭的運氣也太好了點吧?我就不大相信!你給我仔細找找看,要是抓住張運蘭記你們大功一件!就是真的死了你們也給我把他的屍首找出來,不見張運蘭的屍首決不收兵!明白了嗎?”我總是覺得張運蘭十分狡猾,這種家夥居然會被地雷給炸死?還炸的屍骨無存也太誇張了點吧?!

沈路剛聽到抓住張運蘭給他們記大功心裏正高興呢,沒想到後麵又有要是張運蘭死了要把他的屍首找出來,還找不到就不收兵,他一下傻眼了,現在找不到是正常的,找得到倒是需要奇跡發生了,很多被俘的那些湘勇都說張運蘭已經被炸死了,而且是因為張運蘭被炸死才造成群龍無首,被我軍打的全軍覆沒,現在要找到一個不知道還有什麽留下來的人真是比大海撈針還困難!現在沈路的臉比苦瓜好看不到那裏去。

“軍長,……這有點強人所難了吧?要真是影子也炸得找不到了,我們拿什麽交差呀?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難了,軍長能不能給我們換一個?象是讓我們一個團去消滅鮑超或者是抓住宋子暉那兩千湘軍,至於找張運蘭的屍首這件事我看還是七團或者是八團幹比較好些的。相信馬團長他一定會很樂意接受如此重要的任務。”沈路軟磨硬泡的想讓我改了這項任務,實在不行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別人,隻要不是他們團就可以了。對於鮑超的三千人他還沒有放在眼裏,張運蘭的三千人馬還不是兩個小時就消滅的幹幹淨淨了?!

“什麽任務這麽重要?軍長,您下命令吧!我們八團一定會堅決完成軍長的任務的!”馬鼎南和文宇倆人不知道從什麽地方鑽了過來,看來他隻聽到沈路後麵的話,至於前麵的沒有聽到。聽到沈路見困難就讓,馬鼎南連忙搶著想接受這個艱巨的任務,深怕我一開口功勞又被別人撈走了。文宇沒有搶先開口,恨恨的盯著沈路,好象怪罪沈路為什麽有了任務不首先推薦他的七團。

“軍長看到沒有?人家馬團長比我還要積極呢!我看還是把這個大功記到馬團長他們那裏去好了,軍長我先走了。”說著沈路就想開溜。

“回來!怎麽我還沒有布置你就跑了?”見到沈路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我是又好氣又好笑。

“啊?沈團長風度這麽大啊?居然把大功讓給我們團?謝謝,謝謝!不過我們無功不受祿哇!怎麽好意思搶九團的功勞呢?”馬鼎南一副遺憾的樣子,他用嫉妒的眼神看著沈路。

“沒有啊!軍長交代的任務完成了才能算是大功一件,我們團能力不夠,嘿嘿,我想馬團長或者是文團長你們可以辦到,不過文團長你們團已經是攻堅老虎團了,我看這個名譽還是讓給八團好了。”沈路連忙解釋到,而且還好象很關心幾個團之間名譽分配一般,真是讓人感動啊!

“嗬嗬,既然這樣我看還是馬團長你們接受這個榮譽吧,反正沒我們七團什麽事情了,我先走好了。”文宇首先聽出不對了,要真的有這種好事情為什麽沈路一副惟恐任務跑到自己那裏去了的樣子?在部隊中誰不是把榮譽看的比性命還要重要啊?今天這個沈路是怎麽了?看來要麽是沈路發神經了,要麽就是這是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見到沈路一個勁想逃文宇覺得還是離開我這個軍長遠一點比較安全,說完就想乘機告退了。

“文團長你也先別走!走什麽啊你?呆在這裏,等一下有事情交給你們!”

馬鼎南也發現好象事情不對了,沈路在退讓,文宇也好象要逃跑了,難道這個任務真的很難嗎?“軍長,不知道是什麽任務啊?能不能說出來聽聽?”

“是這樣的,我們這次沒有抓住張運蘭,我覺得他還是躲在這附近,所以讓九團把張運蘭找出來,隻要抓住了就是大功一件!誰知沈團長想去打鮑超,不願意留在這裏。”有些事情不能說的太明白了,至少沈路就因為覺得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再打退堂鼓了。

“這事情啊?很簡單的,軍長您還是交給我們八團好了,我們八團保證把張運蘭揪出來!活要讓軍長見人,死要讓軍長見屍,哪怕張運蘭變成了灰我們也把他的那些灰給軍長您收集好了給您過目!”馬鼎南一聽沒有什麽特別困難的,馬上一口答應道。他覺得不明白為什麽沈路會把這麽容易的事情留給他來幹,難道真是他馬鼎南時來運轉了?馬鼎南笑的嘴都不知道咧到那裏去了。文宇一聽這麽容易的事情居然還有大功等著,懷疑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了,不停的用手掏著耳朵,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這榮譽也太容易得到了!那他的哪個攻堅老虎團不是要不值錢了?!

“嗬嗬,既然馬團長這麽積極這項任務就歸您了!恭喜您啊!”沈路連忙上來握著馬鼎南的手不停的用力搖著。“軍長我還是跟您到前麵去了對不對?”

“馬團長你真的願意留在這裏抓那些漏網之魚?”不知道馬鼎南知道事實真相是什麽表情?不過要給他打預防針,不然到時候他聽人家說張運蘭粉身碎骨了就不再找了,那我留他在這裏有什麽用?!

“是啊!我們八團就留在這裏找張運蘭好了,軍長放心!我們就是挖地三尺也會把張運蘭給軍長挖出來!”馬團長信誓旦旦的保證著。

“那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既然馬團長這麽有信心,這項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們團了!”我看看聽到“艱巨任務”時不自覺的撇了撇嘴的馬鼎南,他現在是一心隻想著撈功勞呢!其他的想的都十分簡單“這次戰鬥有四百多的湘軍現在還沒有抓住,馬團長你們八團就負責把他們找出來,並且抓住,另外那些俘虜就靠你們來負責管理了,記住不能虐待俘虜!還有就是不把張運蘭抓住絕對不允許收兵!”

“軍長放心吧!這個我們都知道的。既然軍長把任務交給我們團了我們就一定會把它趕好的!”馬鼎南堅定的保證到。

“馬團長這是你說的喔?別到時候反悔就好了。那麽現在你們團就接替九團的任務好了。”看來馬團長這次是會努力的給我找哪個可能不存在了的人的。

馬鼎南和沈路倆人都興高采烈的走了,不過相信他們倆人的心情不一樣。

“文團長,你們這次損失大不大?”

“基本上沒有什麽損失,隻是在追殺敵人的時候有些戰士負了輕傷。不過不影響以後的戰鬥。”文宇肯定的說道。

“那就好,我現在命令你們團馬上派出前鋒到金沙去,占領金沙附近的陣地掩護主力通過。同時在兩側也派出斥候,不能讓敵人偷襲我軍。”既然我們可以用埋伏消滅敵人,敵人為什麽不能用同樣的方法來對付我們?對可能出現的敵人一定要提高警惕!

“是!軍長那我現在就派出人了。”文宇答應後馬上轉身走了。

“嗬嗬,軍長,你為什麽不告訴馬團長,張運蘭可能已經連屍骨都在這裏找不到了呢?”李成剛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現在見幾個團長走了,終於問我。

“可能畢竟是可能,他不是事實。那些湘勇說不定是在為他們的上司逃跑製造借口呢?”我對李成解釋道“隻有得到了張運蘭真的不存在的證據我們才可以放手,不然給張運蘭跑出去以後不是麻煩無窮了?!所以我們一定要得到可靠的關於張運蘭的消息。”

“為了這個可能性軍長您就要一個主力團困在這裏啊?太浪費了吧?!”李成搖了搖頭,對我如此大手大腳表示驚訝。

“你想想,我們這次戰鬥的麵積總共有二十多平方公裏,藏個人不是跟玩似的?在這麽大的麵積要是部隊不多的話張運蘭不是隨時都可能輕易的溜走了?一定要仔細搜索才能找到他的蛛絲馬跡!要不是幹王太心急了,我還想用整個三師來找找這位道員呢!”

“嗬嗬,幸好不用整個師都參加進來,不然要是什麽都沒有找到那不是鬧笑話了?”李成笑道。“要是這麽多人還讓張運蘭逃跑了倒真是個大笑話呢!沈政委你怎麽說?”我見沈彬一直站在那裏不知道心裏在想著什麽問道。

“軍長我現在在想哪個副將宋子暉,他兩千人馬怎麽可能突然從我們偵察員的視線中消失?!要是他突然在我們最沒有防備的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雖然我們不怕他們,但損失一定會有的。相信軍長一定想到這個問題了,不知道軍長有沒有什麽好辦法?”沈彬從自己的思考中醒過神來問我。

宋子暉?沈彬這一說我才發現自己好象因為消滅了張運蘭的三千人馬有些小瞧了其他的那些敵人,要自製啊,不能大意了!不然就不用想回溫州去了!

“告訴鄭營長要加強對我們周圍的偵察,一定要把這個宋子暉找出來!既然他突然不見了恐怕他是借助於地形才辦到的,讓鄭營長告訴偵察營的戰士們,要不怕犧牲,在各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多加留意,沒有什麽天險,也沒有什麽是人過不了的地方,要他們越是危險的地方越要仔細搜索。”兩千人對我們影響不大,不過既然沈彬這樣說為了我的名譽還是一定要找到宋子暉並且消滅他!

“好的,我會和鄭營長去說說。”沈彬點頭答應道。

下午一點我軍大部隊回到了胡家,至於八團就奉了我的指示繼續留在山裏麵搜尋張運蘭。

經過一天強行軍再加上上午的戰鬥戰士們都極為疲憊了,既然暫時北麵沒有什麽動靜我們現在到洪仁玕那邊去也沒有意義,反而要聽他幹王王爺的命令實在是憋氣,還是先休息休息等洪仁玕被鮑超教訓了我們再去解救他好了。安排了站崗放哨的戰士我和李成來到村裏。

村裏的老百姓因為打仗都跑到山裏麵躲兵災去了,靜悄悄的村莊裏麵除了我們的戰士就沒有什麽人了。在村莊裏麵我和李成隨意的走著,看著績溪的這些建築物,昨天光趕路了,根本沒有時間注意周圍的景色,現在暫時空下來就可以好好欣賞一下了,走著走著我突然覺得總有什麽地方不大對頭,仔細看了看,天還是哪個天,地還是哪個地,山上的茶葉已經采完了,並且和其他地方也沒有那裏不同,至於村莊也就是青石巷和雪白高大的房子,青石巷至少我見到的都一樣,房子還是房子……好象不大對啊?我突然發覺以前一直沒有注意過的一個問題:徽州的房子和我在其他地方見過的不一樣!其他地方造的房子都是坐北朝南的,徽州不,徽州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坐南朝北,和其他地方不同,我上次在徽州城內見到這個現象沒有注意,今天沒有什麽事情,隨處走動走動,卻發覺了這個奇怪的事情,按理隻要不是地形特殊,住屋的最佳朝向,當選擇坐北朝南呀?“李師長你注意到沒有?這裏房子怎麽建築的和其他地方不一樣?”我捅了捅李成問道。

“啊?有什麽不一樣嗎?”李成晃悠著腦袋看了半天,然後大驚小怪的說道“我怎麽覺得和其他地方的房子都一個樣呢?都是有牆有門的嘛!”

見鬼!這個頭腦簡單的家夥!他根本就沒有仔細看看有什麽地方不一樣!

“軍長是不是說這裏房子朝向有問題啊?”沈彬畢竟是政委眼光就是和哪個大老粗不一樣!

“是啊!我怎麽覺得這裏房子都是坐南朝北的?難道他們不怕風水不好嗎?可惜這裏的百姓都跑了,不然要是找個人來問問就好了。”我疑惑地說道。

“軍長您這就外行了。”沈彬笑著說道“我剛來到徽州的時候也覺得十分奇怪,後來問了徽州城裏的那些人才知道,原來房子建築的坐南朝北還是有說法的!據五行說法:商屬金,南方屬火,火克金,不吉利;征屬火,北方屬水,水克火,也不吉利。所以以前就流行著‘商家門不宜南向,征家門不宜北向’的說法。徽州很多人都在外麵做生意,他們一旦發了財,就回鄉蓋房子,為了圖個吉利,大門自然不朝南了,都成朝北而居。所以軍長您才見到與其他地方不一樣的徽州民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