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嶽起風雲 0610 疑似故人
方雲很好奇，到底是誰這麽興致的將自己吸引過去，帶著心中的疑惑，方雲來到一座殿堂之外。
與之前老者居住的破舊廟堂不同，這做殿堂算的上恢宏壯觀，白牆紅瓦高牆樹立，在殿堂之外，每隔十丈便是一個九階騎士鎮守，殿堂之內供奉的是熾光之神，從古籍中的記載，熾光之神在光明之神座下，乃是四神將之一，而殿堂上的雕像同樣散發著無盡的熾熱光輝，在方雲的心中，燃燒著一團火焰，似是被這雕像所牽動。
不過雖然感到熾熱，卻並不令人難受，相反方雲感覺到那熾熱的光，在他的體內，正在尋滅著哪怕是一絲的陰暗。
露沙拉著方雲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這代表著神威的雕像，她並不能像方雲那般，感受到這神像的威能，可是她還是本能的感覺到，這雕像給她帶來的一絲壓迫。
華爾茲在將方雲帶到這座殿堂之後，便告辭離去，畢竟那人先前便言明，隻希望方雲一人前來，不過露沙執意要跟隨在方雲的身邊，方雲同樣默許。
殿堂之上，除了方雲與露沙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卻沒有絲毫的枯寂之感，豎立在大殿上的十二根立柱上，刻畫著無數玄妙的神靈，或喜或悲，或戰或靜，有些仰望星空，有些垂地沉思。
不多時，大殿外便走來一人，方雲初見此人的時候，先是一愣，他隱隱感覺，此人的氣息有些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是在什麽地方見過。
按理來說，一個修真者見過的事物，是很難忘卻的，可是方雲的確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此人，感受過此人的氣息。
而這人一身紅衣大袍，腳步平緩，身上帶著一股溫和的氣息，讓人會有一種天生親近的感覺，不過此人臉上帶著的一個金色的麵具，讓人無法看清他的麵容。
“我們在什麽地方見過？”方雲皺著眉頭，不解的看著這人。
“嗬嗬……看起來無雙王閣下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也是……區區在下，的確無法讓無雙王記在心中。”
方雲不喜歡這樣的談話方式，他不喜歡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麵對一個對他了如指掌的人，他感覺這種方式，讓他十分被動。
“我不喜歡和藏頭露尾的家夥談。”方雲說完拉著露沙，便要走出大殿。
此人輕笑一聲，輕聲道：“我隻是覺得，不戴麵具的話，或許我的容貌會引起無雙王的不快，似乎適得其反，既然無雙王覺得在下很沒誠意的話，那在下便脫下麵具又有何妨。”
褪下的麵具被他隨手的丟在地上，而在麵具褪去後，金發與難掩的高貴氣質，頓時坦露出來，俊美的容顏中，帶著幾分銳利，舉止間更是流露出比貴族更加優雅的氣息。
而在麵具掩蓋下的氣息，也讓方雲的腦海中，回想起這麽一個人來。
方雲驚訝的轉過頭，有些錯愕的看著他：“是你！”
“是我……”此人微笑點頭，臉上的笑容顯得幾分苦澀：“我以為自那一戰之後，你我再無見麵一日，不成想再次重逢。”
“你是路斯法的同伴？”方雲依稀的記得，在那場成就他威名的諸國入侵之中，他乃是六國聯軍的大元帥，同時也是路斯法的同伴：“你是約尼斯大元帥？”
“過去的事何必再提，在下約尼斯，在無雙王麵前，大元帥之名可擔當不起。”
約尼斯雖說有些調侃，卻是出自真心，一直以來，他都猶如天之驕子般，讓一切的同輩人所仰望，可是自那一戰之後，不論是他的軍事才能，還是他的個人實力，都在方雲的麵前，一敗塗地。
十萬兵力甚至連大軍都稱不上，可是他卻以十萬大軍，擋住了六國的數百萬大軍，其中更有六國盡出的精銳，更是成就了黑龍兵團無敵的威名。
或許在歐蘭大陸上，很多人都對那一戰表示懷疑，可是作為當時六國聯軍的主導者，他卻是對那一場戰爭，再清楚不過。
即便時光回轉，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也不想再經曆一次失敗，那是他終生都難以忘卻的慘痛經曆，而他也不得不承認，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方雲的確超越他的一切才能。
“對於那一戰的立場，我並不仇視你，可是我很好奇，堂堂光明教會大祭司，為什麽會跑去歐蘭大陸，做那小小的六國聯軍。”方雲懷疑的看著約尼斯，他所懷疑的，是約尼斯的動機，當時的六國聯軍的動機，可不隻是單純的為了侵占古德國的領土。
“當初我的目的，與路斯法沒什麽兩樣，也與六國的目的一樣，他們想得到什麽，我就想得到什麽，不過你的出現，還是讓原本應該順理成章的大局，發生了不可掌控的逆轉了，而我也因為那次的失敗，而讓我失去了價值，最終隻能回歸教會。”
約尼斯沒有隱瞞，而是直言不諱的說道：“而我也因為觸犯了教會的規則，不允許教會中人，擔當任何國度的職務，最終剝奪了我作為候選者的資格。”
“你是說，如今大祭司的職務，並非你應該獲得的，而在這之前，你原本是有機會獲取更高的地位嗎？”方雲很是好奇，因為他聽過華爾茲的介紹，紅衣派應該是教會之中，首屈一指的派係，而大祭司更是紅衣派的領導者，可是在約尼斯說來，卻是如此的不屑一顧。
“如今的紅衣派已經不同往日的如日中天，現在的紅衣派就像是一顆風幹了的大樹，風雨飄搖，隨時都有覆滅的可能。”約尼斯淡然說道，那口吻就好像是置身事外一般，根本就無謂紅衣派的死活。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當初的地位，即便被剝奪了地位，依然將你安排在紅衣派的大祭司之上。”方雲好奇的問道。
“作為教宗唯一的孫子，作為最年輕的神聖騎士，你覺得紅衣派大祭司這個位置，真的匹配的上我麽？”約尼斯不甘的說道。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負責，即便你的過去有多麽輝煌，都無法抹去你所犯下的錯誤，而且你似乎對於職位太過重視了，任何的職位都需要能夠發揮出其熱量的人來擔任，如果你覺得屈才，也許站在山腳下守山，更適合你。”
方雲沒有任何的同情，反而以嘲諷的口吻反駁約尼斯，在方雲的眼中，約尼斯就是一個太看重權勢的人，同時也是方雲最為厭煩的一種人。
身在其位，不謀其政，卻又好高騖遠，即便個人能力再突出，也不為方雲所認同。
“嗬嗬……你說的對……”約尼斯苦笑道：“也許做一個最普通的青銅騎士，才適合我吧……”
“你這次將我引到這來，應該不會隻是為了讓我們重新認識的吧？”方雲瞥了眼約尼斯，淡然說道。
約尼斯目光一閃，臉色恢複正常，閃動著的眼色看著方雲：“你可知道，當初我為什麽會前往歐蘭大陸，會去做六國聯軍的大元帥？”
“不就是為了泰坦神殿的鑰匙麽？”方雲淡然說道。
“是為了泰坦神殿的鑰匙，不過我之所以一定要去泰坦神殿，卻是情非得已。”約尼斯無奈的說道：“相傳在泰坦神殿之中，有著無數傳說中的神丹，隻有那樣……我才有機會……”
“你說的機會，是說提升自己的實力麽？”方雲看著約尼斯，作為親身體驗者，方雲比任何都清楚，泰坦神殿的意義，方雲淡然道：“如果你抱著這種想法的話，或許你活不過三天，那個地方遠比你想象的可怕的多。”
“方雲，你去過泰坦神殿嗎？”露沙好奇的問道。
“我當然知道，隻是……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約尼斯失神的說道。
“此事與這次引我來此有關？”方雲反問道，他隱約的看出，約尼斯每每想要開口，卻又欲言又止。
“此事其實與無雙王來聖靈山，也有一些關係。”約尼斯說道：“那便是我的妹妹，我去尋那泰坦神殿，也是為了救我妹妹的神丹。”
“華爾茲口中所說的大人物，便是你的妹妹？教宗的孫女？”方雲大為詫異。
約尼斯點點頭：“在下便是為此懇求無雙王，救救我的妹妹。”
“此事不需要閣下囑托，我也會盡力而為，閣下如此囑托倒是多此一舉。”方雲淡然說道。
“在下並非懷疑無雙王的能力，隻是有些時候，總會事與願違。”約尼斯的臉上充滿了無力與不甘。
“此言何以？”方雲不解的問道。
“在教會之中，有一些人，並不願意我妹妹醒來。”約尼斯原本俊秀的臉龐，顯露出幾分的猙獰恨意，雙眼釋放著仇恨的火焰。
“你所指的有些人……難道是教宗？”方雲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人擁有這樣的勇氣，去阻擾教宗的孫女康複，除非是教宗自己。
“他雖然想救自己的孫女，可是他現在也做不了主……或者說是左右為難，一方麵是自己孫女的生命，而另一方麵則是教會的完整！”約尼斯咬著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