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嶽起風雲 0987 追憶往事
雖然有點不情願，不過方雲還是接受了老水手的邀請。
當地人都叫他老魚頭，老魚頭在這一帶相當有名，似乎年輕的時候是個不得了的水手，名望也相當之高。
雖然如今年事已高，可是還是有不少船長邀請老魚頭入夥，甚至拋出了副船長的高位。
不過老魚頭是鐵了心，連番拒絕了幾個船長的邀請，聲稱就算死也要死在自己的龍魄號上。
一路走來，老魚頭不斷的回憶往事，可以看出老魚頭相當健談，而且見識廣博。
曾經幾次駕著龍魄號遠洋出海，抵達彼岸的西洋大陸，這對於一艘不算大的船來說，已經是相當偉大的壯舉了。
要知道即便是大型的遠洋船，要渡過無盡之海，也是相當危險的事情。
如果不是巨大的利益，估計根本沒有人想要渡過這無邊無際的大海。
這大海深處氣候不定，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卷起一場毀滅一切的風暴，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會鑽出一頭恐怖的海獸。
當然了，這無盡之海中的危險，遠不止這些，海洋的魅力也就在於此，神秘莫測，浩瀚無盡，傳說與財富也埋藏在這無盡汪洋深處。
引誘著無數人前赴後繼，前去探尋那未知的謎底。
來到龍魄號前，方雲不由得再次審視一番龍魄號，外表看起來雖然有些破舊，不過船身還是相當完整，基本上沒有什麽真正的損傷，大部分多是風雨與海水的侵蝕。
龍魄號上，兩個健壯的船工，在甲板上忙碌著。全都帶著水手的那種黝黑膚色。
“老魚頭，這小子是誰，怎麽看都不像是買魚的。”
老魚頭指著那開口說話的船工道：“那小子是西蒙，你可能沒看出來，這小子可有一半的西洋血統，是我第一次去西洋大陸的時候帶回來的，那時候他還是小奴隸。”
方雲倒是沒想到，這個西蒙的身體的確比普通人要高大一些，再加上長年累月的粗重苦活。讓他顯得格外的壯實。
“那個埋頭幹活的是武襲，前些年從海上救回來的。”
方雲多看了武襲兩眼，武襲也不是東土大陸的人，老魚頭和西蒙都隻是普通人，不過這武襲似乎修煉過一些鬥氣。實力倒是不俗，是個六階高手。
“阿希，出來。”
船艙裏伸出一個小腦袋，一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鑽出船艙，這叫阿希的小丫頭皮膚散發著健康的麥色，一雙烏黑的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彩。
“爺爺。幹啥？”
“這是我孫女阿希。”
老魚頭說道，同時對所有人說道：“你們準備一些，這位小兄弟打算坐我們的船去西洋大陸一趟。”
“什麽？要去西洋大陸？”西蒙一愣，驚訝的問道。
一直埋頭苦幹的武襲也抬起頭。露出驚訝的神色，最高興的莫過於阿希了，整個人都雀躍的跳起來：“太好了，終於可以去西洋大陸了。”
“小兄弟。你看什麽時候能啟程？”
“隨時可以，你們準備一下。準備好了通知我就可以了。”方雲說道。
老魚頭搓著手，笑嗬嗬的看著方雲：“你看這個價錢……你放心，我隻要別的船一半的價錢。”
方雲倒是不吝嗇，拿出一袋金幣：“這是一百枚金幣，算是訂金，到了西洋大陸我再支付九百金幣，隻要你們能在半個月內送我到西洋大陸，錢不是問題。”
老魚頭打開錢袋子，金燦燦的金幣嘩啦啦的倒出來，西蒙和阿希都看花眼了，武襲倒是很平靜，依然埋頭苦幹著。
“這個當然，這個當然。”
老魚頭丟給阿希一枚金幣：“去市集上準備一些海上的幹糧和淡水，西蒙，把漁具和雜物卸下來，我們下午就起航。”
“好嘞。”西蒙看到這金燦燦的金幣，也來了精神，幹活也格外勤快。
老魚頭準備的速度倒是相當快，半天不到，就已經準備妥當。
方雲站在船頭，看著龍魄號緩緩的駛離船港。
隨著龍魄號距離陸地越來越遠，海神所留下的領域力量也越來越強大。
老魚頭悠閑的提著一壺酒，坐到方雲身邊。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小酒閑聊著，老魚頭相當健談，顯然是常年與商客交流練就的口才。
“小兄弟此趟去西洋大陸，可是有什麽要事？”
“是挺重要的。”方雲笑著點點頭。
“小兄弟年紀不大，不過看起來應該不是第一次去西洋大陸吧。”
“十年前去過一次，不過是從歐蘭大陸過去的。”
“哦？歐蘭大陸？”老魚頭頓時來了精神：“我還沒去過歐蘭大陸，小兄弟這般年紀，居然已經遊遍世界，老頭子我倒是自愧不如。”
阿希從船艙裏跑了出來：“啊，你去過歐蘭大陸？給我說說，歐蘭大陸是怎麽樣的？”
“歐蘭大陸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麽好，那裏戰亂頻繁，比起東土的東洲各國更加混亂，人種和西洋大陸其實差不多，應該都是同總統祖吧。”
“是嗎，我聽碼頭上從歐蘭大陸回來的人說，歐蘭大陸好像有一個大英雄，像是我們東土人，人們都叫他無雙王，或者是並肩王，你見到過那位大英雄沒？”
“你這丫頭，淨聽人胡扯，外族人在歐蘭大陸沒有受到排擠就算好了，怎麽可能成為大英雄。”
“哼，爺爺你不信就不信，幹嘛要懷疑是不是真的呢。”阿希天真爛漫，雙眼充滿了向往的神彩。
“那個無雙王，我見過。”方雲笑著回答道。
“你見過？”阿希頓時來了精神，整個人都雀躍的跳起來：“你快說說他的事跡。”
“那年我到了古德國……在那裏我第一次見到了無雙王，那時候正直古德國受五國連決攻擊，國運危矣……”
一直在甲板上苦幹的武襲。這時候停下了手頭的工作，用低沉的嗓音道：“看起來你很了解無雙王的事跡。”
“挺熟悉的。”方雲聳聳肩道。
“在古德國的民眾眼裏他是英雄，不過在我的眼裏，他就是個惡魔。”武襲沉悶的說道，語氣裏帶著刻骨銘心的回憶。
“有人勝利，就意味著有人失敗，他所做的隻是拯救自己所屬的國家，而不是所有人。”
“武叔叔，你也知道無雙王？”
“對了。這些年你都沒說你怎麽掉進海裏的，也不說自己的來曆……”西蒙好奇的湊近來，凝視著武襲：“從你的口音應該不是西洋大陸的人，難道是從歐蘭大陸來的？”
“是的，我就是歐蘭大陸的人。而且當年在戰場上，還曾經遇到過讓所有人都覺得噩夢的人，無雙王。”
“天哪，我都不知道，武叔叔你居然與無雙王對戰過。”阿希立刻興起的握著武襲粗糙的手掌，激動的叫起來。
“我隻是大蘭國一個小前鋒而已，說是對戰。也隻是自我吹捧罷了。”武襲失落的說道。
“當年大蘭國連同其他四國，向古德國發起攻勢，聲勢之浩大，幾乎讓古德國毫無還手之力。再加上行軍的迅速以及消息的嚴密，一直進入到古德國的腹地，古德國皇室才幡然醒悟過來，可是那時候為時已晚。邊關早已告破，數百萬的大軍魚貫而入。古德國告破在即。”
“然後呢然後呢？”阿希聚精會神的聽著，從方雲口中說出是一回事，從武襲的口中說出，又是另外一番感覺。
“沒有人覺得古德國還有希望，古德國大量的貴族、官員都在那時候選擇叛逃，就連皇室都已經做好亡國的準備。”
武襲的目光變得深邃而滄桑，臉上的表情終於不再那麽冷漠，帶著幾分激動與恐懼：“然後……他們派遣出了無雙王，當時的他隻是個皇家侍衛軍的團長，帶領著十萬兵馬。”
武襲回頭看了眼眾人，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他身上，他才滿意的繼續說道：“你知道十萬大軍所麵對的是多少的五國聯軍嗎？兩百萬！是兩百萬！”
“古德國皇室當時的心態，隻是將無雙王派出去送死，拖延大軍的到來，好讓他們有足夠的時間逃走，可是……他們都沒有想到，他們收到的第一個消息，並非無雙王與十萬大軍的慘敗，而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戮，他們遭遇到的第一支二十萬大軍，在洗劫了一個城池後，遇到了無雙王的十萬大軍……”
阿希屏住呼吸，不忍在這時候打斷武襲的聲音，武襲的聲音終於顫抖的說道：“然後就是聯軍二十萬人馬的全軍覆沒，這場五國聯軍的噩夢也由此展開，古德國的黑龍軍團的名字，第一次在歐蘭大陸響起，隨後的古德國皇室驚訝的發現，無雙王所帶領的十萬大軍，抵得上二十萬、五十萬……甚至更多的兵馬！”
“是不是無雙王帶領的黑龍兵團是精銳軍團？”
“黑龍軍團是精英軍團，不過是在他帶領後，因為當時的十萬人馬，其實是皇室七拚八湊湊出來的十萬人，連普通的正規軍都比不上，更遑論精英？可是正是這樣一支雜牌軍，卻成了古德國的救世主，其實真正的救世主不是黑龍軍團，而是無雙王，五國也派出了各自的精英軍團，可是無一例外，都覆滅在黑龍軍團的麵前，在那場大決戰之前無雙王帶領的黑龍軍團從十萬降低到了四萬，而他所消滅的五國聯軍，你們知道是多少嗎？”
“五十萬？”老魚頭略帶遲疑的說道，不過還是感覺自己說的數字大了點，十萬人馬能夠消滅三倍自己的敵人，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戰績了。
“我看不止，能把五國聯軍打到膽寒，肯定更多，我猜有八十萬吧。”西蒙股略的說道。
“到底多少？”
“在大決戰之前，他消滅了超過一百五十萬的聯軍，如果加上幾十萬的五國各自的精銳軍團的話，這個數字還要再往上加一點。”
所有人瞪大眼睛，就算是一向癡迷傳奇的阿希，都帶著幾分不敢置信。
“你說他用十萬人，而且還是十萬雜牌軍，擊潰了至少兩百萬的大軍，而他所損失的隻是六萬人？”
阿希問出了所有人心中的懷疑，就連阿希都覺得，武襲所說的話不真實。
“不相信吧？”武襲苦笑著：“我也不相信，事實上我並未在第一時間與無雙王交戰過，是在那場大決戰中，五國聯軍再次追加兵力，我是大蘭國所派遣出的五十萬大軍裏，一個不起眼的小前鋒而已，五國又派遣出了三百萬的大軍，與古德國……或者說是無雙王在皇城下大決戰！”
“在那之前，前線一直傳來關於無雙王的傳說，不過後方的將領士兵，都覺得是前線吃了敗仗誇大其詞罷了，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隻是，當那場大決戰最終發動的時候，當三百萬大軍麵對著四萬的黑龍軍團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做夢一般，五個神級強者被無雙王一人斬殺，而他所率領的黑龍軍團，也真正的露出了獠牙！沒有人會忘記那場大決戰，可是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即便過了十幾年，我也不會忘記那場噩夢。”